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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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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吧,虽然很丢脸,但我得承认,我被我哥的合伙人摆了一道。”
  楚淮南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他,像是在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
  突然,这个脸上阴云遍布、从不按常理出牌的资本家,伸手解起了他的扣子。
  “欸!我这跟你好好说着话呢,怎么带还动手动脚的?”沈听又往后退了一步,大腿退无可退地抵上了床沿。
  “衣服脱掉。”
  “为什么?”
  “以后对你,我得定时做例行检查。”
  楚淮南的手指和他的头脑一样灵活,沈听胸前的扣子瞬间就被他解开了一大半,露出一片平坦、精壮的胸膛。
  对方一脸认真,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检查,并没有别的意思。可低垂着的长长睫毛,却像是时刻都准备要戳到沈听的心里去。
  衬衣被小心翼翼地温柔褪去,沈听浑身都在疼,想着有人给他检查下后背的伤口也是好事。
  再加上楚淮南确实只是老老实实地在帮他检查,他俩都是大男人,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这个情况下,自己要是再推三阻四,反倒显得矫情,于是也就没犟,顺从地转过身,把后背露了出来。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沈听的背时,楚淮南仍暗自吸了口冷气。
  衬衣下的肩膀上红了一片,许多地方都被热浪烫得起了水泡,一道被锐器割伤的细长伤口,从肩膀一路割到肩胛骨,少说也有十公分。
  楚淮南脸色难看,问:“爆炸的那个是炸弹?”
  “嗯,从威力和设置上看都还挺专业的,但时间掌握上又很业余。”沈听轻描淡写,还有心思开玩笑:“老狐狸不知道,我这人啊,命大着呢,碰上这么业余的玩意儿,肯定死不了!”
  楚淮南不太高兴,阴着脸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肩膀部位已经不出血了的伤口上,低声说:“我很感激他的业余。”
  要不是怕吓着沈听,他也很想,吻吻这道伤口。
  还凝着血痂的裂痕细而长,如同一根血色的红线,蜿蜒在沈听蝴蝶般的肩胛骨上,直牵着楚淮南的心。
  在商场浮沉多年,他自诩神经强悍。
  可眼前这个走哪炸哪儿的青年人,让楚淮南深刻地了解到,有了爱人,谁都有可能胆小如鼠。
  沈听不知道他的心情复杂,自顾自地说:“我哥的这份家业,真他妈麻烦!论规模,跟你们远南比起来差得远了!却居然还有人给我搞恐怖袭击的那一套!”他边说把衣服重新披好,转过身又没心没肺地问:“你说,你这么有钱,怎么就不见有人拿炸弹炸你啊?”
  楚淮南按着他肩膀,答非所问:“一天没见就伤成这样,我看啊,早晚我都得拿根铁链子把你栓家里。”
  “非法拘禁?那最低也得拘役起判。”
  “不错啊,法律常识还挺丰富。”
  “那是!老子江湖人称,行走的法典!不信?不信你问问徐凯去。”
  趁沈听胡说八道的当儿,楚淮南又伸过手来扒他的裤子:“你早上几点走的?”
  “五点——喂,你脱我裤子干嘛?”
  资本家半笑不笑,问:“盗窃得几年起判?”
  “那得看情况,金额不高单交罚金,最高无期。”沈听按着楚淮南的手,试图转移话题:“你被人偷了东西吗?”
  楚淮南欺身上来,舔了一下眼前人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心想,偷心算不得窃,搞对象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嘴上却说:“是啊,家里少了点东西,我怀疑是你拿的。”
  被揩了油,还平白受了冤枉的沈听,睁圆了眼睛瞪他:“你不是都检查过了?难道还想看我的内裤吗?我虽然不像你那么有钱,但也不至于要偷你的东西吧?再说了,裤子里能藏什么?除了内裤什么都没有!”
  楚淮南强词夺理,理直气壮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偷内裤穿的贼。不好意思,我不相信你,我得亲自检查一下。”
  沈听:……


第94章 
  被楚淮南按在床上的沈警督心想:你怎么不问问; 袭警怎么判?我觉得你很有必要了解一下。
  楚淮南听不到他的心声; 借着沈听得演好“宋辞”,不能同自己翻脸的优势; 他成功地脱掉了对方的裤子。
  两条笔直、肌肉均匀的长腿露了出来。
  资本家薄润的嘴唇; 靠在沈听耳朵边,呼出的气息像带着热度的风:“我开玩笑的; 你别动,我只是想确认下你有没有受伤,不会做别的,我保证。”
  出身医疗世家的资本家,并非单纯地在占人便宜; 精通各类极限运动的他,所了解的急救知识不比普通的持证急救员少。
  温度偏低的指尖用了点力,沿着大腿根部一寸一寸地抚摸过去; 不轻不重的暧昧摩挲,一路蜿蜒到脚踝。
  被褪下的牛仔裤,悬挂在脚腕处,楚淮南仔细审视的目光和温柔移动的手指,像蜻蜓的翅膀; 像掠过的羽毛; 无端便搔起心头千万种痒。
  资本家低垂着眼,明知故问:“为什么不报警?”
  沈听睁着眼; 继续胡说八道:“道上规矩; 这个时候报警岂不是代表我在对家面前认了怂?那丢脸可丢大发了; 以后还怎么跟人争?”
