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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贪你的遗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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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付别的买家的小贩哪知两人异样,只听男人讨价还价,忙操~起打价格战的架势,吊着嗓子问:“你能要多少川贝?”
  “一斤。”
  “不行不行,你要的太少?”
  “那我要三斤,给我什么价?”
  “。。。。。。。”
  这厢,季迎柳佯装轻松的听两人讨价还价等着捡现成的价格,却趁男人弯腰挑拣川贝时,瞥了眼他的脸,有些陌生,可她确曾在父皇身边见过此人,遂忍着如擂鼓的心跳声,弯腰挑拣川贝的同时快速从男人手里拿走纸团,颤着音小声问男人:“是谁?”
  “沈砀在上头。”
  沈砀方才不是在府中吗?
  难道是发现她说了谎,怀疑她行踪跟着她出府的?
  季迎柳做贼心虚的后背汗毛一瞬乍起,她攥~住已然汗湿的掌心定了定神,朝头顶看去。
  离她不远处的酒楼二楼敞开窗子的厢房里,沈砀和段昭,还有数个年轻男子正吃着茶,段昭摇着折扇不知对他说了句什么,正盯着她的沈砀这才收回目光,转头继续和段昭等人攀谈。
  少了沈砀的盯视,差点露馅的季迎柳心跳的却更厉害,犹如被置入油锅里反复煎炸,令她有些眩晕,她紧紧攥着手中物什,想要从中吸取力量却是徒劳,浑身失力的厉害,男人在她耳边小声提醒:“皇上让我告诉你,行~事一切小心,务必保全自己。”
  僵直身子的季迎柳颔首,男人接过小贩称好的川贝,这才悄悄隐入街道人流中。
  须臾,待那阵令她眩晕的心跳声变得平缓后,她望了眼头顶厢房,沈砀依旧和旁人攀谈,并未再看向这边,仿佛方才注视她的那一刹并不存在。
  她轻松口气,忙拍了拍小胸脯平复如擂鼓的心跳。
  太吓人了,这搜集沈砀罪证的活简直不是人干的事!一不留神小命就交代出去了!
  季迎柳抬脚就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脚刚一动,忽然驻足,既沈砀人已发现了她,她要不要假装偶遇,上楼去试探试探沈砀?
  不不不,季迎柳忙将头摇成拨浪鼓,她还想多苟活几日!才不上去送死!
  脑中这念头还没转完,一名随从客栈大门气喘吁吁额跑过来对她道:“季姑娘,侯爷令您先回府。”
  看来她来此处,只是偶遇沈砀,并非沈砀怀疑她身份,跟踪她。
  思及此,季迎柳吊在嗓子眼还没松懈的一口气狠狠一松。
  。。。。。。。。
  “皇上已抱病半月没上朝,太子监管的兵部却屡出问题,这节骨眼上,侯爷您看,咱们还要继续站太子这边?”屋中,一名叫刘辅仁的年轻男子凝眉发问。
  沈砀今日出门在酒楼见朝中官员,听他们谈朝中的事,他听的脑仁疼,便命人开窗透透气,却无意间瞥见了正和小贩讨价还价的季迎柳。
  和在他跟前唯唯诺诺的她很是不同,离了他的她站在人堆里,容颜清丽的似不食人间烟火等的仙子,哪怕站着什么都不做,便能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这隐隐令他不痛快,买个梨子需要在街上这么久?
  看着那道娉婷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沈砀这才收回视线,看着刘辅仁挑唇反问:“你以为呢?”
