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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
随即，他们面前的酒分分钟被替换成了满满一杯的纯牛奶！
乱藤四郎仔细打量着伊路米，赞叹道：“你长得真好，皮肤细腻、没有皱纹、光滑紧致，连毛孔都看不见。”
“呐，能告诉我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吗？”
伊路米眼珠子一转：“把你的小判都给我，我就告诉你。”
乱藤四郎毫不犹豫地把小判给了他。
伊路米心满意足地说道：“泥。”
“啊？什么？”
“泥。”伊路米强调，“我喜欢把自己埋在地下睡觉，肌肤接触最多的就是泥。”
泥，富有黏性，沾在皮肤上容易将脏东西吸走。若是特殊的、富含矿物质的泥，约莫对皮肤的包养效果会更好。
一瞬间，乱藤四郎的脑子里炸开了全新的商品，再度有了灵感。
对啊！泥，这是一种利器！
美之名曰“湿土美容法”，然后将渣审堂而皇之地埋进泥里……哇，太棒了！
……
蹦迪嗨了一夜，伊路米到底是与秦寻真见了面，还商定了一份“一九分”的中介合同。她会将客户带来给他，请他出手。
伊路米：“没想到你不排斥雇佣杀人。我以为你带走奇犽，是想给他灌输什么奇怪的东西。”
秦寻真：“哦？那在你眼里，什么是奇怪的东西？”
伊路米：“所谓的友情和爱情，所谓的伙伴和羁绊，都是奇怪的东西。”
秦寻真：“我无意插手你们揍敌客的教育，我教给那孩子的，只是自保的手段。”
伊路米：“你似乎对杀手没有偏见？”
秦寻真：“我总得有几步暗棋，你以为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吗？”
伊路米歪歪头，神情冷漠、长发垂落：“那么，合作愉快。但，请我出手的话，价格昂贵，若是那些本丸付不起怎么办？”
秦寻真笑道：“那我将他们交给你，帮你打五年零工。”
伊路米蹙眉，似乎不满：“十年！”
秦寻真：“五年，爱要不要。他们也有办法除人，并不是非你不可。”
伊路米终究只有十八岁，哪怕再精明，也不是秦寻真的对手。
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合同，得到了一个新辟的据点——破落的F级本丸和三振老刀……伊路米还算满意，倒也没再纠缠。
五年也行，五年的时间，也能帮他赚取更多的利益了！
而在这名年轻的杀手离开之后，秦寻真“噗”地笑出了声，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三日月无奈道：“姬君……你这是在欺负小孩子。”
秦寻真：“没办法，我就喜欢趁着他们嫩的时候占便宜！”
用别的本丸、即将踹飞渣审的刀剑的五年，换伊路米杀一个渣审，简直是无本的买卖！
那些被渣审所困的刀剑交不起全款，但拿出“一成”的小判总还能办到。至于支付给伊路米的“九成”……哦，那不是换成他们五年的服役了吗？
堂堂杀手世家的大少爷，带走一批刀剑去“服役”。
虽说是刀剑为大少爷工作，但五年之后，这批从杀手世家毕业的刀剑，将刃刃都是精英！
他们将有着刀子的杀气、血气和煞气，又有着杀手的冷漠、无情和严酷。
他们看透了人类的劣根性，也明白世道的黑暗残忍，待重回这里之后，终将成为一支合格的暗杀军队。
水至清则无鱼，她从不是一味追求至善至美的“好人”。
她想要的，她所求的，是既要有严正公平到苛刻的“法”，又要有灵活思辨到人性的“情”，更要有决绝果断到残酷的“杀”。
前两者只要有时间，她总能办到，而这最后一项，非伊路米莫属。哪怕他带走了无数刀剑，甚至“贩卖”给亲人、朋友、同伴、生意伙伴……
可能同杀手当“亲人、朋友、同伴、生意伙伴”的人，能是善茬吗？
伊路米还有“九成”利没收回，能放任他们不管吗？
十八岁的少年，到底还是嫩了点。
这名小杀手不会想到，当他的灵力注入本丸的那一刻，他注定解不开这越来越深的羁绊。
渣审得治，渣审本丸的受害刀剑得治，伊路米、宇智波鼬这种渣哥也得治……正好形成一个循环圈，方便内部消化，也省了她不少事。
秦寻真敲着桌板，笑道：“三日月，给那位杀手先生，送去他的第一份生意吧。”
“是。”
……
伊路米的第一份生意，秦寻真很舍得下血本。为了让这条图利的鱼死死咬住饵，她不仅砸了一笔合作的“红包”，还为伊路米送去了全套装备。
那是一套男用狩衣，古风典雅，又方便行动。除却这个，狩衣旁还象征性地放着一把太刀用的鞘。
秦寻真的意思很明显，希望他扮作一位“无害”的刀剑男士，去做行刺之事。
伊路米不排斥变装，为了更好地接生意，他还特地养了长发扮女人，不过是扮成一振刀剑，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狩衣怎么穿？
为什么有这么多层？
为什么穿法这么复杂？这里是前襟还是后背？
在本丸的三振刀剑帮助下，伊路米总算穿上了狩衣，可以出门宰人了！
习惯使然，他做生意时除了钉子什么也不带。且这一次的任务对象是一个虚胖的中年男子，战五渣，他连一根钉子都不想浪费。
理所当然地，他忘记带上刀鞘。
只披着长发，穿着青绿色的衣，带着一股特殊清冷的气质穿过万屋的长街，在一群审神者颇为讶异、惊艳的眼神中走向一处角落，见到了下达任务的“雇主”——堀川国广。
这振堀川国广，气息压抑晦涩，腥浓黑暗，似乎离暗堕不远了。
他抬起眼看着伊路米：“是‘黑猫’大人吗？”
