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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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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人在认真工作时总格外招人。
  沈听逼真得像魂穿了宋辞一般,几乎可以打满分的超高“表演”水准,招得楚淮南目光灼灼,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这一连串烂熟于心的年月日确实是宋辞的生日,不仅阳历阴历俱齐,就连出生时间都准确到分钟。
  楚淮南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虚虚地按了几下。似是真把宋辞的生辰八字发给了那个他随口瞎编、并不存在的风水先生。
  而事实上,这条信息是发给他的好友林有匪的。
  『半小时内随便给我回条信息,改天请你吃饭。』
  二十分钟后,和他颇有默契的林有匪准时回了信。
  『我陪星河一起在横城拍戏,饭先欠着,回头约。』
  楚淮南没憋住笑,捧着手机忍俊不禁道:“宋辞,人大师说你最近运势不佳,不仅要当心小人暗算,更有牢狱之灾啊!啧,按照他帮你批算的流年看,这会儿你应该已经进去了。”
  含情的桃花眼,笑意湛湛,月牙般下弯的眼尾略垂、微翘。俊美的资本家借势伸手环住沈听的肩膀,一本正经地抱怨道:“看来这个大师算得不太准,大概又是个欺世盗名之徒。”
  素来视相术堪舆为封建糟粕的沈听被他唬得一愣,心道:神准。
  如果从下飞机的那天算起,宋辞本人都已经进去了快两个月了。
  ……
  给楚淮南发完短信,林有匪放下手机,目光又落回商务车内的电视屏幕上。
  路星河接拍的那部恐怖电影,已经开机了一个多月。自他入组以来,全程陪同的林有匪便开始了线上办公的模式。
  路星河不大清楚林有匪的主职是什么,只隐约听说好像和医疗板块有关。但在他眼里,总抽出大量时间陪在他身边的林有匪,看起来并不太忙,可生活品质却高得惊人。
  这一度令他有非常不好、胆战心惊的联想。
  可钱这个东西,命里有时就真的有。
  2010年上半年,眼光毒辣的林有匪花了2万美金买了些比特币当做资产配置。所以今天,他可以和楚淮南在同一个桌上谈笑风生地喝咖啡。
  对能够攫取超额收益的投资机会,林有匪一向直觉敏感而且果断。
  在创造条件实现投入产出最大化,从而获得暴利方面,他天赋异禀。
  而在熟悉红海市场的游戏规则后,尝试发掘出蓝海市场。则是老天爷赏饭吃的林有匪,能在迅速完成原始积累后,仍保持着迅猛势头快速扩张的秘诀。
  他是个各种意义上的天才。
  可路星河看见他羊犊般良善的脸,却只想到了犯罪。
  开设星河工作室,是被喜欢的人贴上“罪犯”标签的林有匪,做过最亏本的买卖。
  虽然路星河作为当红的偶像明星,其吸金能力毋庸置疑。
  但就广义经济学而言,一切与代价有关的东西都是成本。
  和林有匪在路星河身上所耗费的大量时间、精力和感情相比,星河工作室的那点儿收入可谓杯水车薪。
  这一丁点的金钱回报,对于林有匪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
  可为了路星河,素来追求最佳投入产出比的他愿意投入一切,哪怕没有回报。
  这世上,除了他自己,大概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十几年前,有个孤注一掷的少年曾赌上所有背水一战——只为那一双闪闪发光的泪眼。
  在谈到价值规律时人们常说,价格围绕着价值上下波动。
  但他们忽略了一个大前提。
  同一件商品在不同的情况下,效用是不同的。
  而商品本身是不值钱的,它的价格正是取决于它的效用。
  就好比一瓶矿泉水在超市里只能卖两块钱,但对于一个在沙漠里为了水源而绝望奔走了一整天的旅行者来说,他可能会愿意用一万元来买同样的一瓶水。
  林有匪一向认为,世界上的一切交易都是等价交换。
