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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成为"废人"之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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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将军,齐二爷,我说,您整天是就没有别的事干了?”
  因为这个,苏磬音转过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格外严肃:“这么宝贵的时间,就用来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齐茂行倒因她的严肃愣了一瞬:“你昨日不是与我说了,论是什么事,也不论该不该,莫管那许多,只要是我自个想的,便都只管去干。”
  苏磬音抬了头,大声反问:“我是说了没错啊,可这与这个有什么干系,你别告诉我,你伴读还没干够,最想干的事就是整书房、当书童!”
  齐茂行抬眸看向她,一双黑眸清澈见底,语气虽平静,却反而显得诚恳至极:“我的确是想给你整书房,便是当书童也没什么不成。”
  苏磬音此刻还没多想,听了这话,只是忍不住的连连摇头。
  完了,这是强迫症加整理癖晚期,没救了!
  他这个毛病一直就有,只不过从前还能控制,现在这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干脆不再忍耐,直接放飞自我了?
  她紧紧的皱了眉头,退后一步:“那也成,你乐意整东西,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你能不能别整我的东西?”
  “这么大的庄子,你整什么不成?”
  说到这,苏磬音想到了什么,还给了建议道:“对了,你自个小库房也有许久没理了,你若不然先整整自个的家底?”
  听着这话,齐茂行却又忽的摇头笑了起来,仿佛她说了什么糊涂话似的:“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真的想当下人,即便是为着这男女之情,我也只是想给你整东西罢了……”
  “不是说你想当下……嗯?”
  光听到前面半句时,苏磬音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还想与他好好科普一下强迫症也是属于心理疾病的一种,不用太过在意。
  可是这科普的话一句都没说完,听到后面一句,她却一瞬间惊诧的连声音都高了几分,简直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男女之情?!”
  齐茂行面色不变,还是和方才一样,径直点头承认道:“前几日,我方才明白了,之前是我错了,我对你,的确就是男女之情。”
  顿了顿,一句赤…裸裸的表白叫他说起来,倒似是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道理一般:“我与你生出了男女之情。”
  苏磬音一时都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她顾不得多想,一时间只是冷笑出声:“大婚之日就要与我和离的明面夫君,说好了只相互撑着一副面子情罢了,你凭什么觉着你心悦我,我就一定要接受?”
  提起这事来,齐茂行的面色也郑重起来:“当然不该,你不接受才是常理。”
  “我心悦你,与你接不接受并不相干,你没经过,还不知道,这个男女之情,当真是古怪得很,也不必你接受作甚么,我自个做这些事,心里就很是高兴。”
  听着这话,苏磬音面色越发难言,种种情绪在心□□杂着,一时居然反应不过来,应该先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自然,我在你跟前,心内便已很是高兴,这是我自个的心。”
  齐茂行的话却还未完:“当初执意与你和离,你怪我怨我,这是你自个的心,两者都是应该,既是我对你生了男女之情,这一切,我都是认了的。”
  “有错便该罚,你生气,不论怪我骂我,便是动手也成,我都受着,绝无二话。”
  顿了顿,想到苏磬音刚才被吵醒时对他的训斥,他张了张口,又补充了一句:“自然,若是可以,你只教训我、难为我就是了,自个最好还是不必生气,毕竟动气也伤身。”
  苏磬音:……
  ………………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的良久的尴尬与沉默。
  当然,沉默虽然是两个人造成的,但是这尴尬却只是苏磬音一个人在忍受。
  毕竟面前的齐茂行满面平静,态度既真挚又坦然,一点掩饰都没有的,稳若泰山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沉稳坦率!
  半晌,还是门口的竹帘一响,穿着一条淡绿绸裙的石青走进来,将苏磬音这氛围里救了出来。
  “小姐醒了?”
  脾气虽爆,但一向心大的石青,一点没发觉屋里的不对,进来之后,立即开口道:“正巧了,白家的小少爷过来了,说是有事,要见小姐一面亲自说!”


第61章 
  听到石青禀报白家小弟到来的消息; 苏磬音自个倒还没有如何,因为还没有从齐茂行的这一番惊人言语里回过神,闻言转身之后,也还有些神思不属的应了一声; 压根没有往心里去。
  倒是对面的齐茂行却是猛地一顿; 方才还泰山一般沉稳坦率的面色; 一瞬间便露出了一丝动容的裂缝来。
  他紧紧的拧了眉头,低下头; 有些疑惑的又一次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这一次泛上来的; 是一股透着苦意的愠怒。
  同为男人,那个白家小弟,对自个的明面夫人倒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他当然再清楚不过。
  而就在方才的一瞬间; 他的心下泛起的第一个念头; 是想叫人将这姓白的立即赶出去; 再不许他与苏磬音相见!
  但心念是一回事,实际的所言所行,又是另一桩事。
  在齐茂行心里; 生而为人; 与牲畜最大的不同; 便是人有自知,人可自制。
  早在他四五岁上,娘亲对着他说着木姨娘狐媚、仗着儿子背地里作妖,要他不要再整日的舞枪弄棒,与好好读书才能讨父亲欢心,他们娘俩才能有好日子过时。
  他便已是满心的不驯,立时便质疑起了这与他读书好不好有何干系?
  如果不是父亲纵容偏袒; 木姨娘哪里能闹出那许多事?真论起来,父亲若是能洁身自好,从不纳什么姨娘通房,也不必有庶子,自然便是一片太平,也不必将姨娘猖狂的帽子都扣到他一心学武的缘故上!
