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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柔软的被子盖着全身,暖意开始蔓延。
易初语又道:“下次不要抽烟了。”
肖楚言:“好。”
他站起身,长臂一伸熄灭了床头柜的台灯,转身出去。
头脑发热的易初语猛地去抓他的手,偏偏落了个空,只逮到他的衣服。
肖楚言背对她,感受到一股轻微得可不计的力量攥住他的衣摆。
他顿住,回眸:“怎么了?”
夜色鼓动了女孩,破除了那名为矜持的结界,一跃而上,跳到热烈的台阶。
她的舌头舔了舔上颚,“你要不在这睡?”
明明她已经降低了音调,可这句话却像被喇叭无限放大了一——L?K独家整理——般,回荡在二十平米左右的卧室,震得易初语开始拘谨羞怯。
借着客厅的光亮,易初语看清楚了肖楚言脸上的表情。
先是露出震惊,而后淡定的笑意,一双像是看到猎物的眼睛微微眯起。
被这似乎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得脊椎僵直,易初语扁着嘴,松开他的衣服。
动作迅猛的队长在她松手的一瞬间擒住她的手,拇指在她娇嫩的手背上摩挲着,极具耐心,含笑道:“你倒是挺放心的,也不怕我把持不住?”
闻言,易初语眼神闪躲,想抽回手却不得。
她只是一时脑热,而且他们已经有了同床共枕的经历,盖着被子纯睡觉。
根本没想那么多。
易初语缩着脖子,身子也往下坠,被子逐渐遮挡住她的半张脸,嘴巴完全掩藏在被子下,只留下一双秋水般的眼眸。
肖楚言像个耐心的捕猎者,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手,也不急着离开,更不急着睡上来。
静待她的回答。
被他揉搓着的地方仿佛有电流流窜,酥酥麻麻,麻痹了神经。
易初语小声着说:“你自制力不是挺好的嘛。”
肖楚言嗤笑,“你这么信任我,要是我越轨了,你会不会挺失望的?”
越说越没法听,易初语干脆脸埋进被子下。
肖楚言怕她呼吸不顺,坐在床沿边,掀开被单,露出她通红的脸蛋,追问:“还放心吗?”
正人君子怎么会放不下心来,易初语真挚地看着他,小幅度地点头。
他默不作声,将半分钟前关掉的小台灯再度打开,走出客厅关灯,进来时顺手带上了门。
易初语这才开始害羞,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肖楚言隔着被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太正经地说道:“再挪就掉下床了。”
“哦。”易初语没再动。
肖楚言单脚站着,右脚抬起压在床上,姿势不太雅观,有点小流氓的感觉。
脱掉身上的外套,叠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是他平时折叠成的方方正正形状。
两人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只余小台灯的光亮照亮了半边的卧室。
易初语咽了咽口水,笔直地躺着,纹丝不动。
要求是她提的,现在还害羞上了?
易初语发觉自己还真的是很主动的一个人,虽然都是冲动的产物。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肖楚言之前告诉她的,她疯狂追求身为学霸的他,实质上是存在的。
之前还有些不敢相信,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易初语确信了。
她就是那种恋爱了,会主动的女人。
身旁的肖楚言忽然伸出手往她这边够,一双宽厚的手掌出现在眼前。
始料不及,易初语忽地攥紧被子,跟个乌龟一样缩起来,处于半警戒的状态。
肖楚言刻意地停下动作,轻松地转身,侧躺着面对易初语,“我关个灯。”
由于他刚刚的话语,易初语条件性反射地以为肖楚言会做什么行为,自然而然地做出了这个防备姿势。
没曾想,他只是想关灯。
易初语:“。。。。。。”
易初语为自己过激的动作感到羞赧,将半张脸遮在被子下,发出轻轻一声嗯。
肖楚言笑出声,手越过易初语伸到那边的床头柜,按灭了小台灯。
卧室顷刻间变得昏暗,只剩淡淡的月光照亮了窗边的书。
肖楚言躺回正,笑着说道:“不是挺放心的吗?跟个炸毛的小猫一样,看不出放心啊。”
最后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可以听出来很明显的调侃意味。
第43章 持续心动
易初语闷声不吭; 不打算回应他的话。
肖楚言也没再继续说话。
虽然一室安静,可易初语却莫名地感受到睡在身旁的肖楚言心情好像很好。
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使了点劲; 将她的身躯往他那边带。
轻巧的易初语一下就被肖楚言拉到怀中; 微微挣扎。
肖楚言吐着热气:“别动。”
易初语不敢再动,就着这个姿势安然入睡。
也许是身边的男人给她带来安心,易初语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 肖楚言跟平时一样,早早就起床做好了早餐。
易初语醒来时,他已经不在身边。
懒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暖了她的床。
易初语侧躺着; 面向昨晚肖楚言睡过的位置,不自觉地摸着他睡过的枕头; 已经没有了温度; 却留下了一个凹陷; 很浅很浅。
梳妆完; 易初语推开卧室门; 走出去。
肖楚言正准备敲响她的房门; 手虚握成拳头,举在半空中。
看见门打开; 手自然下垂。
“快去洗漱; 可以吃早餐了。”
“嗯。”易初语进了浴室洗漱。
刚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肖楚言一手叉着腰站在落地窗前,眼睛看着远处永不停歇的流水; 一手拿着手机在讲电话。
易初语放轻动作,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隐隐约约能听见他的话。
肖楚言:“你把11年那桩案件的资料发给我看看。”
“。。。。。。”
“嗯,我现在就要; 越快越好。”
“。。。。。。”
“这件案子已经发生七年了,一直没解决,当时我在的时候没注意。”
“。。。。。。”
“好,辛苦你了,谢谢。”
肖楚言讲完电话,将手机丢进口袋里,走到饭桌前和易初语面对面坐着。
易初语等他来了才拿起筷子,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你又有案子了?”
