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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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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回到数百年前,战火纷飞的动乱岁月。

    “将军。”身后战铠摩挲,有人跪地。

    季遥歌转头,身前是空旷戈壁,身后却是军帐大营,数万兵马排列齐整,悄然无声,而她……她不再是季遥歌。身着乌金甲,头戴乌金战盔,手中一杆青缨长/枪,脚跨汗血战马,是这千军万马唯一将军。

    收敛心神,她跟着副将回营,一边回忆当年军中编制,一边要来舆图了解军务与局势,并没急着编排大军。营帐简陋,羊皮舆图摊在架上,沙盘堆叠着简要地形,季遥歌驻望许久,在舆图在找到几个城池。

    白鹿、灵渠、秀野——这三个名字,她毫不陌生,略作回忆便已记起,嘴角便扯出淡淡苦涩。

    大淮的西州,与梁关为临。

    仍旧是西丹与大淮的战役,而这一回,她面对的却是梁关之役——那是她被送进大淮后宫,成为乔庆云妃嫔后的大战。就因为她的离开,才逼得白斐立誓,不取大淮,誓不为帝,而后他率军直取白鹿、灵渠、秀野三城,与御驾亲征的乔庆云在梁关外决战,并且重伤之际被她抛下。

    那场战,是白斐与她师徒心结至关重要的一战。

    季遥歌没有想到,踏进这场对垒,面对的竟然会是这场战,而她所站持方,便是昔年白斐,就不知道对面之人,是否乔庆云。多思无益,她着战铠坐在军营中,足足沉思了一日一夜,仔仔细细地回忆了当年衍州三十六城的局势。托白斐之福,她亦对梁关之战记忆深刻,纵过去数百年,也只是蒙尘之物,经这西州风光催发,故人旧事便历历在目。

    

    她是白斐之师,在衍州历炼百余年,纵然军事天赋不及白斐,对衍州的了解却无人可及。一日一夜过去,她方落笔布置。

    这一回,没有她,只有白斐和乔庆云。人间宿敌,最痛快不过酣畅淋漓一战。

    日沉月出,战峡日与外界时间不同,大军于半月之后出发,先取白鹿。人间百年,季遥歌先后认识白斐与乔庆云等诸多名将,亦曾陪白斐在战场厮杀,耳濡目染下自有见解,是以所定之策,全与昔年白斐不同。

    号角战鼓齐鸣,大大小小厮杀不分日夜,战过数场,季遥歌渐渐得了兴致,战意催发,只将万华烦事皆抛,犹如痴迷弈棋之人,醉心战场。对方手段高明,犹胜当年乔庆云不知几倍,季遥歌亦非白斐,连吃几场败战后,却是败出经验来,很快便又赢回,这番你来我往的厮杀很快势均力敌,双方都战得痛快。

    虽说如此,但季遥歌此时方知,为何吕限归来后会是精元尽耗的模样,战峡内的时间不同,观者不过五日,可于对阵者来说,在战峡中却已经历数番寒暑变化,数般惮精竭律的艰难。

    时间似乎过了很多年,季遥歌觉得皮肤已被西北风沙吹得干裂,才终于打到梁关之下。

    隔着松原空旷战场,战鼓擂起。历经百余战事,双方已然摸清彼此路数,没了投机取巧的计策,最后这战光明磊落。季遥歌隔着肃杀战场,看到对方阵营中赤甲金盔的男人,与她同执一柄长/枪。她也不知何来一股热血,忽然策马而出,挽枪花无数,凌空遥指那人。似是与她呼应般,那人催马跃来,朝她划下道道银练。

    铮——

    一声金戈撞鸣,二人终在战场上相会,长/枪相交,火花四溅。

    没有任何修为,只有满腔沸火与一身战魂,季遥歌沉眸自马背上飞起,自千军万马中掠过,长/枪银弧,似要破空裂地,与对方疾战。二人实力相当,但见对方枪势灵活如蛇,毫无留情之意,转眼已过百招,一枪刺向她颈部,季遥歌微微后仰,枪尖挑中战盔,只将那乌金战盔挑飞,季遥歌旋身而转,手青缨长/枪脱手,化作白龙,直没对方胸口。

