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麒麟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双鹭-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商低咒一声,拉过李容若的手,哪想李容若此时却挣扎拒绝起来。他眯了眯眼,目光如刀,冷声道:“怎的他是来救你的?”
    李容若挣出手,皱眉摇摇头。
    “如若不是,为何此时拒绝朕?”
    李容若偏过头去,目光呆呆看着不远处的桌角,心思沉浮。内心渐渐泛起难以驱逐的欣喜与侥幸,他甚而在暗暗祈求萧煜切莫轻易离开。
    “那么,常公子是怕被人瞧见此般模样?”
    李容若下意识咬紧了下唇。萧商瞧着,受其又羞又愤又漠然的神情吸引,邪肆勾唇,几度风流,大声说道:“请安王爷进来。”
    门开了,人来了。
    只是,李容若心如死灰,唯有脸上红晕与那悲羞纠结的神情告诉萧煜——他心里的血还是红的,正如若干年后对他的一般。
    床榻上漏下的李容若几寸长发与零散衣装,跳入萧煜眼中,显得羞愤而仓惶。
    萧煜想看进他眼里,他却偏偏移开了目光。
    “儿臣不知父皇正忙,惊扰父皇,请父皇恕罪。”
    萧商放下李容若双腿,转头看着他的儿子,阴阴冷冷一笑,道:“煜儿可曾做过此等事?”
    萧煜内心恶寒一阵,脸上镜面无波平静不已,道:“不曾。”
    “煜儿……可要来?”
    “……”
    见萧煜不作声,只是僵在那里,萧商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煜儿,父皇知道你风流,怎的不能接受龙阳之交?”
    听闻那阵戏谑的笑声,萧煜终于得以轻笑,道:“儿臣心所系,方能交,不论阴阳。只可惜,此位公子,并非煜儿心所系之人。”
    萧商微微笑着看了他好一会儿,似是在探查他一般。良久方低头在李容若胸膛动作,片刻后又道:“煜儿有何要事?”
    李容若那双凄迷的眼,淡淡扫了萧煜一眼。萧煜看他云淡风轻般,他却深知那双眼的主人究竟有多渴望他能把他救出困境。
    猛虎又如何?跌入山谷,亦只能楚楚哀鸣祈求救助。
    萧煜心下觉得好笑。
    李容若啊李容若,经此一番,难道你真能对父皇动情而留在他身边?如若不能纳你于我贤才帐下,你死又何惜?
    原本,萧煜便不打算此时进宫阻他父皇兴致,此为绝对吃力不讨好。然而,不知为何听闻漆月报告之后,他竟压不下心头烦闷硬是到宫里来了。此番景象,他该算是来得及时来得巧,起码最后时刻被他阻了。只是对于李容若那双眼眸,他久久不能移出脑中,这又令他着实疑惑不安。
    甩开心头迷雾,萧煜拱手,一脸正经,道:“与董家小姐的婚事操办,儿臣有疑惑,请父皇指点。”
    “此为要事?”萧商猛地盯着他,满脸不快。
    “对于儿臣来说,是;对于董小姐来说,是;对于父皇来说,是;对于大曜百姓来说,更是。”
    “哦?那究竟是何疑惑?”
    萧商轻笑着问道,顺便毫无预兆将李容若扣在掌中,随即便听闻一声压抑的闷哼声。
    萧商与萧煜同时看向那闷哼之人,皆怔愣住了。萧煜急急迫使自己回神,而后匆忙移开目光,眼中却微微颤抖起来。萧商自是不放过李容若,双手更是动作起来。
    他还有何脸面?李容若羞愧间如此想着,然而内心深深扎根的那棵小树苗,却不允许他就此放弃。
    他是一个个人,但他更是一群人,一群失却了根苗的流浪的历史缔造者。
    抬望眼,八千里路云和月。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够狠!
    “董小姐孝服不足三年,若此间成婚,岂非坏了国家礼乐?”
