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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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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不是人,怎么会有那种无聊的想法。我和你……都是最忠诚最专一的。”
  “我是欲望,是诱惑,是混乱,是所有的恶,是终结,却不拥有这些情绪。”
  “所以我拥有最高的忠诚,心灵的,也有身体的……我的人形无法交_合,就算变出部分原身打破禁制,也只能对你动情_欲,这是情理之中的。”
  丑门海沉默,几乎溶化在了男子的目光下。
  “狗屁情理之中!!”
  她再次抓狂,继续挠黑玻璃。
  ……
  他用指骨攥紧磨尖的树枝,捅入心脏。血液随着树枝拔出喷涌而出。
  他还活着。 
  他又举起树枝插进喉咙,流出的血液冲散了无数虫蚁,吸引来更多。
  他捅瞎了自己,带出眼珠,仰天大笑。
  他真的还活着吗?为什么不痛苦?
  杀死自己的执著控制着他不断地捅出血洞。
  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终于,诅咒没有杀死他,转移到了新的目标之上,完成了他的心愿。
  然而诅咒也没有放过他。
  王启不断地重复着杀死自己的动作,蚁虫聚集,很快把他淹没成了黑色蠕动的虫山。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有月,万相无常(下)

  第二十一章千里有月,万相无常(下)
  “别挠了,把指甲都磨坏了。”瞳雪有点心疼地看着她翻起的指甲边缘。
  “……”丑门海不听,继续使用她那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咯吱咯吱……
  瞳雪对挠玻璃的声音显然渐渐免疫了。他抬手扣住丑门海的下巴,强迫她听进去。
  “你不好奇陈灵在做什么吗?正好材质合适,要不要我展现给你看看?”
  “你……什么意思。”这话问得突兀,让丑门海愣了一下,手不觉从黑玻璃上滑落了下来。
  “什么意思?在这同样的月光下,你那心心念念的陈灵或许已经入睡……或许还在刻苦读书,又或许……正在和漂亮的女人欢爱。”
  “他当时着急撵你走,不就是因为出国后看到了中意的对象了吗?”他推测道。
  丑门海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他拒你千里之外,不代表他是正人君子,只能说他心里觉得你配不上英俊潇洒的他罢了。”见这招有效,他眯起双眼,继续低声劝诱,黑色的指勾划过怀中人的脸颊。
  “他的手,可能正在急切地揉弄什么女人的胸部,他的嘴唇,也不知道贴在哪里,亲吻着谁。他的身体,也许正在急色地忙碌着,或者沉醉在温香软玉之中。他满眼都是女子姣好的脸,就算不肯为她牺牲一丁点,对这种能彼此享乐的关系也喜欢得紧。而他那聪明的脑子里,一丁点你的痕迹也没有。”
  “人间万象,和我说这个做什么。”他这一番恶意的猜测,得到了丑门海冷淡地回应。然而瞳雪还是从她不规律的呼吸声中发现,这些话显然已经触动了她的心事。
  “好,我不说,你只要看着就好。”他露出得逞的笑,利爪探向墙壁,爪尖轻轻点在玻璃上,黑玉一般的玻璃瞬间清澈,变成一面水镜,镜面上波纹起伏又逐渐荡开,即将显示出画面。
  一双手攥住瞳雪的手腕,阻止他继续下去。
  手指冰冷,比夜露更凉。
  丑门海偏头看向枕侧,抬起自由的那一只手,解开衣扣,露出单薄的胸口,平坦的小腹,苍白的肌肤在月色下散发着珍珠一般的光泽。空气冰冷得让她战栗,瞳雪的做法更让她感到伤心至极。
  缓缓呼出一口寒气:“别让我看到他。想做什么就快点做,想完全变回原身也无所谓,你又不是没那么做过。”
  “让你难过了?”瞳雪用力把她的脸扳正,看进她的眼睛里。指爪锋利,微微使劲便皮肉穿破,脸颊上流出两行温暖的血。
  “他有他的因果报应,我为何难过?我现在躺在这里不也是因为自己的报应吗?”丑门海自暴自弃,这么冷干脆贴近一点。她环住男人的脖子,把冷得失色的嘴唇贴在他的肩膀上,只要不看着他,如何都好:“我身材这么差,吃亏也是你吃亏。”
  “后悔阻止我了?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自私自大,处心积虑地踩着别人往上爬,冷血无情。有很多人从不放弃、真诚善良,用自己的执着和勇气面对困境。你一直想教我看到这些,自己怎么矛盾了。”瞳雪呢喃细语,轻声安慰。
  “你觉得自己很爱他,所以当你得不到他的感情还被他利用时,你觉得伤心?”
