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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比那个楚云更显活力。
当时，楚云虽然年纪较轻，但沉浸在菲菲离去的伤痛中。
现在这份伤痛虽然依旧在，却被楚天通过灵武院的欣喜冲淡了不少。
总归，看到楚云影像中这个样子，楚天感慨莫名，对其身体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暂时松弛了下来。
打招呼后，楚云并不言语，在等待楚天消化消息。
楚天许久未曾见他，有点激动，连连点头，却见楚云依然在含笑看他，这才醒悟了过来。
原来，这是一道影像，只能单向交流，不能和他对话的。
若是平时，他岂不知这一点，只是因为他见了亲人，心下激动，才会做出这般傻乎乎的举动。
楚云之所以要等待一会儿，是提前预料到他会失神一会儿，提前做了准备，并非能看到他的反应。
果然，只是稍稍一顿，楚云便继续道：“你这孩子，我身体只是出了点小毛病，你倒是上心了，放心吧，我的身体现在健康得很。”
“族里情况也很好，自你被学院录取后，族内小辈都以你为榜样，楚毅和晓燕提升不少，而且，年轻人中可不只他们两个蕴气境，楚雷也修炼到蕴气境，还有几个也修炼到练体八九段。”
“三长老都说，你们是我族有史以来年轻人中最强的一代…”
楚天听着听着，脸上浮现出由衷的微笑。
此时此刻，他听到练体境，蕴气境之类的称呼，也不知怎的，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回想起自己在那个境界修炼的一幕幕。
恍如隔世。
“谷家那边，没有什么动作，谷天羽没能加入灵武学院，但后来加入了邪剑宗，三教四派在东圣域声名显赫，你若遇上，一定要小心。他落选灵武院，与你不无关系，小心他向你报复。”楚云严肃地提醒道。
所谓三教四派，是东圣域的七大超然势力，势力几乎和灵武院在同一水平，绝不容小觑。
所谓超然势力，即是超然于国度，以及其他势力的纠纷之外，这个称呼是对其实力之强大的一种尊称。
三教乃是主修肉体的元圣教，以邪法修炼的纵天教，以及以操纵奇火闻名当时的炎神教。
寻常火焰，对修为精深的强者有限，但奇火不同，往往具有各种奇特的性能。
操纵主战奇火的炎神教弟子，战斗力往往傲视同级，深为同辈忌惮。
四派指得是谷天羽加入的邪剑宗、只招收俊男靓女，与灵武院洛神殿这方面类似的水月阁，以强大武僧知名的东禅寺，以及盛产神药，炼药师心中的天堂天药谷。
这三教四派根深蒂固，非但有顶尖强者撑门面，年轻一辈也是人才辈出，并不比灵武院差多少。
一般势力的年轻人大都会将能加入灵武院视为最大的荣耀。
但三教四派的年轻人心中对自己的宗派同样有很深的自豪感，不会加入灵武学院。
至于在那里混得不好，就跳到学院，学院也不会重视。
废物到哪里都是废物。
天才到哪里都是天才。
这虽然残酷，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楚天加入灵武学院后，对此还有过疑惑。
他了解到，这七大势力彼此之间并非没有争斗。
譬如，三教中的纵天教修行双修邪法，便与四派中盛产美女的水月阁是血仇。
这不难理解吧。
炎神教和天药谷也因抢夺奇火，有过诸多争斗。
炎神教用奇火主要是战斗的，而天药谷是炼药的，虽用途不同，但都需要奇火。
如此一来，自然不乏争斗和纠纷。
不过，这种争斗当然远远比不上纵天教和水月阁那种血海深仇了。
所说三教四派之间有过纠纷，但无论其中哪一个，都没真正和灵武院结上大仇。
灵武院和他们并非没有争斗。
但这种争斗都是年轻一代层面上的。
也就是灵武院的出众天才和三教四派诸多天骄们的竞争。
这种竞争极为血腥，伤残乃至死亡都是家常便饭。
还有比死亡更难受的事。
譬如被修炼邪法的纵天教掳去。
无论对男学员，还是女学员，都不是件愉快的事。
不过，不管是三教四派年轻一代的天骄死在灵武院学员手里，还是学员死在三教四派天骄手中，双方一般都会保持一种默契，不进行追究。
实际上，这是东圣域的潜规则，灵武院和三教四派对此都持默认态度。
玉不琢不成器。
学员亦如此。
而东圣域年轻一代的争斗，便是各方势力磨砺弟子，学员的场合。
然而，不管竞争如何残酷，一般却仅限于年轻层面上，在势力层面上，三教四派哪一个都对灵武院客客气气的，从未与其发生过大战。
给楚天的感觉是敬而远之。
而且，历史上还有两家势力冲突升级，打出真火的情况，灵武院会插手调节，但这调节的结果，往往是双方都给灵武院一个面子，结束纷争，亦或削减纷争的强度。
这就很奇怪了。
为什么每个势力都要给灵武院一个面子？
若是灵武院有了足以碾压三教四派的势力，称霸东圣域也是愿不愿意的事情，又怎会容忍这些势力这么久。
若没有这个势力，凭什么大家都要给他一个面子？
楚天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听楚云说到谷天羽，楚天不由点头。
谷天羽的确是剑道天才，以他天分，在四派之一的邪剑宗实力必然精进。
他不会大意。
但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就算听了这个消息，楚天对了解谷天羽在邪剑宗那边的情报，也没有任何兴趣。
