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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竟然说出这么大义凌然的话。
秦鸣鹤说:“天后,臣一死不足惜,但误了皇上的病情,却是天大的憾事!还求天后三思,无论如何让臣为皇上诊病!”
高宗说:“朕病久已,百药无效,就让秦太医按他的办法试试吧!说句不雅的话,死马当活马医吧!”
秦鸣鹤拿出随身的针包,把一根根银针深深地扎入高宗头上的百会、脑户里,然后慢慢放出一粒粒紫色的血珠,看着这紫色的血珠,武后的脸上也流下了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我也一样。
虽说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不过现在真的轮到我,我还真有些后怕。
随着一根根针的拔出,就听见高宗说:“朕看见了,媚娘、王弟,朕看见了!”
武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我用手擦去我脸上的汗珠,把手绢都打湿了。
武后看着秦鸣鹤说:“秦太医,刚才本宫的话说的太鲁莽了,本宫在此给你赔罪!”
秦鸣鹤没想到一向刚愎自用的武后竟然为了一句话向自己道歉,他慌忙说道:“天后如此说,岂不是折杀微臣了!臣心中明白,天后不过是太为皇上担心,着急罢了!”
“来啊!秦太医乃神医国手,天赐大师,赏赐彩娟百匹!”
可是秦太医虽然能让高宗暂缓疾病,不过毕竟沉疴多年,加上年纪过大,一个月后,高宗病情开始急剧恶化。
本来他还要登上则天门向洛阳城的百姓宣布改元弘道之事,可他已经走不动了。
自从高宗病危,武后和我就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这天夜里高宗明显的感到自己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
他深情的看着武后,说:“皇后,媚娘,朕就要和你永诀了,朕真的不想离开你!”
武后捧着高宗消瘦的脸颊,喉头哽咽,缓缓地说道:“皇上,别说这些,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恩德!”
“媚娘,这些年朕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你要原谅朕!”
“皇上,臣妾也多有不是,惹皇上生气,皇上改责骂臣妾才是!”
高宗摇摇头,说:“不,皇后,朕知道,你是对的。说良心话,没有你,朕不能把天下治理的这么好,我李治要永远感谢你,要感谢苍穹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皇后。”
武后说:“别说了!别说了!”武后的眼泪早已忍不住了。
高宗转过头来,看着我说:“王弟。”
我赶紧走上前去,“皇兄。”
“你我相交二十多年,朕要好好地谢谢你,自你入朝,我大唐国力日渐昌盛,百济、高丽叛乱你举荐贤臣,亲赴前线,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有时国事艰难,你拿出自己的钱粮赈济灾民,这些皇兄都知道。”
我看着这个把我捧上了天的人,眼泪也忍不住了。
“皇兄,你别说这些,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高宗说:“王弟,朕死之后,你要好好的辅佐显儿,一切政事皆有皇后与你做主。朕再效仿高祖,赐你御赐兵器一件,上可打皇亲贵胄,下可杀奸邪佞臣,以后朝事你就多担待一点!”
我点点头。
武壮捧来一个黄布覆盖的匣子,里面是一只黄金铸就的金锏,有两条金龙盘旋在锏身上。
我接过黄金锏,说:“皇兄放心,臣弟一定竭尽全力!”
高宗点点头,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他又说道:“召裴炎进宫。”
武后和我都知道,高宗要写遗诏了。
裴炎匆匆进宫,一见高宗病体支离,油尽灯枯的样子,一下子扑倒在床前,泣不成声。
“裴相,改元大赦之后,百姓们都高兴吗?”
裴炎说:“大赦之后,百姓无不敢悦!”
高宗点点头,说:“苍生虽喜,朕命危笃。天地神明若延吾寿命一两月之命,能回长安,死亦无憾,可这也是不可能的了!裴相,拟诏吧!”
裴炎赶紧爬起身来,取来纸笔,端坐在病榻前。
高宗断断续续地说:“朕承天命,掌此大宝,幸得天后、王弟与众臣辅佐,拯苍生之已溺,救赤县之将焚、止麟斗而清日月,息龙战而荡风波,不负先皇之托。育子长孙,击壤鼓腹,遐迩交泰。朕归西之后,七日而殡。天下之大,宗社至重,执契承祧,不可暂旷。皇太子可于柩前即皇帝位。园陵制度,务从节俭。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取天后处分。”
裴炎笔录之后,又泣声读了一遍,高宗点点头,环顾一下武后和我,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公元683年,弘道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夜,高宗李治与世长辞,享年五十六岁。
七日后太子李显在高宗灵柩之前即皇帝位,是为中宗。尊武后为皇太后,政事取决于武太后。
第五十七章新皇上任
自古皇位交替,便是国家政局容易动乱的时期。特别要说的是李姓诸王,当然除了我。这些人大权在握,野心勃勃,况且还手握兵权。要保住江山还要靠他们。
于是武太后开始连络各方诸王。
她先将泽州刺史、韩王李元嘉加为太尉,豫州刺史、滕王李元婴加封开府仪同三司,绛州刺史、鲁王李灵夔为太子太师,相州刺史、越王李贞为太子太傅,安州都督、纪王李慎为太子太保。
这些人里,韩王、滕王、鲁王是唐高祖李渊的儿子,是李显祖父辈的,越王、纪王是李世民的儿子,是他的父辈。
可想而知,这位新皇帝的处境有多困难。
高宗尸骨未寒,这时又接到了奏报,安东都护府都督薛仁贵去世,享年七十岁。武太后下旨追封为左骁卫将军。
