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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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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府上下祖传六亲不认,衙役冷了一张木头脸,将主犯与赃物押走,又去拿知情不报的包庇同罪者。
  天英立在窗边,眼看铁镣手铐竟锁到了自己眼前,不由大怒:“卫准,你敢?!”
  卫准敛袖立在门前,闻声看过去:“阁下认得本官?”
  天英已叫恼意冲没了头顶,几乎要出言喝骂,被庞甘伸手扯住。
  “在人前。”
  庞甘迎上天英择人而噬的凶戾注视,心底一慌,仓促避开视线,悄声恳求:“老夫嫡女外孙尚在宫中,刀俎鱼肉,大人……稍微避嫌……”
  天英叫他扯着,深吸口气,尽力压下恼火。
  开封尹出身试霜堂,受杨显佑栽培之恩,是天辅文曲的门生,按理不该在这时添乱插手。
  偏偏这个卫准性情刚硬,不知变通。平日里便不甚配合,如今天辅不在,更无人能约束他。
  不止太师府要避嫌,黄道使尚在隐匿,又刚在宫中那一场行刺里大伤元气,必须休养生息。
  官府难缠,一旦招惹,再不得宁日。
  天英腕上一沉,已被上了镣铐,盯着眼前这一群油盐不进的铁秤砣,咬了牙:“……不认得。”
  “大人走大人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岂会认得?”
  天英盯着开封尹,阴沉沉寒声道:“今日之事,在下记了。”
  卫准平静扫他一眼,不以为意,叫人将天英带出太师府书房,又同庞甘一拱手。
  “此事所涉颇大,开封府急案急办,冒犯太师。”
  卫准道:“还望大人恕罪。”
  庞甘看着他,口中含混应着客套,心底骇然。
  开封尹向来对朝中百官不假辞色,今日忽然学会了客套,进退有度起来,竟反而比昔日更叫人心惊。
  一柄宁折不弯的生铁冷剑,尚可设法拦腰折断,若这把剑又学会了敛锋藏刃顺势周旋,便已堪称可怕。
  更可怕的……是如今这把剑,分明显然已全不握在襄王手中了。
  庞甘眼睁睁看着开封府众人出门,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站了一阵,又一步步挪到书架前,看了看已不再装着大印的空锦盒。
  琰王印,白玉云纹,刻浩荡百川,取得是前人名词“浩荡百川流”一句。
  浩荡百川流,浩荡百川流。
  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昔日文德殿中,群臣议琰王封赏印鉴。庞甘曾冷眼看着内殿送出这一页染了血的纸,他那时只觉可笑,全然不曾放在心上。
  当年是他们这些人一手造出的端王府血案,相关的人死的死、散的散。炙手可热的权力一步步被拿在手里,偶尔回头时,心中也一闪念发虚,担心来日败露,担心被人复仇,担心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可事做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狠,那些心虚也越来越消弭淡化,连入梦也不再有了。
  后来留下的困于高墙深府,远逃的遁入山野荒川,看似诸事已定。
  谁也不曾想到,这诸业诸孽,竟还都会返还回来。
  庞甘勉强撑着书架站立,看着窗外枯白寒月。
  屋内有隔风暖墙,他站在原地,冷意却顺着脊梁骨缠上来,心中一分分彻底寒透。
  宿命难逃。
  宫中逐利,襄王求权,太师府保皇后与两个嫡出皇子,竟还要掺一脚没影子的争储。
  ……
  这些从死地里趟出来的对手,却分明个个无所顾忌无所求,不论规矩不讲章法。
  凡事都能抛舍,诸般皆无禁忌。宁肯将自己淬成一柄寒泉剑,只为亲手将他们尽数诛灭了。
  …
  琰王府内,月色清皎。
  云琅被琰王殿下扛回榻上,看着一地得而复失而复得的飞蝗石,心情有些复杂:“宿命难逃……”
  命中有石。
  躲不开,逃不掉。
  萧朔看着他,并不搭话,倒了一盏参茶递过去。
  云琅接过,抿了一口,到底琢磨不透萧小王爷这个甚野的路子:“你到底是怎么想到报官的?开封尹竟也陪着你演,你是给他吃了什么药?”