肖楚言淡淡道:“以前遗留下来的旧案。”
易初语点着头。
吃完早餐,他们在客厅里相倚着,彼此做着自己的事情。
易初语打算明年的一月份开新文,前段时间因为她父母过来而耽搁了这件事。
一整天白天,他们都没有出门,在家里做着自己的事情。
易初语觉得这就是恋爱该有的样子,在一起的时候黏腻,可也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彼此为自己的工作而忙碌,互不打扰。
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这才是易初语想象中的恋爱。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晚上。
因为要去云城的郊区附近,他们早早吃过晚饭。
冬至,夜晚来得很早,刚一到上班族下班的时间点,川流不息的车子在马路上行驶,天空已经完全黑下来。
车子开了足足45分钟才抵达举办河灯活动的地方。
云城有个不太一样的习俗,在郊区这边,每逢冬至他们都会举办河灯活动,寓意着下一年生活更加美好,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这个活动,参加最为多的便是年轻的少男少女们。
易初语刚走进这个被河流环绕着的公园,就被眼前人头攒动的景象给吓到了。
通往小亭子的走廊上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灯笼,各种样式都有。
很多人欣赏着美景,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他们大多数拿出手机花式拍照。
易初语和肖楚言两个人都不喜欢拍照,沿着走廊往前走,身边是嘈杂的人群。
避免撞到人,肖楚言一手扣住易初语的肩膀。
易初语偏头,“你怎么知道这边有河灯活动?”
前方有一个灯笼的线比其他灯笼的线都长,高的人路过容易撞到。
肖楚言一手挡在额前,像是古时候撩开珠帘的娇羞女人,轻推开遮挡视线的灯笼。
他答:“听局子里同事说的。”
沿着挂满灯笼的走廊走到小亭子,走继续往前,是放河灯的起点,前方围得水泄不通。
两位身穿着汉服的男人分别站在一张方形桌的旁边,朝着后面的人说道:“不要挤,排队慢慢来。”
在另一边的木质桌放着只很多的纸张。
在左手边拿了宣纸之后去右手边两个汉服男人这里排队,他们有毛笔,游客可以用毛笔写下明年想实现的愿望,再到前方拿河灯。
易初语和肖楚言排队取宣纸。
其中一个汉服男人走出人群,嘴上说道:“请大家稍作等候,墨水暂时用完了,我去取,大家暂时等一等。”
周围开始喧嚣起来,有些人想过去再看看花灯。
原本站好在固定位置的人群开始朝四周分散,刚排队拿到宣纸的易初语被身后的两个人撞得踉跄了一下,又被几个人挤着,不得不往前走了好一段距离。
因为人潮拥挤,周边都是青年才俊,窈窕淑女。
易初似乎找不到肖楚言了,她个子矮,被几个高个子的男人包围着,找不着北。
有些急的易初语四处张望,在人流中穿行。
前面是一道熟悉的人影,高大挺拔的背影,同样是身穿着黑色的长款外套,背对着她。
易初语粲然一笑,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喊道:“肖楚言。”
男人转过身,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视线移到被她抓住的手腕,“小姐,你认错人了。”
陌生的脸庞,尖锐的嗓音。
不是肖楚言。
易初语倏地松开手,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搞错了,抱歉。”
男人:“没事。”
说完,男人继续往前走。
易初语羞愧地叹了一口气,拿在手上的宣纸出现一道道的褶皱。
右肩被一只手控住,熟悉的力道。
认错人的尴尬烟消云散,转而被找回肖楚言的喜悦取代。
易初语含笑转过身。
没等她开口,肖楚言自嘲似的说道:“自己男朋友都认不出?”
纵然他们所处的环境很杂乱,各种聊天讲话声不绝于耳,易初语还是将肖楚言带着些许讥讽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没料到刚刚的窘态被肖楚言看得正着,羞赧又再度袭上心头,易初语低眉顺眼:“我又不是故意的。”
肖楚言没放过她,“你挺能的。”
队长还真是招人烦,平时里严谨严肃的人,怎么就这么喜欢用这种看似夸耀实则暗讽的话。
说到底还是易初语有过在先,她不狡辩,“下次不会认错了。”
肖楚言闷哼两声。
易初语见他不吭声,胆儿肥了,得寸进尺:“你也有可能会认错嘛。”
肖楚言不以为然,“我第一眼就看到你了。”
有些人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奈何易初语听着他如此肯定的语气,还想揶揄几句:“真的假的?”
他手上的宣纸折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皱痕,懒洋洋地掀起眼皮,自嘲地说道:“没想到眼睁睁地看着你牵了别的男人。”
多年的职业习惯,肖楚言的听觉灵敏,有时候你还未走近,他已经转过身来。
此刻,他说着这样的话,真实度很高,他的确是一个极其敏锐的人。
周边的人来来往往。
易初语被背后的一个人撞得踉跄,左手上的宣纸被撕破一个口,沿着手指捻住的地方往下五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