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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鉴定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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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接我的,是霸气地一把将上衣扒开的钦原,果然,没有任何悬念的,性别为男。
  我捂住脸跑到墙角哭泣。
  可恶,我还没有来得及跟喜欢的妹子告白,剧情就神展开!
  从堂到地狱,我路过了人间!
  而且漂亮成这样竟然是个男的,这不科学!
  知道阿宁,不,钦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孩子以后,我疏远了他不少,毕竟我自认是一个性向正常、行为正直的文艺青年。
  我把qq昵称改成了“し☆ve|ゞ剧终ヽ”,签名则换成“販仮復復桓勢蜖捯潦媴”,觉得自己的忧伤已经通过线传达到了他那边,心中还隐隐有些期待他能够主动找我来修补我们已经有了裂缝的友谊。
  结果钦原比我还耐得住寂寞,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太冷酷太无情太绝情了!
  我觉得自己很难从这巨大的打击中缓过来了,每都过得浑浑噩噩,一到单位就急忙打开qq看看有没有留言,听到脚步也会急忙抬头。
  结果钦原一直都没来。
  我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地等梨花开,偶尔和李聊上几句,只可惜通常不超过三句他就会掐自己人中“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那一罐蜂蜜我一直摆在桌上,但始终提不起勇气去喝。
  我有些后悔自己太文艺了,出于矜持没有主动去要钦原的手机号码,而他也不再回我的留言,于是我和他彻底失去了联系。
  用那谁的话,就是我们已经变成了两条无限延长的平行线,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候,结果我没有等来钦原,却等来了刀疤郁。
  我本来以为他又忘带证件,见他远远过来我就已经准备好了临时通行证,还特地闭着眼假寐。结果他居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吓得反射性地睁开眼,这下没有任何退路了。
  郁用阴翳的眼神打量着我:“我调查过你,你的履历有点古怪。”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打从心底有些厌恶他,不愿意搭理他,于是装作没听见。
  “你五岁才被送进市西儿童福利院,据被捡到的时候遍体鳞伤,在这之前的五年根本没有你的任何资料,那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很无奈,都没力气引用陆琪的好词好句了:“你都了我那时候五岁,孩子又没有记忆,我怎么知道我之前怎么活下来的,换成你,你知道自己五岁之前吃了什么吗?”
  郁的脸色青青黄黄,露出了不忿的表情,怒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今无论如何你都要把银锥交出来!”
  我更无奈了:“银锥是什么?”
  “不要装傻。”郁恨恨地道,“银锥是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四个锥子,是主教驱魔师的圣物。你这种普通人要了也没用,快点交出来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等等。”我听得云里雾里,“我是真的不知道银锥是什么,也从来没有匿藏过,你有什么证据它在我身上?”
  “当然有证据。”郁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扯到他面前,“全世界所有的驱魔师一旦靠近,就会感应到银锥的存在,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银锥就在你身上。对,就是这种感觉,圣洁到令人眩晕的声音。”
  郁的眼神如同毒蛇一样黏腻,似乎下一秒就会张开嘴用尖利的牙齿咬破我的喉管,我奋力将手挣脱开来,然后一把把他推离:“神经病,不知道你在什么。”
  他一记速度奇快的膝踢,直接踢在我的胃上,尖利的疼痛令我不得不蹲下去,他就趁机将我的双手反剪压在桌上,另外一只手就去探我的西装和裤子口袋,只摸出了一串钥匙和一个空瘪的钱包,还有一个已经摔得屏幕有裂痕的破手机。他似乎很吃惊,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可能没有,你到底把银锥藏在了哪里?”
  我无语:“都了我根本没有什么银锥。”
  他恶狠狠地道:“不可能,它一定还在你身上,你是不是藏在了袜子里?”
  一听他还要脱我鞋子,我就觉得一阵恶寒,于是猛地一抬头将他撞开,还想再补上一脚的,结果被轻易地抓住。
  郁抓着我的脚一扭,我就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打哼哼,他就冷哼两声:“你这么差的身体素质,到底是怎么当上这里的门卫的?要是真有穷凶极恶的歹徒袭击,机关里的头头们绝对活不过半时。”
  泥人都有三分土气,见这人两次我就挨了两顿揍,自然不会有任何好脸色给他看:“我称不称职关你什么事啊!”
  郁不依不饶道:“如果你现在交出银锥,我还可以帮你申请到嘉奖,从此以后全世界的驱魔师都将奉你为上宾。”
  我只用最近摘抄的一句话回应他。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窗外站得笔笔直的、一直时不时往我们这里担忧地瞟上一眼、但却怎么都没有胆子进来的李毫不犹豫地扭过了头去。
  郁始终用阴翳的眼神打量着我,最后他一耸肩,冷笑一声:“等着吧,你很快就会后悔你这个决定,因为不光是驱魔师,还有更多你未知的家伙们对银锥趋之若鹜,它们可比我粗暴多了,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夜晚,我又做了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站在高高的哨岗上,顺着断裂的战旗看去,满目苍夷,血流成河。
  我听见少女的哭泣,飘飘荡荡,自遥远的东方传来。我一直向后退,后退,然后脚踩到了树枝,一个后仰就从哨岗上摔了下去,一直落下去,却始终没有着地。
  醒来的时候,我听见了qq的响声。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钦原,他留言道:“明来看你。”
  我乐得蹦起来,回道:“眞の庅眞の庅?”
