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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圣人畏手畏脚,不敢公然对付褚家?
褚家的声望在衰减,财富在上升。褚家虽然不再在朝中担任重职,但褚辛死后,以前追随褚辛的部下还在,如果有一笔惊人的财富在手,的确能够让任何人投鼠忌器。
这符合“势均力敌的敌人”,但“永远无法染指”指的是什么?
“夫人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并不知道褚家有没有前朝宝藏,甚至有没有菜谱我也不知道。”在不能完全信任谢如玉之前,二娘自然不会透漏一点风声给谢如玉。
谢如玉嘴角微翘地看着她,眼中都是“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不说实话”,却也没强迫二娘一定说出些什么。
“其实我是去年年底前回来的,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留意国公府,我以自己的性命为阿媛的贞洁做保,你丈夫绝不可能不是褚陶的儿子。褚陶这个人……”谢如玉的手指无声地敲在椅背上。
“您为什么不去找褚陶?”二娘忽然问道。
谢如玉想知道菜谱里有没有宝藏,最直接的不就是去问褚陶么?但从谢如玉此刻沉思的表情,二娘笃定谢如玉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褚陶。
最好的朋友死了,留下一个可怜的儿子。想为朋友的儿子出头,不是应该先找儿子的老子吗?
谢如玉眼里射出一股厌恶的目光,她坦荡荡地看向二娘:“若是以前,我是想去见见他,可我一想到有些人,就觉得那个门槛其臭无比。二娘,我是真心想帮你和你丈夫,不但要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还要真正的逃过此劫。”
不可否认,谢如玉的话打动了二娘,但此时关乎重大,她现在不能明确表示什么,只道:“夫人一片好意,我回去之后必如实转告我家相公。”
谢如玉点头,换了自己,也未必会信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人,这个人还是自己找上门的。
二娘正待告辞,外面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菜谱里有什么?”
二娘看清那个有些小肚腩的男人时,吃了一惊,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王宁。
谢如玉的脸色一下变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二娘怎么听谢如玉都有些气急败坏。
王宁先冲二娘打了个招呼,伸手把头上沾着的草叶给揪了下来:“当然是破了你那五关,正大光明走进来的。”
二娘不知这两人怎么回事,站在一旁默默听着。
谢如玉脸色露出不可思议:“你能破得了我谢家的华阳阵?说你是个酒囊饭袋我更相信!”
谢如玉看清掉在地上的草叶时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从后园的狗洞里钻进来的,只有那儿种的有萱草。”
王宁脸上露出一片尴尬:“我是来跟你谈正事的,既然你有心要帮我外甥,我就助你一臂之力,你这样对待我我就不跟你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了。”
二娘感觉这两人气氛很诡异。
谢如玉怒道:“妇道人家?你莫非忘了我还是个寡妇?来人,送客!”
王宁一见侍女上来轰他,忙转过来拉住二娘:“外甥媳妇儿,你赶快让她停手,我是来帮你们的!要不这事准得被她弄砸了……”
二娘没有因为王宁拉住她就让他躲在后面了,反而把王宁给推了出去。王宁虽然跟褚直关系更近一些,但她并不喜欢王宁对女人轻视的态度。
“舅舅,你先说说,有道理的话夫人一定不会赶你出去。”
王宁从二娘肩上跟谢如玉对视,胡子动了动:“我早就跟她说过了,菜谱里面一定有那盗国贼的把柄!”
盗国贼?这王宁说话跟嘴上没门似的!
谢如玉顾不上赶王宁走了,冲阿夏一个眼色,阿夏会意,立即把门关了起来。
王宁抬手擦汗,从袖中掉出一枝海棠。
从二娘见到谢如玉,这是第二次见她面色大变,指着王宁怒骂:“好你个王愣子,你还敢折我先夫亲手种的海棠!”
王宁屁股差一点就挨着椅子了,跟发现椅子上有钉子似的一下跳了起来,蹦到二娘后面:“我、我……不是你家的,我在路边折的……想送给你的。”
谢如玉明显不信。
二娘硬着头皮打圆场:“你们都坐下来,否则我就走了。”
谢如玉懒得再看王宁一眼:“我看菜谱只是个幌子,那个人就是处心积虑的要除掉褚家。他都坐了一辈子那个位置了,还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现在都要传给他儿子了。”
王宁:“大玉,我就说你太心急,你还不信。”王宁可看见两个女人一个吃人,一个默默盯着他的眼神,自觉把对谢如玉的满腹牢骚给吞了下去。
“文华帝传位今上,曾有言在先,若是太子顺利长大,将来要把皇位还于太子。可大家都知道,文华帝死了没几个月,小太子就死了。”
“但据我所知,文华帝身子虽弱,太医却曾断言他至少能活到小太子周岁,可他却没活过去,距离小太子周岁仅差七日。真实的情况是,那是还是睿平王的今上为了庆祝小太子的诞辰提前入宫,文华帝当晚在两仪殿与睿平王饮酒,因天色已晚,就让睿平王留宿宫中。天亮时,宫女发现饮酒入睡的文华帝已经一命呜呼了。当时的孝慈皇太后担忧有人因小太子尚在襁褓之中作乱,便取出金匣中的遗诏传位睿平王,但……不得不说文华帝的死很令人怀疑。”
云和太子非常敬重的孝慈皇太后是文华帝和当今圣上的生母,虽然文华帝死的很可疑,但孝慈皇太后没有说什么,谁敢说些什么?更何况,太医的诊断和当日的情形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不过王宁正好是这极少数人之一。
“文华帝虽然曾经允诺过母亲一旦驾崩,要以天下为重传位今上。不过他一定还想留给自己的儿子。不过他没有料到小太子在他死后不久就夭折了。但文华帝很可能给小太子留了后棋,也许就是能迫使今上把皇位再传给自己的儿子的把柄。不过小太子已死,这后棋就用不上了。文华帝视褚家为左膀右臂,今上却视褚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可又忌惮那把柄不敢动手。”
“哼,那把柄是什么?”听王宁说了半天,谢如玉冷声道。
王宁摊了摊手:“我不知道。”
“说来说去你也没有真凭实据。”
两人眨眼就又斗上了,二娘懒得管老房子的事儿。王宁所言,其实更符合她的推测,但不管怎么说,她、谢如玉、王宁,都是猜测,真相是什么,其实就在褚陶那儿。
见二娘要走,王宁连忙跟上:“外甥媳妇儿,你回去跟我外甥说一声,舅舅最近都是在忙这件事,不是不知道他被抓走了,是相信……有你在,他一定会没事儿。”
王宁笑嘻嘻冲二娘点头,后面谢如玉立即命人把门给关上了。
“二娘,我就不送你了。我这儿随时欢迎你,王愣子你下次就不要带来了。”谢如玉隔着门道。
谢如玉是被王宁气糊涂了,王宁哪是她带来的?
