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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泽炎稍怒:“竖子!”
“玩笑而已……丁级鬼差还不错,这不是能管着丁级人使么?纪先生赶紧说说昨天那位大展神威的高!”
纪泽炎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徐徐道:“话说鬼仙门门主虚无子破碎虚空后,一直没有新门主胜任。冥使在鬼仙门中也是屈指可数,不知是两个还是三个。每个冥使都是通天本领,可比什么号称名门正派的掌门啊长老啊之类的强的多了。昨日那位名叫公冶乾,他隐藏身份的功夫不错,十多年来在中土三国作下不少无头案子,但即使是今日,这中土上也无几人识得他的身份。他曾经收过两个徒弟,这两个徒弟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很快窜到年轻一辈修道者中的翘楚,不过公冶乾分派给弟子的任务过于繁重,致使他那两个优秀的弟子都没能活过三年。”
能在段时间内教导出杰出的弟子,而弟子又会因不堪重负而死……若换做旁人,定然会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犹豫不定。而林青龙却不假思索,信口便道:“纪先生赶快去介绍引荐,我一定要拜他为师!”
纪泽炎微微惊愕,随机笑道:“别着急,去之前老朽必须将鬼差必修术中的灵术和幻术教给你,至于你能否学会,就看你自己造化啦!别嫌老朽墨迹,是那位大人吩咐过的,只收鬼差弟子,说是因为他个人曾经是一名人使,所以需要一个拥有阴阳眼的鬼差做弟子兼做帮手。”
林青龙听了这话,有些担心,道:“研习灵术和幻术需要多久,万一那位公冶前辈离开了庐州城,咱们去哪里找他呢?”
望着林青龙期盼与焦急的神态,纪泽炎颇为得意道:“这点儿你不必担心,老朽可是深谙鬼道六十年的老鬼差了,教你灵术幻术只需一天一夜。这灵术幻术说高深确实深不可测,但是只论入门的手段,却是很容易学的,何况你又是天生阴阳眼的鬼差。”
林青龙闻言甚喜!
纪泽炎又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冥使大人昨天观战时,还曾夸奖你呢,依老朽看,八成他会收你为徒!”
林青龙闻言大喜!
“冥使大人的弟子很快便会成为年轻修道者中的翘楚,修为深厚,受世人瞩目,受万人敬仰!”
林青龙闻言狂喜!
“但是他的每一个弟子都不会活过三年!”
一听这话,林青龙顿时泄气,旋即皱眉道:“好啦好啦,这个不必再说啦,您还是赶紧教我灵术幻术吧!再晚了公冶前辈可真的要走啦!”
纪泽炎笑道:“好吧好吧,趁着现在天亮,老朽便先传你幻术,你跟我来!”
二人脚下生风,不多时便来到县衙门。
衙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纪先生,咱们不是要研习幻术么?来县衙作甚?”林青龙有些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问道。
纪泽炎故作神秘,二话不说,『操』起木槌便击鼓。
“梆!梆!梆!”
见一名老者击鼓鸣冤,很快聚集了一众看热闹的老百姓,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这老头是不是因为儿子不孝,来报官来了?”
“不会吧,看他衣衫整洁,绸缎料子也不错,不像是没人料理的老人呀!”
又一人道:“哈哈,若是这老头来告儿子不孝那便有趣了,据说咱们这知县老爷便是一名不孝子呢!”
众人笑声一片。林青龙也觉得纪泽炎行事有些不妥,心想:“纪先生行事一向低调,是一位真正的隐者,今日怎么会故意出风头呢?难道是受我影响吗?”
一名腰挎长刀的兵丁迎了出来,厉声问:“何人击鼓鸣冤?”
纪泽炎躬身笑道:“是小老儿!”
“先交五两银子再说!”
林青龙一怔,忍不住问道:“向父母官这里来告状难道还要交纳银两?何况一开口就是五两银子,若买成粮食,可够寻常人家半年的生活了!”
