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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菲德尔冷静了一会之后回想起来，发现过去能获得德沃夏克称赞的人，好像还真没几个，而且大部分如今在古典乐坛上，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课程的事情是你们自作主张非得给我加，我当时已经说过我没时间了，是你们忽略了我的反馈，你知道我最讨厌这样，”德沃夏克说着，伸手把唇间的香烟摘下，然后勾了勾唇角道，“至于那个小提琴手，菲德尔，怀疑我的眼光，会是你这辈子干过的最愚蠢的事情。”
一听这话，菲德尔立刻不干了，不服气地囔囔道，“你以为我乐意啊，那课程也不是我安排的好不好，倒是你，被一个C国的小提琴手迷的神魂颠倒的，话里面到处都是偏袒，不会是被人勾的魂都没了吧，要不要我过去帮你把把关…………”
“来。”德沃夏克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的照片上，一扬唇角，“下一站，在维也纳。”
“维也纳？为什么在维也纳？你要来看威尔福德的竞…………”
菲德尔的话还没说完，德沃夏克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盯着屏幕上的青年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忍不住笑了。
那个小家伙要去参加威尔福德的竞赛，这是世界小提琴手最苛刻的演出形竞赛，它每一年举办的地点都不一样，而这一次，就定在维也纳。
威尔福德比赛以世界小提琴顶级比赛冠名，能够在这场比赛中拿下名次的人，或被高等音乐学院录取，或有机会拜入过去只能听一听而已的大拿门下，它的第一届从维也纳开始，十二年为一周，每过一个十二年，它就会重新回到维也纳，而两个十二年前，就是德沃夏克脱颖而出的时候。
德沃夏克十二岁站在威尔福德的舞台上，光芒万丈，被全世界所关注，而如今青年也将他的迈向世界的第一个舞台定在了威尔福德。
换成别人，或许会将青年的这一步棋理解为好高骛远，亦或者是初生牛犊，但当德沃夏克看见宣传面板上青年那张面带淡笑的照片时，却总觉得那是青年给他的，最甜蜜的告白。
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德沃夏克勾了勾唇角，低沉着声音用法语喃喃道，“你到底还能给我多少惊喜？”
·
“我不同意！”市交响乐团内，刘志暴躁到有些尖锐的声音冲破了总指挥的房门。
门内的张老拧着眉头望向他，冷声道，“一鸣的实力完全具备前往维也纳参加竞选的资格，那天的演出十分完美，这是大家公认的。”
“那天演出不只有他秦一鸣一个人，演出完美是全场那么多演奏家共同的努力，张老，我知道您喜欢秦一鸣，但他的能力什么样，平时大家也都看见了，您也不能因为您的偏爱，把我们整个交响乐团都弃之于不顾吧？”
张老眉头一动，刘志这番话实在是太诛心，以至于他的面色都忍不住难看了下来，“我什么时候不顾及乐团的利益了？那天演出完美确实是所有人的努力，但首席的功劳是绝对不可没的………”
“让秦一鸣去维也纳！张老，其中的资金什么的，要从我们乐团出吧？”刘志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了张老，“就秦一鸣那么点家底，他爸妈那点能力，负担的起吗？那如果我们让这笔资金出去了，那下个月咱们交响乐团自己的演出，资金要怎么补出来？投资商会同意我们这么用资金吗？再说了张老，让秦一鸣去参加维也纳的比赛，您是想他怎么着，拿下个国际大奖吗？他可能吗？他办得到吗？这种百分之一百不可能的事情您让他去做，那那些钱，最后还不是拿去打了水漂？”
刘志一个又一个的质问，还真的把张老给问住了。
不是他因为刘志的疑问而开始怀疑秦一鸣的实力，而是张老发现，让秦一鸣去维也纳参赛，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费用，那样的国际舞台，以C国此前少有人参加的先例，他们去了，很多时候代表的并不仅仅是他们交响乐团而已，虽说他们可以借助这一点来申请更多的资金，但……一方站着他，一方站着在这方面无比擅长的刘志，投资商真的会选择站在他这边吗？
可是就因为投资商不同意，他们就放弃把秦一鸣送到维也纳去吗？
张老在古典乐这条路上走了一辈子了，谁有能力，谁没有，他一双眼睛绝对能看得出来。同意秦一鸣去维也纳竞赛，不是他的偏爱，不是他的私心，是他在古典乐上倾注了一辈子的心血得来的眼光。
那小子比他有才，能比他走的更远，能比他目前看到的所有人都走的更远，是张老的判断。
而一想到如今已经乌烟瘴气，和新进来的那些明显实力不足的家伙，张老瞬间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冲刘志吼道，“我说让他去就是让他去，一鸣的家境不好又怎样？哪怕我一个人出钱，都会把他送到威尔福德！”
刘志一顿，似乎没料到张老对于这件事情的执念会这么深，他捏紧了拳头，看着执着的张老，目光里逐渐染上阴霾和狠辣，他没有再和张老继续争下去，而是转身猛地拉开了房门，冲了出去。
外面几个助理模样的人立刻低着头退避开来，刘志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转身走了，而等刘志走了之后，这群小姑娘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哎，送秦一鸣去维也纳啊？”
