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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神君好乘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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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挂了一把剑,是老应侯驰骋沙场的爱物,锈迹斑斑却依然锋利如旧,平时不过是放在那里彰显应侯府的荣耀与气度的,谁能想到萧氏忽然站起身来,从鞘中迅速取下了那把剑,跨到厅下一个转身,居高临下,一剑穿心。
噗嗤一声,血溅了啼春一手。他的眼睛瞪得极大,面容扭曲了几下,倒在血泊中,身子还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众人都被吓呆了,剪秋“哎呦”一声跌坐在地,鸣夏捂住嘴,满眼的惊骇。凉玉低垂睫羽,双手用力,噗嗤,又将那把剑拔出。剑尖上占满了猩红,蜿蜒的血直流到她脚下,变成了黑色的。这是一把好剑。
她从一百岁练华蓉剑,一招一式牢记在心,行云流水,可是用剑杀人却是第一次,她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当啷一声将剑丢在地上。
鸣夏和剪秋见不得血,早已腿脚酸软,啼春却镇定,抹了抹手上的血,立即开始处理尸体。

凤桐默然立在一旁,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伤我家人,当以此为例。”凉玉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转身一步步回到她的主位上去。除了凤桐,没人听得出她声音里冷然背后一点轻微的虚弱。
几个丫鬟都跪下了,跪在她脚边:“老太太……”
“啼春,你知道对外怎么说。”
“是。”啼春急促道,“此人是事情败露咬舌自尽而死,死前攀咬他人,老太太和老爷不曾相信。”
她怔了怔,实在太满意啼春的聪慧:“攀咬了谁,任他们猜去,要给他们留点糟心事才好。”

凉玉斜倚在塌上,面色苍白,专注地剪手上的纸。
“明知道他要自杀,为什么要再出手?”凤桐动手切梨,没有抬头,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怒气,“没挨过雷的小东西,知道受雷刑是什么滋味吗?”
神仙一向爱惜羽毛,手不染杀孽。看着人死可以,却不能主动杀人。改变一个凡人的命数是大罪,十有八九要受罚。
这就是天道,混沌初分了三六九等,却偏要不分高低贵贱,谁也不能干涉谁。

凉玉等了一会儿,才闷闷道:“我气不过,顾不得这许多了。”
风桐笑了一声,竟然也由着她,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哦,气不过。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何必亲自去做?”
“凤君挨雷就不疼了吗?”
“总比你没受过雷刑的好。”他勾勾嘴角,漫不经心,“来来回回都习惯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的。”
风桐蓦地抬头,刹那间便读出了弦外之音:“你心里想什么呢?”

“凤君。”她抬起眼来,皮相是老迈阴沉的妇人,可是眼睛还是她的眼睛,黑峻峻的,黑得像冰凉的曜石,“温玉是我捡回来的,季北辰是我去招惹的,我识人不清,自食恶果,连累你和阿矩已经是出格,我不能再错下去。”
他脸沉了沉:“这是什么话?”
“凤君仁至义尽,有些事我必须自己去做。”她嘟囔着,最后剪断纸张,迎着光看了看,是个纸人的轮廓。
他仍旧执着于她语气中泾渭分明的客气,眼里微有冰冷:“非要这么生分吗?”

