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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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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小钧恍然大悟,这帮投行的为了做成一单生意,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今天除了我们和G&S,还有哪家?”
  “还有银海证券,代表的是丽泰航空,基本是陪跑。”
  “丽泰,”是段小钧的买家列表里规模最小的一家,匡正却不掉以轻心,“看看他们的财报。”
  “丽泰我查了,”段小钧说,“咱们数据库里的资料是去年的。”
  “不算事儿,”匡正把烟掐灭,“万融楼里是个喘气儿的都玩股票,丽泰肯定有人买,群里问一圈,要最新的季报。”
  Clemen和段小钧对视一眼,服了。
  匡正来没别的事,就是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顺带请这帮小的吃个饭,地方他挑在浮蓬山腰的一家法餐馆,以吃奶酪为主。
  老板是马赛人,热衷滑雪,把包房装修成阿尔卑斯山林中小屋的样子,匡正选了个传统瑞士锅,四个大男人围炉而坐,有那么点意思。
  正宗奶酪火锅,头几口挺香,吃着吃着就腻了,小冬和段小钧聊得火热,匡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萨拉米,突然特别想宝绽,类似“自己在吃瑞士奶酪,他在吃什么”这种无聊的想法。
  既然想起来,就给他打电话,他拨过去:“喂,我。”
  很平常的一句话,那仨人的视线却唰地扫过来。
  匡正眯起眼睛,像是在问:干嘛?
  他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古怪,说平淡吧,还有点亲昵,说低沉吧,还有点温柔,对听惯了他冷言冷语的三人组来说,简直是肉麻……那仨人同时摇头,生硬地别开脸。
  “吃饭了吗,”匡正没理他们,边玩叉子边问,“吃的什么?”
  那仨人大眼瞪小眼,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吃了,”匡正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是一片柏树,阳光透过林梢射下来,“还可以,景色不错,下次带你来。”
  小冬使劲儿朝Clemen挤眼睛。
  “女朋友。”Clemen用气声说,三个字,段小钧搅奶酪的手停了。
  “不是吧……”小冬哭丧着脸,无声地呐喊,“没有女人配得上我们老板!”
  “咱老板,”Clemen瞟一眼匡正的背影,“看女人的眼光真是不太行……”
  “何止是不行,”小冬一脸的痛心疾首,“他找女朋友光看腿,好几个了吧,都是音乐学院跳舞的,一百以内的加减法算着都费劲!”
  “你这是歧视,”段小钧笑了,然后不着痕迹地问Clemen,“经理,老板的新女朋友你见着了?”
  “没有,”Clemen给他们透底,“但肯定是,那天去海南,他一上车就打电话,说不回去了,还说冰箱里的饭别给他留……”
  “雾草!”小冬插进来,“这是住一起了?”
  “老板还死活不承认,”Clemen推开他的脑袋,“当着白总的面儿,非说那是个男的,是他邻居。”
  “我去……”小冬又贴回来,“不会是什么禁忌之恋吧?”
  段小钧和Clemen双双看向他。
  “有夫之妇什么的……”
  段小钧翻个白眼:“你能不能盼老板点儿好?”
  小冬嘀咕:“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了……”
  Clemen捂住他的嘴,跟段小钧说:“就凭老板那脸、那身材,找个董事的女儿一点不费劲,过两年窜上去,没必要跟咱们在这儿卖苦力。”
  董事……段小钧盯着面前那锅咕嘟咕嘟的奶酪,觉得像匡正那样的男人,别说董事的女儿,就是董事也配不上。
  这时一只手拍在肩上,“聊什么呢,”匡正打完电话回来,在他身边坐下,微微一缕柑橘味,划破浓郁的奶酪香,“吃完了吗,吃完走了。”
  段小钧垂下头,想象了一下他的女朋友,大概也带着这样一股清爽的味道吧。


第32章 
  晚上五点多; 应笑侬从练功房出来; 擦把汗; 下楼买饭。
  楼道里黑黢黢的; 他天天走,很熟了; 三步并着两步下来; 在一楼半的缓步台一转弯,见门口飘进来一个穿着白裙子的长发女人。
  没有电的老筒子楼,一身白、黑长直; 应笑侬冷不防叫了一声:“啊啊啊啊!”
