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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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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得七荤八素的众人,聚在一起用骰子玩吹牛,谁输了就真心话或大冒险。
  徐凯在沈听手里一连输了七八盘,在被问及“最爽的一次”时,他挥舞着手臂,回忆起了六年前。
  据他说,当时是高菲主动搭讪,并请了他们一群人喝酒。酒后高菲的朋友便主动替他们和神志不清的高菲开了房间,还收了三千块钱。
  他大着舌头怒气冲冲地总结:“妞是好妞,就是他妈不上道,拿了钱还告咱强奸。害得老子的腿都差点被老头子给打折了!去他娘的鸟强奸!就咱辞哥这样的脸,给她免费睡,我都觉得亏!”
  徐凯没必要在这些人面前说谎,看样子高菲的事,大几率是另有隐情的。
  沈听一分心,输了一把。
  这是逢九的一盘,输的人没得选,只能大冒险。
  徐凯贼笑着朝他手中的酒里,放了颗助兴的药丸:“喝了它,我给你打电话,叫你家楚总来接。”
  一旁的黄承浩笑得大喘气,像条热坏了的哈巴狗。
  他们都知道宋辞不嗑药,但“春药”又不是毒品,属于小嗑怡情的范畴。
  沈听按着递到嘴边的酒杯,破口大骂:“卧槽,我哥才刚死——”
  “哪家的宪法规定,做弟弟的还得替哥哥守活寡啊?”
  黄承浩揽着他的肩膀,醉醺醺地胡说八道:“老话怎么说来着?丧后炮最解愁!你哥懂你!肯定同意!咱一起走一个!”
  ……
  进大堂时,楚淮南一手架住沈听的手臂,一手环着他的腰,费了点力气,才扶着他勉强走了一小段路。
  值班的大堂管家一眼就认出他们,小步跑上前,想要搭把手。
  可看起来醉得很厉害的沈听,突然睁开了眼睛,冷淡地说:“别碰我。”然后整个人往楚淮南的怀里靠了靠,又把眼睛闭起来了。
  正准备伸手的管家有些尴尬。
  这位祖宗明明连路都走不稳,却仍然眼神清明,眼刀带风。喝成这样,还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也真是少见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可沈听喝醉后话更少,什么真言都吐不出来。
  但他这个潜意识里表达信任的动作,极大地取悦了资本家。
  心情大好的楚淮南,用令人如沐春风的礼貌态度,谢绝了大堂管家的好意。
  等电梯到了楼层,醉得站不稳的沈听,用手撑着墙,摇摇晃晃地走出电梯。靠在电梯厅的换鞋椅上,半闭着眼睛不肯动。
  他脚步虚浮,额头上浮着细密的汗,连平日里淡色的嘴唇,都变成了深红色。
  楚淮南蹲着哄了半天也不见他动弹,索性手臂穿过膝弯,把十分反常的心上人给抱了起来。
  敏感的膝盖内侧不慎被裤子面料摩擦到,沈听皱起眉咬紧牙关,从鼻子里哼出细微、难耐的喘。
  楚淮南用额头抵着怀里人的侧脸,把他放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略带责备地问:“怎么醉成这样?”
  沈听紧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两片深绯色的嘴唇上,小巧的唇珠微微拢起,丰满而轮廓清晰,简直是天生用来接吻的,或许还适合含点儿别的什么。
  绮丽浪荡的念头在脑中膨胀到最大,楚淮南受了蛊惑,忍不住伸手去摩挲那两片泛着奇异光泽的嘴唇,而后探身轻轻含住。
  沈听意外顺从,竟抱着他的腰很乖地依偎上来。
  倒闹得楚淮南有些受宠若惊,鼻息也急促起来,低下头见怀里这个眼神涣散,心里突然重重一跳。


第114章 
  “他们让你碰了什么脏东西?”