她叹一口气,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手帕沾了斑驳的血迹。她将手帕覆在纸人上面,伸出两指,在桌上飞快地划了几道符咒,口里念了诀,往手帕上一点。
凤桐看着她的动作,猛然吃了一惊,“凉玉,谁教你的?”
语气中抑制不住的惊异。
“我是紫檀殿后人,父君会的折纸成灵,我自然也会。我如今没有半分修为,造不得灵,只能亲手要了他的命。”
风桐心中叹道,不愧是紫檀殿的骨血,没有仙术,用杀孽胡乱代替,竟也造得了灵。
但这天赋实在是强大又太危险,现在她心里有了血海深仇,有了痴念和妄念,又有了强大力量的捷径摆在眼前,成魔与成佛只在一念间。
而杀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实在是怕。
“修习术法的事情,从小到大我从未管过你。”他慢慢道,“我唯独不准你做这个。”
凉玉反倒镇定地笑了:“我知道凤君担心什么。”她极为平静地接道,“不就是折仙泽吗?左右仙泽那么多,折一点也不要紧的。”
她眯眼看窗外的阳光:“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像是手脚被砍断的人彘一样,看着温玉和季北辰欺负你们,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心里有数。我手里能沾的人命有限,稀罕得很,要用在刀刃上。”她语气轻轻松松的,像是在说笑话。
纸人慢慢立起来,丝帕滑落下来,上面的血迹渐渐淡去。纸人逐渐透明,发出幽幽的蓝光,从桌上跳到地上,一点点长大,变成与常人一般大小,只不过只有人的轮廓,浅浅的一点蓝光,没有内在,浮在空中,动了动胳膊和腿。
凉玉语气温吞地嘱咐:“去清章殿,藏剑阁,看看温玉把华蓉放在什么地方。”
纸人原地转了一周,倏忽消失在空中。

“这纸灵不在六界之中,温玉纵使修为再高,也发觉不了。天上地下,唯独我死了的父君和我会折纸灵,要探听消息,谁都不行,只能让它去,让我来。”
凤桐深深看着她,眼里由愠怒变作无奈,他垂下眼眸,不说话了。
他心里静静想,不怪她。
那怪谁呢?怪他没有能力护好她。
她捡起丝帕擦了擦手,伸手出来,打破这僵持的气氛:“好了,给我的梨呢?”
凤桐眼也不抬,拈起一块,径自放进自己嘴里,吃完了才慢慢道:“不给你吃了。”
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是在走神,还是因为负气。
刚才还一脸生死置之度外的凉玉瞬间垮了脸:“别生气啊凤君。”她伸手够了半天,指尖刚碰到装梨的碟子,凤桐瞬间便将它拿远了,“自己切。”
“啊呀……”她凑过来,靠近他身边,嬉皮笑脸道,“凤君给我切的水果还少吗?”
 他一看到她眼里的狡黠神色,气也生不起来了,将碟子推到她面前,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这时候不与我生分了?”默然看着她吃瓜,接道:“今晚再听一曲引魂曲……”
话音未落,凉玉瓜也不吃了,整张脸扭成一团,甚至还夸张地用手捂住了耳朵:“不要了吧……”

她这个模样实在熟悉,从前多少次不愿意做功课闹到他跟前,都是这样一幅“恨不得与策论术法同归于尽”的表情。可是这次却没有夸张,她魂魄不全,听引魂曲只会浑身难受,头痛欲裂,百花楼上一曲引魂曲,能要她的半条命。
风桐无可奈何,笃定道:“不行,魂魄必须要集齐。”
实在没有办法,这样才能活得长、活得不提心吊胆啊。
 “集齐魂魄干什么呢?”她想了想,又噘嘴道,“我看引魂曲除了让我难受,没什么别的作用了。”
风桐看着萧氏的脸像少女一样噘嘴,“噗”地笑了出来,笑骂:“胡说。”
“唉。”凉玉冷眼望着风桐袖里那只无暇润泽的玉屏箫,喃喃道,“从前觉得它挺好看的,现在只想帮凤君撅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捡魂。捡魂。捡魂。





