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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减分毫,这人不是昔年大观园栊翠庵之中的妙玉又是谁?
黛玉同她见了礼,这妙玉也连忙回礼。
要说这妙玉如今为何会在这城中的静思庵,而不是昔年那西门外的牟尼院,黛玉也是费了一番心思。黛玉幼时病重,曾有个赖头和尚要化了她出家去,若是昔年林如海夫妇为了黛玉能少病,也让她入了空门,再往后去,她的命运约莫就同如今的妙玉一般了。
昔年贾府下帖子请了妙玉来这栊翠庵,可最后这一向孤高爱洁的妙玉却在贾府动乱之时不知被哪路宵小掳了去,不过是因为妙玉这容貌品格,一身道袍也掩不住风流,这等无妄之灾,何其无辜。
帝师顾远和其夫人姜氏进京之时,黛玉曾私下拜托过姜氏,想要她帮忙寻一间稳妥清净的庵堂,那日初初去拜访贾府,却吃了一碗闭门羹,黛玉回转之时便得了姜氏的消息,说是静思庵云游的明音师太归来了,不日就要闭关,欲邀了黛玉一去拜访,黛玉这便去了,是以之后探春扑了个空。
黛玉原想着自己初到京中,本身又无家世人脉,想要让这妙玉来这静思庵,避过贾府那一劫,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好在这妙玉的师父也算有些名气,曾与这明音师太有过交道,明音师太听说此事,便与妙玉写了帖子,自己演算了个适宜的日子,将黛玉师父的骸骨迁至了这敬思庵专门的坟园中,明音师太见妙玉天资过人,也收了在门下,这敬思庵正存有一份残本的贝叶遗文,如今师徒二人正合力研习此文。
是以如今大观园的栊翠庵里住了谁,黛玉并不关心,只是照着妙玉的脾性,如今既然来了,定然是可以讨一杯好茶喝。
“今日既是你生辰,却也没什么礼可恭贺,只能给你沏壶茶了。”妙玉笑道,示意黛玉随她而去。
二人穿过梅园中的小径,来到这园子边上一座小茅草亭子里,这亭子依着墙,背了风,黛玉知道今日要往庵堂来,穿的也用严实,这亭子中拢了火盆,坐定之后倒也没那么冷。
只见妙玉开了青花瓮,用小陶壶取了了水,在将这壶水放在那红泥小火炉上,水将将烧沸,便立时将壶移开,接下来便是行云流水搬的一泡,再泡,得了第三次的茶汤,才将它呈与了黛玉。
黛玉一品,果然是清香非常,这活了两辈子,还是妙玉沏的茶最为宜人。不知是不是此处比之那贾府要清净得多,或是这些日子妙玉所学又有所得,这茶尝起来却是比之前世更清淳了。
这妙玉虽然孤高,但是与投契之人还是能处得来的,一来她也晓得自己能有这一番造化也是有黛玉从中牵线。问起黛玉为何知晓要为自己筹谋,黛玉只说同命相怜。
平日里黛玉会写了经文,让家中下人们送到这庵堂里烧化,若是遇到其父母祭日,黛玉会添了香油钱,拜托庵堂中的师父们做法念经,这原本是她们二人第一次见面,却也一见如故,闲话烹茶,好似经年的故人。
“我尝着这水,莫不是这梅花上积雪所化的雪水吧!昔年有青梅煮酒,今朝红梅烹茶,倒也雅致。”黛玉饮毕一盏,笑道。
“倒是让你尝了出来。”妙玉笑着又添了一盏。“你脾胃不和,如今也只能饮些普洱,此水若是配上枫露或是龙井,那便更好了。”
“师父,师太说有贵客路过,想讨一盏茶喝。”只见一个着了藏青棉袍的小尼姑一路小跑过来,因为穿得厚实,样子有些笨拙,这小尼姑如今就跟着妙玉,法号空知。
