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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有证人,就是之前给先帝看病的太医,皇帝要处死他,被薛寅给救了下来,皇帝因为我从陲城回来的事大发雷霆,估计很快就得用上咱们儿子,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沉央听后眼睛亮了亮,可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只顾埋头吃饭,一碗不够,又添了一碗,她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样吃过饭了,吃完在圆滚滚的肚子上团了一把,喝口水顺顺气儿,就着桌上的点心又喝了几杯茶,酒足饭饱后站起来,“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出了门叫上尚梅去院子里消食儿,吃的太饱了,腰都挺不直,走的时候也费劲,哪儿是走啊,就是靠挪下的台阶。
“你回去吧,我陪你们家主子去散步。”冯夜白也吃不下去了,撂下筷子,轻轻松松环住她的腰,把她抱下台阶,顺便驾着她腋窝掂了掂,“今天胃口这么好?比猪吃的都多。”
冯夜白是想激她,然后故意跟她吵吵架,她太安静了叫他心里没底,人只有在对一个人失望透顶的时候才不愿意搭理他,话不想跟他说,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他这个媳妇儿,一直都是宠着来的,两人之间也鲜少生什么嫌隙,这回不管是不是他小心眼儿,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做的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所以这才上赶着来讨好她。
沉央被他搀着慢慢儿的走,晚上青石地上结了一层子霜,走起路来,脚下打滑,一不留神就刺溜滑出去了,冯夜白脚下有功夫,不发稳健,有他搀着,反倒能走的放肆些。
“我在你之前,能算得上相好的只有一个人,那姑娘叫江水,被人牙子卖到了花楼,因为生的美,老鸨子舍不得,一直等到她十五岁才在花楼里摆下擂台,要拍卖她的除夜,后来被我看上了,我把她带回家去,供她吃穿,对她好,还给她开铺子,她做生意还是很有一套的,铺子里生意好,不过半个月,就把之前投进铺子里的钱给挣回来了,可是开铺子挣的钱她一份都没要,最后,她把我在她身上花的钱都挣回来还给了我,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留下,她走了,我以为我会魂不守舍的想她,可是没有,我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天天想她,我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去找她。“
他说到这儿,眼里已经攒够了深情,低头看着沉央,“可你不一样,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叫我牵肠挂肚的人,恨不能把你揣起来放在身上随时带着。”
沉央在青石地上跺跺脚,鞋面儿上湿了一片,颜色被浸的越深,冯夜白弯腰在她膝弯一打,把她抱起来,“晚上寒气大,仔细作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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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给老冯刮胡子
沉央踢蹬着腿要下来,“我快撑死了,你放我下来走走。”
“那回屋去散步,外头太凉了,就你这小身板儿,一圈儿走下来,明天就得伤风。”他抱着她手上都感觉不到什么分量,还能把人抛起来转个圈,这么小的个人,赌起气来却倔的没边儿,能叫人恨出一嘴的血,可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沉央怕他胳膊一软再把自己摔下去,紧紧勾着他脖子叫停,”你别闹了,快放我下来,都撑到嗓子眼儿了,一会儿该吐了,你要不想去散步,就叫尚梅来陪我,我们两个去。”
今晚月色正美,清清亮亮铺洒了一地,个人脸上是什么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冯夜白低头碰碰她鼻尖,声音朦朦胧胧,“消食儿回去也能消食儿。。。。。。我帮你,两个人消的更快。”
这话放以前,沉央囫囵听了,根本不会往别处想,可冯夜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已经融融点了火,声音也变了味儿,嗓子里像含了一把沙子,粗嘎沙哑,饶是她不往歪处想,他这样看着她,也知道没有什么好事。
“用不着,屋子里才多大点儿地方,伸不开胳膊蹬不开腿的,我撑成这样得跑几圈儿,你要是觉得累,就自己及回去吧。”
这时候嚷嚷着喊累不是摆明了让他承认自己不行吗?一个男人,你说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行,冯夜白被她这么一呛,来劲了,把她放下来,架着她两边腋下,让她踩在自己脚上,“地上凉,你别浸上寒气了,踩着我的脚,我带着你走,你要消食儿,我要败火,正好一举两得。”
沉央小小一只,被他这么带着,离远了看,更像爹带着闺女了,她踩着他的脚方及他下巴高,一抬头,正好看见他下巴上蓄着的一圈青色胡茬,伸手摸上去,短刺刺扎得慌,“你多久没刮胡子了?”