  二楼马上喊:“小侬?”
  这是宝绽。
  “混小子嚎什么嚎!”
  这个没良心的是时阔亭。
  应笑侬缓过神; 冲楼上喊:“没事!”
  “女鬼”缓缓向他飘来; 袅袅娜娜上楼梯,应笑侬看清了,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邻家小妹似的清纯长相,身高却有一米七五以上,站到面前,几乎和他平视。
  她也看清了应笑侬; 这种脸蛋,放在哪儿都是一等一的:“你是班主?”
  应笑侬刚才让她吓了一跳; 这时候没好脾气:“你谁?”
  “这楼里什么味儿; ”她没回答,而是夸张地翕动鼻子,“像拿什么臭抹布沤了十天半个月似的; 还有一股厕所味儿,这是剧团?”
  原来是来挑刺儿的,应笑侬架起胳膊,扬着下巴:“是抹布是厕所和您有关系吗,您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电也没有,”她仰头往上看,“快黄摊儿了吧?”
  黄摊儿俩字激着了应笑侬:“小丫头片子,你说话注意点!”
  “女鬼”越过他往楼上走,那身形,一看就是同行:“你们这种混日子的剧团,没台上还好,万一上了台,嘴都张不开吧?”
  应笑侬饭也不买了,一个箭步冲到她前头,拿钥匙去开练功房的门:“咱俩谁是混日子的,比一比才知道吧?”
  “女鬼”瞥他一眼,高中小女生的脸,却一副御姐派头:“来吧。”
  应笑侬从衣架上拽下彩裙水袖,往腰背上一系,指着她:“身上见功夫,贵妃醉酒三件套,咱俩速战速决。”
  《贵妃醉酒》又名《百花亭》,是脍炙人口的花衫戏,青衣行必唱,最出名的是“卧鱼闻花,衔杯下腰”三处身段,被应笑侬戏称三件套。
  没等“女鬼”说话,他直接来了,水袖横空一甩,拍到她肩头叫她退后,然后几个醉步蓦然回首,见百花亭“群芳争艳”,联想到明皇闪了自己去找梅妃,他且娇且嗔且羞且怒,缓缓蹲身嗅花,走一个卧鱼。
  傍晚的光线昏暗,小小的练功房里却光彩四溢,应笑侬没有妆,没贴片子没戴凤冠,只是一条女裙一双水袖,以男子之身摹女子之形,便柔情似水,惟妙惟肖。
  他拂袖而起,走碎步到对角,这一回是见牡丹,国色天香却无人来赏,他摆摆摇摇,出右手翻兰花指,将摘不摘之时,左手一个亮袖,脚下顺势一扭,第二个卧鱼翩若惊鸿。
  “女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这样韵致十足的“丽人”,没人舍得转睛。
  应笑侬端醉态娉婷而起,走到她面前,斜着眼尾徐徐转身,转到将要看不见脸,他陡然一个下腰,又稳又飒,定在原地。
  他颠倒着脸,勾起一个笑:“您来来?”
  “女鬼”面无表情:“我来不了。”
  应笑侬满意了,腰杆柔韧地一抖,直起身:“醉酒都不行,你还能来什么?”
  “女鬼”清了清嗓子,提一口气,突然大喝:“好奴才!”
  应笑侬一惊。
  接着,她沉稳高亢地唱:“见包拯怒火——”
  应笑侬没料到,她竟然是……
  那嗓子又宽又亮,带着金属般的堂音:“满胸膛!”
  “见包拯怒火满胸膛”,花脸老旦戏《赤桑镇》的一段,时阔亭在屋里听见,跑来惊讶地问:“哪儿来这么好的老旦!”
  他一到,“女鬼”就闭嘴了。
  应笑侬上下瞧她,这身材,这长相,他以为是个大青衣,再者是花旦、刀马旦,没想到居然是老旦,嗓子还这么透:“行啊丫头!”
  她和刚才有点不一样,抿着嘴稍显腼腆:“还比吗?”
