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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恒定。活物交换。
能量恒定是中学物理，这个他能懂。能量不能被创造也不会消亡，只会发生转移，总量始终不变。但活物交换是什么意思？而且，为什么要强调“活物”？
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白阳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想说个啥。
于是，他关了文档，决定再找下个目标：规则…2。
有1就有2，应该不会错。
但是除了乱码和数字，再没有其他能看懂的标题了。他当然也试过点开一些乱码文档，但里面真的也只是乱码而已。
找了半天也没收获，白阳伸了个懒腰，这时电脑右下角弹出了一个类似新闻提升的小方框。
“今晚八点左右，三业中心附近发生车祸，一年轻男子不幸丧生。”
那个三业中心离他家不远，是个人流密集的商业地带。那边虽然是有点堵，但最多也就追个尾，怎么也不能出人命吧？
想着，白阳随手点开了新闻。里面放了一段不太清晰的监控录像，看起来是那男人误闯红灯，卡车刹车不及，这才撞上了他。
这就怪不得别人了，白阳摇了摇头，想着这年头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惜命。可他再一晃眼，却怎么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他仔仔细细琢磨了一阵，才发现眼熟的原因是那人穿的衣服跟他撞了衫。
不过这种灰色连帽衫网上一搜一大片，说不定是哪家店在搞活动，买一送一吧。
白阳没当回事，关了页面，但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
按理说这种新闻提示框应该是来自于什么软件提示，可他压根儿不记得自己开过什么社交软件。而且他在任务栏瞎点一阵之后，却发现了一件更诡异的事。
这电脑根本就没有连上网，硕大的一个红叉就在右下角……那这新闻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阳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他琢磨着要不去问问门里的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那人并不会搭理自己。
于是他翻出那天杨老板给他的名片，想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只是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反复打了几次，语音却一直提示他对方正在通话中。
他放下手机，突然想起来，那个杨老板在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显得极不正常。
不问名字就算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改过名的？
还有先前面试的时候，问他过是否父母健在、家里有没有养狗？
虽然当时听起来有些没头没脑，但是细想起来，难道是在确定他出事之后，不会有人发现吗？
白阳被吓得一身恶寒，他坐在电脑前，东瞅瞅，西瞧瞧，试图找点灵感打破现在的僵局。
这时，电脑一旁突然传来些许声响，白阳奇怪，循声看去，却发现声音竟是从旁边的打印机传来的。
出纸口出来一张白纸，上面隐约像是写了点字。
白阳站在原地，顿时傻了眼。他看了很久才确定这真的是一台这打印机，而不是传真机。
但他根本没有打印任何东西……所以，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阳有些迟疑地拿起那纸来，上面用#符号开头，写着一句话：
#所有不可能发生的事，都一定会发生。
啥意思？这是啥意思？
白阳开始觉得有点没帕恕�
他看着那打印机，突然想起自己找到这份工作的契机来。
他之所以能跟杨老板面试，是因为哥们给他的一个电话。
他那哥们姓王，单名一个社字。他俩小时候是邻居，读书的时候是同学，毕了业当过几个月的同事，然后那小子就去研究玄学了。
当初听他说得好听，什么包吃包住、待遇不错，那时候白阳心急，就想着先赶紧找份工作，完全没想到这个地方会如此超凡脱俗。
想着，他赶紧给王社打了电话过去。
没过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小白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姓杨的老板的？”
“姓杨的老板？”
“你介绍给我的那份工作，你都忘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恍然大悟道，“那个人啊……我前几天去超市屯粮，回家路上看到一个人长得特别帅，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然后他就过来跟我搭讪了。”
说是搭讪其实并不准确，白阳觉得那人纯粹是被王社色XX的眼神给吓到，来提醒他收敛一点的。
说实话，一个正常人在街上遇到有人用火辣辣的目光瞅自己，不去打他就已经算是很有公德心了。很明显，杨老板是个文明人。
所以，他只是走到王社面前，礼貌地看着他，正想说话，却不料对方来了句，觉得他面相不错，想给他看看。
暂且不说隔老远能看到什么面相了，王社倒还真张口就胡诌了起来。
他说那人眉骨突出，鼻梁高挺，又说他唇红齿白、斯文内敛，一双丹凤眼更是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后来他实在编不下去了，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你是我今年见过的人里面，长得最帅的。”
杨老板也是没想到，愣了一下，就说了声谢谢。
这样也算套上了话，两人你来我往，那人终于提到了重点。
杨老板说自己在做点小生意，最近有员工着急离职，现在正愁找不到人。
王社这混蛋也是缺心眼，张口就来了一句最近有个哥们正好丢了工作，可以介绍过来。这卖队友得姿势如此熟练，令白阳叹为观止。
也正因为这个，所以才有了之后的电话，以及后面的故事。