冯夜白下巴一软,多出一只来回抚摸的手,心里也跟着一软,想了想说,“回来就没刮过了,是不是嫌我邋遢了?”
沉央又在他身上闻了闻,“你今天早上进宫的时候也没洗澡?”
“臭吗?”他自己低头闻,闻见的是她身上的皂角香,香味儿盈盈钻满怀,自己的味道反而被冲淡了。
“臭死了,像馊了的隔夜饭。”
“有你这么形容自己男人的吗?”
沉央拍拍他手臂,“回去吧,回去刮胡子去。”
冯夜白琢磨了会子,问她,“晚上不比白天亮,我粗手粗脚的,再刮坏了,要不你给我刮吧。”
“找我给你刮,我怕把你肉刮掉,回去让尚香给你刮吧。”
他不乐意了,“你是为人娘子的,连胡子都不会给自己爷们儿刮,以后怎么做当家主母?今儿我就舍身取义,先叫你练练手,练好了,以后就你给我刮了。”
还以后都给他刮,美的他,“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儿子还得伺候呢,你这么大人了,自己料理自己,再不济还有下人呢,我不干。”
他抿唇笑笑,下巴蹭上她的脸,“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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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为夫怕你累着
说是去消食儿,可没走两步,她人就被冯夜白架着两条膀子给带回去了。尚梅想着两个人出去散步怎么也得一会儿,想说先回来把屋里的碳炉子先烧上,再用香熏一遍被子,这样等他们回来就能睡,不用再多费工夫等了。
可没想到就点个香的功夫,这俩人就回来了,她一愣,福身就要出去,冯夜白叫住她,让她去打盆热水进来,然后自己往妆台前一坐,冲卫沉央点点下巴,“过来啊,拿着刀,摸着哪儿扎手就刮哪儿。”
沉央问他,“你真要我给你刮?我要是手抖的话,你这张脸可就破相了。”
他满不在乎的拍拍自己大腿根儿,“就算破相了,也是你夫君,过来!”
她故作不解,从妆盒里取出尚梅平日给她修眉的小骨刀,对着他大腿比划两下,“腿毛也要刮?这刮下来可费事了,不过刮腿毛比刮胡子简单,这个我顺手。”
刮什么腿毛,从没听说有哪个男人刮腿毛的,女人腿上光溜溜的好看,男人刮了腿毛像什么样子?他再度拍拍大腿叫她,“为夫这不是怕你累着吗?坐这儿刮。”
沉央白他一眼,“用不着,我今晚上吃了两碗大白饭,不嫌累。”她举着刀子对着他下巴比划,左手拿着不顺换右手,右手又掂量着究竟是横拿还是竖拿,一把精巧的骨刀在冯夜白眼前晃悠,他还真怕她一个手滑就把刀子扎在自己脸上,抬手扶住她臂肘帮她调整了姿势方向,亲带着靠近自己的脸,“就这样,一寸一寸慢慢儿刮。”
他脸上只有唇周的胡茬是扎人的,其他地方都嫩的很,就跟剥了皮儿的鸡蛋似的,沉央挑起他下巴让他昂着头,终于下了第一手。
冯夜白昂着头,垂眼看她,“凡是都是要学的,你不学怎么知道你不行?儿子有奶娘照顾,将来还有他媳妇儿照顾,丈夫可就只有你一个,所以你得对我多上点儿心。”
沉央认真给他刮胡子,他的话她一点儿都没往心里去,冯夜白岔着两条腿,沉央就站在中间,间或曲曲腿迎合他坐着的高度,身子离他忽近忽远,身上的皂角香味也忽远忽近,一阵一阵,撩的他心猿意马。
“还是坐着吧,坐着刮舒服。”他圈住她的腰,往下一拉,把她放坐在自己腿上,沉央不肯,跟他拼力气,最后抵不过,坐下的时候手上一动,骨刀锋利,在他脸上划下一道血痕,指甲盖儿那么长,血珠滚出来,点点连成线,在他脸上突兀又显得妖冶。
沉央反应快,赶紧掏出帕子给他擦,一变擦还一边埋怨,“你看你看,我手里拿着刀呢你还乱动,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手上不稳,这下好了,真的破相了。”
“让你坐下,你就老老实实坐下就好了,你要是坐下了,我会抱你吗?”
