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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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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他的要害,他最终因为保护宋辞而死。
  这成了在宋诗去世之后,宋家朋友圈中的有一个特大新闻。
  ……
  天汇娱乐的林霍死了!!这则消息,瞬间震惊江沪娱乐业。
  大家都说庚子年怪事多,是古人诚不欺我。
  2020年,年份不佳。而对江沪市娱乐巨擘天汇娱乐来说,更是流年不利。
  先是实际控制人宋诗,突遭遇意外,成了植物人。
  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后,这位手段了得,说一不二的天汇实际当家人,最终撒手人寰、猝然长逝。丢下个巨大的摊子给从不过问公司事务的弟弟宋辞。
  而后,天汇的大股东贝隆又因涉毒被捕,还在被警方提审的路上遭遇惨烈车祸,不幸身亡。
  紧接着,宋诗身边的刘姓司机,为了蝇头小利与宋家反目,绑了新上任的年轻东家宋辞。
  好在,他的不轨之举被对宋家忠心耿耿的秘书林霍发现。林霍尾随刘胜,在千钧一发之际挺身而出,替宋辞挨了那颗本该由他受着的枪伤。子弹击中了这位忠臣的要害,虽然经过了积极抢救,林霍仍是重伤不治。
  尽管刘姓司机随后立刻被警方逮捕,也交代了绑架宋辞的来龙去脉。但本有贝隆、林霍扶持的宋辞,却也已经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天汇娱乐内部乱成了一团。各家势力还未来及细品背后因果,缓过神来,就被通知要去出席林霍的葬礼了。
  而在绑架中受了伤的宋辞是坐着轮椅出的席。
  林霍没有子女,便由宋辞捧着他的骨灰,红着眼眶当众念了悼词。
  事发突然,宋辞唯一的亲人宋琪儿尚在瑞士游学,没来得及赶回来。
  好在宋辞朋友的不少。而这次林霍的葬礼因楚淮南一同出席的缘故,更是迎来了八方的来客,场面尤其的热闹。
  轮椅上的宋辞因在绑架中受伤失血过多,故而脸色不太好。八月盛夏,他膝盖上也一直盖着一条薄薄的空调毯,身边的楚淮南时不时低头附耳,问他撑不撑得住,他红着眼睛频频点头,总算也撑过了整场。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可尽管天汇没了主心骨,却也没人敢落井下石。
  知道些内幕的,知道宋诗当年给女儿和弟弟在瑞士银行保险柜留下了“大笔财富”,眼下宋辞刚从瑞士回国,宋琪儿甚至还在瑞士,宋家两个孩子同时去了瑞士是为了什么?这背后的深意,不言而喻。
  而那些并不了解内幕,却也着急上赶着前来吊唁。
  谁也不敢轻慢这位,虚弱得站都站不起来的天汇现任当家。
  因为远南集团的楚淮南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
  回想当时宋诗的告别仪式,楚淮南就有正式出席。而林霍的这场葬礼,更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楚家现任家主对宋辞珍而重之的态度。
  大家都说横死横棺,见棺发财,宋诗当年下葬时大概埋了块宝地。尽管眼下宋家背后的旧势力一一倒台,可宋辞攀上了楚淮南!攀上远南集团,以后大概也就看不上天汇的这点儿肉汤,是要奔着发大财去的了!