    周公制礼作乐,沿袭至今,不论朝代如何更迭,为了统治与信仰,都不曾更改最根本的礼乐制度。而如今,大曜王朝为了对自己的大皇子赶尽杀绝,不惜动摇思想根基,岂非给了不怀好意之徒有可乘之机?
    萧商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起身,率先走到屏风后,等着被喊进门的宫人为他更衣。
    萧煜值此当儿,几步跨到床榻边,拾起地上的衣物随意铺到李容若身上,又为他拉过被子盖上,便又退出几步恭恭敬敬地站着候着萧商。
    良久,萧煜便跟着萧商到御书房去了。
    两人谈得如何具体李容若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宫人说萧煜脸色苍白,萧商脸色铁青。如此一来,父子两人竟然生生气煞了对方,没有胜方,两败俱伤,岂不可笑?
    李容若戴上笠帽,眼角泪痣依旧,他却在白纱后浅浅笑了笑。





第8章 太子
    清晨,如清新靓丽的女子般温柔着四方。一道阳光从半掩的窗子投射进来,惊起了几点粉尘。一切,平静美好到暗波在安逸中悄悄生长而浑然不觉。然只要是见识深沉之人,亦可看得到光明背后的猩红争斗。
    离萧煜与董流烟的婚期愈加接近,宫中与安王府便愈是沉静,连民间的风流传闻亦少了不少。关于萧商,关于琴师,关于董流烟甚而太子萧澈,他们的事儿都无声无息间隐了起来。唯有风流安王爷,依旧出没于烟花柳巷,又为百姓茶余饭后添了些谈资。
    安王爷倒是大气不拘小节的,曾有百姓当街讨论他的风流韵事,恰巧被身后的他听闻,他却亦只是哈哈一笑,幽默道一声“新月坊又来了艺人,小王携你们去看看?”自此,因着某些胆大之人地传扬,安王爷沉迷声色却宽容大度之殊便荣登百姓不太忌讳的君臣之首,因而倒显得安王爷与百姓熟悉一般。
    后来,李容若知晓了此些街头趣事,看着萧煜便无意间对他深沉地笑。只因他知道,所有的所有,包括他自己,亦都只是萧煜大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而能动用天下皆作他棋子之本事,若非王者之态,还能是何物?
    李容若时常想,他到底何德何能能为萧煜奔走驱驰?搜了遍自身优缺点,最后却只得悲凉。是命,是劫,便都在他们极深极痛的渊源里躲不开,纠缠着,直到有一日,李容若终究变为李容若而后孤独离逝。
    他们,早已在未始的红尘里争斗不休,直到命运让他们相遇,他们方发觉,原来他们便是同一种人,拥有同样的旷世孤独,而与人无关。只是,日月无光之下的图谋,终究令他们分道扬镳,徒留各人各自悲喜。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当时寻常,结局便零落得令人哀婉不绝。
    明日便大婚了,然我们的新郎官萧煜依旧风流潇洒不羁。
    秦淮花船,嬉闹声裹着一位不可令人轻视的绝傲男子游戏人间。
    此方尽情惬意,彼方紧锣密鼓置备婚事用度。两处皆热闹,果真是天作之合!
    为何要娶?
    萧煜紧紧握了握拳,随即松开,笑着咽下一杯不知甜酸的酒。
    只因,无能为力。
    他只是没有实权的赋闲王爷一个!
    云志冲天,到底要多少忍气吞声寂寞不安方能得以实现?
    萧煜在问,李容若亦在问。

    夏日午时,总要鸣上几声蝉音,就如秋日总要天高云淡一般,否则便不算夏日、不算秋日。此等事,不过都是规律给人思维的定性罢了。
    断续起伏的蝉鸣声从窗外穿进来,令这一方的严肃气氛添了几许闲适。
    “千机台如何了?”
    “一切皆好。”
    “长老们可有吩咐?”
    “少主,长老们让小使告诉您,明日安王爷便大婚了。”
    那人自是听明白了,抬眼东方,修长手指轻叩窗沿,良久方问道:“可准备妥当了?”
