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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金枝-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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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元白亲的认真,就像是在慢慢描摹她的弧度,房中静的骇人,此时掉根针落地,亦能听的清楚。
  舌间的津液,有甜的,有烫的。
  陈怀柔的头轻轻仰着,江元白将她的手掰离柱子,与她十指交握。
  慢慢的,陈怀柔的后脊靠在舱上,皙白的皮肤浮起层层米粒似的颤抖,这亲吻是柔和且专注的,虽霸道却足够舒适。
  江元白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看着冷,吃起来热。
  不只是热,仿佛整个人都要被他包裹。
  陈旌走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这副光景。
  透过门缝,他看见陈怀柔被抵在墙上,双眼紧闭,也看见她从未有过的娇媚婉转,陈旌手里攥着的毛巾,水滴啪嗒啪嗒滴落在地。
  陈睢从远处走来,端着铜盆喊了声,“哥,你干嘛呢!”
  房中人骤然醒来,陈怀柔的眼睛猛的睁开,一下对上门口那人的眼睛,她的脸颊,烧的滚烫。
  江元白低着头,手却没有松开。
  皙白如玉的脖颈,染上淡淡的粉红。
  他的手指修长,挑在陈怀柔的耳边,勾画出薄薄的印子。
  “哥!”
  陈怀柔两手捂着腮,斜睨了眼江元白,急匆匆的撞开他,走到门口,陈睢的脑袋兀的探了进来。
  “哥,你在看什么?”陈睢没看见什么东西,又转过头对着陈旌,莫名其妙的问道。
  陈旌咳了声,把手里的帕子轻轻放进陈睢端着的铜盆里,转身往船头去了。
  “姐,发生什么事了,哥怎么怪怪的。”陈睢端着盆放下,看见江元白后,忍不住咦了声,“他嘴被谁啃了?”
  陈怀柔脑子嗡的一声响鸣,在陈睢反应过来之前,啐了声,跟着陈旌离开的方向,三两步跑了出去。
  陈睢恍然大悟,一会儿看看舱外,一会惊讶的瞪着江元白,“你,你被我姐,强了?”
  小雨淅沥了两日,伴着浓雾,船头的人背对着自己,看不真切。
  陈怀柔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脑子里却一直回想着方才江元白亲她的场景,她忍不住又是一热,便连连拍了两下自己的腮颊,吁气后,走到陈旌身后。
  陈旌将头移到旁处,交握在身后的手微微动了下,陈怀柔攥着他的袖子,弯腰侧过脸去,“哥,给你伞。”
  作者有话说:  感谢shaoss扔了1个地雷。
  我做完了剩下的大纲,不会乱写,放心放心,我只是会提速,这两天抛开一切码完,实在不想断更再来,但是这次考试我一点都没准备,不想挂掉。
  请可爱们见谅,考完就好了!!!!


第47章 
  陈旌站直身子; 俯首望着眉眼灵动的陈怀柔,他没有接伞,只是任由雨水落在发梢; 衣领; 连睫毛也变得湿重起来。
  “小柔,跟我走吗?”
  陈怀柔撑伞的手明显一顿; 她往后移开,问了句,“去哪?”