情报往往是过时的。
对一位天才，任何情报都是过时的，只有当亲身面对对方的那一刻，才能知道其实力究竟在那个层次。
挖掘情报也需要时间的。
楚天可没那个精力。
与其做这种事，还不如将宝贵的时间化在提升自己实力上面，那才是王道。
他和谷天羽之间的确会有遇上的一天，虽不是现在，但将来一定会遇上。
一旦有了精英学员的身份，便有资格参加与东圣域诸多天骄的争斗了。
其他情况都是小打小闹。
唯有一种情况是灵武院和三教四派年轻一代进行血腥竞争的主战场。
那就是挖掘出的远古遗迹。
第855章 仰望星空的少年
众所周知，圣武大陆，东南西北中五域中，中圣域最为人杰地灵，天地元气之浓郁堪称五域之最。
中圣域有着得天独厚的修炼条件，却不禁止任何一个外来武者进入。
前提是其能在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下去。
正因中圣域的竞争太残酷，是以即便不禁止任何外人进入，却罕有人赶去那边闯荡。
他们并非不知中圣域的天地元气有多么丰厚，天才地宝有多么充盈，但他们更明白，若没有足够的实力，一个外来者毫无背景，冒然闯入豪强辈出的中圣域，下场往往只有一个。
死！
客死他乡。
即便死无全尸，除了自己亲友外，也没人会流一滴眼泪。
因此，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放眼四域，也没有傻帽不知天高地厚，冒然去中圣域闯荡。
中圣域的武道水平有多强？
举个例子。
通灵境这个境界，在东圣域就算不是凤毛麟角，也一定是顶尖级别，得到这个境界，即便在灵武院，也可被尊为地席导师，若是修为精深、年老德馨，也可被尊为长老一职。
在三教四派，也能担任长老、护法之类的高层。
但在中圣域，这只是堪堪够资格闯荡的标杆而已。
要去中圣域闯荡，起码也要到通灵境级别，否则即便过去，也是送死的，到了通灵境，起码有点自保之力。
但仅此而已，绝谈不上称霸一方，连小范围的土霸王也没得做，就只是普通的闯荡者。
唯有达到之上的域主境，才算是土霸王一流。
而域主境在东圣域如何？
灵武院的三大院长，道灵、太一、帝娲三大院长，也只在这个层次。
三教四派，如果不算门派底蕴所在的老怪物，其教主、掌门也在这个层次。
苍玄、沐青阳、杨雪三位天席导师距这个层次也差了临门一脚。
当然，其实力之强绝非一般的通灵境可比，这才被委任为天席导师，受学院诸多地席导师以及一般人席老师的尊崇。
不难想见，中圣域和东南西北四域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但这是现今。
准确来说，是一千年以来。
并非一直如此。
远古时代并非如此。
在几千年以前，东圣域也是人杰地灵，域主境绝不如今天一般稀少，和中圣域的差距绝没这么大。
万年以前，圣武大陆东南西北中五域灵气相当，中圣域最多由于地理优势，稍胜那么一丝丝罢了，东圣域也有圣者出没。
甚至还存在某段历史时期，其他四域中某域出现一代天骄，顶尖高手反超中圣域的情况。
万年之前，灭魔战争爆发，万魔禁锢天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南败天舍命破除封禁，诸圣含怒而出，终绝魔帝于殇魔山。
这是大陆人，谁都知道的历史。
算是老黄历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期之后，东南西北四域日渐衰微，漫说圣者，就是法相境也数百年难见一个，现在东圣域的法相境，无不是灵武院，和潜在三教四派内，不知存活多少年的老怪物。
楚天见过的，镇守传承殿第五重的那位荒老，便是一尊法相境。
三教四派也都有一尊这样的人物出现，这才是他们门派得以延续的根基，只是寻常难得一见罢了。
与之相反，中圣域却比先前更加强盛，每个时期，圣者都不止三两人，而是要比这个数目多很多。
而在万年之前，圣者可是称霸一方域境的人物。
若在如今，圣者若放在东南西北四域，自然是更加无敌，绝对的无敌，但若放在现今的中圣域，能否称霸就要看其实力如何了。
不过，即便是今天的中圣域，圣者依然是武道之巅峰，依然是巅峰战力，具备在巅峰层次参与称霸的资格。
就好像是中圣域把东南西北四域的灵气渐渐吞噬掉一般。
这可是关乎四域前景的大事。
一旦发生这种事，按说必会引起其他四域的无穷反抗，四域会组建大军，征讨中圣域。
但不知为何，不管在什么时候，四域的顶尖势力，都似接受了这个现实，没有任何反抗，坐视中圣域不断壮大，坐视自己所在的域境不断衰微。
这些楚天知道。
他早就知道。
从楚云那个落满尘埃的书房里得知。
在启灵之前，他也是一个心怀梦想，仰望星空的孩子。
裂岩城周遭劲风呼啸，去后山之顶，是不行了，那时还是个孩子的楚天皮肤嫩，又身无修为，可经不起折腾。
每逢有星辰闪烁的夜里，譬如说凉风习习的夏夜，他都会在那小小的院落里仰望星空。
比他大了几岁，少女模样的小月也在仰望星空。
她虽爱说爱笑，但在这种时候，从不会多嘴多舌，打扰楚天。
风吹拂他们的脸庞，一阵阵的过去，他们衣袂翻飞，时间犹如静止下来一般。
楚天仰望天空，看夜色如幕，等一颗颗星在夜幕上浮现，闪烁不止。
一颗颗星辰，点亮了夜空。
一颗接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