妙玉被扰了兴致,有些不悦,莫不是当初自己给她取得这法号,空知,空知,这小尼姑脑袋似乎总是缺了根弦的模样。(古时候,‘知’也通‘智’)
黛玉见这小尼姑天真烂漫,且又憨态可掬,倒是不责备。只是这明音师太既然称作贵客,自然肯定是贵客了。这静思庵虽然不似护国寺那般,明明了了就是皇家的寺庙,但是因得此庵自建成之后出过好几位得道的师太,是以皇家之人,尤其是女子,若真有什么要求的,倒也愿意来拜一拜静思庵的菩萨。
“这茶如今可不是我的,倒也由不得我做主。”妙玉摇摇头,并不想给谁茶水喝。
“小师父可知这贵客是何人?”黛玉笑着问道,这娃娃生得可爱,她倒是想要逗一逗。
“安乐王,还有一个不认识。”空知如实答道,她之前和师太们下山施粥,正好见过寒继一面,这安乐王长得本就是让人过目不忘的模样,何况还自报了家门。
“你这儿可有未用过的茶壶?”听到这名号,黛玉怔了一怔,随即问妙玉道。
“空知,去水房取个茶壶来。”妙玉吩咐着,空知便又迈着小短腿一溜烟跑了,不多时抱了个普通的小茶壶来,累得气喘吁吁,小脸红扑扑的。
“诺,拿去吧,仔细别洒了,也别烫了手。”黛玉指挥着空知,让她往这壶里放了些茶叶,再让空知自个拎了壶,往里加了些热水,最后吩咐空知抱着这壶茶去给贵客。
空知小心的拎着这壶茶,这并不是师父沏的茶,反是自己胡乱泡的,真的能拿给贵客吗?只是这空知毕竟只得五六岁,既然黛玉吩咐她如此,妙玉也没有异议,她也只能照做了。
这边安乐王寒继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送了壶茶过来,他接了这小茶壶,却隐隐有些不安,和他同行的柳呈非,看着这倒出来的茶汤,心中也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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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故事
四十、故事
“殿下; 这……会不会有毒?”柳呈非惴惴不安问道。
柳呈非是国丈柳老将军最小的一个儿子; 和寒继同岁; 只是月份稍大些,二人倒是时常混在一起。
这静思居的梅园实际上是从梅山上圈了一片; 是以这庵堂后山; 也是一片梅花林。好巧不巧; 今日安乐王就带着他这哥们游走到了此处,瞧见了黛玉的马车和林家的男丁候在山门之外; 一路赏着梅花; 正纳罕这黛玉好端端的生辰之时为何来了这庵堂。
安乐王和这柳公子; 栓了马儿在这梅林里乱窜。却闻到了一股子清冽的茶香; 隐在这梅香之间,那叫一个诱人; 一来二去两人就追着香味到了这墙脚边。
安乐王想着定然是黛玉在这里面有好茶; 自己好歹还为这丫头操过些心,如今她的日子倒是逍遥自在; 不知怎的,他十分促狭的就绕到正门去故意要讨茶喝。柳呈非觉得这样不妥,可是奈何他也想尝尝这香气诱人的茶水是什么,最后也跟了来。
“恩……确实是好茶。”只见寒继气定神闲抿了一口; 赞道。
于是那柳呈非也十分放心的端起自己那杯饮了一口。
“呸呸呸; 这是什么茶啊!”那柳呈连忙吐了出来,揭开那茶盖。
“普洱,苦丁; 乌龙茶还有这是,铁观音吗?”柳呈非拨着那些茶叶,一一辨认,这给的分量还真是足啊,怪不得味道如此销魂,他抬头看看一旁面不改色的十一殿下,这位是这么得罪了里面那位姑娘了吗?
这殿下那面不改色的模样,分明是故意下套让自己也喝,亏得他还那么期待!