  摩挲着下巴的指腹有点儿凉; 却也让沈听难耐地唔了一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没有,是徐凯在酒里掺了助兴的; 不会上瘾——”
  下意识的轻哼像猫爪; 挠得人连脊背都发痒。
  沈听咬住舌尖; 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咬得狠了; 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 腥甜的血气立即充斥了整个口腔。
  楚淮南伸手摸他的头发,凑上嘴唇趁火打劫。
  卑鄙,是的,然而无法抗拒。
  灵活的舌尖像掌握了这具身体的所有关窍; 轻而易举就撬开了紧闭着的牙关。
  他喝了太多酒,又混了药。连口腔的温度都比平时高许多,过度分泌的唾液是天然的润滑剂,帮助楚淮南从他笨拙的唇舌中; 夺得更多; 来不及吞咽下去的唾液; 溢出唇边,顺着下巴往下淌,充盈的透明液体,沾湿了衣领。
  两个人靠得很近; 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服; 暖暖地透过来。
  这个吻极尽缠绵; 却带着拆骨入腹的狠劲。
  沈听的耳边充塞着巨大的轰鸣; 手和脚都软绵绵的,肺里像塞着一团棉花,稀薄的空气迫使他半张开嘴,大口地喘着气。
  任由带着薄茧的大拇指,轻轻地磨蹭着自己红肿的嘴唇。
  每一寸触觉都被放到了最大,连同嗅觉也敏锐得不像话,楚淮南带着冷香的体温,像甘霖又似火种。
  沈听靠向他,甘愿饮鸩止渴。
  他的靠近,再一次换来了一个情真意切的吻。
  楚淮南炽热的触碰,令他有种被击得溃不成军的错觉,脑袋里木木的,很热、很晕,以至于竟生出想要从对方身上索取更多的荒唐念头。
  长久以来主宰一切的理智,是被关了禁闭的囚徒,剩下的一切,都即将由欲望做主。
  接吻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而楚淮南,从没令他失望。左手以十指交缠的姿态,被牢牢抵在了真皮沙发上。所幸,右手还打着石膏,否则连他自己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无意识地去攀对方的背。
  不懂得接吻要闭眼的沈警督,透过近在咫尺的桃花眼,看见了一种陌生而灼热的掠夺欲。
  他迟钝地盯了半晌才垂下眼睛,微微向下的眼尾勾出道锐利坚强的锐角弧线,可拧着的眉,却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与脆弱。
  楚淮南不允许他走神,嘴唇顺着流畅的脸部线条往下,去啄他的下巴,“你到底喝了多少?”
  沈听听不清,恍恍惚惚地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此刻,优于常人的自制力,竟毫无作用,他像个嗜糖贪甜的孩子,扬起身主动舔了舔眼前漂亮的嘴唇。
  那看上去很好吃。
  况且,他早就觉得楚淮南生了一张,仿佛随时都准备要同人接吻嘴。
  他不明白自己带给对方的究竟是怎样的冲击。
  一种前所未有的热烈情感,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楚淮南经不起这样的诱惑,世界上大概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得起爱人的这种诱惑。
  唇舌带着从对方身上攫取的酒气一路向下,吻过脖子辗转到喉结,牙齿轻轻地啃着颈间弧度美好凸起,他满意地收获了一阵难耐的细微战栗。
  这个人,比世界上任何其他东西,都要令人上瘾。
  让楚淮南难忍贪欲,想要残忍地从他这里掠夺所能得到的一切。
  毫无章法的吻,像夏天倾盆的暴雨,连呼吸里都沾染上充满暖意的风,所及之处卷起一阵温柔荡漾的涟漪。
  两人遵循着本能地接吻,从客厅开始脱外套。
  沙发太小,他们便一路踉跄着纠缠到主卧的床上。
  沈听能够活动的那条手臂完全悖离了理智,仿佛正被另一套连他自己都不了解的中枢神经控制着。
  他越过楚淮南肩膀,环着眼前修长的脖颈,半扬着身体向他索要更多。
  楚淮南竭力克制,一手搂着对方的背,一手撑着床,以免压到沈听受伤的胳膊。
  这件该死的衬衣为什么有这么多粒纽扣?