  “太子今年刚满十六岁,又刚亲政,这政务上难免会出现些纰漏是在所难免的,可主要的是皇帝对太子若近若离的态度,叫人捉摸不透。”
  刘辅仁说罢,凝眉观沈砀面上,沈砀面色冷清,不知再想些什么。
  说起太子,便要提起沈家,太子的生~母沈皇后是沈砀的亲姑母,沈家因皇后的关系,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扶植太子,甚至插手许多朝中大事,为此遭到皇帝多次打压,前几年沈老逍遥侯在世时,沈家行~事还懂得收敛锋芒,尽量不触皇帝忌讳多插手储君之事,而到了沈砀这里,这沈家行~事是越发走偏锋了,现今皇帝明明属意顾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为太子,可沈砀却极力打压三皇子,并在中推波助澜,将原属于三皇子的兵部给了太子,皇上自然大怒,可却碍于沈家这个外戚权势过大,怒意得不到宣泄,便统统发泄到太子身上,隔三差五就指摘太子的不是,令朝中站队的朝臣人心惶惶,尤其是太子管辖的兵部出现贪污的问题上。
  “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你们一切照旧便是。”沈砀似耐心告罄,丢下这句话,正要离去。刘辅仁忙唤住沈砀,“侯爷稍等,我还有一事要禀告侯爷。”
  说罢,命旁边下人展开一幅画卷引沈砀看,沈砀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随即脸色变得黑沉。
  “这不是迎柳吗?”段昭素来对朝事不怎么感兴趣,早盼着走了,人刚起身瞥见画卷,扇着扇子惊呼出声。
  。。。。。。。。。。。。
  季迎柳直到回府双~腿还在打颤,还没来得及拆开男人给她的纸团,沈砀便命人唤她过去。
  她心头骤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忙将纸团扔到床底下,确定不会被人发现,这才快步赶去沈砀那儿。
  刚一入内,便看到沈砀破天荒的没坐在桌案前看秘报,而是负手站在窗台前,瞭望外面的翠竹,面上清冷的仿似一座杀神。
  屋中一个下人也无,气氛压抑的近乎诡异。
  季迎柳甚至能听到她渐变急促的心跳声,沈砀背后仿似长了一双眼睛,淡声道:“去鼓楼街做什么?”
  季迎柳早已拿捏了对策,忙将自己买梨子后又到鼓楼街的经过说了,末了,垂着头气鼓鼓的道:“若侯爷不喜,我下次再也不敢自作主张替旁人买药材入药了。”
  不知怎的,沈砀听闻后没责备她私自乱跑,面色还比方才好看了些。
  他转身走至桌案前,望着桌案上置放的物什,淡声道:“过来。”
  季迎柳吃不透他存了什么心思,不敢贸然上前。
  “怎么?怕我吃了你?”他挑眉看她,语气是少有的轻松。
  这令季迎柳悬着的心弦有一瞬的松动,她听话的依言过去,方在他身边站稳,抬眸骤然看到桌案上摊开的画像,一愣,继而杏面倏然变得发白。
  画卷中画的是一名身穿翠绿镶金丝木耳边罗裙的女子,闭目躺在一株桃树下的躺椅上假寐,一阵风拂过,落英纷纷中,数粉色花瓣落在她脸颊上,睫毛上,似扰了她休舔,她一脸困顿的拿手中握着的书盖着半张脸,歪着头只露出一边精致侧脸靠着椅背餍足睡去,一时间,竟分不出桃花和人面哪个更娇。
  “画中女子是你吗?”沈砀盯着她,拿起画卷,看着画像和她比对着。
  “轰”的一声,季迎柳浑身血液急速涌至头顶。
  作者有话要说:  季迎柳:这奸细的职业玩得就是心跳。
  沈砀慢条斯理的脱身上的外衫,哼笑:难道没有侍寝这一项?
  季迎柳:。。。。。


第7章 
  那张画像是她前几年没长开时被表哥无意间画的,怎么会落在沈砀手中?
  沈砀见她半晌没发话,眸底狐疑一闪而过,幽了声:“是离得远,看得不够清楚吗?”
  他挑唇将画像举高,便于她仔细的看。
  季迎柳蓦然回过神,她强敛住心头骇意,佯装疑惑的接过画像,目光一寸寸的从画中女子头顶掠至脚底,半晌,唇角渐渐塌下,颇为懊恼的垂头道:“这怎么可能会是我?”
  说罢,眨巴着眸子,指着画中女子如玉般白~皙的脸给沈砀看:“你瞧,她脸上没酒窝,而我有,再说她的眼睛,长而细如柳叶般好看,而我的眼圆圆的,哪有这女子半分精致?还有她身上穿的衣裳,是金线缝制的木耳边,单单领口这一点点花纹,就价值千金,那是我这种小户出身的人穿的起的?”
