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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好意思,在下冷淡-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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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竹马君是个很神奇的人,就算跟他想法三观极端不一样的人,对他的观感也很好,就好像这个徽之公子天生自带万人迷光环似得,人缘好到羡慕不来。
  姬清很担心,靖荣大统领如果对竹马君感情深厚,见到他这么快有了新人忘旧人,会不会为死情缘了的竹马君抱不平,现在就背叛了他?
  要是真这么干,会短时间内蝴蝶走绝大多数的剧情的,这就尴尬了。
  所以,只好委屈天下第一美男子博源公子在外面先跪一跪了,顺便还能刷新开发一下病娇属性。
  “王上还召见了别人?臣来得不是时候。”
  大统领进来的时候路过,当然是看见门口的人了,行礼之后顺便问了一句。
  “无关紧要的人,靖荣来得正是时候,陪孤一起用膳吧。”
  大统领下意识就有些为难,他一向并不喜欢跟这些贵族们一起吃饭,规矩礼仪繁多。这回也是早已跟同僚约好去酒楼同聚,顺路来向王上回话罢了。
  “臣,实在用不惯宫中的……行为粗鄙也怕坏了贵人的食欲。”
  姬清就知道他会这么说,面具后的脸上微微笑了笑:“也好。”
  靖荣松一口气,看着幔帐里孤零零坐着的人,忽然有些窒气。
  “这么大一个紫宸宫,王上为什么不选一个大一点热闹一点的宫殿给自己?”这里虽然看似精致,未免过于幽深,氛围也太清冷了点。
  再一想,里面这个年轻的帝王,此前是多么意气风发如日中天,带着他们从贫瘠的封地,进入大周最为尊贵繁华的紫宸宫,短短时间,却虚弱至此。
  幔帐内的帝王轻笑一声,寂寥温柔:“这里就很好,徽之以前入宫玩的时候,先皇喜欢他,让他选一个宫殿常住。他就喜欢这里。后来当了孤的伴读,也是住在这里。”
  靖荣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
  “您,就不能放下吗?”
  跪坐在门口的博源公子,从暮色将至等到华灯初上,所有的情绪念头,都在春风似暖还寒的一阵阵吹拂下,烟消云散。
  就在他以为还要地老天荒的等下去的时候,里面却忽然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博源立刻抬头望去,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不由起身走了过去。
  脚步虚浮的帝王竟不知为何站了起来,紧紧抓着禁军大统领的衣襟,质问着什么。
  怒气突如其来的暴君是非常可怕的,目光狠厉,吃人的妖魔一般冷冷盯着靖荣,还是隔着古怪冰冷的面具。
  除了初始时候心中立时而生的寒意和敬畏,让靖荣心生凛冽,当看到对方明明盛怒至极却只能倚靠他人的搀扶勉强走过来,便只剩陌生而复杂的心软。
  竟是这般瘦削病弱,他甚至不敢跪下来请罪,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有撑住他,这个人就要碎了的惊心。


第70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5
  那张面具似乎连着头盔一样; 把帝王的面目遮得严严实实; 连一丝头发都没有露出来; 唯有眼部才能看清楚他真实的情绪。
  暴戾的君主抓着他的大统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明明应该声嘶力竭,发出的声音却又轻又凉:“告诉我; 我不会怪你们的; 告诉我,他是不是没有死?被你们藏起来了?……你告诉我。”
  靖荣没有任何犹豫,坦然认真的说:“他真的死了,我见到的只有尸体,刺客抢走的也只有尸体。”
  “你骗我; 闭嘴。”声音极冷极淡。
  “臣不敢欺君,事实就是如此; 当天见到的人都……”
  骤然失声。
  肃穆威仪的面具后; 幽冷漆黑得像地狱恶鬼一般的眼睛,明明散发着几乎刺伤人的恨意; 转瞬间却寂静无声的流下两行泪水; 沿着冰冷华丽的金银雕饰滚落。
  靖荣的心跳几乎暂停了几息。
  “王上……”
  “滚出去。”轻飘飘的声音。
  揪着衣襟的手指松开,适才用力到苍白的指尖都有些发红,现在却好像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沉默寡言毫无存在感的侍从,立刻悄然上前,让他抓住自己好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尽管身体破败虚弱到,似乎稍稍用力就可以将他打横抱起; 掌控在怀里的地步,但面对这暴戾幽魅的帝王,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像被牵住了系在脖子上的准绳,不敢稍有逾矩。
