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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父。”刘煜立时回答道，紧接着他犹豫了片刻，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终究是开了口：“师父，人死不能复生……您……您节哀顺变……”
可灭绝师太对自己徒弟的话却丝毫反应也没有。刘煜叹了一口气，静默的在那站了一会。方才安静的离开禅房，将空间留给灭绝师太。出了小院，便见到静玄带着几个师姐妹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为了不影响到灭绝师太，刘煜起步迎了上去。
静玄看到刘煜的身影，急忙加快了脚步，朝着他那个方向过去：“师弟，你去见过师父了吗？我们瞧你许久没回来，很是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刘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刚从师父那出来。”
“师父他……”纪晓芙小心的问道。
“师父已经知道了，师父……师父让咱们查……”刘煜如是回答道：“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咱们就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查吧？照小师侄的说法，混元霹雳手成昆这两年行踪成谜，只怕不好查……”
“方老前辈是师父的亲身兄长，这事情，咱们峨眉绝不可能坐视不理！”静玄接过刘煜的话头：“诸位师妹。你们都有什么看法？”静虚话音落下之后，在场的几个人都说起话来，大多数人的意见都是广布人手，发动同盟，齐心合力寻找成昆的下落。只有纪晓芙眉头微微颦着，仿佛在思考什么，一句话也没说。
刘煜见纪晓芙一直沉默着，便开口问他：“纪师妹，你有什么看法？”
“我……我觉得……此事怕不是混元霹雳手成昆所做……”纪晓芙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混元霹雳手成昆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就算他与人结仇，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办下如此多大案，且寻常人就算做了案也决计不会把自己的名字书写在现场……”
果然是冰雪聪明啊！刘煜暗中点赞，斩钉截铁的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不管此事是成昆所做，又或者有人冒名顶替，可既然是以他的名字犯案，个中缘由，便与他脱不了干系！”
静玄静静的听完几个师妹说完话之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想我们还是准备分头探查这个事情吧，相信师父也是这样打算的，否则只靠山下传递来的消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查得出来。”
刘煜等人相互望了望，都点了点头。虽然现在就可以看得出灭绝师太在第四代弟子里面看待刘煜和纪晓芙格外不同，但是论资排辈静玄仍然是大师姐，所以像这种拍板下决定的事情仍然是由她来做。众人商量定之后，便去灭绝师太房外等候她的吩咐。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灭绝师太的安排同他们所想的有所不同。
“静玄、静虚，你们各带三名弟子去已经受害的门派打听一下情况。除晓芙和刘煜之外的其他四代弟子，三人为一组，分别去五个方向打探消息。所有人如果得知讯息立刻传回山上，如果找不到消息，也在八个月之后回来再作打算。”灭绝师太说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音调，仿佛一点情绪也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便躬身领命。就在众人打算退出去的时候，灭绝师太忽然开口叫住刘煜和纪晓芙：“煜儿、晓芙，你两个留下，师父有话对你们说。”刘煜和纪晓芙对视了一眼，停下了脚步，等候灭绝师太的吩咐。等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之后，灭绝师太才开了口：“如今你们两个练习九阳功正在关键时刻，不要分心，好好修行。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说完这话，灭绝师太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俩出去。
刘煜临出门的时候望了一眼灭绝师太，觉得她的表情说不出的疲惫。两人出来以后顺着过道走了一段，纪晓芙才喃喃的开口问道：“大师兄，师父为何留下你我二人，不让咱们出去打探消息呢？”
刘煜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如今所练的‘九阳功’和‘四象掌’都到了突破的关键地方，我觉得师父也许是不希望你和我耽误进度吧……”
“希望静虚师姐他们可以查到消息 ……”
“希望吧……”
第二日，静虚等灭绝师太门下的亲传弟子就出发了。灭绝师太也不再在石室之中教导纪晓芙和刘煜，反而带着他们去了后山。往日在此练习的弟子，此刻却基本上都不在。此时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山下陆陆续续有消息传了回来，可所有的消息都是“没消息”，让人失望透顶。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尽管灭绝师太面上并看不太出来，但刘煜和纪晓芙多多少少也感觉得到自己师父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
这日，灭绝师太师徒三人在后山练武。如今这个时候，无论是纪晓芙还是刘煜，都对自己所修习的峨眉派镇派绝学有了一定的造诣，算是达到小成境界。所以灭绝师太也不仅仅只是教导他们武功的变化，更多的时候还是让他们比武切磋，然后再针对实战的情况做一番点评。
刘煜和纪晓芙按照灭绝师太的吩咐拆招完毕之后。便各自收了势，等待灭绝师太的评论。然而他俩站在那却迟迟听不到灭绝师太的声音，两人心下疑惑。一起回头朝着灭绝师太所站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到自己师父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样子。