“真是有趣!”寒继放下茶盅,自顾自笑了,如他所料,那丫头是不会那么好心给他沏茶的,想来是故意弄出这些东西表示不满,毕竟自己这个王爷又用身份不识礼数的找麻烦了。
寒继倒也没说什么,给了空知一颗小金豆子,随后带着柳呈非告辞了,柳呈非觉得这茶肯定有问题,不然为什么这殿下喝了那么一杯古怪东西,还乐颠颠的。
黛玉又饮了一盏茶,回敬了一壶之后,倒也没有因为这安乐王坏了兴致,反而劝妙玉不必介怀,这王爷历来如此,说白了就是就是闲的慌。
妙玉走过的地方比黛玉多,也聊了些自己见闻,随后黛玉将自己带来的书信和经文烧化了,又在佛堂中静静坐了一会子,在这静思庵里用过斋饭,这便带着一干下人回转。
回到林府也就将将过了午时,这天更加阴沉了,凉飕飕的,黛玉上了暖塌歪着便不想动弹,无奈不多时宫中又送来了赏赐,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往从暖烘烘的被子里出来,接旨谢恩。
既是黛玉生辰,林府下人自然都得了赏钱,家中还给下人们都加了餐,这黛玉的生辰,不劳师动众的做些宴席,下人们不得忙碌,反而得了许多好,倒是像是过节一般,一时间林家下人更觉得自己的主家宽厚。
这后边又一连阴了三日,不时还飘着濛濛细雨,又阴又冷,正是黛玉最讨厌的天气。好在过了三日天便放晴了,这时南下的人也回来了,林管家带了那媳妇子来,向黛玉回话。
这来人原是想赶着黛玉生辰的,毕竟他们此番南下,挑了些得用苏州庄子上的节礼土仪带来,可惜一路上不算太平,这天一阵冷一阵热,桂枝那儿子病了一场,这同行的林家下人也有不少得病,也只能停下修整过几次,是以磨磨蹭蹭,竟是错过了家主黛玉的生辰。
黛玉向这媳妇道了声辛苦,吩咐姨娘给赏钱,顺便请个大夫来看诊,毕竟这些人若是给家中之人过了病气可不好。又问了桂枝母子的情况,林管家说已是在林宅后面那小巷子里赁了房子,安排妥当,黛玉见是林管家亲自料理的倒也没有多问,反正林管家做事,向来是周全的。
黛玉原想着想从贾府大房那里寻个破绽,却又不知如何下手,正一筹莫展,独自一人捂在塌上发呆。
“县主还请用些姜茶,再过几日便是信期了,前几日才去山上吹了凉风,可要仔细些。”黛玉一抬眼,却是古嬷嬷端了姜茶过来。
黛玉接了盅子,微微抿了一口,依然想着自己的心事。
“县主可是苦恼那母子二人要如何用?”
黛玉那日并没有避着古嬷嬷,虽然她是太后那边的人,但是黛玉与太后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这古嬷嬷虽然爱板着脸,但也却是一个难得的智囊,黛玉才不会放着不用,只是黛玉和古嬷嬷也没亲厚到可以讨论此事的地步,黛玉也不便直接去询问她老人家。
“正是。”黛玉点点头,“不知嬷嬷可有什么计策?”
“计策倒是没有,只是奴婢在这宫中呆了这么些年岁,知晓的事情多一些罢了。”古嬷嬷放了托盘,在塌沿上坐下。
“嬷嬷请讲?”黛玉问道。
“传言贾府那衔玉而生的哥儿,很有当年国公爷的品格,这奴婢倒是不敢苟同的。若是国公爷知晓如今世人竟然将他与个油头粉面脂粉气十足的娃娃相较,怕是要气得倒仰。”古嬷嬷接着说道。
“奴婢昔年倒也见过国公爷的英姿,若说相像,反是贾府那一等将军样貌上更为形似些,至于神似,那倒是没什么可比。只是据说这贾府的主院,如今却不是一等将军住着。”
“我外祖母的确更疼惜二舅一家……”黛玉没见过自己外祖父,只是前世常听贾母念叨宝玉最像外祖,是以贾母也十分偏爱宝玉。
如今既然古嬷嬷说分明是大舅舅样貌上最像外祖,为何这外祖母反是不喜呢?若是睹物思人,这贾母不是应该偏爱大舅舅才对,而且看大舅舅的续弦邢氏,一等将军续弦,居然配了这么一户女子,怨不得贾赦会埋怨贾母偏心了。
“隔着一层肚皮,不是自己骨肉,自然是要偏的。”古嬷嬷依旧面无表情,继续说到,“当年史氏多年无出,眼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