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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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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谁还会给我打电话,可等看清楚上面的来电显示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居然是那个男人打来的!

    这么多年,自从被赶出家门后,他们就没有管过我的死活,现在半夜三更打来电话,到底有什么事?我拿着手机,半天没有接。直到感觉电话快要挂断了,才按下通话键,冷冷的开口:“喂。”

    “喂你麻痹,老子打你电话干嘛半天不接!”电话那头的男人粗暴的吼了一句,“是不是这几年没打你,皮又痒了?”

    “你找我什么事?”我沉着声音问。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老子,你这个丧门星!”果然,无论过去多少年,都是老样子。

    没错,电话里满嘴粗口,暴虐不堪的男人,就是生我没有养我的父亲。从小学毕业后,我就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我觉得叫他,简直侮辱了爸爸这个温暖的称呼。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我怀疑他打电话来纯属是为了来找我撒气的。

    就在打算结束通话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沙哑了:“你奶奶,今天晚上走了,你早点回家来送她一程。”

    “你说,什么?”脑袋“嗡”的一声,当下没反应过来,险些摔倒。

    “你他妈耳朵聋了吗,老太婆死了,你爱来不来!”吼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不耐烦的补充道,“没钱办丧事,你来的时候带两万块钱来。”

    我张了张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冷,浑身发紧。仿佛掉进了无边无垠的海水里,靠不到岸,抓不住浮板,越来越往下沉。到最后,连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都不知道。

    犹记得当年被送到初中寄宿学校的时候,还是奶奶把我送上车的,她拉着我的手说:“小鱼儿啊,用功读书,将来才有出息。”

    “嗯!等我有出息了,给奶奶在城里买间大房子!”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从有记忆开始,奶奶就被父母赶出大房子,住在不远处的窝棚里。冬天冷,夏天闷,说的难听点,比狗窝好不了多少。

    那时候,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赚很多钱,买个大房子给奶奶。本以为她身体一向硬朗,再坚持两年,可以等到我大学毕业将她接出来。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在……

    奶奶,小鱼儿还没买大房子,你怎么就丢下我了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老板娘打电话请了一星期假。说明原委后,又向她预支了两个月的工资。又将银行里所有积攒下来钱拿出来,东拼西凑的,离两万块还差两千七。

    叶小鱼,你真的好失败,没能兑现承诺也就罢了,现在奶奶死了,你连让她入土为安的能力都没有,你怎么配她那么疼你?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我想到了凤渊留给我的钱包。当初这些钱他是给我买菜用的,如果不是被逼到现在这样走投无路,我绝对不会去动。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到时候跟他解释了。我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钱都取了出来,除去以前用掉的,还有三千五,足够了!


三十、一场骗局

    简单收拾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我就往车站赶去。老家在这个城市的隔壁,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做大巴四个小时左右。颠簸了一路,除去排队候车的时间,到家也差不多下午两点了。

    我远远看着依山傍水而立的小镇,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自初中离开后,这是第一次重新踏进这篇土地,为的却是奶奶的后事。小镇依旧很宁静,没有什么变化,连村口那棵老槐树也还是那样挺拔的站立着,好似以为看破凡尘的老者,在等待夕阳最后的余晖。

    “请问,你找谁?”我凭着印象来到了自己弄堂口,还没进去,就被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拦下了。

    我记得她,她叫王快嘴,是这一片有名的长舌妇。常年没有工作,闲在家里,就喜欢到处嚼舌根子。当初我之所以被镇子上的人视为不祥,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这么多年不见,认不出来也很正常,我礼貌的冲她笑了笑:“王婶,我是小鱼。”

    “什么?你是小鱼!”王快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真是女大十八变,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了。”说着咂巴了几下嘴,上下打量我。

    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够得体,她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小鱼别见怪,你也知道王婶向来快人快语,我的意思是你越来越漂亮了,难怪都没认出来。”

    我也不想跟她计较,随便客套了几句就要离开,不料反被她拉住了手:“小鱼,你这次咋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听她这么问,我不由的愣了一下。小镇不大,平时谁家有红白喜事,不出半天就会人尽皆知。就算我再怎么不受欢迎,奶奶死了我回来是理所应当的,况且这话还是包打听的王快嘴问出来的,怎么不叫人奇怪。

    “奶奶走了,我回来送她一程。”我情绪不高的回了一句。

    没曾想,看到我回来已经很惊讶的人,听到我是来参加奶奶葬礼的时候,嘴巴一张,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脱出来了,看上去极度震惊。但只是一瞬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很快换上了一副干笑。神情古怪的扯了扯嘴角,冲我挥挥手:“那快回去吧,家里事要紧。”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转身离开,心里升上一丝隐隐的困惑,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走到家门口,还没进去,我的视线就被大铁门上那些面目狰狞的字迹吸引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鲜红的油漆跟血一样刺眼,丑陋的字眼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爬满了整面铁门,和铁门旁的围墙。