白阳深信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犯罪事件，王社却打着哈哈说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这都闹鬼了，我还不能多想想吗？”
“闹鬼？”
白阳深吸了一口气，便把这一晚上的事情跟他好好说了说，然后电话那头就出奇沉默了。
“你现在还觉得是我想多了吗？”
“那个新闻倒没什么特别，就是那打印机有点奇怪。你说有没有可能……”
“嗯？”
“那就是个长得像打印机的传真机呢？”
“……”
“你也别着急，我还有个办法。”
“啥？”
“我从书里读过一些偏门的方法，说是可以检测身边有没有脏东西。有没有鬼，测一下就知道了。”
王社的那个偏法也是真的挺偏，而且没有一点科学依据，白阳简直怀疑这是不是他临时编出来的。
那个方法具体操作起来是这样的：折一只纸鹤放在门前，如果阴气太重，鹤头便会自行转动，朝向门内；而如果妖气太重，鹤尾便会转向门内；当然，如果两厢无事，纸鹤就会纹丝不动了。
虽然一听就很傻，但白阳现在也没办法，只得按照那人说的先试试。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显灵了呢？
于是，他从地上捡起那张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纸，匆匆折了只纸鹤，就拿着手机，径直往长廊走去。
他在C号门前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你可以把纸鹤放到门边了。”
白阳依样照做，然后试探着问了句：“要不要念什么咒语？”
“原则上不用，但如果你实在想说点什么，就‘为了联盟’吧。”
白阳忍住想骂他的冲动，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纸鹤上。
只见纸鹤安静地矗立在门前，保持了大约十秒静立，看起来倒是相安无事。
他缓缓舒了口气，谁知这时，不知哪里起了一阵妖风，纸鹤竟给生生吹进了门里。
白阳傻了眼，下意识去抓门把，哪知道，那门竟一下被他拉开了。
第3章 第 3 章
白阳一惊，赶紧反手想把门关上，可门却像突然坏了一样，咯吱一声响，怎么也拉不过来了。
“……”他站在原地，一脸无语。
“怎么样？纸鹤转了吗？”
“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吧？”
“它被吹进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这家伙道行还挺高。”
“是的。”白阳站在门口，咽了口口水。
不过，虽说门开了，却也只开了条小缝，里面漆黑一片，仍看不出有什么东西。
里面似乎有什么声响，但白阳听不太清。
也不知道先前那人或者那鬼有没有被他吵醒，白阳觉得心里更虚了。
他就这样在门边站了三分钟，王社终于问道：“怎么样，你要进去吗？”
“不。”
“这么怂？”
“万一他吃人怎么办？”
“说得也是。”
白阳拉住门，正准备强行关上，这时，却听那打印机又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像是明白了什么。
如果说，鬼从来都不在房间里呢？
如果说，有问题的东西其实就在屋子里面呢？
如果说，那个声音根本就不是从房门里传出来，而就是书房里传来的呢？
白阳转头瞅了瞅那吱吱响着的打印机，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猫小狗都能成精，为什么打印机不能呢？
白阳万万没想到，活了这么久，居然会栽在一台打印机上。
于是他脑子一热，心下一紧，赶忙推开门，飞速窜进了房间里。
电话里王社说了句什么，却不知是信号变弱还是什么原因，变得一点也听不清楚了。白阳喂喂喂了几声，那边却彻底没了声儿。
然后，就跟所有鬼片里演的一样，身后的门应声关上，再也打不开了。
“……”白阳又掉坑里了。
还是他自己迈开步子，大跨步跳进去的。
看来逆向思维也不对。他叹了口气，决定跟那人或者那鬼好好谈谈。
有话好好说嘛，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于是，他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却发现似乎哪里不太对。
白阳能感觉到所处的空间极其狭小，最大也不过一个平方，除了一片漆黑以外，不远处隐隐传来了一些声响。听着，像是什么耳熟的歌，还有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白阳越想越觉得奇怪，伸出手，竟触到了一块冰凉的木板。
这就触底了？厕所都比这地儿大啊！
他继续摸索着，没想到却在那木板上摸到了门把。
怎么门里还有门？这一层套一层的，俄罗斯套盒吗？
白阳觉得奇怪，轻轻转动了一下门把……
顿时，强烈的光线刺进他的眼睛，白阳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耳边却响起一个女人惊诧的声音：“为什么会有男人从里面出来？！”
“有变态？”
“快叫保安！！”
白阳挪开手，努力适应着眼前的光线，只是等他睁开眼，才发现他眼前竟是各式各样的……女士内衣和穿着女士内衣的女士们……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用手捂着上身，惊恐地看着他；几个女人还拿着选好的内衣，正朝这个方向走来；另一个像是店员的年轻女人已经反应过来，几步向他走了过来。
看样子，这里是一家女性内衣店，而他刚才在的地方，应该是试衣间了。
“那个……不是，不是这样，”白阳赶忙摆了摆手，挪开视线，“我是来……来……”他想了想，然后举起手里的手机，“我是帮我女朋友来找手机的！”
“女朋友？”
“对对对。”
店员看着他，琢磨了好一阵，才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岳小姐？”
“对！”白阳使劲点了点头，“就是岳小姐！”
“但是我记得岳小姐的手机不是这颜色的……”
“这是我俩的情侣手机……只存了对方的号码，所以不常给人看到。”
“手机是她刚才来试衣服的时候落下的吗？”
“对，对，就是她刚才落下的。”白阳支支吾吾地应道。
店员还是疑惑地看着他：“但是你是怎么进到试衣间里去的？我都没看到你。”
“当时比较心急，而且……我动作比较快……”
店员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白阳不等她多想，就说了声还有事，赶忙疾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