    轰地一声轻响,战局停下,季遥歌元神一震,人被震回到督战台上,战峡内的景象凝固在她长、枪脱手刺进对方胸膛之刻,片刻之后,所有景象化作齑粉散去,战峡镜谷再现。四野无声,无人喝彩亦无人说话,仿佛沉浸在这场厮杀内。这一战,于观者而言不过十三天时间,于季遥歌来说,却是三年寒暑,便是这一刻归来,她亦是恍惚,开口的声音似都带着为将之时的沙哑。

    “是赢了,还是输了?”她喘着气问。

    对面楼阙中的人似也没有回神,久久无声,直到季遥歌一声问出,楼阙内才骤然响起一串放声长笑,直透云霄。季遥歌攥攥手,仿佛长/枪依旧在手,她盯着镜谷阙楼,楼里的白衣人随着笑声站起。

    “主将战死,你赢了。”大笑过后,是清朗男音传来。

    衣袖轻舞,他于万华诸修面前结印,打在阙楼前这道无形屏障之上:“半个时辰之后,这道镜屏会消失,恭喜列位。”随这一语落下,伏雷山脉哗声四起,喜声不断。

    季遥歌却无心多顾,她只盯着楼阙。白衣少年一步一步,从阴影模糊的阙楼间行至悬栏前,遥遥与她对望,季遥歌双眸乍然大睁。

    “师父就是师父,徒弟甘拜下风。”

    少年笑着,自那悬栏上飞下,迎自督战台上,单膝落地。

    “徒弟白斐,拜见师父。”

    才刚还兴奋不已的群修,转眼又被这两声“师父”给震得说不话来,哗声顿息。

第239章 师徒至情

    世祖仙国于万华群修而言; 是不可妄念的神秘所在,是头等神圣的地方; 是穷尽所有都想一窥究竟的福地洞天,这重重天堑层层关卡就是披在仙国之外最好的华袍; 便是里面住着人,也该是无以绝伦的存在,世祖座下仙士,这又是多大的光环; 哪怕这个人境界不高,着那一身白衣缓步而出时,也代表着万华群修所仰望的过去。

    所以; 夏奚重才会称其“前辈”。

    所以; 诸君在他的声音之下不敢造次; 这无关修为; 皆因他身后仙国而起。

    所以; 他的出现已是光芒万丈的存在。

    然而; 就是这样一个风采绰绝的神秘少年; 却当着万华无数强修的面,在季遥歌身前单膝而落; 长揖行了师徒大礼; 这便令人大跌眼镜; 且莫说其他山头的修士如何看待; 亲手把季遥歌送上督战台的几个人均已是震色满面,尤其先时针对季遥歌的南尊; 脸色真真叫一个精彩。

    无数年之后,万华关于季遥歌传说中,都还浓墨重彩地描绘出今日这场相逢,帝仙白斐自仙国踏云而落,拜在她膝下。毫无疑问,这是出人意料而又充满传奇的一幕。

    可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刻,季遥歌却无心多顾,她的全副心思都在眼前少年身上。白斐像是从她记忆里走出来般,这个她由小看到大,再由大长到老,最后在她身边寿终气绝的徒弟,她以为此生难再相逢。

    他去之时,她看淡生死,心中无悲;他归来之刻,她却有失而复得之喜。

    一声“师父”,唤回人间百年同途而伴的所有记忆。

    她早过了大喜大悲的岁月,此刻见他却扼制不住泛滥的情绪。他的出现叫她猝不及防,却好像又在她意料之中,毕竟除了他,谁又能摆下这一场又一场的衍州之战,以凡人之身难倒万华一众强修?

    “白斐……”季遥歌怔怔看了他片刻,才弯腰亲手扶起尚且跪在地上的少年,细细打量他的眉目,“真的是你?”

