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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大鱼嫌她太硬，就把她用尾巴一甩，打到岸边了。
姜灵佑瑟瑟发抖，看着那湍急的河水，浑身湿透了，感觉一股寒气正在朝自己逼近。
她抬头看了看天，这，是那十世镜里面吗？
四周的景物都被放大了好几倍的样子，小小的姜灵佑觉得十分无助。
她拿起一片枯叶伪装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在非常茂盛的草丛里，不知道司承运有没有被镜子吸进来。
走了好一会儿，姜灵佑才走出草丛，爬上一棵大树。
她站在高高的树上，朝远处眺望着。
那里是个看起来很古旧的小县城，穿着汉服的男男女女那里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平静又悠闲地生活着。
“奇怪，难道我上辈子是这里的人？”十世镜嘛，顾名思义，能看人的前世和来世。这半块镜子，又是前世镜，所以姜灵佑想着，这里就是自己前世生活的地方吧。
还没等她再仔细查看，一只乌鸦飞过来，使劲儿啄着这个奇怪的人。
“走开！走开！”姜灵佑一边挥手赶着乌鸦，一边大叫着。
但是她的体型太小，乌鸦又很凶，翅膀一扇，姜灵佑就被拍飞了。
姜灵佑觉得自己太悲催，刚从河里出来，就要从树上掉下去了。
她闭着眼睛，祈祷自己不被摔坏。
但是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又变了。
这里冰天雪地，到处都是白色的，姜灵佑从雪地里爬了起来，用手挡着眼睛，好不容易才适应了。
她快要被雪给掩埋了，这里的雪也太厚了，她一个迷你小人，行路十分艰难。
就在姜灵佑一筹莫展，发现这里没有一个活物时，远处传来凄惨的悲鸣声。
她心头一颤，那声音中传来的疼痛，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姜灵佑爬到一个斜坡处，不小心滚落下去。
被滚落的迷迷糊糊的姜灵佑看着眼前的雪，怎么掺杂着红色的血液呢？
她慢慢站了起来，却发现不远处，身着玄衣的司承运，握着一柄长剑，那寒光凛冽的剑身处，沾满了新鲜的血液，在这白茫茫的雪景中，十分显眼。
她刚要朝司承运跑过去，却发现司承运旁边，有个穿雪青色法袍的女子，捂着自己的眼睛，十指满是鲜血。
姜灵佑顿住了脚步，朝后退了几步，那周身气息都十分冷冽的男子，除了脸和司承运一样，再无半点和他相似。
那男子收回了剑，朝女子脸上摸去，取了样什么东西，然后十分绝情地离开了她，留她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
姜灵佑打了个冷颤，因为那男子背对着自己，所以她无法看到男子的表情。
女子躺在地上，鲜血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姜灵佑莫名感觉一阵疼痛，好像被伤了眼睛的人是自己一样。
她控制不住自己，慢慢朝女子走去。
当她看到女子的脸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那女子没了眼睛，但是姜灵佑认得她的脸。
因为那脸，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第178章 单方面宣布你失败了（）
姜灵佑伸出小小的手，触碰到了那个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人。
一阵钻心的刺痛感传来，姜灵佑仿佛替代那女子，躺在了雪地上。
她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身旁是刺骨的寒风。
姜灵佑头疼欲裂，许许多多自己根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涌入脑海，像是有人把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强塞进来了一样。
她看着那个和司承运一样的男子，出手伤了自己，而自己，竟然无力反抗。
姜灵佑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不定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觉呢，司承运怎么可能伤害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口诀，让自己的心清明起来。
海公子在十世镜外，正拿着镜子细细观摩着，阳翰成竟然醒了过来。