  原先她是准备跟陈睢一起; 追随陈旌而去,避过风头后; 再与爹娘重逢议事。
  可现在,好像又有些不一样了。
  一说到走; 脑子里竟莫名浮现出那个滚烫的吻。
  她脸一热,侧过头倚在船栏上。
  “去哪都好。”陈旌声音干涩,英朗的面上不断有水珠滑下,“我照顾你。。三郎,还有爹娘; 一辈子都不会变。”
  “可是。。。。”陈怀柔有些为难,她撑开手,脑子里不断寻找借口; 忽然; 她灵光一动; 解释道,“可是我中毒了,一时半会。。。”
  “你又喜欢他了吗?”陈旌直言不讳的笑道,眉眼间带了看不清楚的冷意; 陈怀柔愕然,却也没有否认。
  “没关系,小柔在哪,哥哥都会护着小柔。”陈旌伸手,落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烟雨蒙蒙,连触感都变得晦涩起来。
  当天夜里,陈旌便留了书信,遁走不见。
  循着爹娘留下的踪迹,官船抵达西南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
  突如其来的饮食让陈睢有些水土不安,他连着吐了几日,好容易缓过劲来,陈怀柔见他盯着那碗煮好的米粥,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
  “别想了,现下只能吃些松软的,等你好了,姐带你逛闹市。”
  她把腿搭在圆凳上,后背倚靠着软塌,明眸皓齿,反倒比京城时候气色更佳。
  “姐,我想吃蜜煎藕,想吃城南大肘子,还想吃竹荪闷蹄髈,我要烤羊腿,烤羊脖还要滋啦冒油那种。。”他摸着扁透的肚子,长长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盯着那碗清汤寡水的汤羹。
  “我不想喝,喝了还想吐。我要吃肉,要吃肥而不腻的白肉,片成一片片蘸着蒜泥吃。。”他愈说愈饿,忍不住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大盏冷茶,一口闷进肚里。
  “不行。”陈怀柔捡了个葡萄丢进嘴里,薄衫被风吹出层层涟漪,衬得她肤白似雪,光滑如玉。
  “爹娘来信了,”她抖开信笺,还没读,便被陈睢一把抢了过去,皱着眉头小声读起来。
  “姐,那个爹的过客竟然是南诏公主,亡国公主,她处心积虑勾搭本朝官员,原是为着复国!想什么不好,便是复国,当初的其余五诏亦会联手将其剿灭。
  她的复国梦,根本就是镜花水月,不切实际。”
  陈睢抬手将信回给陈怀柔,嗤笑道,“真想不到,堂堂礼部尚书的夫人,竟是个弄权下毒的高手,想必方鸿卓还蒙在鼓里吧。”
  “李清绮若不是为了复国,而只是为了搅乱朝局呢?”陈怀柔吐掉葡萄皮,勾了勾手指,陈睢便犹疑着上前。
  “她没有组织兵力,更没有再回南诏旧国,而只是盘桓在京都,设陷阱,抛诱饵,残害忠良的同时,又在暗地贿赂各方官员,致其腐败。
  哪怕女儿疯傻,她都置之不理,可见其复仇心切,委实难判。”
  “阿柔分析的,亦是我心中所想。”江元白从外头回来,白净的鞋上沾了污脏,南地潮湿,泥泞难走,往往巡查一圈,鞋子就要重新换掉。
  江元白又是个亲力亲为的,初到此地,他披星戴月,宵衣旰食,半月时日,竟也瘦了一圈,显得身形越发颀长。
  “那日方凝怂恿母亲在我茶水里下毒,里面的药便是能叫人听之任之的毒/物,若我喝了那盏茶,亦会被她钳制利用。
  她们母女二人,苦心经营,眼看就要形成一张复杂的人际网,可惜,岳丈岳母神通广大,发现了她们的巢穴,将后期计划悉数捣毁。”
  他呷了口茶,额头上浮起细密的汗珠。
  南地炎热,尤其接近初夏,晨起的时候太阳便是刺目的白,更别提到了晌午,简直又憋又闷,连丝风都透不过。
  一场雨,来得急,走的也快,将将松散些,身上又黏湿起来。
  “你这岳丈岳母叫的愈发熟练了。”陈睢啧啧,又看着陈怀柔媚眼含春的漂亮样子,忍不住笑道,“我姐就是个见色起意的主。”
  三人碰面,将京中形势照旧捋了一遍,建元帝与杜兴平之间因为靖国公孙子的事起了嫌隙,也不复往昔那般牢固。
  凡是利益垒成的逞城墙,多半也会因为利益而土崩瓦解。
  江南的势力被铲除,李清绮回京时自然也没什么好心情,与方鸿卓三言两句拌起嘴来,吵到半夜竟然开始摔盘子砸碗。
  听响的婢女小厮战战兢兢听着里头熄了叱骂,起先嗓门最高的方鸿卓,竟然哀求似的抱着李清绮,外头人见了,只以为方大人疼爱夫人,可房内的方鸿卓,简直是痛不欲生,浑身如蚂蚁啃噬一般。
  这感觉一来,他哪里还敢与李清绮拌嘴,忙跪下抱住她的腰身,这才得了丸药,舒缓下来。
  江元白尚未就寝,书房中只留了江松在旁侍奉烛火茶水,门一响,江松迷蒙的眼睛兀的睁大,待看清来人后,又咧嘴高兴的迎上去,接过温好的汤羹。
  “乡君又给大人炖补品了。”
  “不是,是陈睢吃了犯吐的,这才拿过来给他。”
  陈怀柔照例转了一圈,江松给江元白盛了一碗,那人已经站起来,与陈怀柔对侧站着。
  “有事?”
