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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神君好乘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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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火沿着她的手指,飞速蔓延到她手腕,如同猛兽一般吞噬她的全身,少女纤白的手指被火焰吞噬,发出可怕的噼啪声,渐渐变得焦黑。
  她浑身如浸泡在冷汗中,剧烈地颤抖着。
  模模糊糊中,听见有人传音:“凉玉,放手。”
 “放手!”
 “放手,你想死么!”
 渐渐听不真切,是谁叫她放手。
 倘若放了手,是不是,一切就全完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猛然回头,突然看清了一个人的面容。
  她的少年,远远坐在台下的他的少年,平静无波的眼眸注视着她,宛如注视一样死物。
  原来。
  她颓然放了手,眼睛怔怔地望着天幕,湛蓝的天幕上,日光晕成一团,如此刺目。
  她眼里的泪慢慢地干涸。
  头顶传来阵阵的剧痛,像无数条小蛇撕咬着她的头皮,直见骨肉。华蓉骤然挣脱,剑光大盛,在空中飞旋了几个来回,剑刃朝下,向她刺去。
  她的华蓉要她死。
  她的少年亦要她死。
  她想不明白,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她注视着华蓉朝下的利刃,直到耳边的声音又响起:“躲!”
  ****
  凤桐一口血喷在白玉桌上,破了那定身术,提着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眼里满含戾气,一步步走到季北辰身边:“等着,我必取你性命。”
  他来不及与他纠缠,牵动心神冲着台上传音:“躲!”
  几乎是同时提剑飞掠,至星寸台上。
    
  凉玉一翻身躲过了华蓉的刺杀,华蓉飞掠一圈,又向她扑来,红光大盛,她躲避不及,“噗”的一声,左臂被钉在地上,她痛得眉头痉挛,沾了血的华蓉愈加兴奋,飞旋一周,再度向她刺来。
  “华蓉,你不认得我?”
  她的眼泪和着血流了满脸,伸手一夺,只是一把将剑尾的剑穗扯了下来,扔得远远的。
  华蓉红光顿失,力道偏颇,只将她的红裙划破,少女洁白的双腿露了出来。
  
  座上的神仙纷纷以袖遮面,不忍再看,疏风张着嘴,双手紧握成拳,面上流下两行泪。
****
  星寸台的结界足有九道密令,每道七位,变化无穷,旁人无人能解,除非她自己走出来。
  当时他有多得意,此刻便有多心痛。
  他必须得解。
  三层纱衣已全部沾湿,他以手扶着石碑,连喘息都在轻微颤抖。受损的元神不停被结界攻击,每一下都给他以痛击。他顾不得擦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十指狠狠地扣住石碑。
  这道门非开不可。 