  “……如果这算是伤心的话。”丑门海动了动下巴,表示自己在点头。“不过算了……现在我只是希望他的前程能像我的胸_部一般平坦。”
  “多少有点儿。”瞳雪把布满黑色鳞片的右爪盖在她胸口上面,量了量,用指腹轻薄着小小的尖蕊。她瑟缩了一下;没有反抗。
  “你对他付出期待、付出心血,希望他过得好,希望他能看着你心里有你,希望他不要去触碰他人,这是爱没错。”瞳雪说着,把脸颊和她的贴在一起:“我对你的感情,人类还没有创造出词汇来形容。我只能用我们自己的语言告诉你,是不是比所谓的爱情更深,你自己评价。”
  瞳雪把唇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你何必……我……我不清楚……”丑门海听罢满脸茫然,慢慢摇了摇头,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他说出来。对于瞳雪的真诚相对,虚假的应付已是多余,她只能给出最坦诚的回答。
  “那我等着你知道。”与言语截然相反的动作,瞳雪已经没有再等待的耐性。不需要全部变回原身,能露出额角的部分原身化已经足够他掌控欲_望,脱离人身压制。
  脚踝被人握在手中,丑门海疼得哭了出来,头顶在他的肩膀上低声抽泣。呜咽的哭声与哀求,很快被凌驾在身上的兽撞得支离破碎。
  他愉快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面容和身体,看着她疼痛地颤抖,在瘦弱的胸口肆无忌惮地印上青紫的痕迹。
  丑门海的好脾气,很大一部分来源于砍掉一半都能很快长好的再生力,既然别人威胁不到她的生命力,就何必为难别人。
  他对她那些五花八门的朋友的奇妙忍耐力也大多来自于此。
  然而,也许是因为力量同源,被瞳雪造成的创伤就愈合得很慢,她只能像常人,甚至比常人还缓慢得多的速度恢复。
  感谢这一点,他可以一再留下自己的痕迹,在前一次快要消失的时候。
  他现在心情非常好。不管是什么什么陈灵,什么什么兰陵王(?),什么什么宋东祁(??),什么什么小学同桌(……)全都不在她的脑子里了。
  很快,他们有的会老会死,有的会找到合适的另一半,也都不会在她的历程里有多少交集了。而他还在。
  这么想着,他轻轻扬起下巴,吁出炽热的喘息。
  情事中她总是可怜兮兮的,对自己示弱,非常可爱。不过……自己已经很温柔了。这次只是原身化四爪、尾巴和额角。她会好受些吗?他的尾巴在背后勾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扫过的地面都被腐蚀为虚无。
  他不需要人的善,不需要人的恶。人性什么的,留给人来用吧。
  占有欲是所有物种都有的。
  ……
  夜已深,萧晨仍然坐在那张桓踞在万尸殿上面的床边,守着他的“宝山”。指尖在键盘上敲击,不断尝试着用联系各种关系,查找任何可能的线索。在几个人中,可以说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只能用普通人的手段尽绵薄之力。
  孙大壮坐在一旁,困得不断点头,遥遥欲坠。
  “去睡吧。”萧晨在他面前晃晃手。“我一会儿拔掉电源去外间屋。”外面那间屋是后来加盖的,没有电源插销,萧晨只能在内间屋用电脑。
  “萧晨,你的指甲颜色真美,又粉又白,好像是溃疡性结肠炎和慢性肾衰竭症状综合在一起的颜色。”孙大壮强打起精神,嘟囔着夸赞。
  萧晨微微一笑:“这话丑门海和我说过了,换句有新意的吧。”
