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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虽然也想见孙女儿，可老人家重礼数，这个时候又岂会纠结这个问题，再说了她身边又有孙儿守着，哪里就孤单了。
凌千影也笑了，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
“谁说我要守在凌府？”
闻言，众人忍不住一愣。
“天雪？？”
“雪儿？”
凌千影正惊异着，只见一个一身火红色披风的女子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一身白色披风，温润如玉的男子。
正文 第854章 当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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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千影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大哥是谁？
“你们怎么来了？”
楚天擎脸上有些惊愕，但还是不懂声色，眉宇间带着惯有的浅笑问道。
“哥哥能来我就不能来？”天雪眉毛一挑，嘟起嘴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雪儿……”楚天擎脑门儿上一排黑线。
“这嫁了人脾气怎么反倒越来越大了！”楚天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
陌玉上前正要见礼被楚天擎连连上前单手扶了起来。
“这里又没外人你们如此我可要生气了！”楚天擎皱眉。
陌玉见他如此，也就不再坚持行礼。
众人落座之后，太后看着一屋子的人，心里乐开了花。
老人家本来就爱热闹，如今孙子孙女都在，嫁的嫁娶的娶，她都如此满意，想到此，她忍不住笑道。
“哀家活了一辈子，先帝爷在的时候，就……”
说着，老人家脸上居然涌起一丝红晕，天雪看见了一脸促狭地问道：“祖母，皇爷爷在的时候怎么了？您怎么说道一半儿反倒不说了！”
凌千影把目光转向太皇太后，一见她那神情，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正想说话，不料太皇太后已经恢复了神色：“当年你爷爷在的时候，我们就情投意合，如今，一转眼，他都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了，抛开你那不孝的父亲不说，我的孙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提到楚振乾的时候，太皇太后虽然语气责备，可眼眸里，却一丝责备的神色都没有。
这么多年了，她知道，楚家男儿的本色，都是一生只有一个挚爱。
先帝爷和自己如是，乾儿和梓潼他们如此，擎儿和影儿，如今也是如此。
“也不知道父亲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天雪忽然有些惆怅。
反观楚天擎的神色却有些复杂，也许……
凌千影想到，也许他对自己父亲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吧。
“你当然不必担心！”太皇太后忽然笑了。
没错，事实上，如果当年夫君不是早早地去了，她和他……一定也可以像儿子一样找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做一对神仙眷侣。
“为什么？”
这下，凌千影也有些好奇了。
“我记得，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带多少银两，万一要是遇到什么事儿，身上没个银子……”凌千影也皱了皱眉。
不知道享受了一生帝王的楚振乾，会不会过的习惯。
太后听完便笑了：“影儿，难为你想的周全！”
“只是……”她话锋一转。
“只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粗茶淡饭也好过锦衣玉食！”太皇太后说着，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烛光下，她的目光甚至有些迷离，嘴角勾起的那么不寻常的笑意，是凌千影和楚天擎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西楚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是楚振乾帅兵，南征北战从马背上，把那个在风雨中飘摇不定腐败不堪的王朝给收了尾，又重新开创了西楚。
楚振乾则是把百废待兴的西楚，整顿到如此强盛，由此可以看出，父子二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当年，我和你爷爷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太皇太后回忆道。
正文 第855章 守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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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的脸上闪过一丝极为难得的红晕，好像二八年华的女儿家，提起自己的夫君那般的娇羞。
室内十分安静，偶尔传来几声外面呼啸而过的北风，刮过琉璃瓦，发出呜鸣声。
太皇太后陷入了回忆。
“祖母，那我爷爷既然什么都不懂，您怎么会看上他的呀”
天雪和陌玉偎依在一起，周嬷嬷端了热汤上来，放到了太皇太后及其他的几位主子面前。
太皇太后端过热汤，轻轻地拿起银勺子，舀了一些汤汁送进嘴里。
热热的甜汤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香气扑鼻。
她的嘴角也随之勾起了笑意：“傻孩子，婚事自古以来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
“那个时候，我们家，和楚家都是行商人家，家里虽有积蓄，只可惜只富不贵！”
太皇太后说着，又喝了几口甜汤。
古代都讲究士农工商，凌千影似乎也偶然听说过，楚天擎的祖父年轻的时候还只是行商，不过他应该是极有生意头脑的。