“刚刚好像是这么说的，那天的演出是不错……但就因为这样让他去参加威尔福德，张老的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还说想自己独资呢，对秦一鸣可真是偏爱，可那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老顽固一个。”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那天秦一鸣的演出确实很精彩，而且，长得又好看，如果真的送过去了，哪怕没得到什么名次，对咱们交响乐团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你懂什么，你以为咱们乐团现在真正能做主的还是张老呢？他这种老顽固，上面早就打算换人了，这些年他能做下来，纯粹就是因为有点名气而已，你总等着吧，纵使张老再爱惜自己的羽毛，有人真想朝他泼点脏水，老古董怎么可能挡得住………”
助理的叽叽喳喳在身后，转弯角的刘志勾起了唇角，觉得小助理的话似乎是点醒了他。
是啊，张老为什么能坐在这个位置，那纯粹是因为他年轻时的那点名气，现在他老了，想找个机会换掉他，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等他把乐团里张老还有陈元这两个老骨头剃掉之后，这个乐团就彻底是他刘志的了，他想捧谁就捧谁，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还犯得着让别人指手画脚？
“哥，那事儿……怎么说啊？”刘明的电话就是在这种时候打过来的。
刘志一看见电话号码，声音就瞬间变柔了下来，“放心，哥肯定能帮你搞定，你好好练琴就是了。”
刘明听了，声音里有些犹豫，“哥，是不是张老不同意啊？要不，要不算了？”
“谁管他同不同意，给他点面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阿明，那可是你二十四岁的生日，哥这次一定会把你捧起来的，什么秦一鸣啊什么陈元啊通通滚蛋，咱们市交响乐团首席这个位置，就是我弟的，”刘志一字一句道，“你只需要好好练琴，别的事情，哥来给你搞定。”
那头的刘明应了两声，这通电话就挂了。
黑暗中，手机的光芒被掩藏在了衣服里，刘志默默地点了根烟，想到那天跟着顾衍之进去的，高大身影的男人，目光里露出了一丝厌恶。
他就说秦一鸣那小子肯定有问题，果不其然，竟然是个同…性…恋！要不是为了弟弟的前途，他可真不愿意招惹有这种毛病的人，那个身材高大的人从背影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会和秦一鸣搞在一起。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他昨天晚上跟了一路，期间愣是没能看见那人的脸，后来从秦一鸣家里离开的时候，他还想继续跟跟，结果一个转角就没了踪影………
刘志还没想完，手上的烟就突然被人给抽走了，他一愣。
下一秒，一个屏幕就被摆在了他面前。
黑白画面，模糊的景象一看就是从监控里截下来的，而里面摆着的，竟然是他那天前往仓库的小视频！
“天网恢恢，我还是找到了，意不意外？”顾衍之一边说着，一边拿回了手机，低下头来在上面摆弄着，一边无聊道，“刚你跟刘明打电话我也听见了，张老确实是老了，不过你猜比起老了的张老，和杀人未遂的经理人，你之前抱的紧紧的那些大腿们，会选哪一个呢？”
刘志牙齿一咬，他绝对不会认错这个声音，可当初他明明把监控都调好了，秦一鸣从哪里找来这段视频的？！
“你录下来了？”沉默了一会后，刘志低声问了一句。
“你猜。”顾衍之一边说着，一边笑了两声，“哦对了，那天演出完了之后，你回家了吗？”
顾衍之这话题转的太突然，以至于刘志下意识地就回了句没有，而等他回过神想要改口时，身后的顾衍之却已经走开了，还回过头冲他摆了个十分挑衅的手势。
站在原地的刘志捏紧了拳头，一双眼睛瞪着顾衍之嗔目欲裂。
他重生回来这么长时间，凭借着对这个世界未来的了解，几乎每一步都走的无比顺利，提前找到了要挟秦一鸣的证据，就是为了让他的弟弟可以坐上首席的位置。
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70章 男神总是跟踪我
“乐团同意你参加比赛了？”
市中心的酒店内； 顾衍之坐在办公桌上，旁边放着台平板，上面是德沃夏克的脸。
自从那天激/情过后，他们两就没见过面了，这是因为德沃夏克，那家伙好像在学院里有急事要处理，第二天就跑回去了。对此顾衍之没有太大的异议； 他相信自己的爱人，而且爱人不像他一样带有记忆，所以做的很多事情； 都会比顾衍之更随原主的性。
于是那之后到今天，将近一周的时间，两个人都是以这种形式见面的。
顾衍之不想呆在市交响乐团，看着刘志就觉得辣眼睛； 做起事来还不方便，于是就在市中心的酒店里要了个房间； 平时没事就来这边办公，旁边开着视频和德沃夏克聊天，晚上忙的差不多了就回家陪陪秦家父母，小日子过的还挺舒服的。
“嗯。”顾衍之想着； 应了一声，其实对他来说，市交响乐团同不同意他去维也纳参赛一点都不重要，毕竟以主神系统的兑换来看； 顾衍之只需要花一点经验，就可以兑换到够他一辈子丰衣足食的金钱，所以刘志想要通过克扣他的资金来达到不让他去参赛这个措施根本就行不通。
顾衍之甚至可以直接退出市交响乐团，以个人的身份去参赛，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如果不是他还念及着陈老和张老两个人双双把秦一鸣推上首席的这份恩情的话。
所以，他哪怕是选择了继续留在市交响乐团，也就是个挂名的而已，顾衍之性子比较独，常年的穿梭让他不喜欢融入大环境里面，这样会导致他脱离世界的时候情感上难以接受，所以合奏不适合顾衍之，他喜欢独奏。
而威尔福德这样的竞赛，是用来筛选最优异的小提琴家的。
他们可以是在乐团里混的风生水起的首席，也可以是歌剧院里的独奏天才。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维也纳？”德沃夏克在那头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