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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只有风知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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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怎么做?”
  “我得跟我的律师谈。”
  “卡琳说你要求离婚。”
  “不错。”
  “娶另一位?”
  “有可能。”
  “肯定是!不是有可能!你可以信任我,伙计!你终于又找到了爱情,我跟你一起高兴。你多年来第一次看上去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干杯!”


  “干杯!”我喝下温吞的香槟,虽然我觉得它并不好喝。我不想惹恼古斯塔夫。我现在不想让任何人生气。
  “她叫什么?”
  “这我目前不想讲。”
  “听着,你对我可以无所不谈。说吧!”
  “真的,古斯塔夫,请别逼我。”
  “那好吧,我明白。我全明白,不生你的气。再为这个戛纳妓女干一杯!”他一边将我的杯子重新斟满,一边哈哈地笑。
  “不,”我说,“谢谢。我够了。”
  “你不愿跟我为你的爱情干杯?为你们的幸福?你一点也不迷信吗,伙计?”
  他这句话吓得我立即把手从我的杯子上拿开,让他倒满。
  “喝吧。”古斯塔夫说。我们再喝。我感觉到微辣。这确实是最便宜的香槟。我的节俭的古斯塔夫。“你应该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俩都可以信任我。为了你和她,我愿意赴汤蹈火。我根本不认识她。可如果你爱她,那么我也会为她做一切。”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说。这是一句我还会再次想起的话。
  35
  这天早晨,他穿的是一件有蓝色条纹的橘黄色衬衫,打着一根绿领带。他的房间里暖乎乎的,空气稀薄恶浊。古斯塔夫的衬衫的腋窝底下露出大块深色的斑。我尽量不望过去,但我因此反而更经常看。
  “戛纳发生的一切,我全知道。”古斯塔夫说,“那位克斯勒昨天还跟波恩他的上司、跟弗里瑟通过电话。说是打了一个小时。他的电话机上有个反窃听装置,克斯勒和他可以无所顾忌地畅谈。十年来我一直申请给我的机子装上这么一个东西。”他气乎乎地说,“我得到了吗?我得到的是狗屎。我们得用这破烂的密码电报工作。或者我得让我的人来回飞。好了,这一下他们将基尔伍德那个醉鬼干掉了。据说那样子相当恶心,是吗?”
  “噢,是的,”我说,“相当恶心。”
  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说其他人样子恶心,可真是少见。
  “谁干的?”
  “不清楚。他们这期间没有进展吗?”
  “没有一点线索。律师、警官以及谁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记者云集戛纳,但警察屁也不懂。被喊去的法国和美国的代表在尽量压下这件事。”
  “是的,这我听说了。”我说。
  “从谁那儿——算了算了。是啊,就是这么回事。成大事了。世界上最富的人之一。他们一心一意,尽力掩饰。他们当然进行调查——附带地进行。我不想做这位拉克洛斯或鲁瑟尔。可怜的狗。如果人家允许他们查,不管他们查出什么来——那也只是喂猫的。法国和德国的几家报纸今天早上报道了对一位美国富翁的神秘犯罪,把整件事说成了普通的刑事案。这一点上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你以为,是谁害死了基尔伍德呢?”
  “某个害怕基尔伍德对赫尔曼的死讲得太多的人。基尔伍德懂很多。”
  “跟我的观点完全一致。”古斯塔夫说。他一讲话,爆玉米花就从他的嘴里喷出来。“可凶手如何接近得了基尔伍德呢?克斯勒说,房子是受到监视的。”
  “他们认为,有可能是谁一直躲在房子里,谋杀被发现后趁乱逃走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此话怎讲?”
  “不是有一大批警察在监视那房子吗?不时有一个人进去看看。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位。”
  “这是发疯了!”
  “一点也不。”
  “不,”我清醒地说,“你说得对。一点不疯,如果出的钱足够多的话。他们有的是钱。”
  “正是。这个人也害死了维阿拉。还有另外十二个人,如果赫尔曼不是自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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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赫尔曼不是自杀的话,环球保险公司得支付一千五百万。”我说,“你派我去,可是要我一定想办法证明那是自杀。”
  古斯塔夫嚼着他的哈瓦纳雪茄,期待地望着我。
  “出什么事了?你不是为此派我去的吗?”我问。“当然是,”勃兰登伯格说,“但我总可以好好想想吧?在这件臭事上什么都有可能。包括不止一个凶手,而是多个凶手,但也可能赫尔曼还是自杀的。”
  “这么说你还相信?”
  “我想相信。我必须相信它。我可以相信它。”古斯塔夫说,“因此,我把你招了回来。咱们还算走运,能证明是自杀。你得坐下一班飞机飞往法兰克福。”
  “那儿出什么事了?”
  “在弗里瑟打电话告诉我有关基尔伍德的一切之前,我还收到了一个电话。是法兰克福的一个人打来的,一定要跟我讲话——他说是找你的上司。然后他告诉我,他有事必须讲给你听。亲自。紧急。在法兰克福。他无法离开。还必须在晚上六点之前。”
  “为什么?”
  “因为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时间了。然后他就要开始工作。那家伙名叫莫利托尔。弗雷德·莫利托尔。”
  “我不认识。他为什么偏偏要跟我谈?”
  “因为他认识你。确切地说,是认识你的名字。了解你的一切情况。”古斯塔夫说,“他只跟你谈,不跟其他任何人谈。也不跟警方谈。根本不会跟警方谈。当然要钱。给他好了。你多带点。看他讲的值多少。”
  “等等,”我说,“我完全糊涂了。这位……”
  “莫利托尔。弗雷德·莫利托尔。这张纸条上写有名字、地址和电话号码。亚历山大街。在西边,在洛歇街附近。”
  “这位莫利托尔怎么会认识我?”