  他问,同时看见陈怀柔拿起书架上最外侧的一本典籍,目光一扫,人将陈怀柔圈在怀里,门咔哒一声,江松识趣的反手掩上。
  “你不觉得进度有点太快?”陈怀柔用典籍隔开他的桎梏,绕到一旁,随意翻了两页,抬眼,明眸对上他幽深的瞳孔,他生的委实好看,尤其这般深情望着你的时候。
  那一双眸子,仿佛星辰灿烂,叫人怦然心动。
  “若我明日就死了,这兴许就算不得快。”江元白笑,薄唇轻启,贴着她的耳垂擦过。
  “为什么?”陈怀柔竟觉得对转过身子,脊背贴在书架上,仰面看他。
  江元白从她手中抽回典籍,放回原处,以巾帕拭手后,捧着她的腮颊,两人鼻梁相接,一丝一丝的温热喷吐到面上,房中的气氛霎时变得有些诡异。
  陈怀柔咳了声,江元白移开脸,却未松手。
  “知道我为什么选陈景林吗?”
  对于建元帝的几个儿子,从前在齐州有所耳闻,陈承弼也偶尔评判几分,大皇子依傍皇后极其雄厚的外祖父一家,自小养的金贵,更有甚者,许多人已经将其当做未来东宫的主子,对其格外恭敬。
  二皇子是沈贵妃的长子,自贵妃得势之后,地位跟着水涨船高,后来贵妃娘家人受到建元帝的抬举,兵力逐渐与皇后娘家抗衡,最近几年,更是长期呈压制性姿态,于是朝中对二皇子的呼声也越来越强烈。
  其余的几个皇子,母妃大都奉行中庸之道,不争不抢,安分守己。
  陈景林母妃是贤妃,小宫女爬上来的妃子,母凭子贵好容易熬到妃位,更懂得察言观色,明哲保身。
  陈怀柔自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江元白偏偏会选陈景林。
  “我跟他在入京之前,已经见过。”
  陈怀柔一惊,下意识的立刻反问,“何时,为何事?”
  “当时被人囚禁在京郊废院,不见天日,与我一同被抓的人里,有一个是四皇子陈景林,”说起当年旧事,江元白面不改色,眉眼间却有种疏离感。
  “知道是谁对我们下的毒手吗?”江元白粲然一笑,心情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陈怀柔摇了摇头,“你现下身上的余毒,不会就是那个时候留的吧,是李清绮?她怎么可能,怎么会。。。”
  不可思议,即便李清绮会制毒,她为什么会对江元白动手,还有陈景林?!
  “我跟方凝的婚约,是父亲生前与方鸿卓定下的,多年不联系,她得知我要进京春闱的消息,恐我身份低微,糟蹋了她女儿的好姻缘,便下了狠手,加了腌臜的药。
  而陈景林,原因更简单,李清绮早就投在二皇子门下,以往藏而不显,今岁方鸿卓便露了马脚,公然对二皇子示好。
  李清绮只不过先选了个在她看来最弱的皇子下手,偏偏陈景林倒霉。。。”
  想起那些年那些日子的囚禁,以及险些沦为有着特殊癖好贵胄的玩/物经历,江元白如今倒有些释然。
  陈怀柔没想到,两人竟然有此渊源。
  “我起初不知是李清绮下的手,后来做了两年官,也渐渐查清父亲当年死因,从而慢慢开始注意李清绮。
  方鸿卓这个礼部尚书,大部分时间都听李清绮的摆布,包括升官结交。”
  “你跟方凝。。。”
  “我不喜欢她。”
  “那倒是,见过我以后,你哪能轻易喜欢旁人。”陈怀柔绞着胸前的两绺头发,忽然问,“你当年惧怕被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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