  只这个程度的肌肤相亲,却也足够让还能靠尿来驱魔辟邪的沈听,绷直了身体。敞开的腿让人缺乏安全感,他试图并拢膝盖,却被楚淮南扣住了脚踝。
  资本家握着他的脚腕不肯放。
  目光落在破了皮的膝盖上。
  沈听的双膝因为爆炸时骤然着地,造成了一大片擦伤。
  楚淮南蹙着眉,用嘴唇轻轻地吻,他的表情十分温柔,声音却很低沉:“行走的法典先生,你的口才很适合做律师,但你的忍耐力,却总让我怀疑,你是位警察。”
  话音未落,手中的脚腕便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楚淮南抬头看向沈听,毫无意外地,他看到了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
  眼底的惊愕与防备一瞬即逝教人难以捕捉。
  紧接着,能够完美隐藏情绪的沈听,傥荡地勾起嘴角:“你不是第一次跟我提警察了。怎么?就这么想看我穿着制服,躺在你床上?”
  现成的甜枣就在嘴边,不下嘴的都是傻子。
  楚淮南欺身上前,用手指牢牢扣着沈听的下巴,低下头不容拒绝地吻他的唇。
  舌尖灵蛇般地在温暖的口腔里肆虐,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楚淮南松开了眼前人略显苍白嘴唇,向后退开了一点,目光又自上而下地巡了多次,最后叹了一口气说:“还是再去仔细查查吧,我不放心。”
  为了转移话题,主动说了暧昧话的沈听,被资本家的两片薄唇,吻得浑身发热,可看过来的目光却仍然藏着警惕的审视,“不用了吧,没事儿,真的。”
  楚淮南没有和他争,起身打了通电话。
  如获大赦的沈听,用标准的“战时着装速度”穿好了衣服和裤子。
  等楚淮南在阳台打完电话折返,他已经衣冠齐楚地坐在书桌前了。
  整个房间里,书桌离床最远。
  对可以舍生取义、却不想“舍身从贼”的沈听来说,这确实是目前最“安全”的战略位置。
  可楚淮南这次,倒没有继续来解他的扣子,反而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风衣外套递过来:“穿上。”
  沈听不解地望向他。
  “走吧,去检查。”
  沈听固执地摇头。
  楚淮南叹了口气说:“不是去医院,我带你去其他地方。”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不去的话,我现在就打120,到时候动静更大。”
  资本家特别民主地把外套塞进他的手里:“现在跟我走,或者一会儿跟120走,两条路,你选一个。”
  ……
  被楚淮南强势地带离酒店的沈听,坐在车里,沉默地想着白天的那场爆炸。
  事发后,他并没有联系当地公安。制毒的设备已经被搬走了,又没有抓到现行,因此这个时候出警,除了打草惊蛇外,几乎没有其他的效果。
  但只需验一验在他取样的泥土中,各类违禁成分是不是超标,就能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有没有制过毒。
  而只要那个地方制作过毒品,那贝隆直接参与制毒的事情,就基本板上钉钉了。眼下,无非就是换了个地方,迟早都能抓得到。
  司机一路把车开到了远南集团的医疗设备研究基地。
  沈听看着窗外“远南射线防护设备研究基地”的招牌,一脸疑惑地问:“来这里干嘛?”
  “下车,我带你做个检查。”楚淮南的鼻音更重了,间或还咳嗽几声,却仍很耐心地向充满防备的沈听解释:“这儿是远南投资的研究所,地方偏,平时也没多少人关注,所以很安全。”
  虽然研究所主要做的,是针对射线防护设备的研究,但类似CT设备等,会造成辐射的大型医疗设备,也都是现成的。仓库里还有一台平时用不着的B超仪,这个时候倒正好都派上了用场。
  楚淮南随行带了两名医生,一个姓钟,一个姓齐,两人分别是江沪市内、外科医生中的翘楚。
  一系列检查的结果显示,沈听并没有明显的内脏损伤,而造成淤血的轻微胸膜裂伤,只要适度休养,很快就会痊愈。
  外伤就更不明显了,除了背上被玻璃划破的一条口子,及手肘和膝盖的轻微擦伤外,一切并无其他大碍。
  在两名医生都反复表示没有大问题后,楚淮南心里的大石头,才总算落了地。
  可他妥协不带沈听去医院,还主动协助“保密”的态度,让沈听心里发毛,笃信直觉的沈警督,愈发谨慎戒备起来。
  方才那句“很安全”似乎只是无心之言,可在沈听耳里却是格外意味深长。再结合楚淮南前面多次涉及“警察”的言论,沈听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极度操心他身体情况的资本家,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可他并不知道楚淮南曾在多年前见过他的身手,因此,自问并没有做什么会让对方起疑事情的沈听,尚不能完全下定论。
  回去的一路上,楚淮南都没怎么说话。手背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小憩。窗外的路灯,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罩了上一层异色的金红。
  沈听在黑暗里警觉地盯着他,像鬼怪志异中,禁欲的道长盯着一位绝色而蛊惑的妖王。
  楚淮南的嘴唇和他的人一样,都带着某种奇妙的魔力,可以勾起一切,深埋在心底的蠢蠢欲动。——这是令沈听觉得陌生的空白领域。被一个人吻得浑身发热,看到他就总觉得渴,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而这个一下午给他打了上千个电话,发了几百条信息的资本家,这个因为听到爆炸声,就带着两名医生开了几百公里的路,掘地三尺找到他的楚淮南,又到底想要干什么?或者说为了什么?
  沈听是警察,他深知即便是在获得定位准许的情况下,想要在手机关机的情况下,锁定一个人的具体位置,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楚淮南却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出现在了他的房门前。见他不愿意去医院,竟然还立刻准备了医生和一大堆昂贵的大型医疗器材。
  这个人对他的态度过于热心。从来没有被谁保护过的沈听,不是没有感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在任务中身份泄露的担忧。
  楚淮南突然又提“警察”,真的是只巧合吗?
  而另一边,陈聪和潘小竹两人对着银行流水筛了一整天。果然在与俊峰时代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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