  “比!”宝绽也到了,拎着时阔亭的琴,新致勃勃进屋,“姑娘你唱,我给你操琴。”
  天色越来越暗,屋里快看不清人了,她挺轻蔑的:“你谁呀,”接着指了一下时阔亭,“我要他给我拉。”
  三双眼睛同时落在时阔亭身上,他没接茬,应笑侬贴过去,拿指头戳他的心口:“把这丫头给我拿下,咱们团正好缺个老旦。”
  时阔亭推他:“少动手动脚的。”
  应笑侬瞪眼,从牙缝里说话:“皮痒了你,痛快的!”
  时阔亭回头去看宝绽,拿眼神问他:老旦,你要吗?
  宝绽把胡琴递过来:当然要了。
  “得嘞,”时阔亭接着琴,找把椅子坐下,“什么调,姑娘?”
  那姑娘全没了方才的傲气,有些羞涩地说:“你定。”
  好一个“你定”,时阔亭按着她刚才的调子起西皮导板,一小段过门后,她大气磅礴地开嗓:“龙车凤辇——进皇城!”
  大伙一愣,这不是《赤桑镇》,而是《打龙袍》,同样是西皮导板开头。
  《打龙袍》是传统老旦戏,讲的是北宋年间,包拯去陈州放粮,偶遇仁宗的生母李氏,借元宵节观灯之机,由老太监陈琳道破当年狸猫换太子的真相,迎接李后还朝,并杖打仁宗龙袍,以示责罚的故事。
  她嗓子是真的好,波涛汹涌一样,有用不完的气,西皮导板转三眼,三眼又转原板,她不紧不慢,韵味十足,唱李后御街巡游,接受汴梁城文武百官的朝拜:
  “耳边厢又听得接驾声音——”她端着架儿摆着谱儿,时阔亭一个小过门跟上,她青眼一扫,却没唱下一句,哗啦啦又一个过门过去,她还是不开口。
  时阔亭和应笑侬摸不着头脑,宝绽灵光一闪,迈着方步上去,躬身念白:“臣王延龄见驾,国太千岁!”
  王延龄是宋仁宗的宰相,戏里由老生扮演,在这里有两句垫词儿,果然,姑娘脸上露出笑意:“平身!”
  小丫头有点意思,宝绽躬身再接:“千千岁!”
  姑娘被伺候舒服了,高高在上地唱:“王延龄在我朝忠心秉正!”
  这句唱完,她又不唱了。下头见驾的是老太监陈琳,也有两句垫词儿,时阔亭操琴,宝绽扮了王延龄,就剩一个应笑侬,他那脾气哪肯扮太监,过门拉了一个又一个,他和那姑娘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服输。
  宝绽从背后握住他水袖里的手,应笑侬不言语。
  宝绽又拉了拉,应笑侬甩开他,忍气吞声上去,学着丑角的嗓子:“奴婢陈琳见驾,国太千岁!”
  姑娘这下心满意足了,一脸得意:“平身!”
  应笑侬恨恨地啐:“千千岁!”
  她四平八稳地唱下去:“老陈琳是哀家救命的恩人!”
  后面还有一个包拯见驾,时阔亭本来想搭一嗓子,结果人家姑娘没用他,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好一个忠良小包拯,”原板转流水,“你为哀家巧办花灯,待等大事安排定,我把你的官职就往上升!”
  她一双桃花眼儿牢牢盯着时阔亭,似有无限的柔情在里头。
  时阔亭收琴起身,应笑侬拿胳膊肘顶了顶他的心窝,小声咕哝:“我怎么觉着……她对你有点意思?”
  “这么黑你能看见什么,”时阔亭转身问那姑娘,“你让我操琴,知道我是琴师?”
  姑娘捋好一头长发,清脆地说:“我是陈柔恩。”
  答非所问,时阔亭皱眉。
  “你不记得啦……”姑娘挺失望的样子,“前两年你到市京剧团示范,我跟你说过我名字的,”她急着补充,“我那时候是短头发!”
  时阔亭真不记得了,每次去市团交流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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