  大统领立刻跪地谢罪,不敢再提前话,只把自己来此的奏章递上,拖延了些时间,确信面前的帝王身体渐渐恢复如常,这才稍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告退离去。
  门口的博源看完了全程,惊疑不定,神思恍惚间和出来的靖荣打了个照面。
  对方却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就神思不属的皱眉移开了。
  不等靖荣走远,这一次,姬清明目张胆的让侍从宣博源公子觐见了。
  你看,是那个人先不要我的。那我要死要活的缅怀他时候,蛇精病发作做出点什么疯狂的事,也是对他爱得深沉对不对?你们理解我的,病娇暴君嘛。
  只要为爱疯狂,痴情黑化了,不管做什么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当然也包括在他的故居怀念他的时候,宠幸其他美男子们。
  “脱衣服。”
  刚走进来的公子博源:“……”
  尚未走远的禁军统领靖荣:“……”
  大统领靖荣从紫宸宫走出来,一路都有些心神不宁。
  紫宸宫他并不陌生,以往觐见新帝都是在金碧辉煌的前朝大殿。现在回忆起曾经远远看着的十二道冕旒后面的天颜,竟然想不起他的面容。
  模模糊糊能想起的也是在封地时候,能记得的只有非常讲究仪态,一看就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的贵人气质。好像要拿最昂贵的绫罗锦缎,从小就细细擦拭保养,一点一点打磨雕琢而成的玉人,神殿里的雕塑。
  反复回想起方才在禁宫内被暴戾的帝王抓着衣襟的情景,靖荣恍惚明白了,自己那时候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是比起触怒天颜的惊惧,反而下意识的受宠若惊。好像天上的月亮,神殿里遥不可及的神灵,忽然垂顾一般抚过在他的掌心……
  对被填补了角色的世界里的人而言,姬清就像是半途凭空多出来的存在,尽管他填补的是世界意志的运行中本该存在却凭空消失的位置。但到底不是跟他们一样,从世界意志的轮回里诞生滋养的生灵。
  当姬清从宴会上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世界意志以那一时间点为轴,补全了所有的因果空缺。
  所有相关的人对他的认知和记忆,都是世界意志自动的补全投影。
  是命运的涅槃里,本该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事。
  是他们生命里本该存在,却生生被抹去的空洞,终于圆满。
  ……
  朝歌的春天富有生机,鲜艳明媚如二八的少女,一天天的浓墨重彩起来。
  唯有紫宸宫是不同的,这里的花树开得又少又冷,掩映在层层叠叠的绿里,像这深宫里被掩埋的爱意,流血隐秘的伤口。
  青色的宫宇长廊掩映在庭院浓墨重彩的暗绿里,春风卷来零星几瓣红梅撩起淡蓝色的帷幕,里面只有两个颜色。
  白衣比傍晚的风还要轻飘飘,融入庭院的纱幔里,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东升的月色融化。
  黯淡的朱红是唯一抓得住的真实和虚妄。
  公子博源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帝王,这是他灭族的仇人,跟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看不到暴虐也没有不可战胜的强大,又脆弱又危险,幽魅的鬼影一般。
  反而那金银宝石雕琢的面具,威仪奢靡高高在上,更像是贴近所思所想的真实。
  就好像一个怪物,一代代的权利血腥背叛滋养供奉的怪物,谁戴上它就被它吞噬掌控。
  博源的心底这一刻,只有疯狂的可悲可笑的荒诞冰冷。
  解衣带的手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艰难,滑落的广袖袍服就像是过往压在身上的身份荣誉,高洁贵重毫不顾惜的委顿一地,被随意碾压。
  彻彻底底的痛和败,反叫沉重的灵魂撕裂一般的痛快轻盈起来。
  “孤在封地的时候,也曾听人说起博源公子之美,春日踏青时,朝歌所有的女子都要手拉手追逐着车马,唱着歌、投掷着鲜花绢帕。便是东君也因为博源公子,特意让梅山的花提前绽放。延长花期,只盼挽留你多一刻相会。”
  清淡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口吻,轻慢飘忽得说着仿佛情人间的赞美。一点无法想到,片刻之前冰冷嘲侮的三个字也是出自这个人之口。
  博源不为所动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这幽魅又危险的帝王抬手制止身边搀扶的侍从,慢慢回到幔帐边缘坐下。
  从他的动作里竟也看不出来多少虚弱,唯有之后稍作平息的几次不稳的呼吸,才叫人窥见一丝半缕。
  “你比孤想象得要普通的多,孤很失望。”
  博源讽刺的笑了笑,他竟是还要感谢对方眼光拔群,看不上他吗?