他看着细皮嫩肉的,可身体底子结实着呢,划一下根本不碍事,要是他自己,肯定管都不管,睡一晚上,明早起来结痂了就好了,但当着沉央的面儿势必要装一装可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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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你还是男人不是
尚梅端着热水盆进来的时候,看见眼前这幅景象,惊的差点儿合不上下巴,冯夜白捂着脸,委屈的撇着嘴正朝卫沉央撒娇,说脸疼,让她给吹吹,不吹不行,不吹就不赖在她身上不起来,一个九尺高的男人,外人面前杀伐果断,打个喷嚏都能把人吓掉魂儿的,现在居然抱着自己媳妇儿撒娇,一举一动都拿捏的刚刚好,那小眼神儿,这么看来跟小世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别无二致,壳儿还是那个壳儿,可里头的芯儿就跟换了一个似的。
她端着水盆,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脚尖,不敢出声。
沉央拿帕子给他擦脸,擦到后来血已经止住了,本来伤口就不长,指甲盖儿大小,上阵杀敌都吓不到他,脸上划了一道小伤口他就疼的要死要活了?
“起来,我去给你拿药。”她想从冯夜白腿上起来,他不让,侧脸递过去,非要她吹,“你欠的债,你得负责到底。”
沉央无奈吹了一口,“我负责,我负责那你也得让我先起来再说吧,我去给你拿药,不然脸上要是留疤了,你又得怪我。”
冯夜白摇摇头,“用不着,你吹完了再亲一口就行了,我底子好,长一晚上就齐活了。”
这不是故意逗她吗?就知道他是没安好心,屁大点儿伤口,就把他吓着了?他是谁啊,杀人不眨眼,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把他吓着的?
“你知道自己脸皮厚就成,现在生挤也挤不出血来了,别胡闹了,赶紧起来。”
“你亲自己男人谁还能说你什么不成?”
沉央扔了帕子,掐着腰看他,“你根本就没事,少在这儿跟我装了,屁大点儿伤口就你就不行了,你还是男人不是?”
这么说就有点儿过分了,连尚梅听了都倒抽了口冷气,眼看王爷脸色不对劲儿,赶紧端着水盆子退下了。
冯夜白拧拧她鼻子,皮笑肉不笑,“我是不是男人?那你是不是女人?”
“是。”
“女人没有男人能生的出孩子?儿子都有了,你还说我不是男人,几天没收拾你,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沉央屁股往后挪了挪,“怎么?你还想报复我打我不成?你要是敢打我那你就真不是男人,连女人都打,你。。。。。。”
话音刚落,冯夜白突然捧住了她的脸,还没看清,他的脸已经压了下来,接着抱怨都被堵在嘴里,他脸上才止住血的痂因为他这么一鼓一动又裂开了,血已经没有之前的多了,可浮在脸上还是叫人觉得狰狞。
“嘴上说的不管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