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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第9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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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姁掩着嘴笑了起来。“你可不就是他的敌人么,哦,不对,你是他的俘虏,要不然怎么会总是说不是对手……”
  麋兰猛地坐起,急声道:“姊姊……”
  尹姁意识到了失言,连忙掩着嘴,笑道:“哦,不说,不说。”
  听着麋兰和尹姁说笑打闹,孙策大致猜到了她们在说什么,忍不住笑道:“别说了,权姊姊不在,你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手下败将。既然自认不敌,还不束手就缚,袒衣以见?”
  “哼,谁说权姊姊不在,我们就胜不了你?阿兰,我们今天就联手斗他一回,看看谁才是乌合之众。”尹姁斗志昂扬,起身下床,走到舱门口,大声吩咐道:“将军累了,要休息一会儿,没什么重要的事暂时不要通报。站得远些,不要扰了将军休息。”
  “喏!”当值的郭武应了一声,出舱去了。
  听到外面卫士撤离的脚步声,再看着尹姁关上舱门,雄赳赳气昂昂的脱了外衣,踢了鞋,又爬上船来,不由分说地去脱麋兰的衣裤。孙策忍不住笑道:“阿姁有虎气,不愧是讲武堂尹公的孙女。”
  “那你可得小心点。”尹姁斜了孙策一眼,忍着笑,解开衣带,松开亵衣,拉过被子,将三人盖住。孙策张开双臂,一手搂着一个,摆出一副大将临阵的威风,沉声喝道:“二位,谁先来?”
  “将军骁勇,单打独斗自问不是对手,我们就一起上了。”尹姁就像临阵指挥的大将,分配任务。“阿兰,我先来试试将军的武艺,你准备接应。”探身过来,抱着孙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道:“将军,先比比口才?”
  孙策还没来得及说话,尹姁就贴了上来,伸出灵巧的舌头,在孙策唇上挑了两下。孙策张开嘴,将她的舌尖迎入口中。尹姁得意的轻笑道:“将军的阵势不够稳固,一击即破啊。”
  “你不懂,我是诱敌深入。”孙策含糊的笑着,大手沿着尹姁光滑的背脊滑了下去,经过山谷,又攀上山丘。他常年练武,手指结实有力,指端有茧,划过皮肤,激起一阵酥麻,尹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连舌头都忘了动,身体绷紧,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夹起了孙策。
  虽然被子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近在咫尺,耳鬓厮磨,即使是最轻微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听得尹姁气息急促,麋兰轻笑道:“姊姊莫慌,我来助你。”伸出纤纤细指,扫过孙策肋下。肋下是人的要害之处,即使孙策常年坚持习武,肌肉结实,被人触摸此处依然会异样,且麋兰似抚似扫,既用指尖,又有指甲,感觉若有若无,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让人欲罢不能。
  “哟,兰儿好手法,这是哪儿学来的?”
  “兰儿好,我就不好么?”尹姁也伸出手,指尖轻扫过孙策结实的胸膛,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划过皮肤,微痛过后一阵酥麻,激得孙策轻叫出声。见孙策反应强烈,尹姁非常得意,抬起头,眉梢斜挑。“我这手挥五弦,目送飞鸿怎么样?”
  “好!”孙策赞了一句,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阿姁,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文绉绉的词了?”