“师父……师父！”纪晓芙忍不住出声唤了两声。
此时灭绝师太才好像如梦初醒了一般看着他们二人：“为师不是让你们拆招吗？傻傻站着做什么？”灭绝师太的声音有些严厉。
刘煜和纪晓芙愣了一下，他俩明明刚才拆招完毕，显然灭绝师太并未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没有说破这件事情。倒是纪晓芙当机立断，手上剑一抖已经朝着刘煜再次攻了过来。
这一次拆招结束之后，灭绝师太才对他们俩人的攻击节奏、防守方式以及破绽等等地方一一作出点评。“晓芙，你先站开。”灭绝师太一面说，一面走到纪晓芙站的位置，然后吩咐刘煜：“煜儿，攻过来吧。”这是灭绝师太一贯的方式，她会用纪晓芙刚才攻击的方式去攻击刘煜，然后在言语上指点刘煜怎么反击。当然，在做完这一次之后，她也会让刘煜下去，换上纪晓芙再演练一次。
“当晓芙出这一剑的时候，你应该先退让一步，接下来去攻击她的右手腕。因为这时她这里有一个空隙，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去拍掉她手上的武器。”灭绝师太一面说一面将拂尘打向刘煜，刘煜听到灭绝师太的点拨便按照她所说的话去做。出乎刘煜的意料，他隐藏了七成实力的这一掌竟然真的将灭绝师太手上的拂尘拍落于地。
这下不仅刘煜愣住了，就连一边的纪晓芙也惊呼出声，甚至灭绝师太的脸上都露了两份愕然。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在灭绝师太和纪晓芙的认知里，灭绝师太的武功造诣高过刘煜和纪晓芙许多，又熟悉他俩的武功套路以及个人情况，就算言语上指点他们，他们想从灭绝师太手上胜得一招半式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像是这样把武器打落。
片刻之后，却是灭绝师太先开了口：“煜儿做的不错，正应该是抓住这个空隙。”
刘煜听出了灭绝师太话语中的真诚，开心一笑，不过在将拂尘抵还给灭绝师太时，他却注意到了灭绝师太眼中的疲惫，觉得自己师父似乎比昨日看起来精神更加不好，想必昨晚又没有休息好。他心里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师父，我和纪师妹从早上练到现在，有些……有些累了……不如，稍微休息一下再练？可不可以啊师父？”
灭绝师太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闭了闭眼睛，终究还是点头同意了，三人坐在树林里的石头上休息。
纪晓芙看了刘煜一眼，出声说道：“师父，你也不必太担心，相信，静玄师姐他们一定很快有消息了。”
灭绝师太虽然听到她说的话，但却没有回答。她们休息了一刻钟之后，灭绝师太便又开始了对她们的教导。等到练习结束之后，灭绝师太便让她们各自休息。
刘煜这一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好，脑海里时时都是自己白天从师父手上将拂尘拍落的一幕。他生性不是一个习惯等待的人，像现在这样不能对事情做出有效地措施，只能等待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焦虑的事情。待到清晨的阳光射进屋子里，刘煜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向灭绝师太请愿。
第992章 下山（）
天亮后，刘煜朝着灭绝师太的禅房走了过去。他在灭绝师太门外站了一会，才伸手敲响了灭绝师太的房门：“师父，我是刘煜，我可以进来吗？”
稍稍停了一会，刘煜便听见灭绝师太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进来吧。”
刘煜推开灭绝师太的房门，清晨的阳光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冲进了灭绝师太的屋子，使得原本晦暗不明德屋子彻底明亮起来。此时此刻，他看见的不是梳洗好的灭绝师太，也不是还在休息的灭绝师太。他见到自己师父盘腿坐在自己的卧榻之上，手里将佛珠一颗颗拨过，也不知从何时坐禅到了天明。
看到这一幕，刘煜心中还存的犹疑便全然被冲掉了，他走到灭绝师太的床边，口里喊了灭绝师太一声：“师父……”
灭绝师太到比他想的要好很多，她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声音仍旧是淡淡的：“煜儿，大清早来找为师是为了什么事情？”
刘煜顿了一下，直直的朝着灭绝师太跪了下去，膝盖和青石地板碰撞发出了沉闷的一道声音。灭绝师太在第一时间就睁开了双眼，她低头望着自己钟爱的徒弟，声音已经带上了两分严厉：“煜儿，你这是干什么？”
刘煜既已经做出了动作，也不再踟蹰：“我希望师父能准许我也下山，我也希望自己能为查找杀害方老前辈凶手的事情出一份力。”
灭绝师太盯着跪在地上的弟子，看他微微低垂着头，目光落在地上。可声音里却透着坚定，她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一时之间眼神显得有些复杂，既有些感动又有些动摇。可她终究记得自己是峨眉掌门，记得现在跪在地上的是她属意的下一任掌门人选，记得眼前这人的四象掌和峨眉九阳功尚未完全练成，记得自己的这个徒弟的天资是如何的出众。于公。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分他的心。于私，她不愿在这个时候分他的心。
灭绝师太注视着刘煜约有一刻，从嘴里吐了两个字：“胡闹！”
刘煜听到灭绝师太所说的话，并不退缩：“刘煜心意已定，请师父准许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灭绝师太打断了。
灭绝师太此时已经从床上下来了，她站在刘煜面前，声音严厉的向刘煜发出质问：“煜儿。众多弟子之中，除开你几位剃度的师姐之外，属你跟随师父时间最长，能回答为师，为何为师将你和晓芙留下？”
刘煜抿了抿嘴唇：“因为我与纪师妹的修习均在关键时刻。”
他只能看见灭绝师太甩了一下袖子，紧接着就听见自己师父更加严厉的声音。“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向师父发出这样的请求？你难道不知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虽然能行走江湖，但还不足以独当一面？若是只是跟随你几位师姐，那多你一个如何？少你一个又如何？”
刘煜难以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