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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同人)陪达芬奇超神的日子-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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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的攻势不断稳定,连站岗的哨兵们都表示没什么好担心的,那些攻城者的箭矢飞到空中还能被吹得拐弯。
  ……这些谣言极有可能是城内传来的。
  海蒂一面嘱咐手下尽快核查事情的具体下落,一面做了个颇为出人意料的选择。
  被征用的热那亚籍城民一人被扔了好几本书,每天到了睡前时间就各自被盯着进军营读书。
  这决策一出,好些人都懵了。
  那些军士原本就有些害怕这里头会不会藏着杀手,而那些热那亚人之中很可能就混杂着造谣者。
  ——然而这招一出来,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他们既可能一脸窘迫的念一些通俗而又狗血的骑士小说,也可能苦着脸开始读领主大人亲笔撰写的《元素四论》和《妇婴保健百科》,而且在蜡烛没有烧到指定位置的时候不允许离开。
  “氧气的存在是为了让人能够通过呼吸获取——”
  “女性在分娩时应该被允许表示痛苦和愤怒,耶稣的惩罚与上天的原罪早已在她们的勤苦劳动中被承认与消弭。”
  “喂养婴儿的要点在于……”
  一群糙汉子知道守夜官在窗外拎着油灯巡逻,都不敢出声打断这啰嗦又费脑子的长篇大论,只能硬着头皮听后面产后护理以及水银中毒相关的各种理论。
  头一页朗读者和轮休者还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提防着,后头这件诡异的睡前日常变成了颇为无奈又合理的活动——
  往往热那亚人操着浓厚的口音读个三四行,四周的床铺上就开始陆续传出雄厚的鼾声。
  而且时间一长,连十三岁刚入伍的新兵都能区分铅中毒和肝中毒了。
  与读书催眠法有关的事情传到列奥纳多那里,愣是让他笑了好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这种事情——绝对只有海蒂做得出来。
  情窦初开的列奥纳多先生并没有太多时间黏着他的领主大人,他现在在忙更加重要的事情——镰刀马车的设计。
  这是他从前就记录过的一个点子,只是因为先前马匹实在不太够用,加之场地和各种原因,一直都没有能够实现。
  最近热那亚又一批败兵落荒而逃,清点战场和战利品的时候还能搜刮到好多利刃和弓箭。
  好些马儿因为凶猛的枪炮声狂奔而逃,把骑士们都摔的灰头土脸——在五六天后,有人发现一大群军马在河谷的隐秘处吃着草晒着太阳,而且连马鞍都不曾卸下。
  他改良了战车射手所乘坐的倒l型马车,在前后两侧都安装了长且坚硬的固定铁架,又于四个方向都装了弯刀般的十字滚轮。
  当双马奔驰的时候,链条就会在车轮的作用下自动推动刀轮,让这辆车变成能够在战场中随意进出的绞肉机器。
  这个设计实在是大胆又直接,法比奥老先生虽然嫌弃他想一出是一出,但一回头就把刀片磨得锋利厚重,而且还搞定了切割性更强的锯齿。
  “——这样连人家的马都能锯开。”老头子如实评价道:“还有,你得为这个再加点钱。”
  达芬奇忙碌的脚不沾地,除了军械设计之外还要兼顾城墙修复以及外缘防御堡垒的设计,每天都没什么时间去见海蒂。
  而且往往他过去的时候,不管来的是早或者晚,领主办公室的外头总是坐着一长溜的人,哪怕他进去汇报工作了,身后还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
  七月一到,夏夜都燥热了起来。
  海蒂又因为处理米兰那边许多桩生意的缘故推迟了睡眠时间,她埋头写着批复,忽然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列奥?”她把一封回信推到了一边,继续低头翻阅阿塔兰蒂写来的信件。
  米兰的牧场产量又扩大了不少,货品全都一上架就被销售一空,而且主要都是外国的主顾们颇为青睐。
  “这是今天关于防御工事的进度报告。”列奥纳多把手里的几张纸放在了她的面前。
  “嗯,我等会看。”海蒂确认着油彩工坊的利润,在回信上嘱咐他在开第三家分店时注意配方的保密以及雇足够多的守卫。
  “这是今天关于弹药改良的分析文章。”列奥纳多又放下了一份文件:“以及我自己画的图纸。”
  “好,辛苦了。”她翻到最后一页,眯着眼睛看阿塔兰蒂歪歪扭扭画的全家福。
  那小姑娘成长的速度也挺快的啊,听说现在都能到处撒欢乱跑了?
  “还有我帮你摘录了关于威尼斯那边的情况。”达芬奇终于把最后几张纸也放了下来,还赖在这里不肯走。
  她眨了眨眼,抬起头看向他:“你好像有别的话想和我说?”
  “没有。”列奥纳多有点小生气,回答的非常快。
  “真没有?”她摇了摇羽毛笔:“那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男人哼了一声,俯下身来飞快的亲了一下她的唇角。
  没等海蒂回过神来,他扭头就快步走掉了,连晚安都没有说。
  “站住。”她忍着笑道:“回来。”
  列奥纳多都走到了门口,这时候扭过头来,还是又磨磨蹭蹭的走了回来。
  “你亲歪了。”她点了点唇珠:“应该吻这里。”
  男人红着脸俯下身,笨拙又认真的给了她一个深吻。
  “晚安,领主大人。”他哑声道:“不许再装作看不见我。”
  她失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慢悠悠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还能假装多久。”
  城市里的风声终于平息了下来。
  那些野草般肆意生长的谣言仿佛被一把火焚尽了一般,再也没有人道听途说什么诡秘的消息。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些热那亚人被折腾怕了。
  真有几个探子和内奸被抓去给那帮莽汉们读书,站在好些床铺之间的时候,就好像被剥光毛皮的羊羔扔进了狼群之中,其实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读书读的不好还要被守夜官训斥责骂,蜡烛也会续上半根。
  ——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这算哪门子的暗示和恐吓?!