    那个男人,又在外面赌钱了!难怪会连给奶奶办后事的钱都没有!我一把推门进去,没做多想,直奔奶奶居住的小屋而去。

    然而走进了才发现,小屋的门被一把乌黑的大锁给紧紧锁上了。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去,一片冷清清的,别说奶奶的遗体不在里面,甚至连原来放置在里面的家具都不见了。空荡荡的屋子,看起来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即便奶奶昨天晚上走了,那个男人也不该这么快就将里面的东西清空了。就算如此,那他把奶奶的遗体放哪里去了?大屋子里吗,连活着的时候都不让进,怎么可能在死后让奶奶进去。

    “小鱼,你可总算回来了!”正当我立在奶奶小屋前,满腹疑问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尖细中略带憔悴的女声。姑且叫这个人为妈吧,虽然很少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但起码比那个不闻不问的男人要好很多。

    “妈。”我生涩的喊了一声。

    “你……真的是我家小鱼?”在我转过头的瞬间,她明显愣了一下,这个表情不久前我在王快嘴的脸上刚刚见过,“你脸上的胎记怎么……你比以前漂亮了好多。”

    “臭娘们,叽叽歪歪的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给我弄点吃的去!”女人还想说什么,大铁门又被推开了,一个满身酒气的人晃晃悠悠走了进来。毫无疑问,就是我所谓的爸爸。

    “哟!还是咱闺女比较靠谱这么快就回来了。”走近了他才发现我,胡子拉碴,面色潮红,眯着眼睛努力想把我看清楚,“钱呢,快把钱拿出来!”

    “这些钱不是给你的。”我躲开他伸过来拽我背包的手,冷冷的问,“奶奶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哈哈,那个老太婆,早就……”

    “别干站着,有话回屋再说。”没等男人把话说完,女人一下给打断了,熟络的要帮我拿行李。我没说话,把行李箱往回拉了一点,算是拒绝了,然后先他们一步走进了屋子里。

    一进去,又不免在心里吃惊。我不在的这几年,这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了,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饿了吧,我先煮点东西给你吃。”女人比记忆中要维诺了许多,不似以前那么盛气凌人了。

    反倒是男人的脾气更暴躁了,听到女人这么说,当即借着酒劲暴跳如雷:“吃什么吃,家里还有什么东西给这个丧门星吃?”

    我无意参与他们的争执,一心只想知道奶奶在哪里:“我不饿,我要去见奶奶。”

    “见个屁,老太婆早就死了,现在正埋在山沟沟里乘凉呢!”女人欲言又止,被男人抢先一步说完了。

    我手里的行李箱应声落地:他说,奶奶早就死了?不可能,如果早就死了,为什么现在才打电话叫我回来?

    “小鱼,你奶奶两年前就走了,你也别太难过。”

    奶奶,两年前就走了?我木讷的转头看向他们,思维仿佛跳针的缝纫机,脱线了。本来以为没见奶奶最后一眼已经是终身遗憾,没想到居然连最后一程都没赶上。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从小就不明白,别人家的孩子父母当宝都来不及,可到了我这里,连吃一顿饱饭,穿一件新衣服都是奢望。

    这一切仅仅只是六岁那样,被村里的神婆算出来,说我的胎记为不祥之物,天生命中带煞,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吗?

    呵呵,难道是我愿意这样的吗?我也是个人,我也是个有血有人,会疼会哭会害怕的人啊,就因为脸上有一个胎记,就要被剥夺正常人一样活着的权力吗?这个愚昧的小镇和迂腐的小镇人,凭什么这么对我?

    “小鱼,你也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女人还想伸手来接我的背包,“难得回来一次,就多住几天吧。”

    我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更大的打击中没回过神,手里的背包就被拿走了。随后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翻寻声,包里被我用报纸包裹的两万多块钱就被找出来了。

    “没想到你这个丧门星还挺有钱的。”男人用钱在手上甩了甩,笑得十分刺耳,“臭娘们,快去给钱三爷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

    “哎,我这就去。”女人跑去打电话前,回头睨了我一眼,先前故作热情的模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记忆中熟悉的尖刻酸薄。

    钱三爷是谁,为什么要叫他来?他们究竟欠了多少钱,为了两万块,竟不惜拿死去两年的奶奶做幌子,把我骗回来?

    然而这些都已经和我没关系了,钱没有了不要紧,我现在只想去看看奶奶最后安息的地方,然后离开这里。不出什么意外,以后估计也不会回来了。曾经是不能回来,今后是没有再回来的理由了。

    “你把奶奶葬在哪里?”我问正沾着口水数钱的男人。

    他不耐烦的抬起头,眼眶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通红:“废话真他妈多,问什么问,好好在家呆着!”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大铁门被人踹开,撞在墙上,传来“咣嘡……”一声巨响。紧接着响起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当中夹杂着粗鄙的怒骂和低劣的玩笑,朝客厅靠近。

    “龟孙子,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开口的是个光头,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衫,夹着一双人字拖,看起来五十几岁的模样,被簇拥在人群最中央。胳膊上刺了一只面目狰狞的猛兽,看不出是什么,一脸横肉,眼睛小精明,一看就不是善茬。

    “哎呦,钱三爷!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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