  娘前当时便只是摇头苦笑,只说又是外头穷的吃不上饭的泥腿子,凡是权贵家男子,哪里有不纳妾的道理?
  只是齐茂行当时虽还年幼,却已经十足的执拗性子,只靠着这么一句空话压根说服不了他,再争论几句凭什么不能?
  娘亲便只是连连摇头笑起了他:“好好好,娘亲倒是等着,只看你长大了,跟不跟娘亲来要美貌的小丫头!”
  当时娘亲身边,还有亲信的陪房一道耍笑他:“茂哥儿这是还小呢,等他懂事成人了,还不知道能憋几日!”
  说罢之后,屋里就是一派快活的笑声,娘亲笑过之后,又不许人当着他浑说,斥过几句,便又将话头转到了他的读书上去。
  齐茂行当时年幼,虽没有听懂这话中的含义,但直到现在,他仍旧记着自己当时在这玩笑下,生出的不能言说的满心郁郁。
  他只气的跑出院子,一口气打了十几遍的伏虎拳,将齐君行故意拿来炫耀的课业狠狠踹飞到了树上,又得了一顿手板,这才算是只深深记在了心里,在面上略微安稳了些。
  时至今日,娘亲早已不在,他从懵懂幼儿,长到了舞象之年,也早已懂事“成人,”明白了当时众人的话中深意。
  但他的看法,却仍是始终如一,丝毫没有因这十余年的光阴便有丝毫改变。
  什么做不到,忍不得?
  同为人生五欲,能为着仕途前程不眠不休,日夜苦读、寒暑不休,能为着养身之道少食少饮、按下口腹之欲……
  如何这一个“色”字便单单忍不得?
  说什么天生如此,规矩体面,全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是为着一己私欲,横竖痛不到自个身上,便故意瞧不见发妻儿女的难过委屈罢了。
  人有自知,人可自制,只要是自个愿意的坚持,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
  齐茂行打四五岁起,便已将这事瞧得清清楚楚,从小到大,他也一直都没有丢了一份骨气与坚持。
  便是这霸道异常又刁钻至极的男女之情,他刚刚发觉的时候,不也生生的忍了下来?
  若非昨日里,苏磬音的一番话将他点明,告诉他,不论合不合适、应不应当,他只管干他自个想干的事,与旁的无干。
  叫他回过了神,恐怕直到今日,他都还在默默忍耐着,继续尝试与苏磬音离远些,不见她、不和她说话,是不是就能像书中所说那样轻易脱身呢!
  没错,正是因着苏磬音的一番话,他才忽的明白过来。
  他的确是不知缘故的,就是对明面夫人生出了男女之情。
  而明面夫人苏磬音,则是即便他不想和离,也不愿再与他顶着这个夫妻名号,往后还是要出府去,另有自个的打算。
  君子一诺千金,这是早已说好的事,且还是他开出的头,自然也没有反悔的道理。
  但是这又如何?
  他对苏磬音有情,是他的事。
  苏磬音对他无意,甚至有怨有气,这是苏磬音的事。
  两人各存各的心,互不干扰、两不相干,这不就立时清楚明白,干脆利落了不是?
  在旁人眼里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的万千情丝,对于齐茂行这等军中待惯的武人来说,却就是这样的快刀斩乱麻,既清楚又明了。
  从未经历过、因此也从未想到,这等事还需要对方有所回应的齐茂行,此刻顺着这男女之情的本心,每日能与苏磬音多待一阵子,能一直瞧着她,给她整整书房,收收画笔。
  苏磬音高兴起来,他瞧着舒心,便是被苏磬音骂上几句,他也觉着满心痛快,丁点没什么不满。
  因为对现状已经很是满意,自然,也就再无什么更进一步的想法。
  在齐茂行看来,这般难道还不够吗?这男女之情,还想叫他再做什么?还能缠着他一辈子不成?
  ——————
  当然,既是各存各的心,按着原本的约定,他自然便也不该干涉苏磬音见谁、接触谁。
  虽然他自个私心里,不大能看得起白家这小子的天真无用,更是打心眼里认为这个姓白的,与苏磬音是一千一万个不相配!
  但这个是她苏磬音自个的事,却又与他自个并不相干。
  因着这缘故,只在“将姓白的赶走,不许他们见面”这个念头闪出的一瞬间,他便也立即回神,该有的清明与理智,立即盖下了这莫名的情绪,只是默默低了头,一言未发。
  这皇庄上的主屋明亮宽敞,原本就是前头待客的厅堂,与后头休息的寝室都连在一处的,只是拿顶天立地的博古架与木屏风隔着。
  石青得了吩咐,将白家小弟请进了屋内,与此刻齐茂行苏磬音,便只隔着一方博古架。
  听到门口的动静,苏磬音回过神来,转过身往前几步,脚步顿了顿,又转过来,看向身后的齐茂行。
  齐茂行看出了她的意思,但他故意当作看不出,就是没有挪动的意思。
  苏磬音等了一阵儿,不得已,只得主动开口道:“齐二爷…屋里憋闷,您可想出去转一圈?”
  “不想。”
  齐茂行回的毫不犹豫,说罢顿了顿,却又对着她抬了头,说得格外认真:“可是你想叫我避让出去?若是你想,那我这就去院里等着。”
  他才不会为了那个白家小子主动躲出去,当然,若是苏磬音开口,他看在她的面子上,让出去也不算什么。
  可听着这话,苏磬音又是一时无言。
  说的这么直白,叫她怎么好意思真的承认?
  更别提,刚刚才听对方这么一番叫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话,她哪里会再“让”对方听自个的话去干什么?
  耳听着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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