  “通过泽贝格。”古斯塔夫说。
  “这更加不可思议了。”
  “非常简单。莫利托尔在电话上对我讲,在戛纳出事的消息登出来后,他就给戛纳的泽贝格打了电话,问他应该怎么做。”
  “什么该怎么做?”
  “拿他可以出卖的东西怎么办,具体我也不清楚。泽贝格知道,他在电话里说的。泽贝格要他讲给你听,你是合适的人,因为你负责此案。”
  “可你对这件事答应什么了?这一切听上去都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没什么太不可思议的,”勃兰登伯格说,“如果事关大笔钱的话。那时候,最不可思议的事常常就是一切问题的答案。”
  “你认为,莫利托尔现在会向我们提供一切问题的答案?”
  “也许不是一切问题的。”勃兰登伯格说。
  “那是什么的答案?”
  “证明赫尔曼曾经是一头非常大的猪,他就是自杀了,因为他陷进了走投无路的处境。”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说。
  36
  “喂?”
  “昂热拉,我是罗伯特。”
  “这真是匪夷所思!这不是真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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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电话前坐了一个小时,盯着它,想恳求它。我再三地说,让罗伯特打电话来吧,让他打电话,现在,请,请,我想听他的声音。我必须听他的声音。我不能等到晚上。我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罗伯特?”
  我是从杜塞尔多夫机场邮局的一个电话间里打的电话。我告诉昂热拉,我必须飞往法兰克福,晚上将跟我的律师碰头。
  “那以后你马上给我打电话,好吗?”
  “那当然。”
  “你什么时候回到我身边来?”
  “这我还不知道。”
  “噢,上帝。”
  “也许我晚上就会知道。”
  “如果不知道呢?如果拖的时间长呢?”
  “那我就得留下来。这是我的工作,昂热拉。”
  “我明白。我明白,罗伯特。只是,你看……”线路里出现沙沙声,越来越大。
  “你讲什么?你讲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我喊道。
  “等等,等它结束,这噪音。”
  喇叭里的一个声音传进我的电话间。
  “请注意:汉莎航空公司公布它飞往法兰克福的645次航班的通知。请旅客们经14号出口上汽车。请注意!汉莎航空公司通知……”
  沙沙声消失了。
  “现在我又能听清了。”
  “罗伯特,你做到了。”昂热拉的声音听起来语无伦次,低声细语,“你做到了。我……我也爱你。我的天,我想,我没有你再也无法活下去了。不,我知道!我知道!你离得这么遥远。”
  “咱们彼此拥有。”
  “对,罗伯特,对。”
  “我没有你也……”沙沙声又响起来了。我等。喇叭声在重复呼叫前往法兰克福的汉莎航空公司的旅客。过了一会儿那噪音又消失了,但这一会儿让我觉得好像过了好久。“我没有你也没法活下去。”
  “昨天夜里我一分钟也没睡。咱们的所作所为真是疯了。”
  “甜蜜的疯狂。”
  “邪恶的疯狂,罗伯特。我不相信咱们能幸免。咱们的所作所为是被禁止的。”
  “谁禁止它?”
  “咱们在伤害另一个人,因此它是被禁止的。上帝禁止它。而且……”
  “我不在乎,不管上帝……”
  “你让我讲完!我要讲的话实在太可怕。”
  “你要讲什么?”
  “我也无所谓!完全无所谓!你知道吗,我多么爱你,尽管咱们做得不对?尽管有这一切?我多么爱你,可是还没有真正认识你?”


  “我……”
  “你见过律师后再给我打电话,好吗?我等。哪怕是清晨五点钟,你打,好吗?”
  “好。”我说。
  沙沙声又响起来。我听不懂昂热拉的话了。喇叭里的声音第三次呼唤前往法兰克福的旅客。沙沙声不断。没有意义。我将话筒放回叉簧,走到我所在邮局的柜台付费。然后我急忙——是的,我急忙,我紧赶慢赶,我一下子又能跑了——跑向一家花店。在那里我把昂热拉的详细地址给了一位年轻的女售货员。
  “买两百马克的‘宋娅’。”我说,“请您打电话到戛纳。请通知加姆贝塔广场上的‘花月’花店,您能在您的全欧送花服务簿里找到。”
  “当然,先生。要写点什么吗?”
  两百马克……
  要不要呢?
  “当然要写点什么。我写下来。”我写好,付完钱。两百德国马克,外加电话费和全欧送花服务费。
  然后,我背着旅行包穿过飞机场简直是没有尽头的过道。我的脚疼起来。我继续跑啊跑。一位机上服务员在14号登机口等我。
  “去法兰克福吗?”
  “对。”
  “汽车开走了。那辆大众车送您去飞机。”
  “谢谢。”汉莎航空公司的一辆蓝黄两色的大众车停在外面,发动机响着。司机几乎没等我在他身旁坐下就开动了。车门飞速关上。
  “大人物总是慢吞吞的。”司机怒冲冲地说。他很年轻,脸板着,长满粉刺。我想,他这么怒气冲冲,肯定是因为粉刺。我的脚疼得厉害。我的心跳得那么急,我感觉到它冲到了喉咙里。
  昂热拉爱我。她爱我。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吞下两粒药,心里想。当我在法兰克福约会那位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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