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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小受总是在死-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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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逅”在祁景身后跪下,“奴明白……奴爱王爷,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今日起不能再伺候王爷,望王爷保重。”那时候王爷捏着他的下巴说什么来着?对了,他说,本王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你要么现在滚蛋,要么就在王府之中凄苦到死,因为本王不会对你有一丝情意怜惜,你若犯了忌讳,本王会处死你!你想好。
  后悔!早就后悔了!然而退就是死!当初就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明白!眼中滑下一行清泪,“青逅”想,比起府中其他人,他还能来做个风光无限的花魁,不是更好吗?不必每天担心后怕,不是更好吗?
  “很好,你以后就是长风楼的人了。妈妈,之后的东西,我会着人送过来,妈妈不必送我了。”祁景一点头,纵步出了门,青逅急急忙忙跟上,只觉得阳光太温暖,前途一片光明。
  柳新也离开,他在千伞那里应该还有常服的。
  红丽让青儿送新的花魁回去,待所有人都走了,才发了狠来,将桌子上一应东西全部扫在地上,好一阵叮叮咚咚的乱响,砸的个七七八八红丽才算是气消,红着眼睛捏紧的衣角,咬牙切齿的想,十年前出了个庄非轻鸿,现在又有个青逅,前两者是太有头脑,让她阴沟翻了船,后者则是这么蠢笨,犯下错误还要她来承担!
  不过,可不要以为跟着祁景走了就能过上好日子,红丽又恶毒的想,你吃苦的日子在后头!安慰了一阵自己,终究还是心痛,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起来,白费了,那些培养,那些花费,那些剑走偏锋的心思,全都白费了!本能栽培出一个不弱于庄非的摇钱树,如今全没了!为今之计,只得把功夫花在冒牌货身上,才能维护他们长风楼的名声不坠!再花个大价钱,给他造出个名器出来了!哪怕坏了身子,也顾不得许多了!
  打定了心思,红丽才细细收拾了自己,推门唤奴婢收拾屋子,自己向着花魁楼而去,当务之急,世子那边也需言辞一番,才能成就好计!
  ——
  青逅上了晋王车驾,被价值千金万钱的宝贝围在中间,简直受宠若惊,尽管竭力保持面色不变,还是透出了兴奋与惊喜,他本想在路途之中做些什么,好叫晋王对他更加心痒难耐,谁知一路上,晋王都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本不知什么书,全程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更惊喜的在后面。”
  神色莫名温柔,直叫青逅心中小鹿直跳,心想真跟着晋王也不错了。
  待到王府门口,见到那威武的雄狮麒麟的守门石像,高门大院透着巍峨不容冒犯的气息,心中更加向往,随着王爷同行,自然无人敢拦,一路上仆从丫鬟、护院婆子无一不恭敬行礼,青逅心中无端升起一种豪气,他享受不已,天生他就该受这种万人仰望的生活。
  还未至后院,之前那护卫便一身蓝衫追了回来,宝剑在怀缀在两人身后。穿过让人眼花缭乱的庭院,青逅没有仔细查看,想着他在这府中很快就能做个主子,还差时间赏景?自是不急,便显得从容有礼。
  终于跨进后院,进了一间大的厉害的大厅。不,与其说是大厅,更像是享乐之所,约莫有八九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在其中,安静坐着自己的事,或弹琴、或对弈、或吹笛、或无所事事吃茶饮酒,一派和谐。
  而这些少年,无一不有一些共同点,青逅心中得意,微微收气抬头挺胸。
  那些少年见祁景归来,全都停下手中之事,在原地请安,祁景一点头,便坐在了上首那张超大的软榻之上,青逅抬脚,正要向前,却听得祁景一声嗤笑,一摆手指向他,青逅一下愣在原地,只见那些少年齐齐看向他,神色就是一变,不是青逅想象之中的气愤羡慕嫉妒,而是双腿颤颤,竟害怕的面无人色,扑通扑通就全然跪下,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青逅顿时吓得退后两步,这诡异的现象将他吓住了,回头去看那不言不语却是场上唯一让他有些安全感的护卫,那护卫只淡淡看他一眼,眼神淡然无波,冷的厉害,青逅脊背一阵发麻,浑身一软也跪在了地上,急的额头冒汗。
  祁景放下手来,端起旁边的一杯葡萄美酒,在晶莹透亮的杯中无比晶莹闪耀,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青逅身边,手腕一转,那酒便倾倒而下,将青逅浇了个满面,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湿了价值连城的地毯,祁景在青逅面前蹲下,抬起青逅下巴,言笑晏晏,“就凭你,也敢比他?”