  葬礼结束后,应付了一整天宾客的沈听跟着楚淮南一起回了家。
  众人眼瞧着,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楚家掌门人纡尊降贵地干了些体力活。——小宋老板因伤上车不便,人是由楚淮南弯了腰,亲手给抱上车的。


第187章 
  沈听和楚淮南到家的时候正值晚餐时间; 赵婶把拖鞋在玄关处排开,趁他们换鞋的当口,家里的几个佣人动手铺起了桌布。
  沈听因为颈部有置留针,前面又还没脱离观察期; 因此一直没被允许洗澡。这个时候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快发酵。
  晚餐的菜道道大补; 几款秘制的药膳; 让他怀疑楚淮南就快把中药药房的补品柜台搬回家了。
  他胃口不好; 勉强吃了点,等到正餐吃完; 桌上又多了两盏煨得软烂的陈皮红豆沙。
  楚淮南伸手给他把瓷碗的盖子打开:“吃点儿甜的甜甜嘴。”这是标准哄小孩子的口气了。
  沈听略有些无语:“什么甜甜嘴啊,我又不是三岁。”
  “你就是三百岁也不行。”在吃饭这件事情上,楚淮南比他凶:“你才吃了几口啊?听话,再吃点儿,红豆补心血。”
  沈听拿着勺子在碗里搅了一圈,发现红豆底下竟然还藏着燕窝; 顿时更哭笑不得:“你有本事再藏点儿千年人参啊什么的; 把我前二十年没补的都一起给补齐了。”话音刚落; 他在燕窝底下软烂的薏米中看到了数片深埋在碗底的参片。
  沈听:……
  楚淮南恨不得端着碗往他嘴里塞东西; 这个时候,才总算有点儿理解赵婶平时挖空心思; 变着法地想给他食补的心情了。
  在林霍的葬礼上; 为了向宋家的各路亲朋示弱,沈听一直坐着轮椅,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暂时行动不便。
  这是麻药和鲁酸萘混用的后遗症。医生说在至少三四天的时间里,他都无法正常协调腰部以下的肢体动作。
  硬着头皮“甜完嘴”; 沈听说:“我想洗个澡。”
  楚淮南伸手来抱他; 被他推开了。那碗红豆沙; 果然着补,补血补得连耳根都通红。
  楚淮南知道沈听当着旁人的面不太好意思,于是缩回手,转而笑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心想:还是当宋辞的时候乖一点儿,至少肯给抱。
  这个澡洗得十分费劲。沈听行动不便,想一个人完成是不可能的。楚淮南拿着浴巾站在浴缸边,灼热的视线烫得他连动都不敢动。
  资本家居高临下,浴缸瓷白的围边根本挡不住有意往里瞧的目光,沈听只能垂着眼,当做看不见。修长的腿蜷缩在冒着雾气的热水里,楚淮南问他:“水温合适吗?烫不烫?”
  烫?当然不烫。在胸口热得怦怦直跳的一颗心,才叫烫呢。
  楚淮南把毛巾浸湿了给他擦背,手指有意识地避过脖子上埋管的伤口和已经看不出来的针孔。
  两人都陷入沉默,只有偶尔响起的水声。
  沈听低着头故意找话题:“挺熟练的啊,以前照顾过谁?”
  楚淮南用湿漉漉的手摸他的头发,把蓬软的发顶也带得湿了,发尖凝着水珠衬得沈听格外显出一股清爽的少年气。
  “这算是翻旧账?”楚淮南笑着揉他的后脑勺:“怎么,还吃醋啦?”
  “谁吃醋啊?”沈听转头瞪他,动作过大,楚淮南闪避不及,唇瓣擦着没来得及缩回的手臂扫过去,蜻蜓点水般激起一波按捺不住涟漪般的痒。
  楚淮南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危险,像被人侵略了领地的豹,犹豫着要不要暂且放过这只可爱又迷人的猎物。
  沈听抬头用汪着水汽的眼睛的和他对望。楚淮南竭力抑制着低头去吻的冲动,直到对方不知死活地叫他的名字。
  “楚淮南……”
  他低头吻住眼前因失血而颜色浅淡的嘴唇,哪怕泡着热汤,沈听的体温仍然偏低。
  楚淮南顿时有点儿恨自己,没事钻什么牛角尖呢?什么未来不未来的,他差一点儿保不住当下。
  作为企业家他从小便被要求要高瞻远瞩,人家走一步看两步,他走一步恨不得要看十步。
  感情上也是一样,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投入地去考虑过任何一段感情。但正是因为认真,所以才总想要一个确定性很高的未来。
  每个擅长开拓的企业家,往往也都是没有安全感的野心家。而他因为太想要把有关沈听的未来牢牢抓在手里,所以面对总退缩、遮掩的沈听,他有点怕了。
  楚淮南出身好,自身条件也极其优越。哪怕是在同个圈层中,也一向只有他挑别人的份。
  可沈听是不同的。
  他眼里只有他的工作,他的任务。
  他对他的远南,以及他身后所对标的一切资本都没有兴趣。因此,未来如果他要离开,楚淮南没有把握还能靠什么来留住他。
  外头有多少人处心积虑地想进楚家的门,可楚淮南知道,楚太太的名头哪怕有人跪着进恭,沈听也未必肯要。
  喜欢上这么一个棘手的沈警督,也实在是他的造化。
  接吻花了点时间,沈听泡得时间久了,连脖子都红。楚淮南弯腰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还特别君子地帮他裹了条浴巾。
  到了床上帮忙解浴巾的手却不太老实,按着背脊和腰臀的连接处轻轻地摩挲,美名其曰是活血化瘀,帮助下肢血液流动,好让他尽早恢复正常。
  沈听被他摸得直躲,无奈下半身行动不便,只好背过手推他:“别动!还让不让人睡了?”