  “既然如此,你也就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博源的眼睑微微跳动了一下,他克制住了,紧紧的盯着面前这难以捉摸的帝王。
  “这里有一把剑,你有三个选择。拿它对着孤,或者自行了断。这也可以算作是一种选择,孤保证,不论如何,你的尸体会和你的宗族埋在一起,天下都会为你的高洁肃然起敬、同情怜悯。然后,加倍的憎恨、恐惧孤!”
  博源的唇抿得很紧,深深的吸一口气,胸腔都微微有些发抖。他的眼睛很亮,一顺不顺的看着决定他命运走向的男人。
  “当然,还有第三种选择,博源公子的剑术高超,想必剑舞也是精彩绝伦的。”
  干干净净的死,或者轰轰烈烈的死,亦或者卑微苟且的活。
  博源的答案从来就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无论牺牲什么——他只要报仇。
  他看着侍从沉默捧上来的剑,寒光秋水,可不是一把用来复仇的绝世名剑。
  剑光抽出来的声音像寒夜的更漏,寂寞幽冷又清醒静谧。
  起手的剑花一往无前的决绝,到那幔帐的前一秒却立刻回转逶迤,变成绮丽缓慢的舞步。
  冰冷危险、险象环生又精彩绝伦,剑光绵密的织就成网,一剑剑向那朱红奢靡刺去,又一次次飘零而走。
  把凌厉的剑,舞成情人的若即若离、爱恨纠缠。
  剑尖最近的时候,甚至差一点点隔着轻软的薄纱碰到那冰冷的面具。
  一盏盏烛火灯盏被剑光的寒气熄灭,唯有莹润的夜光明珠依旧朦朦胧胧照亮着。
  静静的一动不动倚靠着卧榻的帝王没有丝毫反应,似是专注的看着这场惊艳的剑舞,又像是睡去似得无知无觉。
  直到剑舞结束,气息不稳的博源归剑入鞘,那道朱红的身影才微微一动,漫不经心的鼓掌。
  “不错,孤现在开始倒是对你另眼相看了。你现在有留下来的资格了。”
  “过来。”朱红奢靡威仪的衣袖下,伸出来的手在朦胧的夜色下白到透明,像春天枝头乳白发光的花。
  那是他见过的,最美也是最危险的手。
  那只手并无温度也不柔软,冷玉瓷器一般,毫不在意的捏着上前来的美男子的下巴。
  这般近的距离,能看到面具后帝王那双眼睛。狭长犀利冷漠疏离,眼波却又漾着一点柔软的涟漪。
  当然也能让面具后的帝王看清他的,藏着的坚毅决绝的恨意和执着,化身枯骨鬼魅也绝不饶恕的诅咒。
  帝王眼中虚妄的柔和,在这濛濛的珠光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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