  探子们夜夜凌晨站在鼾声如雷的雇佣兵们中间硬着头皮读《神曲》和《十日谈》,念到某个下流的段落时各个角落还会传来吃吃的笑声。
  窗户外面是神出鬼没的守夜官,有人还提着鞭子随时准备给他们点苦头吃。
  ——这真要是想趁着机会刺杀,怕是匕首都没掏出来就被摁着头再念十个荤段子了。
  根据领主和各个高级将领的会议,他们预计在这里驻留两个月进行恢复和准备,然后预计在这个时间点里加强对军队的控制和演练。
  等到了八月末,天气稍微凉爽一些之后,他们就会再次启程,去征服更加肥美的猎物——热那亚。
  天气实在太过炎热,官员们都躲在古堡和教堂里享受着阴凉,会议的内容也让人有些混混欲睡。
  还有人一边听海蒂解释着最近战事平息的情况,一边悄悄翻着《十日谈》找昨天晚上没听完的故事。
  也就在这个点,德乔从门外走了进来,俯身在海蒂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人,有个年轻人在南城门外要求见您,而且还说他应该被雇佣为首席顾问。”
  ……听起来很狂妄。
  “有多年轻?”
  是不是阿塔兰蒂留了胡子跑了过来,被她认错了?
  “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但是谈吐很古怪。”
  那便不是哪个老熟人过来掺和战争了。
  海蒂虽然并不希望会议被中断,但还是又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没听说过的人物,”德乔想了想道:“尼可罗·马基亚维利。”
  海蒂眯起了眸子。
  上次她听见这个姓氏的时候,它还是一个形容词。
  ——而且是用来形容她本人的。
  …2…
  会议被宣布解散的时候,看小说和睡觉的将领都被露里斯·季诺大人猛地敲了几下脑壳,免不了嚎上两声。
  “德乔,先安排人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暗器,然后把他带到这里来。”
  海蒂揉了揉额角道:“鞋袜和袖子也一定要检查一遍。”
  德乔应了一声匆匆地离开了,留下露里斯陪在她的身边。
  女骑士擦拭着镶嵌着红宝石的新匕首,挑起眉毛道:“别告诉我这是你的私生子。”
  “怎么会。”海蒂抿了一口酒道:“我听过这个名字。”
  当初她因为跳频技术的缘故,一度被某些媒体恶意抹黑和侮辱。
  除去与性有关的各种大肆渲染和不实描写之外,‘’也被用来勾勒她作为多面间谍的一个词汇。
  它的意思是,个体利用他人达成个人目标的行为倾向。
  这种倾向越明显,利己主义便越发强烈——只要目的正确,就可以不择手段。
  介于这个时代遇到谁都很有可能,她已经开始思考这个人是不是这些概念的起源者了。
  露里斯专心擦拭着利刃,渡鸦在远处盘旋着鸣叫着。
  她等待着一行人的到来,又不自觉地开始回忆过去的事情。
  她被媒体和一部分人攻击为‘多面间谍’。
  人们似乎并不愿意承认一位女性能‘主动’且‘有效’的影响跳频通讯这种划时代技术的诞生,哪怕她的手稿被公之于众,也会言之凿凿的选择另一种更加充满情/色意味的说辞——
  她得到的这一切,还有她晚年时终于得到的专利和认可,全都本应属于她那第一任身为纳粹军火商的前夫。
  人们夸夸其谈着她如何在男人们之间游走徘徊,如同情场老手一般用暧昧和距离来获取情报,绝不会如另一部分人所认为的那样‘正直’而‘睿智’。
  似乎女性的存在,除了把钱挥霍于许多奢侈品上之外,就是被男人们摆布着去控制另一部分男人了。
  她当初想要为国家做许多事,甚至用自己的吻来为美国募集到了上千万的战争债券,最后却被骂作是美国的叛徒。
  海蒂定了定神,有些自嘲的在心里重复着这个有些刺耳词。
  ……
  她为了科学与和平昼夜不眠也好,用最大的善意与平静去面对人群也好,最后还是被人描述为一个糊涂而苍老的利己主义者。
  仿佛那来自海军的技术专利书也是个笑话。
  可最后bbc的记者前来采访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内心中不曾改变的说辞。
  人们是没有理性的,不合逻辑的,自私自利的。
  即便如此,你还是要爱他们。
  如果你做了好事,别人可能会指责你自私,动机不纯。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做好事。
  给这个世界你最好的,你将会饱受打击;
  即便如此,给这世界你最好的。
  她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
  哪怕千夫所指,也不曾动摇过半分。
  德乔敲了敲门,把那少年带了进来。
  海蒂回过神来,又抿了一口葡萄酒,抬眸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还真只有十七岁左右。
  他的穿着破旧而且发臭,头发似乎是自己打理的,也蓬乱又高低不平。
  倒是那双黑色眼睛熠熠生光,好像有许多话要同她讲。
  海蒂的视线缓缓往下移,注意到这个少年的鞋子都已经被走烂了。
  不光鞋底被磨得破破烂烂,连两根脚指头都露在了外面。
  ……怎么这些大男孩一个比一个潦倒。
  海蒂本能地想起了当初那个屋檐下一边哭一边吃披萨的米开朗基罗,揉了揉额头道:“再说一次你的名字。”
  “尼可罗·马基亚维利。”
  “马奇,”她开口询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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