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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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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该春风得意马蹄疾,他们却坐在马车内无言以对慢慢走过时光。
    萧煜看着变了容貌的李容若,自觉李容若本来面貌比这女子妩媚容颜更有几分气度风骨,如此一来,竟是连女子亦比不上的绝颜么?
    他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李容若转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萧煜连忙摆手,辩白道:“此次出府并非什么阴谋,你且放心。”
    “王爷笑什么?”
    “我只是笑……容若颜貌真乃绝世。”
    “王爷不戴羊皮面具堪比天人,”深看了几分萧煜的桃花眼,续道:“王爷此种容貌,真该去选角儿。”
    皆知戏子下九流,萧煜对他的揶揄却毫不在意,反而一拍大腿,朗声道:“知我者莫若容若也,我从前当真有过此想法。如今想来,那时想法亦不算错的。若是我成了角儿,我定把你唱到戏里去,春夏秋冬,驰骋前人故事。我在,你在,光华在。”
    李容若转过眼,只道一句“你疯癫,莫拉上我”。稍稍拉开帘子,望着眼前缓缓而过的都城繁华,心头一片沸腾的寒凉。
    你可知,那场戏,早已开始。只是从来没有烟雨江雪、才子佳人,有的只是岁月疮痍、尔虞我诈。戏中人,听人中戏,不知已成戏,岂非可笑可怜?萧煜,你到底有无一丝留心留意?若是有,为何偏偏要做这许多无谓之事?
    耳旁传来伶俐的唱腔:
    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满座衣冠皆老朽,黄泉故事无止休。戏无骨,难左右,换过一折又重头,只道最是人间不可留。误闯天家,劝余放下手中砂……(选自司空先生、伊漱《辞九门回忆》)
    萧煜唱着唱着,忽而停了下来,叫停了车马,道:“娘子可要陪本王出去一趟?”
    李容若缓过心思来,点点头。
    萧煜先下了马车,伸出双手去对着正要下车的李容若。见李容若顿了顿,便笑道:“娘子,车辙高,郎君扶你罢。”
    李容若自知萧煜眼中深意,所谓做戏做全套,无奈只能伸出手去任他搀扶。
    好一个夫妇相随、相敬如宾的戏码。
    萧煜拉着李容若,笑看沿街商贩货品琳琅。忽而拉着他疾走了几步,停在一个小摊前。
    李容若惊愕看着他,不知他究竟打何主意。
    这……冰糖葫芦?
    只见一个小贩扶着四指粗的竹竿,竹竿上顶着一大圈“鸟巢”,红艳艳的冰糖葫芦便一支一支从“鸟巢”斜长出来,活脱脱一棵秋日挂满硕果的苹果树。
萧煜朝小镜子招招手,小镜子便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两银子来,萧煜未拿冰糖葫芦便豪气地道一声“不需找零了。”
    不曾想换来的却是小贩一张满是苦不敢言的脸。
    只见萧煜见小镜子付了银子,一手便抢过整树冰糖葫芦来。
    李容若亦是惊讶不已,迅速镇定下来,刻意假了声询道:“王爷为何要抢他人财货?”
    萧煜一愣,反问道:“本王不是给他银子了?”
    李容若闻言忍不住“噗”地一笑,竟也引得萧煜笑得宽慰,笑中更有一丝不自觉的温柔流露。
    李容若察觉,顿时敛了笑意,只淡淡对小镜子说道:“问问统共多少银子,你悉数给他罢。”真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家王侯。
    萧煜丢了个眼神给小镜子,一手拉着李容若一手扛着葫芦树,就这般坐车回府去了。
    当日,街头巷尾,人人传说这王侯趣事,免不了还要加上一处“夫妇和美”。
    不日,深宫之中的萧商耳里便闻得此事。只是,他心头却疑窦丛生,究竟是伉俪情深还是做一套花前月下。
    驱车回府,待进到芜园,萧煜立刻放下葫芦树,取下一支糖葫芦来,递给李容若,微微笑着。“容若,可要吃?”