  楚淮南眸色一暗,笑道:“不动怎么睡?”
  这个可恶的王八蛋,居然挑这个时候开黄腔!
  沈听不甘示弱,拿眼尾扫了他一眼,“你去照照镜子,你长这样,凭什么你动!”
  楚淮南欣然:“那以后你动,你自己动。”
  论耍流氓,就算是宋辞也不是楚淮南的对手。要没点真本事,这些年他也不可能把董事会的那帮老狐狸们治得服服帖帖。
  用王晓君的话来说,放眼全国也找不到其他能和我们董事长相提并论的青年才俊。我们董事长既是君子也不怕小人,是个能文能武的“全能型人才”。
  现在,这位全能型人才把十八般武艺,都用在了暂时“半身不遂”的沈警督身上。
  贴着耳廓的嘴唇呼着热气,痒嗖嗖地说:“我担心你站不起来,所以帮你试试。”
  这话一语双关,往前再推四十年,都够格流氓罪直接枪毙了。沈听自认吃了出生晚的亏,这个程度的耍流氓,现在好像都算不上流氓。
  更流氓的还在后头,那只为非作歹的手,轻车熟路顺着腿根往下滑,沈听避无可避,只能口头警告:“别闹!”
  楚淮南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好!嘘!我再轻点儿。”压得低低的气声直往敏感的耳朵里钻,比附耳低语还更要命。
  为了表示自己说话算数,楚淮南的力道果然更轻了点,沈听觉得痒,可没办法避,忍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有完没完?”
  楚淮南张口轻轻咬他的耳垂,语气宠溺:“没完。和你,我永远没完。”
  实践证明,医生的话是对的。沈听只是暂时的下肢不协调,身体机能并没有受损,楚淮南松开他,笑着翻身下床,去洗手间洗手。
  沈听从余韵中缓过神来,气息不稳地骂他:“王八蛋。”
  楚淮南受用地回到床上,吻了吻他的嘴唇:“我在。”
  沈听连白眼都懒得翻,好吧,脸皮厚到这个地步,天王老子也治不住。他虽败犹荣。
  脖子上的绷带要换,楚淮南来帮手,靠着床靠背的沈听用牙咬着绷带的另一端,熟练地打了个颇有风度的蝴蝶结。
  见楚淮南看着他的伤口一脸忧心,沈听故意转移话题:“要不是意外险拒保,我大概能靠着出险赔付金,勤劳致富。”
  资本家被他逗笑了:“在靠这个勤劳致富前,你会先因为有嫌疑骗保,而遭到各路保险公司的‘追杀’。”
  关灯后,楚淮南没有像以往那样黏着他。他让赵婶多铺了一床被子,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条十公分宽的“鸿沟”。
  沈听问:“干嘛突然这样。”
  楚淮南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怕我压着你。”黑暗中,他又凑过来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很疼吗?”
  沈听不知道他是指他脖子上的伤口,还是指静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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