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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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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全部目光。

    此番乃是顾原二人的结礼盛会,原风晚自负美貌,又是盛装出现,本是今日主角,已经习惯了众人瞩目,眼见这风头被抢,虽有些不快,可见顾行知波澜不惊,眸光清冽并无惊艳之意,那些不痛快又转眼消散。

    芸芸众生,她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人之心罢了。

    ————

    方辰仪停在半空,胡小六与月宵已经先行出去,星盘上只剩下元还与季遥歌二人。两人间有些不痛快,谁也不说话,一前一后行至星盘边沿,元还先一步掠出,并没搭理她。季遥歌受了冷遇也没放在心上,正要随其飞出,不妨元还又突然回身,浮在半空朝她伸手。

    季遥歌先前莫名其妙发起小脾气,态度语气算得上蛮横,她心里也正有些过意不去,也盘思着如何能找个台阶,缓缓二人间尴尬的气氛,不想元还却先放下姿态。

    “一起?”他问她。

    季遥歌轻吐口气,将手搁到他掌心,他此番倒没更多动作,只将五手微拢,牵得很松。二人手掌皮肤不过轻轻相触,怎料两人心头俱是一震,竟比肌肤相亲时更令人荡漾,那滋味如无形之手拔弦慢挑,扣人心扉,十分微妙。

    这次她倒没缩手,只是飞到他身侧,二人间还隔着两拳距离,她倒觉得亲密更胜从前。元还回身挥袖,收起方辰仪,牵着她从天际落下。季遥歌忽然轻声一语:“你不生气了?”

    “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这没有幽精的小丫头计较。”元还说着亦笑起,这一笑,冰消雪融,温存无尽。

    季遥歌嘀咕一句:“我也活了一千年了,怎么是小丫头?”语毕与他相视而笑,因回忆而生的那几缕郁结之意倒是消散无踪。

    二人携手自半空轻盈落下,四目相对,眼中再无他物,直到落地,季遥歌方嚼笑转头望向四周。

    四周却是一片沉寂,静得连针掉在地上之音,似都清晰可闻。

    从二人落下那一刻起,这万仞崖上就已经没了声音,就连呼吸,仿佛都成了多余。

    星澜雪海,浮世幻萤,俱非人间可见之色,这二人一现,便将“神仙璧人”四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及至二人落地,季遥歌真容显露,又将诸人眼眸尽夺,前头那些美色转眼被人忘个干净。她温柔一笑,眼波流转,落在各人心间,却是春花秋月、夏星冬雪,万象归真,百味不同,也许并非至美,却一定是至爱。被她目光扫过之人,境界略低一些,俱都魂神尽失。场上便又响起几声杂音,有人失手遗落所执之物,或剑或宝,砸在石上,惹来季遥歌几声轻笑,那眉眼愈发勾人魂魄。

    “收敛些。”元还捏捏她掌心,小声道。

    季遥歌方将目光收回,只落在眼前一群人身上。

    谢冷月与江尘境界最高,虽未受她蛊惑,可与她眼眸一对,二人也不免都是一惊,江尘凭着修为还能保持清明与她对视,谢冷月却偏了偏头,避开她的目光。

    以谢冷月的境界尚且如此,又遑论其他人。

    “哈哈哈!元老弟,果然是你!”江尘纵声笑起,两步上前,竟与元还抱在一起。

    笑声如雷,蕴藏神秘,震慑人心,将被勾得五迷三道的人通通震醒,刹时间整个万仞崖传来一阵窃语声,大部分目光却都还集中于季遥歌身上,季遥歌视若无睹,只似笑非笑望向这崖上唯一未醒之人。

    “师兄?”原风晚满心冰冷,如嚼冰渣般看着顾行知,见他毫无反应,不由伸手扯他衣袖。

    顾行知双眉紧蹙,目光如有形之物,紧紧粘在季遥歌身上。

    六百年过去,乍然相逢之下,关于昔年的记忆竟清清楚楚在脑中闪过——双霞谷的初识,她巧笑倩兮地脸庞,古灵精怪的媚门作派,几番生死相交,还有……灵海裂隙里的朝夕相对,至情至性的小木头人,以及木人被他一剑劈碎时的绝望,与阵杀时不死无休的绝决……