安排完李姓诸王,武太后开始着手调整和组织朝廷班子,刘仁轨、岑长倩、魏玄同三人升任宰相。刘景先为侍中,裴炎为中书令,将宰相们议事的政事堂迁到了中书省。接着她派遣左威卫大将军王果,左监门将军令狐智通,右金吾将军杨玄检,右千牛将军郭齐宗非别为并州、益州、荆州、扬州四州都督,以防有人哗变。
稳定了政局,武后和中宗开始着手高宗的丧葬的安排。武太后遵照高宗最后的遗愿将他安葬在长安附近,是为乾陵。
垂拱元年(685年)九月二十九日,由相王李旦将高宗的灵柩扶回长安安葬。
李显刚刚即位,可是天灾不断,河南、河北数个州城发大水,黄河两岸的百姓流离失所。洛河暴涨,将河南坊、立德坊、弘敬坊五坊200余户的房屋冲毁,淹没了天津桥和中桥。西京长安好雨成灾,平地积水四尺,庄稼冲毁,疫病流行,从陕州到洛阳死难者无数。就在这个时候,西突厥阿史那东薄造反,围攻边城弓月,告急文书源源不断的传到朝堂之上。
可这时的李显并没有费尽心力的赈济百姓,安抚民心选精兵良将驰援边庭,而是开始大肆擢拔他的亲信。
为此我和他的第一次冲突发生了。
这要从一天上朝说起。
先说到嗣圣元年(684)一月二十三日,中宗李显宣布大赦天下,接着册立原来的太子妃韦氏为皇后。接着又降旨将韦后的父亲韦玄真从一个普州参军破格提升豫州刺史,还有一个和韦后毫无关系的只是同姓左散骑常侍韦弘敏提升为太府卿,同中书门下三品。
满朝文武十分惊愕,可又不敢说。
我立刻站起身来说:“皇上,韦弘敏无才无德,怎能担任宰相一职!老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中宗李显一脸的不高兴,他冷冰冰地说:“皇叔,朕擢升何人自有朕的道理!且说你不知韦弘敏一人,又怎能妄下断言!朕旨意已出,绝不收回!”
我说道:“皇上,宰相一职关系国家安危,须得才学出众,有大功于社稷才能胜任,一个小小的左散骑常侍怎能胜任!请陛下收回成命!”
中宗道:“哼!皇叔你别忘了,你当日也是一个布衣出身,如今位列三辅,你怎么不说自己!你不必多言,退朝!”
气得我几天没能吃下饭,这人真是太混账了。
又过了几天,中宗突然提出要将韦玄真掉到京中官拜侍中,就连他奶妈的儿子也要赏个五品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辅政大臣裴炎出班道:“陛下!想韦玄真原本是七品小官,前日已擢升为豫州刺史,如今又要授予侍中一职,恐怕升迁过快,会导致非议。,此人一无功绩,二无殊能,无功而赏,几同儿戏,臣等不敢奉旨!”
满朝文武一齐跪下道:“臣等不敢奉旨!”
李显一见满朝文武都不同意自己,立刻气的面色通红,他厉声说道:“朕乃天子,只要朕愿意,就是把我大唐的江山送给韦玄真又如何?何况只是让他当一个侍中,有何不可?大惊小怪,岂有此理!”
我起身说道:“混账!你身为天子,竟然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你虽是皇帝,可这大唐不是你李显的!你怎么说出将江山送人之话!”
李显一下站起来,说:“你大胆!李坤,你竟敢当面顶撞辱骂与朕!来啊!把他绑了拖出去!”
立刻就有两三个皇宫武士过来绑我,我说:“你们谁敢绑我!我乃先帝御弟,有御赐金锏,谁敢绑我!”
别说,那几个人都愣住了,看着李显,不知怎么办!
李显道:“哼!朕叫你一声皇叔你就拽上了,先帝驾崩,现在是我的天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拖出去!给我打!”
那几个侍卫立刻把我给按住,我大声说:“李显!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裴炎道:“陛下!洛阳王爷乃先皇御弟,御赐金锏,不能打!”
李显道:“你再说一言,连你也打!愣着干什么,把李坤拖出去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我喊道:“李显!我会记住的!除非今日你将我打死,我绝不求饶!”
“拖下去打!”
说实话,要不是最后裴炎去找武太后,我真的就被打死了。
裴炎和中书侍郎刘祎之将我扶到武太后的寝宫,我们原原本本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武太后。
“这样的皇帝不能用,否则我大唐必亡!本宫也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列祖列宗!”武太后阴沉着脸,果断的说道。
刘祎之说:“太后说的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趁现在皇上羽翼未丰,应早做处理。”
裴炎道:“虽说废立乃是大事,应极其慎重,但皇上登极不久,就开始大肆培植亲信,如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大唐何去何从,就凭太后处置!”
武太后叹了一口气,说:“若是现在提出废立之事,朝臣们恐怕会发生骚乱!”
我说:“今天李显的一席话已令朝臣们寒心,忍无可忍。若再如此下去,恐怕……”
武太后明白我的意思,点点头,接下来我们四个人商量了废立的事宜。
二月二十八日早朝,武太后将文武百官召到了正殿乾元殿,这里是只有元旦、除夕,或者册立太子、册立皇后这样的大事时才用哦。
文武百官来到乾元殿时,发现今天这里的气氛不对,左右御林军五百名全副武装,把大殿四周把守的水泄不通。
李显看见我没有到朝,心里一阵愉快,可看着静若寒蝉的文武百官,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恩!众位爱卿,今日早朝有何事上奏?”
话音刚落,就听司礼太监尖声喊道:“皇太后与洛阳王爷驾到!”
我跟在武太后身后,在后面是裴炎和刘祎之。
看见我必须要让人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李显显得很高兴。
裴炎在李显还没回过神来时,立刻说道:“太后懿旨,自即日起,废李显为庐陵王。”
事出突然,群臣都还傻愣愣地愣在那里,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了,大殿之内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