  尹姁下意识的捂着眼,瞪圆了眼睛,眼珠转了转,正想着如何解释,麋兰适时补位,轻咬孙策的嘴唇,堵住了孙策的嘴。孙策想躲,嘴唇一动,却被麋兰的香舌抢入门户,满口甜蜜,再也无暇追问。尹姁拍手道:“妹妹做得好,今天我们姊妹携手,一定要杀他一个落花流水,丢盔弃甲。”俯下身来,双手如弹琴一般在孙策肋下轻拨,走走停停,忽分忽合,曲曲折折,奔要害而去。
  ……
  一场酣战,孙策虽然骁勇,终究轻敌在先,被尹姁、麋兰联手杀得大败。
  满室生春,孙策提起滚落在地的被子,将三人盖好,又顺手拉开窗帘。窗外却已经黑了,明月照江,倒映成双。“天真黑啦。”
  “亏得黑了。”麋兰伏在孙策怀中,像一只小猫,呢喃道:“好累啊,我不想起来了。”
  “你休息会儿,我来打水清洁。”尹姁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孙策拉住,揽在怀中。“急什么,再躺一会儿。放心吧,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休息一下,待会儿再战。”
  “还不服?”尹姁瞥了他一眼,抿嘴笑道:“你真以为自己能通神啊。”
  “一时大意,小受挫折,岂能就此灰心丧气?自然当重整旗鼓,再战三百回合。”孙策义正辞严。“通神虽不敢期,通百脉却是要争取一下的。”他转头看看酥软如泥的麋兰。“再说了,兰儿已经溃不成军,你孤军奋战,还能那么骁勇吗?”
  尹姁抬头看了一眼麋兰,埋怨道:“平日让你多练练导引,你就是不听,说辞一套一套的,临阵却是不堪一击。现在可怎么办,先胜后败,白忙一场。”
  麋兰扯过被角,吃吃地笑,却不说话。
  孙策拍拍尹姁。“跟我说说你那手挥五弦,目送飞鸿是怎么来的。你这手法很新颍啊,以前没试过。”
  尹姁得意地笑了。“不告诉你。”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道:“我从炙经里看来的,名字不是我取的,我可取不出这么文绉绉的名字。”她撑着双臂抬起身子,杏眼斜睨。“你猜是谁?”
  孙策摇头。
  “墨香。”
  “墨香?”孙策很惊讶。“那豆芽似的小姑娘?”
  “豆芽?”尹姁撇了撇嘴。“你别看她身子小,修行可深。虽然蔡大家没说,我却看出了一些端倪。这小姑娘十有八九是蔡大家专门为周将军准备的,这房中的学问简直比权姊姊还高明。现在还和蔡大家一样纸上谈兵居多,再过几年,蔡大家都未必是她的对手。将军,你想不想也养几个这样的婢女?”
  “我不要那样的婢女,总感觉……怪怪的。”孙策岔开话题。“你还看医书?”
  “也没专门看,就是去本草堂的时候听了一些,觉得有意思,便找书来看了看。”
  孙策笑了起来。“很好,看来我们家又要出一位神医了。”
  “嘻嘻,我可成不了神医,我只想学一点医术,有个小病小痛的,也不用大惊小怪的麻烦别人。”
  “这也是本事。”孙策亲了亲尹姁的额头。“继续努力。”
  尹姁略通草药,当初何家有个巨大的药房,就是由她管理的,他和她的第一次也是在那个药房里。他在南阳推行新政,建本草堂,尹姁就持了本草堂的股份。南阳是药材宝库,这几年本草堂的制药水平不亚于南阳铁官的军械水平,尤其是依照郗俭的方子研制的伤药供不应求,利润丰厚,尹姁也积攒了一笔不少的私房钱。不过和有工坊在手的袁权、有家族支撑的麋兰比起来,她那点钱也就不起眼了。为了能让自己有一技之长,看些医书是她最自然不过的选择。
  有竞争,才能激发潜力。
  受到孙策鼓励,尹姁劲头更足,翻身坐起,下了床,点起灯,转身回来,跨坐在孙策腰上,笑盈盈地说道:“将军,我帮你按摩吧,我从《歧伯炙经》里学来的。”
  孙策嘴角微挑,目光从她脸上缓缓下移,落在她因姿势显得更加丰盈的双峰上,嘴有点干。
  “按摩啊,好,好。”
  ……
  船头,张纮伏在栏杆上,看着初升的明月在江面照出一条银光闪闪的通道,听着江水拍打船腹的轻响,神情惬意轻松。
  背后有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张纮皱了皱眉,转身看了一眼。郭嘉摇着羽扇,脚步轻松地走了过来,见张纮看他,他笑了一声:“本想找先生对弈一局,消遣时光,没想到先生在这儿赏月。没打扰你吧?”