  “外表清楚,骚在内里,恨不得本王干死你是么?”手一松,杯子落在地上,轻轻弹起落下又滚远,就如同青逅此刻的心,一把甩开青逅,祁景不慌不忙擦了擦手,将用过的手帕扔在地上,站起身又回到软榻之上坐着,抬眼看着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的青逅,重新倒了一杯酒给自己,漫不经心道,“白白糟蹋这样的样貌,你不配像他……既如此,柳新,把他下了大牢,每天杖责十下,好好养着,千万别叫伤好全了。”
  “是!”柳新拱手应答,便上前去拖青逅,青逅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求助,柳新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青逅见挣扎无果,便只泪眼朦胧,幽幽看着上座的祁景,祁景面目一阵扭曲,啪的一声捏碎了手中杯子,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他额上青筋凸起,“他既以貌为兵利,先给本王划花了脸!拉下去!”
  弱质之流,如何挣扎的过柳新多年武艺高强之人,不多时便呜呜呀呀被拖走,留下一堂少年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祁景脸色难看,一挥手扫了桌案上的东西下地,厉声喝道,“滚!都给本王滚!”
  少年们如获大释,一个个低眉顺眼快速退走,最后掩上门熟悉的很,留下祁景一个人,半晌才捂住双眼呜咽一声,拿一边桌上的陈年美酒,如同牛饮一般直往口里灌,不多时头脸就全湿了,手上青筋暴起,死死的抓着胸口,蜷缩在地上,一口一口灌着烈酒,披头散发如同疯子,狼狈不已除却那身官服,那里像个权倾朝野的王爷,就说是落魄乞丐,也是有人相信的。
  越发相似,就越发提醒着他,当初是如何、如何害的那人血染大地!泪和酒,究竟哪一种比较苦?庄非……今天,能不能来梦里告诉我呢?
  又是烈酒入喉,仿佛连喉咙都要烧穿一般的痛。


第291章 魂归处
  同时刻,隔了两条大街的太辅府; 太子太辅洪大人才换下了官服; 坐在中堂的大椅上饮茶; 外面却慌慌张张跑进一个须发半百的老奴; 进门便禀道; “大人、大人,那、那不休的晋王下朝还未回府就去了花街; 老奴适才听采买的长进说的,说是外面可都传遍了; 老奴便来报了大人听。”
  洪大人听了这话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那清香四溢的茶晕开在口中却没了味道,只觉得那一丝丝苦就仿佛有意识一般,顺着他的舌头滑进喉咙,往更深的地方而去; 直叫他整颗心都苦的有些颤抖。
  轻轻搁下手中的茶杯; 庄轻鸿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种种,清咳一声道; “于伯; 本官已知晓了。”
  怎么会不知道,一同下朝,在半途便听得议论纷纷,说是长风楼的新花魁如何如何; 比当年的庄非还要美丽……庄非,心中最柔软也最深远的地方,似乎就被这个名字狠狠的戳了一下,外面看不出什么,内里却抽痛的厉害。
  那假惺惺的卑鄙小人,便丢了多年来深沉内敛的面具,露出十年前那副想要杀人的面孔,什么修身养心与高贵涵养都抛却在一边,当时就发了火,抓着那平头百姓,吓得人面无人色跪地求饶,怒气冲冲的去了。
  便不是当初相识的情分,但凡跟在祁景身边久些的人,都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最初的一年是仇恨,恨不得他死,达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还派人去东海之滨暗杀于他,不果。还被他拿到证据,接祁席之手狠狠威胁了一番,才算罢了真正消停下来;便是两年醉生梦死的生活,专程找样貌似庄非之少年,整日循环作乐,惹得大批官员弹劾,依旧我行我素,连皇帝的警告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好似生活全然找不到希望,能偷一时之欢便享受那一时,当真是糜烂无比,荒唐至极。
