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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金枝-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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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得罪过陈怀柔的冯谦,无缘无故染了五石散,又在跟杜念远的厮混中,坠楼而亡。
  若说偶然,她不信。
  所有事情发生的刚刚好,不偏不倚,全都护着国公府,护着陈怀柔。
  他既然不喜自己,那这一系列自相矛盾的行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江元白眉眼温润,玉瓷般的皮肤沁出密密匝匝的汗,他的中衣贴着身子,光从其中透过,能看见那精健的肌肉,瘦削的腰身露出一角,陈怀柔舔了舔唇,迅速别开眼睛。
  美色惑人。
  忽然,她想起什么,猛地转回头去,上前,在江元白未来得及遮掩之际,一把掀开他的衣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叫我卡巴斯基,卡卡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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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江元白长得肤色白皙; 俊美无俦,素日里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露出的皮肉也都滑如细瓷,可眼前的场景让陈怀柔有些震惊。
  蜿蜒曲折的伤口从腰间横亘到前胸; 看疤痕便知当初伤口不深; 下手之人应是想慢慢折磨他,故而没有深度刺入; 只是如今遗留的红纹像蛛网一般,密密缠绕着他腹部的皮肤,看的陈怀柔有些喘不过气。
  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眸色闪着水光,江元白伸手搭着衣边; 从她手心抽出衣裳,继续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裳。
  他低着头; 时不时抬眼看向陈怀柔,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陈怀柔一把拽开衣领,欺身压了过去。
  江元白本就虚虚坐着,后背没有支撑; 陈怀柔发力太过突然,左脚绊在椅子腿,踉跄着拽着他领子将他连人带椅压翻在地。
  耳风刮过; 江元白的手指护住她的脑袋; 只听咔嚓几声之后; 咚的一下,江元白眉心紧紧蹙起,下意识的弓腰颤了一下。
  陈怀柔的手揪着一片薄薄的布料,布帛撕裂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不断回响; 她的眼睛往下一落,身下人的左肩露出一大片皮肤,几乎转瞬间,红晕从江元白的脸颊腾的蔓延至小腹,他就像是只被煮熟的虾子。
  还是只被剥了壳的红虾子。
  陈怀柔咽了咽桑子,举着那块布帛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她挺尴尬,目光尽量往外撇去。
  江元白低眉看了眼自己的衣裳,本已束好的腰带已无甚用处,半边身子透心凉。
  他扯过仅存的布料遮住胸口皮肤,哑着嗓音道,“那乡君到底想干什么?”
  陈怀柔瞥他一眼,不由得又吸了口冷气。
  若说有人折磨江元白在他腹上划刀子,那他胸口的才真是致命伤,因着时间久远,伤痕已经呈淡粉色,翻出的皮肉突出表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不是文官吗,怎么,考过武举?”她笑了笑,扯得面皮难受,索性也不再勉强,只纠结着小脸眼中充满同情。
  江元白松手,顿了顿复又抬起眉眼,唇角的冷意就像此时的天气,“难看吗?”
  陈怀柔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愕然了半晌,便点了点头,“是挺难看的,不过,外人只能看到你这张脸,左右身子是给你将来的夫人看的,她不嫌弃,也没什么大不了。”说完,又发自肺腑的安慰他,“不必在意,穿上衣服就跟常人一般,再说,你又不是靠皮相过活。”
  本是寻常话,却不知哪里惹恼了江元白,陈怀柔一打眼,便看见他愈发阴郁的眸子,冷冷一笑,她摩挲着胳膊,想起身上还穿着周昀的大氅,便利索的解下来,往江元白身上一扔。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得罪人了?”
  江元白不语,只扫了眼大氅,便嫌弃的扔到旁侧榻上,依旧露着雪白的肌肤,陈怀柔看也不是,避也不是,只得上前强行将大氅罩在他身上,胡乱一系,信口说道,“非礼勿视,别光着膀子,小心着凉。”
  想起来什么,陈怀柔恍然大悟,“你胸口,是不是替圣上挡了刺客一剑?”