  “不然如何?”
  萧朔道:“你不准我烧太师府的铺子。我若硬烧,你又要说我叛逆,去买《教子经》。”
  云琅膝处一痛,伸手揉了揉。
  ……
  萧小王爷记仇的本事,当真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云琅念天地之悠悠,满腔感慨,喝了口参茶:“小王爷,是我做的每一件事,你都要这般日日记着,念叨个没完吗?”
  萧朔拿过云琅怀里的包袱,搁在榻边:“我能知道的事,自然会记得。”
  云琅一怔,竟隐约觉得他这句话里仍有话,抬头看了看萧朔。
  萧朔神色平静,转开话头:“我不曾给开封尹吃药。”
  “我点兵回来,将诸事安置妥当,只等明日出征,回府见你已去了太师府。”
  萧朔道:“我按你所说,在太师府外暗中布置车马,却无意撞破了潜行的襄王死士。”
  “多亏你撞破。”
  云琅扯扯嘴角:“你是如何说动开封尹的?”
  萧朔道:“我对他说,商恪有伤,又兼心事郁结气血瘀滞,有性命之忧,今夜却被你一并拐去了太师府涉险。”
  云琅:“……”
  云琅:“?”
  “开封尹听罢,呆坐一刻,忽然冲进通判房内,将通判死命摇醒。”
  萧朔道:“我也才知道,开封府虽然秉公执法,编出一个全然合律法又不讲道理的案子,竟也只要一炷香的工夫。”
  云琅一时竟不知该质问哪一句,按着胸口,稍觉欣慰:“你还知道不讲理……”
  “我讲理做什么?”
  萧朔平静道:“道理无用,我要的是你。”
  云琅今夜总觉他话中有话,听见这一句,更不知该如何接,蹙了蹙眉抬头。
  萧朔静了一刻,伸手解开包袱,拿出那一枚琰王府印,递在云琅面前。
  “给我做什么?”
  云琅愣了半晌,把印推回去,笑了下:“拿去收好,省得回头再丢。若叫天英给设法偷了,就没今日这么好找了……”
  “琰王印。”萧朔道,“浩荡百川。”
  云琅话头一顿,身侧的手微微攥了下。
  “这枚印送来时,右角便有一处裂痕。”
  萧朔垂眸,将印放在一旁:“先帝同我说,是玉质天然有裂,太过细微,刻时未曾发觉,沾了印泥才渗出裂痕……只这一枚,叫我将就着用。”
  云琅就知道他多半听见了这几句,攥了攥拳,低声道:“先帝好生小气——”
  萧朔问:“疼么?”