见顾二娘盯着自己,王宁想起自己钻狗洞的事儿,摸了摸帽子一笑:“哈哈,大玉从小就这样,千万不能跟她生气。舅舅先走了。”
王宁一招手,立即有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走了过来。二娘这才看到他的马车停在路边。
这王宁……
二娘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宁上了马车,才拎着买的一篮鸡蛋往回走去。
她心里想着得去见褚陶一面,这件事并不是褚陶想把褚直给摘出来就能摘出来的。若是褚直认为自己不是褚陶的亲儿子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能看着褚陶死?
二娘没有预料到的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把跟谢如玉和王宁会面的事告诉褚直,褚家就出事了。
第117章 义孙
二娘走到家门口,发现院门敞着。进去一看,院子里堆满了箱笼,她还没看个仔细,屋里头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老太太的声音。
“二娘,你可回来了,你说我白养了一个孙子,他要赶我走……”老太君用帕子抹着泪,褚直站在屋里,眼神飘虚地看了二娘一眼。
虽然老太君刻意扮可怜,但几个月不见,她还是明显的老了,头发都白了不少。
二娘忙道:“您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事了?”她不问还好,一问老太君眼泪长流,旁白柳妈妈连忙扶住她。
二娘一看柳妈妈都来了,加上那一院子的箱笼,难道老太君是打算住在这儿?
她刚想到这儿,褚直就叹了口气:“奶奶,您这是何必呢?府里再怎么着也比我这儿强。”他这哪有地方给老太太住?他自己能吃苦,却不能让老太太跟他一起受罪。
二娘看见老太太跟柳妈妈对视了一眼。柳妈妈道:“府里出事了,老爷和太太都昏迷不醒,九娘总到老太太那儿闹,老太太在府里住不下去了。”
褚直没“啊”出来,但眼神却是一挑。
先是这消息太过猛烈,接着想到老太太都来小半个时辰了,一直跟自己磨蹭,却非要等到二娘回来才说,他还是不是亲孙子了?
不对,老太太这会儿应该以为他是假孙子才对。
二娘瞧褚直盯着老太太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他小心眼又犯了。这几个月她是想着去看看老太太的,可是褚直那样的身份,她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怕去了惹老太太难过,一直都没去。现在老太太可能还不知道褚直是亲孙子,她就过来找褚直,那说明,老太太是把褚直当亲孙子看的。
“您先坐下,慢慢说。真没地方住,我收留您。”二娘先给老太太吃颗定心丸。
老太君悲从心来,指着褚直道:“我养了二十年的孙子还不如我的孙媳妇……”
褚直脸黑了,坐回自己位置上喝茶不再搭理老太太,这什么跟什么啊!
二娘扶着老太太坐下,亲手递了茶。
柳妈妈见老太太开始喝茶了,清了清嗓子道:“七日前,太太病倒了,病的很重,挪到稻香村养病。才过了三天,老爷散步的时候忽然晕倒了,抬回去之后就没醒过来。文王在老爷晕倒前一天上门提的亲,要娶九娘做侧妃,四爷的意思是让九娘早些嫁出去,以免老爷和太太这一昏迷就不会醒了。”
这全都是褚家的事儿,二娘没吭声,得看褚直怎么说。
乍听褚陶晕过去了,褚直还没什么感觉,等柳妈妈第二次说,褚直心里才像巨山开缝一样地动山摇,却寒着脸:“您的儿子出事了,您不该守在府里吗?”
柳妈妈一怔,却从这层冰寒里听到了一丝关心,忙道:“三爷有所不知,老爷昏过去后,请了十数位名医前来诊治,全身上下无一处伤口,就是一直昏睡,说是有可能以后就这样了,扇坠儿、胡太医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呢。”想来老太君也不可能没有安排就这样出来了。
“老四想把花月楼分一半给她做嫁妆。”老太君慢慢的说了一句。
褚直搁在桌上的手渐渐把茶碗握紧了,他的手指过于苍白,几乎和那乳白色的茶盏一个颜色。
老太君的视线从褚直脸上移到二娘脸上,老迈的眼似乎哭干了一样,只剩下空洞和茫然了。
二娘着实有些难以承受这种沉重,抬眼看向褚直,她担心的还有褚直。
出乎意料,褚直像个旁观者一样微微一笑,语气却是冰冷无比:“他休想,一个外嫁女也有资格染指褚氏宗族的祖产?”
二娘茫然不知其意,老太君却欣慰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