    “已备妥。”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子单膝跪地,垂头答应。
    那人嘴角一勾,冷淡放肆。天空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喧闹而过,却不知何时会遭人毒手。若如麻雀般无法为自身生命寻得独立,是何等悲哀!
    有些人,注定生来便要踏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艰难雄壮道路,只待来日,开启盛世风华。
    锦乐宫中,依旧往日般寂静无声,风云静止。
    “太子到!”
    李容若随手戴上笠帽,清清静静站在椅子旁等候。
    须臾,一位着蓝黄长衣的十七八男子便跨进门来,冷淡瞧他一眼,不发一言便坐在主位上,一派高傲。
    宫女识相地为萧澈沏上茶,便退下一旁。
    萧澈眼含笑意,看着李容若,讥诮道:“常公子,听闻你顺利晋级,可有此事?若真如此,倒是该为你庆贺一番。”
    李容若自知萧澈在耻笑侮辱他,隐忍下来,只淡淡反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所言何事?”
    萧澈喝了口茶水后,托着茶盏,笑得嘲讽,“常公子有天下无有几人能比的相貌,若是充入后宫,倒亦是父皇赚到了。”
    等了许久,不见李容若有所动作,便有自个儿接续道:“不知父皇可对你满意?常公子可需本太子为你淘些有用之物来?”
    李容若暗自深深吸了口气,周身气息愈加清冷,道:“不知太子大驾所为何事?”
    “何事?不是一直都在与你说事?”哈哈大笑一通,眼神忽而阴鸷起来,“常公子,你与父皇只需一夜,你便永生离不得父皇了。如此看来,本太子需要与常公子多多来往增进亲情方是。而那安王爷,常公子与其划清界限方是明智之举。”
    闻言,李容若用了许久方消化此番话,随即瞬间跌入冰窟,只叹宫人阴狠他竟是比不上的。世上最为狠毒之人,不是嗜杀成性,而是通通令人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可以一剑杀掉见过他相貌者,却独独不能废人四肢五官,除了新月坊那日。
    并肩蹉跎岁月,萧煜常叹,容若狠则狠矣,却到底不足。狠不尽,仁不足,终难全。怕是仇多友少而自身又不能摄人,招致祸害。
    正因如此,萧煜不知不觉间,竟渐渐护起他来,直到某一日,内心的哈哈镜轰烈崩塌露出了他内心面目,方终于明了所有守护只因他是李容若,与他的狠、他的仁并无很大关系。
    “此等五石散真可算是上等了,”李容若心中冷笑,大袖下的双拳握得逼仄,“草民能有此等荣幸,是托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的鸿福,草民铭恩于心。”
    “那么,常公子可否告知本太子你是如何与安王爷相识的?”
    “相识?怕是太子殿下误会了。草民只是安王爷在民间找来为皇上贺寿用的罢了,草民自知身份,岂敢有相识一事?”
    “哦?那为何要救父皇?”萧澈眼中精光直冒,咄咄逼向李容若。
    “皇上身系万民福祉,草民所为,不过是义务罢了。”
    “官家来看,说得挺在理,只是私下,本太子不说常公子亦明白。本太子还有一事不解。”萧澈忽然站起身,嘴角如刀刻般无情扬起,“那些刺客行刺时机,可是你控制?”
    李容若心思暗自澎湃了一番,否认道:“太子殿下可抬举草民了,草民何德何能又有何胆子敢如此?望太子殿下明断。”
    说完,竟倏然跪下。
    一向不守宫礼以孤傲闻名于宫内的李容若,破天荒如此一跪,倒吓了萧澈一番。
    “起来吧,谅你也不敢。”
    似乎真被吓懵了,一阵无言,萧澈终于走了。离开了锦乐宫,萧澈方发觉所有合理背后的悬疑。只是时机未到,又无凭无据,若是要造些证据来,又要一段时日,因而短期内也不能就此定罪。无奈中,只得思索着计谋渐行渐远。
    李容若拂了拂衣袖,站在窗边望着东方蔚蓝天际。风撩起白纱,沉静、淡漠,心绪飘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