第17章 纸灵(下)
句芒主春,一旦人间的春来,便是花界最繁盛的时候。花界处于天宫和人间的交界,是能体会半分人间节气的,故而烟火气也最重。到了春天,各个花仙除了花枝招展游走人间之外,还时兴学习人间的习俗——放风筝。
大家都知晓花神爱闹,对她们的行为从来不加以制止,反而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这三月天放纸鸢,竟然逐渐成了花界的一件盛事。
每一年这时候,天上都是争奇斗艳,五光十色,少年少女们牵着线,仰着头,一面奔跑,一面欢笑。
凉玉每年只做一件事——用各种理由拉着季北辰出门来。他总是闷在房里,清修或是读书,他太喜静了,对于人多的处所是能躲便躲,能避便避,仿佛曦光从窗口照进来,端坐在桌前读着书卷的才是季北辰,要是在外面跑,那就不是他了。
他袖口有几笔淡墨勾勒的竹叶,倒映在桌上一盏清透的绿茶里,成了晃动的影子。
倏忽那萧萧的竹叶便从袖子上挣出,轻轻飘落在茶杯里,像一叶小舟,发出“嚓”的轻微的声响,他立即觉察,警惕地抬眼望向窗口。
她便收了施法的手指,趴在窗台上冲他笑嘻嘻。
季北辰微皱眉头,但很快展颜,只是神色客气而清淡:“殿下。”
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她开心一整天。
后来,他温声细语地与她商讨了一个“君子协定”,无事不得上门,除非是他应允。凉玉从此认认真真地履行协定,明明可以轻易施法溜进谨君府,出现在他身边,可她一次也没有过,只是在门口软磨硬泡等他的准许。丘虎不让她进,她便不进。
请他放纸鸢也是一样的。她在门口拍门,绞尽脑汁地说尽了各种理由:“花界的人都很想一睹北辰君的风采……”说到最后,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其实不过是她想见他,每天都想,哪怕他只皱皱眉头,冲她说一句“别闹”,她也觉得这一天足够了。
门里头还是悄无声息。
她已经听见门口的侍女传来的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窃笑。她早就是众人的笑柄。
凉玉气恼地败下阵来。
她托腮坐在桌前,闷闷地讲出遭遇,温玉掩口笑道:“其实北辰君很好说话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他的性子么?”
好说话吗?为什么她眼中的季北辰,温柔外面包裹着层层坚冰,他小心谨慎,整个人冰凉冷硬。
她不解地站在温玉身后,看着温玉站在门前,错落的月白纱衣,越发衬出她恍若透明的肤色,叩了叩门,侧过头贴上去,仿佛在注意里头的动静,小嘴微翘,美不胜收。
她说起话来,那柔和的轻声细语,也跟季北辰如出一辙:“北辰,三月的风正好,出来转转吧。”
凉玉忽然一抬头——似乎在这个梦境中她是不应该抬头的,可是这个瞬间她偏偏仰头,看见季北辰正站在二层的阁楼上向下望,栏杆错落遮住他的半张脸,他的眼睛却牢牢盯着温玉的身影,他在出神,仿佛没有听见温玉春风拂面的温柔声音。
那样的眼神,为什么她过去从未注意到?
季北辰最后还是没有开门。
满天的风筝,热热闹闹,凉玉跑得兴起,撩起裙摆,一手飞速地转动风轮放线,虽然快活,可终究觉得有些遗憾。

今日的风太大了些,将她的风筝吹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她跑得气喘吁吁,起初身后还能看见温玉的身影,她的流苏发钗闪闪发光,可是后来,只有她一个人,追着风筝跑着,不知道是她放纸鸢,还是那纸鸢在摆布着她。
身旁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竟然一片安静,花界少有这样的风吧,她忽然停下来,抬头四望,风猛然衰弱下来,她的纸鸢从高高的天幕上往下坠跌,像折了翅的鸟,一头栽下来,落在她眼前。
落在他脚边。
她迟疑地向前一步,惊喜地抬头看见眼前人:“北辰?”她牵起裙摆,匆匆跑向他,“还以为你不来了!”他缓缓弯下腰,捡起那只折了翅的纸鸢,捏在手里。
从前她也多次刻意把风筝掉在谨君府的院墙内,他每每执了风筝走出来,那时隔着一道墙,不曾看见,大约每一次他的神色都是这样,认真地,温柔地,无奈地,伸出那双十指修长的手,把她的东西轻轻握进手里。  
她的气息也就会沾染了他的手吧?
他拉住她的衣摆,轻轻松松地把她带进怀里,松风一般的气息,她感到一股热气窜到脸上来,她的脸紧紧贴着他胸前的衣襟,有些呼吸不畅了。
他抬手摩挲她的脸蛋,白皙的皮肤透出诱人的红色,像醉了酒一般,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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