    李容若怔怔望着糖葫芦,久久不能移开眼。
    这糖葫芦……
    他走过了二十四个年头,却从来不曾有过一丝一毫天真。何其悲哀!这大街上平淡无奇的糖葫芦,泛着深艳的红光,本该照亮所有人的初生,唯独不曾照拂过他一豆年华。二十四年后,他递给他一串葫芦,足以令他动容万千。
    那可是他的天地鸿蒙时宇宙初开,为何,偏偏要是他?
    他接过,眸中不经意便泛起了一层迷蒙,只是一眨眼后便落了下去。嘴角轻弯,道:“王爷怎的孩子气起来了?”
    “咦?容若不喜这糖葫芦么?”
    “喜又如何,不喜又如何?毕竟……不是孩儿了。”
    萧煜看他低迷的眼,忍不住轻覆手于他发顶,殷殷说道:“你若是愿意,我……”
    “王爷,莫忘了我是谁!”
    他声一狠,手一推,糖葫芦一扔,便躲了开去。
    萧煜轻叹口气,过去拾起糖葫芦,重新递给他,道:“江湖行走,何妨太平之时天真几回?容若,莫太苦了。”
    莫太苦了?
    他又知道些什么?
    李容若只想撬开他脑袋,看他是否知晓他的一切。若是,那么,便怪不得他了。
    见他沉吟,萧煜拉过他的手将那串糖葫芦塞到他手里,自己又从衣裳里拿出不知何时藏起的另一串糖葫芦。不理会冷冷看着他的李容若,自个儿便先吃了起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杜康可以,糖葫芦亦无不可,只求心中一醉罢了。”他又叹了口气,只是这一会,却是翘首望天,“容若啊,你终究不愿相信我是么?若是如此,容若,你……想离开安王府么?”
    不知是不愿看他怕泄露情感还是正巧空中双燕飞掠,萧煜依旧昂首。春风吹过,前几日亲手种下的梨花树,纷飞出梨瓣中便迷离了他的眼。
    梨花,明明是如此洁白,为何却沾染了他的血色哀然?
    想来,他还是应该回去看他的樱花。
    萧煜扬起一抹无奈笑容,看着李容若,道:“府中燕子双飞去,春来春去不过都剩春去,你若是要离开,我自然不阻你。”
    虚怀若去,他虽不假于风流,唯有偏佳一处冷令他埋身葬骨万世不悔。他其实……是不愿他走的罢。
    李容若闻其言观其容,随后看着糖葫芦,一则为避开萧煜话中锋芒,二则,他的确很想尝尝世间孩童童年的味道。于是,良久后,颤了颤手将那层薄薄的糖粘纸笨拙撕下,将糖葫芦凑到嘴边,舔了舔。
    原是甜的,清新的甜,如那雨后初晴的彩虹般。
    他忍不住又舔了两次,似是终于发觉萧煜在看着他,便红了红脸,垂手,依旧攒着糖葫芦。几许涩然,道:“王爷既需要我演戏,我便演罢,也比得过在外流浪逃避追杀。”私下想来,不过是依着千机台罢了。
    当真如此?此可当作是信任?
    不知矣。
    萧煜自顾问着李容若是否不相信他,他又何曾不在时时怀疑、提防李容若?只是,他的理所当然的习惯,早已遮蔽了他双眸,哪里还能看见自身融入骨髓的性情?
    萧煜牵强展颜,道:“听闻将糖葫芦裹上一层硫磺与香油,好好种入土中,一日一夜后便可见土中双份的糖葫芦。那些一生都在卖糖葫芦且不曾挨饿之人,皆是如此‘种葫芦’。”
    李容若闻言,狐疑看他一眼,嘲笑道:“若是如此,一成成本足以获取千百倍利润,百姓怎不跟风去卖去种?”
    萧煜神秘眨了眨眼,道:“容若这可不懂了,我是听那云游河山的道人所言,相信一回又何妨?况且世间谁愿他人抢了自己生计,因而即便有此等方法,谁人会公开?”