  张纮轻笑道:“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
  “有事?”
  张纮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飞庐上孙策的座舱。座舱的窗帘拉开了,里面有灯光,却不怎么亮。见张纮抬头,郭嘉也抬头看了一眼,笑道:“与将军有关?”
  “当然。”张纮说道:“关于正名的事。”
  郭嘉走到张纮身边,负手看着江面。他想起荀攸的话,嘴角不由得挑起浅笑。正名二字看起来轻松,实际上极为麻烦,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我能帮什么忙,先生尽管直言。”
  “你对我说说荀文若这个人吧。”张纮也转过身,不紧不慢地说道:“杨文先只是试探,真正能做决定的人还是天子和荀文若。我这几天仔细想了想,发现我有点不认识他了。我不知道他会如何反应,是答应,还是拒绝,又或是待价而沽?如果是待价而沽,他可能在什么样的价?”
  郭嘉权衡了片刻,仔细考虑了张纮的疑问,却发现自己似乎也给不了张纮明确的答案。自从初平三年在邺城分别,他和荀彧有三年多时间没见面了。这三年时间里,荀彧在长安辅佐天子,推行新政,起起落落,现在终于取代了王允,成为朝廷重臣,与天子亦师亦臣,有着常人难及的亲密关系。尤其是纳弘农王妃唐氏为妾这件事,根本不像是他了解的荀彧做得出来的。
  荀彧变化太大了,让人不敢相信。
  郭嘉沉吟了良久。“先生,我可以和你讲讲我认识的荀文若,至于现在的荀文若是不是我认识的荀文若,我不能断言。真要论起来,与他见面最近的人不是我,而是先生。”
  张纮点点头。“无妨,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最好是他幼年的经历。三岁看长,七岁看老,人不管学识才智如何,其行事准则大多和少年有关。知道他的过去,就隐约能知道他的后来,纵有出入也不会太大。”
  郭嘉笑笑。“先生说得有理。这么说来,我更要仔细回忆一下了。文若长我七岁,我记事的时候,他已经十几岁了,再往前的事,我也是听说,很多事未必靠得住,比如那传得甚广的德星会聚便是谣传,想来毋须我说明,先生也能看破。”
  张纮无声地笑了,点点头。颍川离洛阳近,士人也多,对如何扬名有很多研究,互相提掖就是一个常见的手法。荀家最近几十年声名鹊起,一是因为荀家的确出了不少人才,二是荀家是炒作高手,即使在颍川这个士人群体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尤其是和李膺、陈寔之间的互动最为高明。
  郭嘉说的德星会聚就是其中一,说的是陈寔去拜记荀淑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但仔细推敲就知道这件事不靠谱,其中最大的破绽就是荀彧出生时,荀淑已经去世十几年了,他根本没机会见到荀彧这个人中龙凤的孙子。这件事的起源如何,没有几个人清楚,但荀彧无疑是受益者。在陈寔和荀淑两位大名士的加持下,他因为母亲出自唐氏的污点因此被人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荀彧把未成年的女儿许给陈群,也许就有报恩的意思。
  这样的话,郭嘉当然不能说得太明白。即使是敌我双方,在背后说人阴私也是不合适的。有了这个理由,郭嘉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张纮都不能勉强。
  得到了张纮的认可,郭嘉讲起了荀彧的传闻、轶事。他虽然和荀彧是同郡,私交也很好,但他对荀彧年轻时的事了解得并不多,很多都是传闻,是真是假,有的能说得清,比如德星会聚的轶闻,有的就说不清,比如荀彧体有异香的事。有人说他是天生的,有人说他是服了仙人所赐的丹药,哪个是真的,只有荀彧自己知道。
  “文若的确可能修行过。我这么说有两个理由:首先他精力过人,记性也好,平时很少看到他读书,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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