    种种过往,化作那一声难已出口的名字——季遥歌。

    而今,她就站在这万仞山上,艳冠群仙,无人可比,再也不是六百年平平无奇的媚门低修。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震惊于她今日的脱胎换骨,还是仅仅震惊于她的出现,又或是伤怀过往,以至狼狈失神,连原风晚的叫唤都不加理会。

    原风晚的心却越来越冰冷,不仅是因为顾行知的反应,也因为季遥歌的修为。

    她可以感受到季遥歌身上传来的庞大气息,这样的修行速度,是种令人绝望的望尘莫及,似乎无论她耗费多少精力,她们之间的距离,始终越拉越远。她永远都赶不上,甚至就连并驾齐驱的机会都不存在。

    她耗尽心力,在碎丹之后终于修到金丹后期,速度也算惊人,顾行知一千年结婴,在同期修士中更是佼佼者,本以为就算比不过季遥歌,却也不至落后,可如今看来却是她痴人说梦。

    八百年修到元婴中期,季遥歌这修行速度已是妖孽。

    这一次面对季遥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原风晚情不自禁颤抖,可顾行知却似毫无知觉般,目光依旧沉沉落在季遥歌身上,这令她愈发难安,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季遥歌早已松开元还的手,元还与江尘似乎很熟稔,被江尘拉到一旁寒暄,她便朝前头几人抱拳。

    “赤秀宗季遥歌,见过谢仙尊,顾宗主,白道友。”说话间她双眸浅弯,笑望无相剑宗众人,又朝顾行知与原风晚开口,“昔年所赐,季某不敢有一日相忘,此番顾宗主与白道友结礼双修,季某先在此恭喜二位,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她语笑吟吟,满面春华,旁人听来不过是场面客套,却不知言者有心,听者有意,原风晚脸色又白了几分,倒是谢冷月笑道:“原来是你。”虽是慈悲笑语,可眸中却有精光万丈,如淬毒之箭。

    当着众宾之面,便有多少心思也发作不得,顾行知已然回神,接话道:“多谢季宗主,季宗主此番能亲自前来,是万仞荣幸。”语落又向谢冷月与季遥歌道,“师尊,季宗主,不如请殿上说话。”

    “不必了,你们好好招呼季小友,切不可怠慢,本尊……”谢冷月才拒绝,便听那头传来几声朗笑,却是江尘同元还相谈甚欢。

    “多年不见,元老弟这修为精进得厉害,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超过为兄,不愧是岳副阁亲自选中的阁士。你如今倒是艳福不浅,难怪从前不近女色,原来是眼界太高之故。”江尘搭着元还的肩望向季遥歌并小六、月宵三人,又夸,“果然是人间绝色,快点给哥哥我传授点秘诀,如何觅得此等绝色佳人芳心?”

    果不其然,元还一拖三出现在人前,便要被人误解。

    元还无奈叹气:“哪有江兄说得这般福气,那两位不过是赤秀门内弟子,那一位才是元某属意之人,不过她还未曾点头。”说着就叫季遥歌。

    季遥歌撇下万仞诸修,回身走去,江尘却是瞳眸一缩,笑沉了几分,只朝她道:“小姑娘,你年纪轻轻,这媚术修为,却委实惊人。”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都是修士,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脸色便有些微妙。

    季遥歌盈盈半躬,坦然笑道:“多谢江仙尊夸奖,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竟是丝毫未作掩饰。

    江尘却是一愣——他确有刁难之意,在众目睽睽下揭穿她的技俩,不想人家根本不在乎,倒显得他心胸狭窄。如此一想他又哈哈大笑起来,直言:“你这小姑娘倒是爽快。有点意思。”

    这一笑本将这茬揭过,岂料众修中忽有人冷哼道:“媚修淫术,邪门歪道,几时也配论宗称友,在这万仞山上撒野?简直荒谬至及!”