  江元白笑,眉眼却依旧冷冷淡淡,“那一剑刺在这里,”他往后一转,嫌弃后脊的衣裳,陈怀柔这才发现,外表看起来儒雅俊美的江元白,浑身竟没有个囫囵处。
  一身上好的雪肤被伤的五花八门,有剑伤,刀痕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针扎似的小眼。
  “那你是被人劫财还是劫色了。”陈怀柔站在他对面,居高临下望着他微垂的睫毛,小扇一般颤了颤,甚是好看。
  江元白沉默了许久,就在陈怀柔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江元白亦站了起来,将陈怀柔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他的气势太过强大冷冽,尤其他用那双冷冰冰没有情绪的眼睛注视自己的时候,陈怀柔只觉得他像罗刹一般,浑身上下不带一丝热乎气。
  “关你何事。”
  我去!陈怀柔真是恶心自己突如其来的善心,对这种人,就不该同情怜悯,假装看不到就好,呸呸呸,她觉得自己中邪了,舌头都不听使唤。
  既是如此,她便开门见山,不再虚与委蛇耽误时间。
  “你跟司徒将军是想通过杜兴平查出当年幕后主使,为其翻案吗?如果单纯这样,司徒将军为何扣着大哥不让他回来,大哥前途无量,司徒将军完全没必要为了翻案赌上他的仕途。”
  “这是他自己的事,我想做的,只是将杜兴平从兵部尚书的位子上拉下马。至于司徒宏,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幕后主谋的线索,我不认为他现在会有头绪。”
  联盟不意味着他要替司徒宏解决一切障碍,分析所有困境,他只是做他承诺的部分,旁的,一概不管。
  “那大哥呢,大哥什么时候回来。”陈怀柔不明白司徒宏的举动,他完全是在拉着陈旌踏进泥潭,自己都脱身无暇,还要搭上他的孙子陈旌吗?
  除非司徒宏不得不留下大哥。
  关于这个原因,陈怀柔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他回不回来,与我无关。”江元白是打算冷酷到底,言语间尽是不耐烦的情绪,与刚进门时判若两人。
  今夜冯谦出事,杜兴平必然会全力护着儿子杜念远,而杜兴平与靖国公又都是贵妃和二皇子的人,如今两人必然会因冯谦之死生出巨大嫌隙,乃至斗个你死我活。
  冯谦是靖国公府独苗,他死了,靖国公怕是要一病不起。
  二皇子阵营亦会因为两家敌对而被强行削弱,那他与大皇子斗来的优势也会荡然无存。
  此消彼长,只是不知朝堂上谁长谁消罢了。
  有一点陈怀柔确定,这次得利的皇子,便是江元白倾心扶持的那位。
  “今夜我就不该回来,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的提醒,我会跟杜家保持距离,唯有一点,你不准动杜幼安,她跟杜家没什么干系。”
  “杜幼安?”江元白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话,讥讽之意溢于言表,“豢养门客满足自己私心的人,仗的难道不是杜家权势,用的难道不是杜家的银子,没有人是无辜,她也不例外。”
  “你若敢动她,我就跟你拼命。”
  撂下这句话,陈怀柔便气势汹汹一脚踹开房门,骑马回了沛国公府。
  秋娘从门外进来,拨了拨熏香,将另外一盏雕着缠枝牡丹花纹的香炉抱到江元白跟前,熟稔的从腰间取下一条布满银针的带子,抽出最长最粗的那根淬火消毒后准确的扎入江元白后脊穴道。
  满满的,有根断掉的针从江元白肩胛骨浮出,针头带着锈迹,观外形似入骨多年。