  只要买卖双方自愿,任何东西可以以符合其在买方眼中效用的“价格”成交,不论多少。
  而面对路星河,林有匪所付出的一切都不是为了钱。他想要的是心的停泊和灵魂的安宁。
  他知道自己亦如那个行走在沙漠中、渴了多时的旅人,而他要的那瓶水,只有路星河能给。
  路星河正在准备下一场戏的造型,妆发车里挤满了人。林有匪不想去碍手碍脚,便一个人在另一辆保姆车里看视频消磨时光。
  他看的是两年前路星河接受的一个采访。
  这和沈听在不久前被大数据推送的是同一条。
  采访中,路星河分享了自己童年时被拐卖的经历。
  屏幕上的他笑语晏晏,那些听起来非常可怕的经历,因为一位小哥哥的出现,变成了一段于他而言十分珍贵的回忆。
  隐约在记忆深处的,那个自称安康的少年面容清秀,眉目如画。路星河其实已经记不清他的脸,但却记得他在聊起家人时垂得低低的眼目,那两道浓密的睫毛抖得像蝴蝶扑扇着的翅膀。
  这个细节深深地烙地刻在脑海里。
  路星河记得对方因痛苦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更无法忘记他曾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安康的话很少,即便面对凶神恶煞的人贩子首脑,这个神色淡漠的少年也总惜字如金。
  但他却唯独愿意拼命逗路星河说话。
  不到十岁的孩子,其实都很好哄。安康只花了几天就和看起来油盐不进的路星河混熟了。——小家伙开始愿意接他递过来的食物和水。但就算再饿再渴,也只肯从他手里接。
  被人贩子们认为卖相很好的小东西,瞪着圆圆的眼睛,像只警惕性很高、一生只认一个主人的小犬。
  安康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和倔强的神情,总会生出一种照镜子般的恍然。——他曾经也和这个小家伙一样,一样那么干净,一样有着倔强的天真和骄傲。
  他的心里藏着一个不可与外人道的秘密,但他偏偏愿意告诉路星河。哪怕这个孩子对他的伤口似懂非懂。
  但能和路星河分享痛苦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第62章 
  由于江沪市的公安机关正在大力寻找路星河。
  人贩子们在安康的建议下; 决定等到风声过去后; 再把路星河转移到其他城市。
  因此,路星河便在脏兮兮的“被拐儿童纳粹营”里; 和安康一起住了十几天。
  在这些天里; 他常常和安康并排坐着,两人一起盯着结满蜘蛛网的屋顶聊天。
  从各自喜欢的食物; 聊到在学校里最讨厌的科目。
  对于这个用冷漠情绪把自己武装得密不透风的小哥哥; 路星河逐渐地了解了许多。
  他知道安康从不吃海鲜; 因为吃了会浑身起疹子;知道他自母亲坠亡后便开始恐高;知道他是江沪市人,曾和家人一起住在种满了法国梧桐的衡山路附近。
  作为安康唯一的倾听者,路星河甚至知道他留在这个人贩子的团伙里的目的。——这个人贩子团伙想办法帮他改了户籍信息。作为交换; 头脑灵活的安康虽然直接不参与犯罪,但会在负责照顾被拐卖儿童的同时,帮人贩子们分析逃跑及贩卖的最佳路径。
  对卖不到合适价格的孩子,唯利是图的人贩子会残忍地进行“采生折割”。
  这个词是个行业术语。
  通俗说来; 就是他们会把原本健全的孩子弄成残废后送去闹市乞讨挣钱。
  被硬生生打折腿或拆掉胳膊的孩子; 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哀嚎与尖叫声不绝于耳。而其他被拐来的孩子便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或一脸麻木; 或和打滚的那个一起哭得小脸全花。
  安康对路星河格外照顾; 不仅次次捂着他的耳朵,带着他避开那些血腥可怕的场面。还让他和自己一起单独住一间用木板隔开的简易房。
  虽然房里只有一张半旧不新的床垫,但却也比和十几个小乞丐一样的孩子一起打地铺要强得多。
  那天晚上; 路星河睡不着觉; 瑟缩在墙角用石头在墙上画了一幅画。
  前一刻还仿佛睡得很熟的安康; 突然翻了个身,伸过手来摸他的脸:“星河,你在哭吗?”