    众修闻声寻去,却见说话之人是位清矍男修,一身道装,手持银须拂尘,剑眉悬鼻有几分英俊,却是横眉冷目,满面怒色,看他修为不浅,也在元婴中后期,正是五宗之一的长蓬宗长老汪旭之。长蓬宗在五宗中声名不显,宗门人才平平,并无出众者,却素喜以名门正宗居之。

    “汪道长言重了,既入万仞山门,便是朋友,都是为了贺顾宗主大喜而来,讨杯水酒喝喝,怎么扯到正邪上头?”有人见话锋不对,忙笑着出来打圆场。

    那汪旭之却是不理,仍道:“正邪有别,我长蓬宗人自建宗立派开始,就不与三教九流为伍,何况这媚门妖女?”

    “汪道长,赤秀乃是裂空而出的新宗,你口口声声说他们媚门妖人,可有证据?”又有人不忍季遥歌受到指摘,出言驳护。

    汪旭之一滞,却也说不出赤秀来历,只听得群修间又有尖细女音响起:“自然是有的?师兄你别拉着我!”周灵甩开林灿之的手,跳出人群道,“她和那个红衣女修……”说着指向月宵,“就是当年啼鱼州媚门弟子,那媚门便唤作赤秀宫。”

    此语一出,峰上又是一阵寂静。

    季遥歌嘻嘻一笑,扬声道:“是啊,赤秀是个媚门,我就要以媚立宗,又待如何?你不说我都忘了,当年啼鱼州之役,死伤近千,山门尽灭,真真叫人伤心。”她流露出几分悲伤,竟似盛夏伏雪,看得众修心头大恸,可她却又倏尔一敛,双眸望向汪旭之。

    “汪道长是吧。道长说我媚修淫术为邪门歪道,可天下男女之事,风月之欢,鱼水之乐,却是至情至性,至欢至乐,亦是众生万灵繁衍生息之源,何邪之有?不过人心向邪而已?我见道长一身正气,想来未窥风月真章,不如我来教教道长?”

    汪旭之已听得满面通红,破口骂道:“我辈道心坚毅,岂是你这媚门妖辈可以摧之……”

    一语未完,眼前景象忽然一改。

第185章 立威

    汪旭之从睡梦中惊醒; 一骨碌坐起,旁边伸来只柔若无骨的手; 轻轻贴到他额上,伴着绵软的轻语:“做噩梦了; 满头汗呢。”汪旭之大惊,捏着那手倾身压下,喝了声:“妖女,休要骗我!”身畔那人轻咛一声; 被他擒在掌中,压在身下,窗口月光下; 瞪着水汪汪的眼诧异看他。

    不是季遥歌; 也不是万仞山上哪个绝色女修——鹅蛋脸庞; 杏眼菱唇; 虽也秀美; 不过是中规中矩的人间女子模样。

    夏夜闷热; 纱帐收起; 床上铺着竹簟,床下燃着驱蚊的香; 屋子笼在夜色中; 一眼望尽; 是记忆中久远的模糊景象。“你又在做那飞仙的梦了?”女人叹口气; 并没怪责他,只道; “快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去书院,春闱在即,阿爹阿娘都盼着你高中,你莫再胡思乱想。”说罢将他拉下,薄被一盖,她往他身畔轻轻一挨,又渐渐睡去。

    汪旭之睡不着,手在被中不经意一动,摸到女人腰间细腻皮肤,惊如蛇噬般缩手。她身上竟只穿着绣了彩鸳的一水薄兜,迷迷糊糊被他这一摸,她难受地翻身,呓语:“旭郎,莫闹。”

    旭郎……旭郎……他想起来了,这是他入道之前,在凡间的妻子。

    ————

    踏上修仙之路前,他只是个镇上普通秀才,二老俱在,家境平平,十九岁娶得妻子。妻子貌美,品性贤惠,服侍公婆照顾丈夫无一不妥,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算和乐,只是并无多少敦伦之乐。家中寄望于他,盼他高中,封妻荫子光耀门楣,可他天资有限屡试不中,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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