    “话是不错的,只是……”
    未等李容若把话讲完,萧煜便招呼小镜子来,在李容若眼皮底下将一串新的糖葫芦抹上硫磺与香油后埋于一株梨树下。
    萧煜丢掉铲子,拍拍手,自信桀骜,道:“明日夜里便可来取新长出的冰糖葫芦了。”抬头望了望天际,知是午膳时间到了,便让小镜子穿膳,又转头对李容若说道:“我今日还有些公务,便不与你用膳了。你且等明日月夜的惊喜罢。”
    “好。”





第14章 根芽
    惊蛰早已过,雷声更是响了。绵绵春雨中,总免不得几声隐隐春雷吟哦。路上油纸伞,书写了天地间的诗情画意。
    一把油纸伞缓缓移进书房,伞下人似男似女竟无法辨清。
    “王爷。”
    “你怎的回来了?”萧煜搁笔,虽有已提前通传,然萧煜依然掩不住眉间的惊诧与忧虑。
    “王爷,林将军令之善捎信来。”
    萧煜一听,眉间忧色更甚,接过信,自己细细看了起来。看毕,燃尽,喟叹一声,道:“林将军可有向你提过信中内容?”
    “提过。”
    “莫泄露出去。”轻叹一声,看着桌上右上角的一串冰糖葫芦落寞发愣。
    宫之善瞧见,着实好奇,忍不住问道:“王爷难道并非早已猜到?”
    他无奈凄恻恻一笑,道:“是啊,既然早已料到……奈何,怕是由此终饮不得佛前茶,终破不得棋中局。”
    “王爷可是……遇着……”
    “宫之善,你此番来,林将军是否要放你回来了?”
    “正是呢,如此一来,宫之善又可为王爷驱驰了。”
    萧煜站起,步到他面前,拍拍他肩膀,道:“又伶俐俊朗了不少,莫非在将军处藏起来了,怎的无甚晒黑?”
    宫之善斜了他一眼,道:“莫非王爷觉得将军会养闲人?”
    “如此,那便只能怪你生得颇有女子姿态了,历军旅生活而清俊依旧。”
    宫之善不理会他特意揶揄,转而问道:“听闻王爷去年纳妃,纳的还是前尚书之女,可是?”
    萧煜忽而笑得暧昧又满足,道:“正是呢,只是此女非彼女。”
    “何为有此言?”
    “个中因由,遇着机会便为你解惑吧。你刚从边关回来,舟车劳顿,我让小镜子领你先作休息罢。”
    “谢……萧兄。”
    “江湖兄弟,何言谢?若是言谢,独独对你,怕我便要言上三日三夜。”
    萧煜将宫之善安排在王府南边引元斋,一来离书房近,便于来往商讨事务;二来宫之善性情亦喜清静,那处修竹茂茂、亭水溶溶,倒亦是极适合他;三来,离芜园远些,省得坏了李容若冷处偏佳的气性。
    夜里的芜园,清静却偏冷。春雨丝丝,今夜却有了月光。如此图画倒是极惹人的。
    “娘子,娘子。”
    李容若猛地睁开冰寒双眸,下意识便朝萧煜发招。只是意识恰中途回归,便立时堪堪住了手。一脸不悦,冷然道:“王爷怎的半夜醒转?”
    醒了竟然还要叫醒他,当真以为他二十几年闯荡江湖是白闯的?而况,他本便是处处杀伐之人,仇家亦甚多,自然又比普通江湖人更警觉果断。
    萧煜明明清楚他谨慎,怎的还偏要休息时靠近他?
    “莫恼,糖葫芦该长出来了,我们去瞧瞧?”
    “恕李某不奉陪,王爷自个儿去吧。”李容若一脸无语,卷过被子朝里侧躺又准备睡去了。
熟料萧煜却一把扯了被子,扔下一件外衣,居高临下笑道:“莫非容若不想知晓道人所言真假?不想知道道人是否真有道行?”
    李容若脑中激灵,皱了皱眉,道:“王爷相信道人、出家人所预?”
    “信则有不信则无,然此次是个机会去验证此类人言说真假,容若当真不去?”
    萧煜眼中似乎看透一切的笃定睿智与戏笑,让李容若当真心下又多留一个心眼起来。猜想萧煜是否知晓他所顾忌,便干脆来个一清二白装装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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