    语中犹自怀疑。

    在她身边咽了气,断了息的人,不再是最后一眼垂暮苍老的模样,犹如涅槃重生,归来仍是那夜风雪里被她抱在怀中,趴在她肩头的孩子。肖似白砚的脸庞有白家人出众的俊朗,剑眉星眸被白衣衬得愈发飞扬,眸光清冽澄澈,却非少年的天真无邪,那其中有他为君三十余载沉淀的睿智从容,亦有沙战征伐半生所锤炼出的坚韧沉稳。

    及至这数百年后的重逢,季遥歌才终于觉得,牵手带大的小男孩已长成男人,执念消散,初心犹存。

    “师父,是白斐。”白斐的笑看着虽浅,眼角却有些微笑纹。见到她,于他而言亦属意料之外,那份喜悦不加掩饰,冲淡他的沉稳,叫他双眸璀璨如星。

    “季小友。”

    季遥歌还未开口,身边便传来几声叫唤,却是夏奚姐弟带着众修从云头降到督战台上。楚隐亦与高八斗跟来,比夏奚姐弟还早问出声:“你徒弟?”

    关于白斐,连元还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楚隐就更不会认得了,季遥歌便向众人介绍:“我徒弟,熙和帝白斐。”

    按说凡间的事很少传到修仙界,但也有个别例外,白斐就是这个例外。当年季遥歌和他在凡间闹出那么大动静,一统衍州三十六城不说,还灭了修仙世家明氏,又将长岚宗主困囚临星阁,换来人间兴盛,早被记入史册,只不过季遥歌入册之名是祸国妖妃,白斐则是以千古仁君之名入册,故而并未相提并论。

    如今提及,夏奚峦先反应过来:“后郅熙和,千古一帝。没想到季小友的徒弟,竟是这么一位人物。”

    白斐淡然颌首,不作回应,只朝高八斗道:“高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他倒还记得旧年跟在季遥歌身边的人,又问及花眠,“花师叔与任叔呢?”

    故人相逢,高八斗乐得若有胡须,都该翘到天上。

    “阿眠替我管着宗门,仲平老了,在山中将养。”季遥歌简而言之。

    见他们叙旧个没完,夏奚重不耐地打断:“白小仙君,本座夏奚重,三星挂月副阁。”称呼也由“前辈”换成“小仙君”。白斐年纪轻,道行不算高,按修为论排不上号,不过因其出自仙国,身份地位特殊,故而得夏奚重以平辈相论,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不过白斐只对季遥歌与故人温和,对其他人却不假辞色。多年为帝,即使他道行不高,可转眸挑眉之间也自有君王气势,开口便是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口吻:“我已说过,我借地修行,作为交换在此替前人守门。里面有什么,如何破下一道阵关,我均不知,你们不必问我。这道法障我已替你们打开,不出半个时辰,镜城之门就会开启,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语毕又向季遥歌道:“师父,可要随弟子入楼阙一叙?让弟子给您奉杯茶。”

    季遥歌也正有此意,她有太多话想问白斐,可碍于人前,很多话说不得,便告了声罪,竟就这般带着楚隐和高八斗坐在猊兽身上,当着群修的面跟着白斐入了阙楼。

    “目中无人,可恶至极!”南尊气得破口。

    夏奚重却冷冷扫他一眼,沉声下令:“准备一下,随本座入城。”

    

    余话便无。

    ————

    茶雾袅袅,灵香扑鼻,一盏琥珀色的仙茶由白斐亲手沏成,先恭敬奉到季遥歌手中,才为高八斗与楚隐再沏。季遥歌捧着茶,深嗅一口,闻至其间醉人茶香,不由舒展出一抹惬意微笑。这段时间,也只有重逢白斐这事,叫她由心而喜了,那些重如山峦的心事,似乎都因他的出现而淡去不少。

    白斐现下所居的阙楼筑于镜谷城墙上,足有三层,楼后方台阔庭,遍植灵草仙果,受这里灵气滋养均长得繁茂,阙楼内是席地而置的竹榻,竹榻上有玉几并香炉等物,两侧另有暗室,分作寝用与丹房等用,陈设简雅,南北通透,远观伏雷,后临花树,十分别致。眼下那玉几上除了摆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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