  云琅眼底倏而一颤,静坐良久,侧过头笑了笑。
  放在以前,他绝不会承认这个。
  哪怕是当初叫景王提起了先皇后,参知政事还了玉麒麟,萧朔再设法问,也总要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朝堂权谋纷争,步步皆是有形刀剑,萧朔不容分说,已拦在了他身前。
  无形的、往心上割的刀子,但凡他能挡上一挡,便分毫不想叫萧小王爷受。
  ……
  云琅坐在榻上,看着地上的飞蝗石飞蝗石与飞蝗石,没绷住乐了下,闭了闭眼睛。
  当年。
  当年端王殁后,萧朔受封琰王。云琅困在文德殿里养伤,不由分说,硬抢了刻琰王府大印的差事。
  他其实不会刻什么印,凭着手上练暗器磨出的功夫准头,临时抱佛脚,埋头学了几日。
  说印是他刻的,其实大头也都是将作监玉雕匠人的功劳。云琅只下手刻了那四个字,还不慎刻坏了几回。玉印尺寸不能改动,无法修平重来,备用的羊脂白玉糟蹋到只剩一块,终于出了一方成品。
  那些天里,云琅一个人坐在榻上,对着一方印,不眠不休刻了整整三日,刻出最后一个“川”字。
  云琅将纸递出去,同先帝交代这四个字的出处时,写了“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以表旷达豪迈、吞吐风云之意。
  可这一首词按声韵词律,其实本不该这么断,浩荡百川该是前一句的收尾。
  原本完整的那一句,云琅写了数次,终归作废,付之一炬。
  ……
  萧朔慢慢道:“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
  云琅想要笑笑,终归无以为继,抵着胸口隐痛处低低呼了口气。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
  你该见我胸中冰雪。
  你该知我……不辞冰雪。
  不辞冰雪,敢热君心。
  六年前,少年云琅坐在榻上,对着那一方终于刻好的白玉印,生生呛出心头血,一头栽倒。
  白玉印磕在地上,撞裂了条缝,浸在血里,被他恍惚着抱紧,死死抱在胸口。
  萧朔坐在他身前,身影隔住烛火,一动不动,静覆在云琅身上。
  云琅阖着眼,低声抱怨:“疼。”
  作者有话要说:爱大家《水调歌头·和马叔度游月波楼》辛弃疾客子久不到,好景为君留。西楼着意吟赏,何必问更筹?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纳兰容若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第一百零四章 
  萧朔俯身; 慢慢吻云琅的眉宇。
  少将军学会了说疼,肩背反倒绷得比平日更紧。萧朔伸出手,抱着云琅; 放缓力道将他平放在榻上。
  云琅躺下; 睁开眼睛看着萧朔。
  萧朔将手覆在他心口,透过衣料,察觉出夜露侵出的凉意。
  即便屋里已备了暖炉暖榻; 榻上也密密实实垫着深绒厚裘,云琅躺在他的掌下,身上依然凉得暖和不过来。
  像在文德殿的榻下,浸在血里的那一块羊脂白玉印。
  玉与血本不相合,深宫内那一枚玉玺沾了多少人的血,仍剔透润泽; 看不出半点腥风血雨、剑影刀光。
  一方印生生渗出血痕; 云琅一个人在冰冷榻下昏着; 不知躺了多久。
  或许昏到先帝先后回来,或许昏到了老太傅来探望。
  或许就昏在塌下; 所有人都忙着替朝堂之事善后; 焦头烂额,各方奔波,无暇再回内殿。
  一直到被少侯爷强行屏退的太医们终于再坐不住,忧心忡忡悬心吊胆; 壮着胆子推开殿门。
  ……
  云琅静躺着; 迎上萧朔眼底光影。
  他猜得到萧朔在想什么; 小王爷向来聪明,脑子又快,放任这样想下去; 要不了多久就能猜得到最接近真相的可能。
  他肯疼,却不是为了这个。
  云琅抬手,去握萧朔袍袖,想要打断他的念头。
  才握住萧朔袍服的布料,微凉微烫的柔软碰触也逐着那只手的去向,栖落在冷得青白的指节间。
  云琅呼吸微滞,胸肩轻轻一悸。
  萧朔垂眸,细细吻着他的指节,触碰过每一道早全然愈合、淡得彻底看不见了的,被刻刀划出的细小伤口。
  亲吻覆落的温热同微凉气流搀在一处,绕指盘桓,将热意一点点传过来,沿每一个指节向上。
  掌心的薄薄剑茧,锋利瘦削的腕骨,微微搏动着的、筋骨下蛰着的血脉。
  云琅侧了侧头,不知来由的热意悄然自胸底炙烤起来,难耐地屈了下手指。
  萧朔察觉,稍稍向后撤开,静深目光落在云琅的眼睛里。
  云琅:“萧朔。”
  云少将军的嗓音比平时哑,又像是灼着某种不易觉察的微微热度。冰凉指腹与掌心贴在他腕间,稍稍施力,略一犹豫,又慢慢放开。
  放到一半,萧朔忽然伸手,将他整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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