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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分手的是他，要复合的也是他。
想睡就睡，想吻就吻。
顾染真的很想知道，在他眼里，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一个花钱买来的床伴？情妇？还是一个任由他随意摆布的玩偶？
怀里的女人，白皙的脸上泛着愤怒的潮红，殷红的唇瓣带着盈盈的水光，这一幕，深深的诱惑着男人的视觉神经。
裴衍琛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软道：“忘记之前的事，我们重新开始！”
“不可能。”顾染想也不想的拒绝。
“你就这么急着想要离开我？”裴衍琛眯眼，声音再一次变得危险。
“裴衍琛麻烦你讲讲道理，是你自己说要分手的？”
顾染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我决定收回之前的决定。”裴衍琛面色不改道。
“你，还能要点脸不？”
堂堂大集团的总裁，玩这种出尔反尔的游戏，他不会觉得很幼稚？
裴衍琛的声音蓦地变得冰冷，“别忘了，四年前你就把自己卖给了我，我若放你走，你才有自由，我若不放手，你一辈子都只能留在我身边。”
顾染又气又怒，怒极反笑道：“你怎么不干脆说你爱上我了？”
裴衍琛沉眼看着她，少有的弯了弯唇角，“我确实爱——上你了，你的身体让我很满意。我暂时还不想换床伴，所以只能委屈你继续留在我身边。”
他一字一顿，故意将中间的字咬得极重。
顾染的脸瞬间黑了。
想不到对方居然也会有流氓的时候。平时的冷高禁欲根本就是装的，不知道外面那些员工若是知道，会不会跌破眼镜。
“咚咚咚——”
门外敲门声响起。
宁卿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响起道：“总裁，温律师来了。”
裴衍琛这才放开顾染，回位置上坐好道：“请他进来。”
宁卿身后，走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子，对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儒雅。
一进门便将几份资料摆放在桌上道：“所有的手续我都已经办理好了，只要经过双方签字确认，这套房产以后就属于顾小姐所有。”
房产过户的事情宁卿早就和她说过，而律师要来的事情裴衍琛刚才也提过。
顾染既然一开始没有拒绝，这会自然也不会矫情。
第16章 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
两人利落的签署好相关文件。
末了，就见男子慢条斯理地将文件一一收起，装入公文包中，这才笑着看向裴衍琛道：“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一声不响的居然玩起了金屋藏娇。”
随后又看向顾染，咧唇，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恭喜顾小姐，这套房产以后就属于顾小姐所有，嗯，而顾小姐你，以后则属于裴总所有。”
“什么？”
“刚才顾小姐不是已经签字确认过了吗？裴总以公寓作为交换，顾小姐必须留在裴总身边，只到裴总厌烦为止。”温衍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紧不慢地说道。
平光眼镜后面，分明闪烁着看好戏的表情。
所以，她是用一套房子把自己给卖了？
哦！不，早在四年前，她就已经把自己给卖了。只不过那时候并没有签署协议，而现在，他是打算让她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落实在纸上？
“裴衍琛，你卑鄙！”顾染蓦地抬头，愤怒地看向裴衍琛，
“你们俩慢慢聊，我先走了。”温大律师微笑着，拿起东西离开，丝毫不在意自己挑起的战火。
“裴衍琛我不答应。”顾染咬牙道：“房子我也不要了，总之，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裴衍琛冷冷抬眸，看着她道：“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
顾染被他气得不行，口不择言道：“你不过就是想要和我睡而已，大不了我同意和你维持床伴的关系，以后按次收费，但是你不能勉强我。就照裴总说的，一次十万如何？”
只是陪睡而已，至少，她还有自由不是吗？
裴衍琛脸上恢复了一贯冷漠的表情，但顾染还是能够看得出他在生气，就见他薄唇轻启，吐露的，却是最伤人的话语：“十万只是昨晚的价格，而现在的你，顶多只值一万。”
顾染咬牙道：“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否则，大家以后就各走各路，各不相干！”
裴衍琛半眯起视线，薄唇微抿，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顾染，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一晚上值十万？”
伤人的话语总是说的那般轻易，顾染觉得自己心像是被人划开一道道的伤口，疼的几乎麻木。
看着他，顾染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不在意，是不是就不会被伤害了呢？
顾染看着面前陪着自己走过了四个春夏秋冬的男人，曾经，自己将他当作唯一的救赎，而现在，尽管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仍是自己生命里最闪亮的一道光。
为什么不坚定的拒绝他？是因为，其实她心底里也不舍得吧？
既然他不愿放手，而她也不舍得放手，那么，就这样吧！
哪怕彼此折磨！
顾染突然笑了，挑衅的望着他道：“我值不值这个价，裴总岂不是最清楚？不然裴总又怎么会对我念念不忘？”
裴衍琛眯了眯视线，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顾染的口中说出来。
记忆中的女孩，一直都是乖巧，柔顺，隐忍而小心翼翼。
莫非这么长时间的以为，一直都是她伪装出的假象而已？
第17章 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一晚上值十万（）
“好！”
终于，隔了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缓缓开口道：“既然，你自己要把自己当成是出来卖的，我没有理由不成全你。不过，记住，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所以在我睡够你之前，不要让我发现你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我会嫌脏！”
顾染的握紧双手，蓦地抬起头，死死的瞪着他。