  能穿金线缝制的衣裳,就连他那被母亲捧如眼珠子的妹子也只有一两件,还是去年中秋节时做皇后的姑母赏赐下来的,而他救她时,她身上穿的衣物远不及富家小姐档次,更不用说这等珍稀布料。
  沈砀神色不定的看她半晌,忽将画像扔在桌案上,冷声道:“下去吧。”
  季迎柳得了话,如释重负转身就要走,刚迈出一步,骤然回头依依不舍的只盯着画像女子,抿着唇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沈砀坐在桌案前,拿起奏报就要看,忽察觉到她的异样。
  “这画中女子是谁?”季迎柳忽变得忐忑,小巧的耳珠一瞬红透,隐在发间如同三月枝头桃蕊粉粉~嫩嫩的。
  沈砀竟看的眼热,他移目看向秘报翻了一页,却在暗中留意她的神色:“当朝公主。”
  “啊,怪不得生的这么好看。”季迎柳望着他的眸子乍然显出惊喜来,并无惶恐,仿佛根本不识女子般只是好奇画中女子长相和自己相似。
  随即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微张的檀口缓缓合上,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似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问:“是您心仪的人吗?”
  沈砀眼神变得晦暗,并未回话。
  季迎柳似被人当场抓包的小偷般,急忙垂下眼睫,快步朝后退了半步,杏面上缓缓显出一种与寻常小心翼翼试探他的话不同的神色来,玉润的脸颊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两朵红晕,艰涩道:“我没。。。。。没别的意思,只是多嘴问问,侯爷不用回答我。”
  “不是。”沈砀见她这般竟莫名心烦意乱,他扯了扯束着脖子的领口,将手中奏报“啪”的一声扔在桌案上。
  季迎柳仿佛被那一声闷响惊醒,她眸子里乍然露出狂喜,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盯着沈砀,仿佛忘了所有语言。蠢笨蠢笨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脸上,看来极可能不是画中的公主,看来是他多虑了。
  “过来帮我研磨。”沈砀烦闷的拾起奏报,忽对自己刚才那一刻的心软的解释感到莫名其妙,不过一弱女子,他犯不着为她花费一丝一毫的心思,遂不悦的改口掩饰不自然。
  “啊。。。。。。不是让我走吗?”季迎柳惊愕出声,须臾洞悉了他意欲,也不挑破,眉眼一弯,腮边的小梨涡险些晃花了沈砀的眼,“我这就来。”
  可沈砀这回甚至连一个眼风都没给她,头也未抬的继续看手中奏报。
  须臾,极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走至近前,他眼前缓缓显出一只青葱般的玉手,伴着皂角的清香拿起墨碇,生怕惊动他般没发出一丝声响小心研墨。
  那只玉手离她极近,骨节匀称,指甲粉~嫩圆润,隐有莹润的光华,令沈砀想忽略都难,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瞧,将眼睛放在奏报上,可奏报却怎么都看不下去。
  半晌,季迎柳没听到沈砀动静,轻抬妙~目,轻问:“这墨研的可趁手?”
  沈砀挺直的背脊骤然僵住,目光从她手上再次移到奏报上,可那只玉手却不停在脑中乱晃,半晌他声音低哑道:“下去,以后没我的吩咐,不必来了。”
  。。。。。。。。。。。。。。
  季迎柳回到屋中,心还砰砰乱跳,方才幸亏她机智,借由那画像上年少的自己,和现在长成后的相貌有些出入,这化解了沈砀的疑惑,要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会直接杀了她吗???季迎柳想到这,后颈蓦的惊出一层冷汗。
  她定了定神,索性不做这等假设,凝神回想方才情景。
  她的画像怎会出现在沈砀手中?
  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先将这问题放到一边,走到脸盆旁,将脸深深埋入冰凉的水里许久,直到混乱如粥的脑海渐渐变得清明,才喘息着抬头拿起棉帕擦拭脸,做完这一切,趁陆果还没回房,就着烛光快速将床底下的纸团踢出,快速打开,一目十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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