  “放心吧,我禾枷慕冉向你保证,一定会给你治好的。”孙大壮睡眼迷离,迷迷糊糊地靠在了男人的肩头,像一只收起了利爪的小猫,随着胸口起伏趋向平缓,慢慢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呼吸声。
  禾枷慕冉,这就是他的真名吧。萧晨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重复了几遍,强迫自己转头看屏幕上的文字。
  ……
  高长恭坐在山崖的巨石上静静赏月,听松涛如海,不时玩赏着腕上的手表。
  “能跑能跳,感觉真好。”
  “现在法律不允许重婚,我只能找一大堆情人小三……对!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就要做个贱骨头!!”志向满满对月长啸。
  “为什么不给我买面具款的呢?到底是因为那款比较贵呢?还是因为那款确实比较难看?”小心眼的高长恭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手腕上的铂金表壳在月光下明亮至极,像是把月亮带在了手腕上。
  “……管它呢。再让她买一款。我那面具肯定很贵,只买一块表她还是欠着我钱!哈哈!”
  ……
  月上中天。在一所中型城市,一所普通高中,一间小小的单人宿舍里,傅秋肃批刚刚改完学生的作业,拿出兰陵王的假面细细欣赏。消瘦的指节抚在兽形面具上,低声哼着入阵曲,感到一阵宁静。
  女友小云明天过生日,自己这个月工资又要全部支出来。够买什么的呢?她喜欢的奢侈品,没有一样不是自己要攒个十年八年的。交往三年了,从一开始,作为实习教师的女孩被自己上课时神采飞扬的模样吸引,主动追求自己,奉上全心全意的恋慕;到现在的为难与冷淡,常常拿别人的生活来做比照,让自己不断内疚自责……
  自己只是个穷教书的,能给她多久的快乐,便给多久吧。富贵勇猛的兰陵王,终究淹没在历史之中;女子心心念念的美好生活,亦遮住了自己的一片真情。前者得见天日,后者还有没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宵禁灯灭。清癯的老师默立在黑夜之中。月光从背后打在面具上,狰狞的兽口无声地大笑。
  ……
  一个小皇帝在地宫中跑来跑去,追一个皮球。
  穿过了几重宫殿,他终于在宽广的中庭扑住皮球站住脚,身后撵上来了一排松鼠精兔子精,齐齐刹车蹲坐一旁。这些小精怪修为不够,可以口吐人言,尚未变成人形。个个是鬼灵精怪,调皮可爱,都是少年皇帝最好的玩伴。
  在万尸殿的他们已经不再是人,无需人类的仪仗与虚荣。他要的,只有建立在自己身上的自由与尊严,而不是建立在王权之上的力量与威严。
  他自幼登基,做了好几年傀儡却不敢反抗,因为他怕死。十一岁那年死在了宫变,却给他找回了快乐。
  看不懂的人,难道非要用死亡点醒吗。
  “看月亮!”他抱着皮球,坐在一大圈小动物中间,笑嘻嘻地看着能放出月华的假月亮,侧着脸听兔子扒在肩膀上说话。
  “什么?对着月亮许个愿?不是对流星许……啊?我们只有月亮?……确实啊。”小皇帝点点头,抱起大兔子,对着穹顶喊道:“我长大以后要娶兰陵王!”
  第三层一个声音远远传了下来:“没天理了!还让不让旱魃睡觉了!”
  大兔子正竖着耳朵,被声音震得一哆嗦。它捋了捋耳朵,质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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