那兵丁上下打量了林青龙一番,又厉声道:“你是哪来的泼皮?好大的胆子,敢在衙门口闹事,还不速速退去,小心我禀告大人,捉拿了你!”
林青龙不想惹事,退了几步,混在人群了。
纪泽炎讪笑着:“这位官爷,果真要交五两银子的入衙门钱吗?”
那兵丁道:“那是自然!”
纪泽炎突然板起面孔,死盯着那兵丁眼睛瞳孔,沉声道:“不,我不用交钱。记住了么?”林青龙隐隐看到纪泽炎眼中一道微弱的赤芒激『射』而出。
那兵丁顿时失了神采,目瞪口呆,说不出话,过了半晌,才徐徐道:“记……记住了,进衙门不必交银子。”言语间竟然有些口吃。
遂引了纪泽炎进了衙门。
周围百姓见他未交钱便入了衙门,纷纷惊叹不已,兴致大起,个个像鸭子似的伸长了脖子,瞻仰这老人到底是何许人物,竟有这么大本事!
林青龙心中一惊:“那兵丁怎的突然糊涂了?想来这便是幻术了!那幻术能『迷』『惑』人心智,果真方便的紧!若学会幻术,不用说去酒馆吃霸王餐了,就算去钱庄抢钱也方便许多,只对那掌柜说一句:把银子全都交出来,岂不立刻成了大富豪大财主?这幻术我一定要学会!”
见纪泽炎入了衙门,人群一阵熙攘轰动,抢到衙门口看起热闹。林青龙也随着人流走到衙门口跟前。
那县官是一个胖子,一身官服穿在他身上好像是包粽子,他一张大脸上挂了一颗酒糟鼻,面『色』苍白,眼神『迷』离,显然有些酒『色』过度的征兆。
县官见纪泽炎傲立厅中,立刻大怒,吼道:“呔!你是何人?为何见本官不跪?竟敢藐视公堂,呔!来人啊,四十大板伺候。”
“且慢!”纪泽炎微微笑道:“小老儿斗胆请问大人,小老儿为何要跪?”
县官抽了抽鼻涕,叫道:“呔!你是草民,本官是七品县令,草民见了官,自然要跪!这可是天理!”众人见他竟用袖拭去鼻涕,很不雅观,纷纷掩口偷笑,县官见了,更是恼怒:“你们笑什么笑?小心本官判你一个藐视公堂的罪名,重打四十大板!”众人便不敢再笑。
纪泽炎又笑道:“请问大人,儿子见了父亲,是否要跪?”
那县官是花钱捐的官,脑子不大灵光,听了这话竟顺着回答:“那是自然要跪!那是天理!”
纪泽炎又问:“若父亲乃是一介草民,儿子做了官,到底是父亲跪儿子呢还是儿子跪父亲?”
“呃?”
那县官的脑袋里显然是一团浆糊,听了这话,一时反应不过来,喃喃自语道:“这确实是一道难题呀!若是按天理,草民应当给当官的下跪,那父亲便要给儿子下跪,那岂不是大不孝吗?若是说儿子给父亲下跪,却又成了当官的给草民下跪,要让本官给贫贱的草民跪,那是万万不可的!”
众人听了这话,又都忍不住笑。
唯独林青龙观察到一个细节,便是那县官身边站立的县丞想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连同衙门厅两侧手持水火棍的兵丁也是如此,好似都失了魂一般。想来也是被纪泽炎的幻术『迷』『惑』,可他又是何时对他们施展的幻术呢?
正深思间,突然听纪泽炎厉声道:“狗官!”
一介草民竟敢辱骂县官?围观众人鼎沸的人声顿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唯独一个小男孩悄悄的低声道:“天啊,这位老爷爷敢咆哮公堂!”又去扯他娘的裙子:“娘,这得打多少板子!”
正当众人瞠目结舌,更令人咋舌的事发生了!