隔了许久，才从齿间迸出几个字道：“你放心，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
从裴氏集团的大楼出来，顾染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
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发的哪门子疯。
“所以，你们又复合了？还变成了炮｜友？”坐在叶承欢的红色小mini上，那丫头听完她的叙述，抽搐着嘴角，表情说不出的丰富。
顾染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因为没什么可反驳的。
“我说，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叶承欢侧过身来，望着她道。
“我也不知道。”顾染摇头，她现在就觉得脑子一团乱。
裴衍琛的出尔反尔，让她措手不及。
她甚至都没有思考的时间，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叶承欢盯着她，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顾染被她看得满身不自在，心里毛毛的问道：“怎么了？”
叶承欢突然逼近她，紧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顾染身体微僵，眼神飞快闪烁了一下，避开她的视线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承欢狐疑的盯着她打量了片刻后，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你用不着瞒我，你要不是爱上他了，又怎么会答应他荒谬的要求？什么狗屁合同，只要你不承认，他还能去法院告你不成？除非，他不要自己的名声了。更何况，你完全就是在被欺骗的情况下签署的，根本就不能够算作有效。”
顾染咬了咬下唇，低着头，没有出声。
叶承欢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信任的人，她不想骗对方。
见顾染抿着唇角不说话，叶承欢猛地一脚刹车，直接大马路中央把车子停了下来，扭过头表情复杂的看着她道：“真被我说中了？你还真爱上他了？”
顾染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子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白着脸瞪着她道：“你疯了？”
叶承欢白了她一眼，表情不以为然，“你才疯了，你倒是快给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身后响起接二连三的刹车声，还有喇叭声。
顾染动了动唇角，困难的商量道：“能不能先把车子开走再说？”
这女人也太任性了吧！
就这么把车停大马路中央也不怕出事故。
叶承欢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观后镜，不过短暂几秒钟的时间内，后面已经跟着急停了好几辆车子。最前面的那辆正不停按着喇叭。
叶承欢撇了撇唇，朝着窗外比划了一个中指，这才重新发动车子，嘴上也没闲着：“你老实跟我交代，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第18章 能不能不这么任性（）
“我也不知道！”
顾染缓缓垂下眼眸。
叶承欢一时也没了声音。
这个圈子她见识过太多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可没听说过谁和谁能长久的，更没有听说过谁会把自己包养的对象娶回家。
说穿了，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尤其那个人还是裴衍琛，以裴家的家世是绝不会允许他娶这样一个媳妇进门。
好半响，她才开口道：“软软，作为朋友，我肯定是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只是，那个人是裴衍琛，裴衍琛你明白吗？
他那样的家庭，离我们实在是太远了。
以他的家世，是不可能接受一个普通人做媳妇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以后嫁进了她们家，也不会过得很轻松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可是丢了的心，又岂是说找回就能找回的？
更何况，那人还不肯放手。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看着上面既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顾染表情有些恍惚。
在一起四年，裴衍琛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即便有什么事一般也会由他那位精明能干的助理代劳。
而她有什么事要找对方，通常也会由宁卿代为转达。
在长达四年的被包养生涯中，她接到裴衍琛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冷不丁的看到手机上面对方的来电，才会表现的这般惊讶。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是鬼打来的？”
旁边，叶承欢见她久不接电话，不由得好奇扭过头来想要一探究竟。
“喂？”
而顾染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也很快冷静下，按下了接听键道：“裴总还有什么吩咐？”
“刚才忘了对你说，晚上记得早点回去做饭。”低沉清冷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顾染以为自己听错了，握着手机的手险些抓不稳。
“你说什么？”
回答她的却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顾染一阵气恼和无语。
这是不光要把她当炮｜友，还要把她当保姆的节奏？
“你家金主大人都和你说什么了？瞧把你激动的？”
顾染一放下手机，就见叶承欢好奇的把脑袋凑了过来。
顾染沉默不语。
“什么也没说？”叶承欢挑眉，狐疑的盯着她。
顾染摇了摇头：“也不是，就是让我回家做饭。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或者，中邪了？怎么感觉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得。”
“照你这么说，的确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