第5章 嗣位礼(下)
没了剑穗的华蓉如同失了眼睛的怪兽,在空中癫狂地乱舞,在她身上胡乱地划出道道伤口,她口中无力地吐出一口血,眼睛渐渐无神。
  
  “师父,师父,我们快救救她呀!”疏风拉住御文的衣袖,眼里盈满眼泪。御文才要讲话,忽然天地间传来了阵阵巨大的龙吟,失去生气的华蓉立即与之呼应,红光顿起,在空中上下翩飞不止。
  御文想要动身,被神武拦住,他满脸警惕:“师兄,你瞧台上有人来了。”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瞠目结舌地望着,星寸台的深处,有一个由远及近的身影,红衣黑发。
  龙吟停歇,华蓉安静下来,侍立在空中,于是天地一片肃静,只剩下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二层罩裙,第一层是星光,第二层是彤云,银花冠,垂下的碎星,红衣女子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目光所及之处,仿佛使人看到雪山顶上的积雪,绝美,威严,触不可及。
  女子伸手,华蓉剑乖乖地到了她的手中,她向前踏了一步,脚下便是奄奄一息的少女。她持剑行礼,忽然间天昏地暗,雷云密布。
  “噼啪——”女子闭上眼睛。
  “噼啪——”骤明骤暗。
  御文说不出话来:“天雷竟这个时候……”
  “噼啪——”女子的身躯只是轻微地晃了晃。
  顷刻间乌云散去,星寸台上光辉万丈,三道天雷过后,礼已成。
  台上的女子沐浴在光芒中,缓缓开口,温柔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星寸台四野。
  “花神温玉,见过各位仙友。”
  台下顷刻间嘈杂起来,“这是谁?”“温玉,温玉莫不是养在凉玉身边那个……”
  温玉笑了笑:“本殿既已任花神,有些事情便应该交代清楚。”
  “凉玉品行不端,半年前已坠入魔道,妄图瞒天过海,白日里正常行走,夜晚到人界抓人吃来遮盖魔气,天道已不欲她再担此任,残害苍生。”
  台下仙人们炸开了锅:“这!”
  天界要是混入了魔界的细作,会是一件极为可怖的事,想到她刚才还笑语晏晏地来见礼,很多人便感到一阵后怕。也有人不信,大嚷:“凉玉主花神位,乃青凤台星盘所刻,岂是那么容易入魔的?”
  温玉绝美的面容波澜不惊,水汽氤氲的眼里泛着清辉,如同寒冬独立的一枝白梅:“倘若仙友不信,为何华蓉剑会将她伤成这样?倘若天命未择定我,为何华蓉认的是我,天雷劈的是我?”
  她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不卑不亢。
  台下的季北辰起身,少年披着狐裘,面容清隽,声音明朗:“殿下所言句句属实,凉玉入魔,花神位落到殿下头上,凉玉为争抢花神之位,特将殿下打伤关起来,欲代替殿下行嗣位礼,此事清章殿众侍女都知晓,只是畏于魔道凶残,不敢吐露半句。”
  季北辰为人一向冷清,此番他出来说话,有理有据,此事便落实了八分。
  有人窃窃私语:“你们看刚才凉玉被火烧着还不放手的样子,真有些像入了魔啊……”
  “是啊,正常的姑娘,怎会不怕痛呢!”
  疏风从座位上跳起来,冲说话的人大吼:“不可能,不可能,她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你们休要胡说!”御文一掌落在疏风脸上:“混账东西!如此沉不住气,你只见过她一面,如何知道真相?”疏风叫师父打得有些蒙了,只捂着脸怔怔地看着他。
  神武真人沉吟道:“若真有此事,是应该将那清章殿侍女都拉出来好好审一审。”
  台上的温玉淡淡开口:“入魔害人,其罪一,谋害玉郎之女司矩神君,导致司矩如今仍在昏迷,其罪二。伤风败俗,其罪三。”她顿了一顿,才接着道:“各位仙友可知凉玉与叛臣之子凤桐厮混一处,常夜不归宿,行苟且之事,甚至强行将自己的侍女送给凤桐玩乐,如此种种长达一百余年。”
  “还有这样的事?”众仙家的眼神中满含鄙夷,看向台上躺着的,双腿袒露的一具肉体,便觉得恶心反胃。
  有人喊道:“殿下将如何处理?”
  温玉松开手,华蓉剑在天空飞舞逡巡,红光闪烁,温玉淡淡道:“念本殿与这罪妇的情谊,本殿不亲自动手,便让天道做个了断罢。”
  只见空中飞舞的华蓉剑,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刺进少女的心脏。
  凉玉此生,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温玉淡淡的口气:“本殿不亲自动手,便让天道做个了断罢。”
  她的眼睛与温玉的眼睛相对,她的眼睛平静漠然,没有痛苦,也没有得意,就仿佛她是路边被踩死的一只蝼蚁。
  于这天界没有任何影响。
  她的魂魄抽离了,恍惚中,是三个人并排躺在人界的草原上看星星。夜色很凉,晚风却很舒服,脖颈下的草叶挠得人痒痒的。原来有黑夜白天的交替,是这么美的一件事,天上的星星缩成一个个光点,闪烁在广袤的天幕上。头顶苍穹无边,脚下绵延万里,天地广阔而众生渺小。右手边是少年精致的侧脸,左手边的少女轻轻阖目,眉目如画,她转过头看看右边,又看看左边,感到世间不会再有比她更幸福的人了。
  她小心地嗅着青草的气息,吃吃笑着问道:“北辰和温玉会一直陪着凉玉的吧?”
  