伊路米微微颔首。
堀川国广领着他，淡淡道：“大人的样子，很像一振刀。”
伊路米不语。
堀川国广：“兼桑在世时也像你这样，披着黑发，穿着青衣……”
紧接着，堀川国广就停驻了脚步，指着前方：“那间酒肆，是他们经常交换‘玩物’的地方。渣滓穿着白衣，带着乱……啊，在那里。”
伊路米：“我对这里不熟，才需要你领路。但……你打算让我当街杀人？”
亏了！要加钱！
堀川国广：“是呢，真想把他的心脏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
伊路米一脸认真：“可以，但是要加钱。”
堀川国广：“……啊？”
不等他反应过来，伊路米就笔直地进了酒肆，在众目睽睽之中站在了渣审面前。
由于他长得过分清秀，气质高冷，所有人都在猜测，时之政府又契约了新刀吗？
“这是哪一振新刀？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身高，是太刀吧？”
“莫非是天下五剑之一，童子切安纲吗？”
“可是他没带刀呢……”
伊路米伸出手，指甲猛地暴涨！
下一秒，他干脆利落地捅进了渣审的心脏！
堀川国广：……
围观群众：……
卧槽！尼玛！我的天呐！
尖叫声卡在在喉咙里，大脑一片空白，众人完全懵逼，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伊路米磨了磨指甲，给出虚假信息：“初次见面，我是‘指甲刀’。”
顿了顿，他补充：“掏心切·戒尼。”
第73章 第七十三把刀
杀手世家揍敌客，有一独门绝技； 名为“掏心”。
据悉； 欲练此功； 必先异化手骨，使之成为与野兽类同的爪； 以方便贯穿目标的胸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一颗心脏。
大成者窃心； 能达“滴血不漏”的至高境界。
正如伊路米； “兽爪”握着一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啥的心脏； 而它尚且在有力地跳动着……扑通、扑通、扑通……
伊路米神情冷淡地注视着任务目标，那中年男子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胸口； 总觉得缺失了什么。鲜血后知后觉地溢出； 他一身肥肉都打起了摆子。
“还给我……”他嘶哑道； 最后重重地栽倒在地。
血腥味渐渐浓郁了起来。
“啊啊啊——”此间发生的一切犹如一部恐怖片； 当尖叫爆发，当场面失控； 当所有人夺路而逃互相践踏。
伊路米在光影交错间回首； 对着门口一脸呆滞的堀川国广； 递上一枚搏动的心脏。
“是红色的。”杀手大少爷用棒读的语气说道； “你要吗？”
堀川国广：……
伊路米歪着头：“我以为你让我挖心； 是想满足某种癖好，比如泡在福尔马林里慢慢赏玩。”
堀川国广：……
他的手、他的身体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 还是因为过于激动。亦或是，面对强者时，本能的敬畏。
酒肆中的渣审跑个没影，只剩下无用的“玩物”还留在此地。但堀川国广知道，很快，时之政府就会遣人来此，包围这里。
审神者“黑猫”绝不会出事，毕竟他是人类。“人类”这个身份，可是有效的保命绿卡。
可他们呢……
他们这批刀剑，只能被销毁，也必须被销毁。
亲眼看着一名审神者死亡，他们却个个好好的，这是“重罪”。就像主人死了奴隶却活着一样，他们必须殉葬才能体现人类的“威严”。
何其病态的观念！
堀川国广嫌恶地看了一眼渣审的尸体，拉过满脸震惊的乱藤四郎，同时喝道：“大家跟我跑！我有可以去的地方！”
在下单的时候他就与“中介人”商定好了，一旦渣审死亡，他们就全体转移到废弃本丸。
“堀川殿……”乱藤四郎一愣，表情似哭似笑，“他死了对吧，他终于死了对吧！”
“都结束了，乱。”
堀川国广拽着他，紧随伊路米的脚步离开。
五分钟之后，时之政府的直隶军包围了事发地点。可除却地上的尸体，什么也不剩了。光天化日杀死审神者，还用如此可怕的手段，影响极其恶劣。
与其说他们厌恶这种杀死同僚的行为，倒不如说……害怕某一天，自己也会因某些不可说的东西，成为对方的爪下亡魂。
也只有在事情涉及自身性命后，他们才会想着如何解决、怎么预防……
“查！录像呢？”
“没有……”一名审神者脸色难看。
“怎么会没有？”
审神者翻了个白眼：“几年前，这地方为了方便某些权高位重的渣滓玩乐，不是早拆了那些吗？”
对方一噎。
“拆了好几年，如今说这些，你不觉得可笑吗？”审神者瞅了两眼地上的尸体，“这家伙我见过……”
见过不止一次，总会因为虐刀而被“提名”，可最后呢，一涉及刀剑，还不是不了了之。而那些逃跑求助的可怜刃，被定成“叛逃”，再一振振碎掉……
更不知从何时起，刀剑的定位从同伴变成了奴仆。像这种阴暗的酒肆，居然成为了“合法”的俱乐部。
“死得活该。”审神者轻声道。
对方咳嗽了声：“……少说两句吧。”
他们终归只是小人物，比起扎根了三十年、底蕴有几百年的世家，什么也不是。
可谁也不知道，更难以置信，第一个渣审的死亡，只是风暴开启的前奏。幕后的大手拨弄着整个棋盘，在他们无所觉时，早已成为剧本上的傀儡。
世家、时政，之于他们的确是庞然大物；可之于获得过“灭世成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