  他就没有再理我了。
  然后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够矜持,默默地嫌弃了自己好久。
  五
  彼时已经临近圣诞,每一个机关公务员都裹上了厚厚的冬衣,这个城市的湿度太高了,他们的脸都被冻得红红的,行色匆匆。
  我只是一个的门卫,自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忙碌些什么,我只知道今年领导破荒地在门口放了一株圣诞树,下面摆满了红彤彤的圣诞花,张灯结彩,顶上还插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五角星。
  我忧伤地跟今已经行了三百一十八个军礼的李:“你走的那,我决定不掉泪,迎着风撑着眼帘用力不眨眼……”
  他转过头来,用绝望的表情跟我:“你给我闭嘴!”
  我哭丧着脸跟他哭诉:“钦原骗我……他又没来!”
  李咆哮道:“那你烦我又有什么用?!”
  我还在伤心,忽然就听到有人在我耳边笑着:“谁骗你,我这不是来了吗?”
  转过身去,就见钦原竟然真的活生生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好鼻子好眼睛的。似乎是怕我再搞错他的性别,他特意穿上了黑色的风衣,还把之前到肩的头发给剪断了,让我最后一点点儿的幻想也没有了。
  我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望,用最后一点点力气跟他:“你若安好……”
  “……就是晴。”他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接着我的话了下去。
  苍啊,我果然还是需要钦原的。
  我见他手里还提了一个袋子,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结果他果然从里面拿出一大罐的玻璃瓶摆在了我面前,笑道:“这次是金银花蜜,清火的,对身体好。”
  “上一罐都没喝完呢,又给我带了啊,呵呵呵。”我眨着眼睛对他笑,“这么客气做什么,每次都带礼物来,你来找我玩就好了嘛。”
  钦原又靠近了些,笑着跟我:“你多喝一些,我帮你泡茶喝吧。”
  我摆摆手:“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他郑重地看着我,似笑非笑地道:“你一定要记得喝。”
  “……好。”
  我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他。
  其实上一罐蜂蜜我一滴都没碰过。
  六


前言里已经提过了,我这里经常会有些奇怪的人来要求我放行,但是最近来的频率也太高了些。
  不光有自称吸血鬼的姑娘,还有携带许多奇形怪状的工具自称是会做诸多“盘古神器”的神匠,连我都觉得我们机关楼实在是妖气冲。
  三后,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儿过来,他就更奇怪了,笑意盈盈地走进门卫室,也不什么话、要到哪里去、要见什么人,直接就和我攀谈了起来:“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不太明白他这样问的原因,又问了他一遍:“你要找谁?”
  他:“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我更迷茫了:“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来找谁的?”
  那老头儿突然一个踉跄,站立不稳,我反射性地去扶,他就反手一把抓住我,忽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颤颤巍巍地跟我:“你能带我去一下洗手间吗?”
  “这……”我摇头道,“还是算了。”
  话音刚落,那个老头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东西,抵住了我的腹部,我低头一看,只看见黑漆漆的枪管,当时腿就软了下来。
  真的假的啊……
  我到底活在哪一个国度啊,我怎么记得我们国家是有枪械管制条例的啊?
  但我不敢用命去试探这枪的真假,所以姑且相信这是真的。
  老头儿命令我把手交握在胸前,然后他装作站不住了,整个人往我的方向倾斜过来,用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把银锥……交出来……”
  银锥、银锥,怎么又是银锥?我真的不知道银锥在哪里啊?为什么人人都来问我?
  我一路被老头儿命令着走出去,李瞥了我一眼,:“干吗,想溜号啊?当心我去打报告啊!”
  我诚恳地跟他:“我去隔壁书店买时尚杂志。”
  “哦。”李没有任何意外地把头扭过去了。
  我急得快要七窍生烟,我这么一个文艺青年怎么可能买时尚杂志啊?李你难道没有觉得有哪怕一点点儿的不对劲吗?
  即使发出了求救信号也没有人理会,这真是太让人绝望了,李果然不是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果然只有钦原,但是他也不可能来救我。
  想到这里,我觉得心都快碎了。
  我被枪顶着一直走到隔壁再隔壁街的一间仓库里,一路上老头儿忽然容光焕发,健步如飞,我花了好大力气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我估算了下时间,似乎只过去了十分钟,距离李发现我还没回去然后向上级报告最起码还得过个一时,那时候估计我已经没有性命再次对他出忧伤的句子了,希望那时候他还能记得有我这样一个人……
  老头儿拿着枪抵着我的头,逼我跪在地上,双手交叉放在脑门上,然后用绳子把我捆得死死的,这种姿势其实很羞耻的,我脸都红了。
  从另外一个铁门里又钻进来不少同样戴着灰帽子的人来,他们用同样深恶痛绝的表情看着我。
  “银锥一定在他身上……”
  “找出来……毁掉……”
  “杀掉他……”
  我断断续续地听到这些字眼,心头满是悲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突然涌起了一句话:“岁月就像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轻隐隐的伤感。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却并不多……”
  我被狠狠踹倒在了地上,老头儿将枪管指在了我的太阳穴上,扣动了扳机。
  我不敢看,只能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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