  他尽量保持动作轻柔,尽可能地避免把对方吓跑。
  可就当他解开第二颗扣子时,沈听突然停下所有动作,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我不要。”
  楚淮南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刚刚干嘛这么斯文。这么单薄的扣子,一扯就开,干嘛非要装成正人君子,一颗一颗地解?
  他不该给对方留反悔的余地。
  沈听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哑着嗓子又说了一遍:“我不要。”
  楚淮南只好顺从地点头,“好,我知道。”抱着他的手却没有松,修长的手指不再去解前面的扣子,转而钻向了更为脆弱的别处。
  被轻轻捉住的沈听,狠狠地打了个颤。
  楚淮南假装民主地同他商量:“我只帮帮你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温柔,可动作却一刻也不肯停。
  怀里的这个戳心戳肺,却不自知,闭着眼睛剧烈地喘。
  楚淮南便只当这是默认,耐心而温柔地为他纾解,时不时吻他明显紧绷的肩背,“乖,放松一点。”
  紧绷的沈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他觉得自己像把被点燃的干柴,而眼前这个连骨头上都刻着“食色性也”的楚淮南,就是火上浇的那一瓢热油。
  他用尽力气克制住自己也想要伸手拥抱对方的念头,嗫嚅着说:“我不喜欢男人。”
  环抱着他的男人用鼻尖抵着发抖的背,把脸深埋在他脊梁的凹陷处,眼神饥馋像头隐忍的野兽。
  “那么我呢?”
  耳朵里嗡嗡直响,那个隐没在灵魂深处的答案呼之欲出,可他却换了种可以逃避的回答。
  “对不起,我不能喜欢你。”
  于绝望中,楚淮南再一次被判了个死缓,唇边泛上一丝无奈的笑意。他埋着头,把叹息藏在无数个落在爱人背脊上的吻里。
  万幸,是“不能喜欢”,而不是“不喜欢”。
  四舍五入,也就约等于喜欢了吧。
  在遇到沈听以前,他以为自己会做一辈子极致的完美主义者。可所有严苛的标准,到了这个人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变得极其容易被取悦,哪怕只是一句四舍五入的喜欢,也让他觉得很好。
  他很贪心,但却不着急。
  只要沈听愿意给,他就姑且都收下。喜欢的程度再少,积少成多,也总能滴水穿石。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他愿意等。
  ……
  咬人案件事涉僵尸,对莉娜的询问便全权交给了行动小队的成员们负责。
  莉娜的内心因沈听的一番话有了动摇。因此在他和楚淮南走后不久,剩余的队员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的本名叫许笑笑,羊城人。几个月前因不堪忍受家长的管教与冷漠态度而离家出走,来到了江沪。
  说起来,小姑娘的父母和陈聪他们算是半个同行,两人都是从业十年以上的狱警。
  虽然父母工作体面、社会地位也较高,但和众多双职工家庭一样,许笑笑的父母平日里工作非常忙,和女儿的交流少之又少,加之工作性质特殊,夫妻俩说话、办事的方式难免留了一些职业的惯性。
  用许笑笑的话来说,她爸妈平日里在家教育她的态度,就像是在训斥监狱里服刑的少年犯。小姑娘年初才刚过十四周岁的生日,在羊城的重点初中里读初三。
  青春期的女孩子难免敏感,在和父母再一次爆发激烈冲突后,一时想不开的姑娘计划要自杀,却在网络上结交了一个叫做Alice的知心姐姐。于是她就和Alice约好,一起来江沪。投奔对方在江沪市很吃得开的朋友。
  到底是年轻,涉世不深,两个小姑娘来投奔连面都没见过的“朋友”,下场就如同法治在线栏目里,常常叙述的案件一样老套。
  “我们都被强暴了。”
  说这话的时候,许笑笑拳头握得铁紧,整个人都在发抖。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甚至有些扭曲,“他们逼我们坐台、接客,我们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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