那胖县官竟然神态怅然摇摇晃晃的走下台阶,大哭着跪倒在地:“爹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爹啊!孩儿不孝,不能做了官就忘了本,孩儿不是人,是畜生!”
纪泽炎严肃道:“你是不是贪官?是不是狗官?”
胖县官点头如小鸡啄米:“孩儿是贪官,孩儿是狗官,孩儿罪该万死啊!”
纪泽炎接着说:“你上对得起皇上吗?下对得起百姓吗?你是不是应当引咎辞官?是不是应当回家种红薯?”
胖县官哭喊道:“孩儿对不起皇上!孩儿对不起百姓!孩儿应当引咎辞官!孩儿应当回家种红薯!”
这是围观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拍手大笑,一时间,笑声鼎沸,人群熙攘。
见这般滑稽之事,林青龙忍不住也开怀大笑。这幻术玩弄人于股掌之间,实在是太有趣了!心中疑问同时冒了出来:之前只见纪泽炎眼中有激光『射』出,到底是如何实战幻术的呢?
纪泽炎见闹得差不多,便收了手,笑呵呵的从衙门厅四方步踱了出来。
“纪先生,恭喜您收了一位知县老爷当儿子,不知以后我见了您是不是要下跪啦!这幻术倒十分有趣,快些教给我吧!倘若我早些学会幻术,在千王城时便能用幻术捉弄人了,多省时省力,也不必求那些孤魂野鬼了!”林青龙自小便喜欢恶作剧,若是他学会幻术,那便是助纣为虐,说好听点儿就是如虎添翼。
纪泽炎一面引着林青龙甩开热火朝天的人群,一面讲述这幻术学说:“很久以前幻术只是一种虚而不实,假而似真的方术。幻术兴盛之后成为一种精神攻击的方法,通过自身强大的精神意念,和一些看来是不经意但却隐秘的动作、声音或『药』物使对方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而在意识中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幻术在三百年前传入鬼仙门,门主虚无子发现鬼差的阴阳眼拥有使用幻术的天赋,只苦练幻术三年,便成了这世上最强的幻术大师,根据鬼仙门文史记载,虚无子的幻术可以令人萌生『自杀』念头。先利用幻术『迷』『惑』,然后篡改他人的记忆,令目标产生厌世情绪,从而『自杀』——这招被称为‘天罚’,是现如今最高级的幻术。”
林青龙听的神往,惊奇道:“天罚么?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取人『性』命,这可太神了!倘若我学会了,便教山智林那老杂『毛』去抹脖子自尽,省得他再派他手下的爪牙找我的麻烦。”
纪泽炎道:“若是幻术练得出神入化也能跻身高手行列,不过当今修道者大多一味追求修为,连武功和法术都不好好练,幻术更是被边缘化了。”
林青龙点了点头:“是啊,修为深厚可以长命百岁,但是每个人都贪图多活几年,倒也无趣。倘若换做我,还不如轰轰烈烈活上一辈子,长生不老又有什么意思呢?”
纪泽炎颇为赞许的上下打量他,心想这小子虽然有时糊涂,但是偶尔谈吐却惊人,笑道:“小林子竟有这番见识,老朽真该刮目相看了!现如今连鬼仙门中人重视幻术的也是寥寥无几。你等着瞧吧,等老朽踏入京都,那些妄想长生不老的家伙上门求『药』,能把我家的门槛踩烂!倘若你想学高深的幻术,说实话老朽也教不了你,不过仅仅是入门功夫,那就浅显多了。”
二人谈话间已经来到一条寂静的巷子。这深巷不高不矮的围墙挡在两边,斑斑驳驳的苔痕,墙上挂着一串串苍翠欲滴的藤萝,像古朴的屏风。墙里好像是人家的后园,修竹森森,天籁细细。走过几家墙门,都是紧紧地关着,不见一个人影,偶然躺着一只狗,但也不叫。
纪泽炎引路的架势有些熟路轻辙,好像曾来过这里一般。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