  “公子,应是最后一根了。”秋娘叹了口气,熄掉香炉后,夹起断针靠近火苗,打量了少顷,她又将针凑到自己鼻间,“这针上有股味道,除去血腥味以外的特殊气味。
  能潜伏在你体内多年,却依旧香气不散,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香。此人必定在南疆待过。”
  江元白将身子裹得密不透风,自秋娘进门后,他的脸色便一直没有缓和。
  当年那些人,都得为曾经的事情付出代价。
  若不是怕打草惊蛇,若不是为了将冷眼旁观暗中操纵的人引出来,他何必等了数年。
  逍遥这么久,也该尝尝报应的滋味。
  江松进门,秋娘抱着胳膊退到外室,他俯下身子,低声在江元白耳边禀报,“杜念远回府后没多久,方鸿卓便暗中从侧门去了杜家,统共在杜家待了两个时辰,出门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江元白笑笑,指尖摩挲着柔软的领口,上面沾染了陈怀柔的体香,他低眉细细想了少顷,知道方鸿卓的狐狸尾巴终究藏不住了。
  圣上喜他不争不抢,不涉党争,他数十年如一日的伪装着独善其身的形貌,不到关键时候,又怎会轻易表明立场。
  前一阵子方凝出事,二皇子在与大皇子的争斗中明显呈压倒性优势,这刺激了方鸿卓的神经,令他快速为自己选定新主。
  冯谦死了,方鸿卓便要为着二皇子的势力,周旋好靖国公和杜家的关系。
  他那张脸,还真能颠倒黑白。
  江元白摆了摆手,江松身子更低一些,“透些消息出去,让靖国公别被蒙在鼓里,自家孙子死了,总要弄清楚真相。”
  杜念远回府后,杜兴平必然第一时间着人毁灭证据,尤其是那两个美人,她们亲眼目睹了杜念远将五石散扔给冯谦,冯谦吃下没多久便坠楼身亡。
  若是被靖国公知晓,铁定拼着最后一口老气也要与杜家斗个你死我活。
  窝里乱,比旁人动手更为致命。
  夜里起了风,零星飘起年后的第一场雪来。
  京城的冬,往往积雪化净,新雪赶至,房中烧的旺盛的炭火噼啪响着,窗角的香早已灭掉,漆黑的床前,银白的光透过窗纸映出浅淡的乌白。
  江元白睡得极不安稳,他双眼紧闭,两手紧紧攥成拳头挡在身前,他时而焦虑,时而辗转咬牙,像是做了噩梦,额头出了许多虚汗。
  沉重的梦境仿佛将他困在其中,明知道是假的,情绪却跟随着梦中的场景不断紧张害怕,就像多年前的事情再度发生,胸口的刀痕还未愈合便又叫人不怀好意的挑开。
  那一双手握着锋利的刀柄,刀尖割破他的肉,慢慢划出血珠子后,又狠狠往下一扎,他痛苦的吟出声来,刀尖兀的一提,刀刃横压下来,顺着他腹部的曲线勾画出殷红的鬼魅。
  他想喊,嗓子如同被人紧紧掐住,无数道漆黑的影子同时附着过来,将他按在床上,无边的恐惧让他的身子越沉越重。
  他根本挣不开束缚,在虚无缥缈的梦境里,他甚至看不到一个可以求救的人。
  窗外的风咔哒咔哒拍打着窗户,找到机会后,便争先恐后的透过缝隙钻进房间,江元白的后脊被风一激,整个人霎时醒转过来。
  他猛地抓住衾被坐起,睁眼,那些无形的影子随之消散,他大口的喘息,直至恐惧感荡然无存。
  “啪啪啪”门被叩了两声,他扭头,警惕的端量着来人身形,确认是江松后,他哑着嗓音缓慢的坐直身子,“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咖啡我都不敢喝了,心中砰砰砰跳的厉害,我去躺平了,都早点睡啊。
  关于男主,这几张会慢慢解开他的秘密,别急别急


第32章 
  官员休沐半月; 自然也积攒了好些力气议事,头一日的早朝便吵得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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