  直至他改名换姓,金榜题名一朝考下状元,祁景又才振作起来,后院里那一干乌烟瘴气的人事都一顿肃清,庄轻鸿也不知道祁景是如何处理的,那与庄非越是神似的,首先消失在祁景府中,最后只留下几个不太像的,通过这些手段,祁景也算是振作起来,把他当做仇人一般,反倒在朝堂上东山再起——
  说来好笑,祁景颠倒黑白,凭什么把他当成仇人,他回来才是真的寻仇。
  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庄轻鸿捏紧的拳,颌骨凸起恨的咬牙,祁景根本不配谈情,真要对庄非有一点点尊重,就不会寻那些相仿少年,做出些苟且之事,玷污庄非在天之灵。这阵彻骨的恨意过去之后,庄轻鸿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空洞,竟连自己身在何处,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心痛,怎么会不心痛呢?十年啊,庄轻鸿松开手掌,看着那粗糙又杂乱的多的掌纹,再次缓缓握拳,放在心口……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想他却总在不经意的时候,猛地刺痛他的心,总是叫他那么猝不及防受到重创,心魂震动恨不能亲走一趟地府。
  看吧,这就是他曾梦寐以求的生活?
  高官厚爵,名满天下,待得天子荣登大宝,他的地位便更加水涨船高,成为天子近臣,甚至陛下身边的第一红人;又有美誉在外,也可留名青史,被赞一句股肱能臣——哪怕还有那知晓往事的,哪个又敢在他的面前放肆?行到街上巷陌,谁人不是低首敛眉,恭恭敬敬唤一句大人呢?曾经做梦都想的东西,现在就握在他的手上啊,可是为什么呢,还会在夜深人静之中觉得极度的寂寞和空虚。
  睁开眼睛往前望去,便如旷野一片茫茫,欲行不知方向,四顾只能茫然。
  庄非啊,公子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如此寂寞……若是当初大胆一点,就能见你未有一丝保留的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不在怀疑之中踽踽独行?我总是在拖累你,还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心意,从未让你确定过,自以为在保全你,却从未给过你真正想要的……回忆起当初种种,庄轻鸿总是悲不自胜,也许庄非从成为花魁那一刻就有觉悟,他想要的并非他毫无保留,能至两人于死地的爱,只是一个坚贞不渝的誓言?只需要一个承诺,不论是否实现,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只要看到一线光芒,不论那光芒之所能否到达,又或者……只是想要一点希望,坚持和安心的源泉,可是他缄默着,什么都保留着,什么都没能给庄非,除了厄运,什么都没能给。
  当年辜负了你的情意,终究是不能全了。
  “大人?大人!”耳边突然传来声响,惊得庄轻鸿回过神来,眼睛之中干涩的厉害,便不动声色的转脸,以袖掩面擦了擦眼角,果真摸到是人,回头见自家管家探究的面色,便轻轻摇了摇头,咳了一声才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
  “老奴说,现在外面传遍了,那长风楼的新花魁号称——”
  “爹!”一声清越的男声截住了管家于伯的话,就见一个长相清秀干干净净十七八岁的账房打扮的男子,从外面进来,经过于伯时瞪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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