年纪轻轻就攒了一大笔家业，是当时京城里比较出名的富商。
可行商的地位实在太低，所以他从小就培养儿子，习文学武样样不肯落下。
就这样，朝廷征兵的时候，找到机会，把儿子送进军营里去历练。
不想，儿子居然能闯出一番如此之大的事业来。
当然，这些对于太后来说，还是后话。
这一晚，太皇太后娓娓道来，她有些说不清楚，为什么最近总是梦见夫君。
难道……她看自己这么孤单，想要来接自己吗？
太皇太后望着不远处被软烟纱笼罩的八角宫灯，许是有风的缘故，那灯光即便是有金丝软烟纱笼罩着，保护着，那烛光火苗却还是在风里微微跳动，像是随时会熄灭一样。
众人听得痴迷，只有天雪一个人，喝完了甜汤之后，歪在陌玉的怀里，昏昏欲睡。
“这丫头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这么贪睡！”太皇太后一脸宠溺。
陌玉身为一个江湖人，自然不喜宫中的规矩，但对于太后，他心里该有的尊敬却也是一分不少。
“她这样爱吃爱谁，我看着也可爱！”陌玉一脸柔情地望着怀里正迷迷糊糊留着口水的小丫头。
太皇太后听了呵呵直笑：“也就是你这么宠着她，要是放在别的人家，这当家主母的责任可重要多了，哪容的她这样任性！”
身为豪门贵妇的正妻，表面看着风光，可背地里的心酸恐怕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外要要融入丈夫的交际圈，替她暗中拉拢势力，内要给夫君张罗小妾，讨男人的欢心。
不仅如此还要打理整个府里的庶务，杂事繁多，千头万绪不免让人焦头烂额。
天雪即便是身为公主，却也是人妇，这些事肯定不能避免。
所以，太皇太后才有此一说。
陌玉却笑了：“府里虽然地方大，但却只有我们两个，谈不上什么责任，她爱怎样，我便陪着她便是！”
凌千影听完，脸上笑容淡淡的，可在心里却忍不住给自家大哥点了个大大的赞。
这才是她们凌家的男人，有始有终，从一而终，爹爹是这样，哥哥是这样，自己……
正文 第856章 守岁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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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是这样！
祖孙几人说这话，回忆着从前，时间随着铜露的滴答声一点一滴地逝去。
就在这时，宫外不远处，几声鞭炮声忽然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接连而来的礼花，礼炮，轰鸣声似乎是商量好了似的，在一瞬间释放了出来，不绝于耳。
宫里在一瞬间热闹了起来。
更鼓楼的太监们敲锣打鼓，在个宫之间穿梭，高声呼喊子时来了，新年了来。
宫里的娘娘们为了图个新年的吉利，都要守岁。
一听见更鼓声，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
丽妃这里当然也不例外，她也在守岁，望着屋外夜空一朵朵阴云，在绚烂烟花的背景下，显得尤为黯淡，她的脸上浓云密布。
“皇上，即便皇后娘娘是这冬夜里的礼花，我们又岂会甘愿当人肉背景！”
虽然她话是这么说的，可入宫这么久，后宫无一丝一毫的宠爱，那不是人肉背景又是什么？
“皇上！”
丽妃看着看着，目光渐渐有了些湿润。
“娘娘，该吃守岁饺子了！”
更鼓一过，按例应该吃饺子，寓意明年都能交好运，可丽妃看着端上来的饺子，怎么也不能下咽。
“皇上在哪儿？”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皇上在哪儿？这还用问吗？自己真是傻了吧！
……
年初一，凌千影再不情愿，她也需要忙一阵。
祭祖，接见外命妇的朝见，赏赐，给太皇太后行大礼问安，赐宴……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回到栖凤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又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
凌千影先是让冰雁给自己卸去戴了一天的沉重又冰冷的凤冠，
那足足有一公斤多重的凤冠，压在脖子上，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压断，凌千影很是不情愿。
冰雁小心翼翼地卸下，纯金打造的凤冠在烛光的辉映下，发出紫金色的光芒。
凌千影目光落在上面，眼里尽是淡漠和无感。
这个沉重的，让所有女人都为之疯狂的凤冠，与她看来，不过是一块值一些钱的重金属罢了。
戴在头上的时候，那份冰凉与沉重，她一点儿都不喜欢。
换上了柔软的家常衣服，凌千影吩咐道：“把凤冠收起来吧”
说完，她便别过头去，喝着手中的热腾腾的热汤，不愿意再看一眼。
仿佛在她看来，那凤冠的重量，还不如一碗热汤。
……
忙过了初一，凌千影就闲了下来。
过不了几天，她又得开始筹备上元节了，一想起这个，凌千影就脑仁疼。
可一想想，忙完了这个，等开了春，自己就可以去江南玩儿了，所以……
她又有了活力！动力！
元宵节当然没有除夕那么热闹，不过是吃喝玩乐赏花灯而已。
连除夕都过了，上元节凌千影自然不会再怎么吃力。
……
接下来的两个月，凌千影几乎每天都在数日子中度过，终于，三月让她给盼来了。
朝中的事，楚天擎交给极为心腹大臣监管。
另外封了二王爷楚天墨为亲王，替她协理政务。
正文 第857章 守岁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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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了两个孙子的秦贵太妃过得可比当初的皇后好了太多，现在儿子已经成了皇上的心腹，自己也算是儿孙满堂了。
……
三月初，凌千影和楚天擎终于，在她的满心期待下，去了江南。
除了随行的十六名暗卫，只有伪装成仆人的冰雁和夏德，主仆四人，一辆简约的清油布马车。
沿着京城外面的官道，绝尘而去。
这辆马车从外面看没什么特别的，里面的空间也不如以往的马车那么大。
但是内里的摆设却是小巧精致。
夏德赶着马车，冰雁也在外面设了个坐。
里面只有凌千影和楚天擎二人，虽然……他真的很想出去骑马。
一个大男人窝在马车里像什么话然而……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的影儿只能坐马车于是乎……
凌千影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