  路星河用力地推开对方扳住他下巴的手,将脸埋在臂弯里瓮声瓮气地否认:“我没有。”
  安康叹了口气却没有逼他承认,只起身开了灯。
  过了一会儿,他递过来一张面纸。
  路星河不肯接,把脸埋在已经皱成一团的小西装上,又强调了一遍:“我没有哭。”
  “好,你没哭,但也擦擦脸好不好?”安康耐心地低声哄他,“谁说没哭就不能擦脸呢?乖,擦一擦。”
  路星河这才伸出手接过纸巾,他又无声地抽噎了半晌,才把脸抬了起来,用已经被自己揉成一团的纸巾大力地擦了擦眼睛。
  “为什么不睡?”
  “睡不着。”
  刚刚哭过的眼睛,湛亮宛如星子,被纸巾蹂躏的眼睑,绯红仿似朝霞。
  安康忍不住捏了捏路星河红通通的鼻子,眼睛瞟到了那副画上:“蛋糕?你是嘴馋了吗?”
  路星河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低下头轻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安康也沉默了,很快他故作欢快道:“那我送你个礼物吧。”
  路星河闻言,抬起眼看向他,见那平日里冷厉的眉目间升起一种难以遮掩的温柔暖意,路星河身陷困境的酸楚心情竟缓和了许多。
  “什么礼物?”
  安康见他虽然眼眶泛红,却不再涌出泪来,勾着唇角笑道:“我给你放一场烟火吧。”
  这是路星河看过最简陋的烟火。没有绚烂的火树银花,也没有震耳欲聋的砰砰作响。只有含笑的安康频频转过脸来看他——他握起拳,对着白炽灯缓缓地展开手掌,明亮的灯光从少年人的指缝间漏出来。
  削薄的手掌、修长的手指,展开而后又紧紧握住。
  这是在路星河以后的梦里也常常出现的场景。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双手把他救出了深渊。
  纤长而美好的手指盈盈一握,便为他牢牢地抓住了余生的锦绣前途。
  “好啦,烟火放完了,你许个愿吧!”
  “我想要见妈妈。”
  对方沉默了数秒,而后故作轻松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带你去。”
  他竟没有食言,生怕自己反悔似的利落地穿上外套,拉着路星河蹑手蹑脚地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他们一路狂奔,去了附近的一个派出所。
  “去吧,里面的人会带你去找妈妈的。”因为奔跑,安康夹杂着鼻音的喘息声很重,却让路星河无端就觉得很安心。
  派出所门口的路灯像个高悬着的鸭蛋黄,而路星河就是那个馋了很久的孩子。他望向派出所大门的眼神里流露出迫不及待的渴望,可手却仍拽着安康的衣角不肯放:“那你呢?”
  安康温柔却坚决地把自己的衣角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我只能陪你到这里,快去吧。”
  路星河红着眼眶,一步三回头地往派出所门口走,走了三四步却又折回来,笨手笨脚地把一直别在胸口那枚深蓝色花朵胸针取了下来,塞进安康的握得很紧的手心里。
  “这个送给你。”
  即将离开深渊的孩子踮起脚,用柔软的嘴唇在安康光滑的脸颊上,落下轻轻的一吻:“谢谢你,哥哥。”
  夜色深沉,四周万籁俱寂。
  这并非一个传统意义上的黎明。但伫立在黑暗中,作为目送者的少年,却分明看到了太阳。
  采访的尾声,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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