  五百五十岁这一年,凉玉死在华蓉剑下,死一场在荒诞的嗣位礼上,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死不瞑目。
  ****
  华蓉飞旋,嗜血而兴奋,还要斩破凉玉的三魂七魄,刚打散了一魂一魄,一柄长剑当空而来,力道生猛,生生将华蓉剑撞开。
  牢固的结界一寸一寸地破碎、湮灭,雪片一般飘散在空中,凤桐的三层靛青纱衣让冷汗和鲜血浸透,显出诡异的紫色,他手上搭着外袍落在星寸台上,抬手收了剑,挡在凉玉身前,青丝飞扬中,他带来一阵飞沙走石的巨大威压,他目光扫视台下众人:“谁敢动她?”
  温玉冷眼旁观,朱唇轻启:“凉玉已入魔道,残害生灵,理应诛杀。”
  凤桐单膝跪在凉玉的尸体旁,用外裳将她袒露的双腿盖住,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慢慢站起来,声音满含戾气:“重华夫人之女,紫檀殿君上遗孤,你们合力杀了她还不够,还欲打散她魂魄?”
  底下一片静默。
  有人轻轻说一句:“紫檀殿已死,重华夫人归隐。”
  凉玉的身体上空,魂魄慢慢离散,竟然越飞越远……凤桐向上一望,刹那间心神不稳,他抱起她转身欲走,温玉持剑拦住:“凤君可是要违抗天规?”
  凤桐嘴唇因染了血而殷红,冷笑道:“你既说她日日同我厮混一处,行苟之事——我带走自己的人,还需过问你吗?”
  温玉持着华蓉剑,剑指他的胸膛。
  “凤君或可走,罪妇决不可走。”
  眼见空中的魂魄越飘越淡,只见凤桐忽然伸出手,手上一座琉璃宝塔露出轮廓,天地间一片黑暗,狂风呼啸间,空中慢慢显出一座无比大的巨塔,越长越高,呼呼生风,四周的空气越发寒凉,渐渐地,竟飘起了浓密的雪花——
  御文面色急变:“不好,昊天塔!”
  众仙立即合力来挡,却挡不住那塔越长越大,可吞天地,万物被狂风捉弄,东倒西歪,马上就要被吸进塔去。
  凤桐立在塔前,眉间满是戾气:“尔等大可去花界青瓦洞找我,本君候着诸位大驾光临。”
  “啊!”
  十余个小仙已被昊天塔吸进腹中,瞬间化为血水,几棵大树连根拔起,飞沙走石之际,众人闭起眼睛,只有用尽全力抵挡,待到眼睛张开,塔也没了,风也熄了,哪还有凤桐和凉玉的影子?
  赴宴变成血光之灾,众仙连忙连滚带爬地踏上云返回天宫。
  疏风怔怔地蹲下来,捡起脚边一块亮晶晶的东西——
  正是少女温热的额上,那块粲然生辉的月石。
  
  “疏风仙友真有趣。”
  他默默将那月石紧紧捏在手心。
 ****
  凉玉的魂魄四散,在天幕上飘飞,不知是真是幻,她感受到自己被一个温热的怀抱裹着,漫漫地向上升腾。
  “凤君,是你吗?”
  她拿残存的元神尽力靠近他。
  他忍住剧痛体会她微弱的存在,冷汗涔涔而下。
  “凤君,你好像伤得很重。”
  “别说话。”
  “我们去哪?”
  “回家。”
  “哪里是家?”
  “青瓦洞。”
  “我快死了。”
  “不会的。”
  “为什么?”
  “绝不会。”
  她想到了错信的那些人,虚伪的面容,事到如今,她已经分不清哪一些是面具。
  她很累,太不甘心,濒死这个过程却实在太痛,扛不下去。
  她最后向凤桐传音:“对不起。”
  他沉默了片刻,步履所行之处拖出一片长长的血迹,有的是她的,有的是他的。他分不清到底是她死还是他死了。
  他不住地将自己的修为渡给她,只为换她魂魄还聚集的片刻。
   “休想。”
   休想离开。

  当日母亲将她托付给玉郎,同时也托付给了凤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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