“阳刺史，你醒了？”海公子把镜子藏到背后，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阳翰成揉了揉头，看看四周，帝君和他夫人呢？
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海公子，又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帝君他们呢？”
海公子眼珠子一转，指了指外面，“他们走啦，我也不知道——啊！我的手！”
海公子话还没说完，手上的十世镜竟然炸裂开来，姜灵佑和司承运从里面滚落出来。
阳翰成连忙上去查看情况，看着司承运和姜灵佑完好的样子，才放下心来，“你们，这是去那十世镜中了？”
司承运抱着姜灵佑起来，眉头紧锁。
他刚在镜中，竟然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出手伤了娘子。
他正要上去阻止那男人，周围的世界就坍塌了，原来是十世镜被震碎了。
姜灵佑有气无力地靠着司承运，刚才在镜中冥想时，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需要爆发出来。
她没能控制住自己，却正好从镜中出来了。
“娘子，你怎么样了？”司承运看着恢复成原来模样的娘子，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很不好。
姜灵佑静静地靠着他，感受到他身上充足的阳气后，深深吸了几口，才感觉好一些，“我没事了，陆先生要的十世镜，竟然裂了。”
司承运点了点头，和姜灵佑一起看着地上的十世镜碎片，再看看嗷啕大哭的海公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呜呜呜~我的镜子啊！我好看的镜子！你死的好惨啊！”海公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十世镜的的碎片，哭得死去活来。
阳翰成感觉自己的头又疼了，他看着海公子，“邪道士，别哭了，烦死鬼了。”
听到鬼，海公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立马起身，冲着司承运他们喊道，“快跑，快跑，不然你们就等着被鬼吃了吧！”
司承运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海公子还没有解释清楚，院子中的陶瓷人偶中，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鬼魂。
密密麻麻的鬼魂堵住了出路，凶狠地看着这些人。
姜灵佑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些鬼魂的打扮似的。
对了，是他们！
这些鬼魂的打扮，和十世镜中的那些古代人一模一样。
阳翰成激动地看着这些鬼魂，“邪道士，你完了，你当年摄取了他们的魂魄，今天他们终于被放出来了，我要送他们去轮回哈哈哈哈哈！”
司承运叹了口气，觉得阳翰成说的事情，可能真的和事实不太符合。
海公子翻了个白眼，“阳刺史，你再好好看看，他们这会儿是想弄死谁。”
阳翰成站在那些鬼魂之下，没有一点害怕的迹象，他忍受了千年的锥心之痛，今天终于还愿了。
阳翰成掏出一个陶瓷小瓶，冲着那些鬼魂打开了小口，温和地说道，“恭喜诸位，能再入轮回了，阳某这就带你们回去。”
他等着这些鬼魂自己进入那小瓶子里，但是一个年轻的女鬼扑了上来，打翻了他的小瓶子，还要掐死他。
“阳先生，过来！”司承运将一道灵光缠在阳翰成身上，把他拉了过来，然后迅速布好结界。
那些恶鬼趴在结界处，瞪着眼睛，想要把阳翰成撕碎一样。
“这，怎么回事，他们都不愿意跟我回去，好再入轮回吗？”阳翰成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那些对自己恨意满满的鬼魂，十分不解。
海公子叹了口气，蹲到他身旁，“阳刺史，你是不是以为，是我向陛下进言，寻来年轻男女，摄取他们的魂魄，封印在你做的傀儡小人中的？”
“难道不是这样？”阳翰成看着海公子那张异常妖艳的脸，觉得他就是一个祸害，堪比妲己妹喜，蛊惑皇帝残害百姓。
姜灵佑咳嗽了几声，“海公子，这些鬼魂，是不是一直生活在十世镜的幻象里？”
她方才在镜中看到的，竟然是这些鬼魂，那自己无意间破坏的，可就是这些鬼魂的寄居地了。
海公子点了点头，看着那外面一个个年轻貌美的男男女女，不屑地说道，“阳刺史，不是我要摄取他们的魂魄，是他们主动献出自己的魂魄给我的。”
阳翰成不敢相信地看着海公子，“你撒谎，哪个人不愿意好好活着，而是自寻死路？”
“哈哈哈哈哈说得没错，谁不愿意好好活着呢，活着可是一件好事。”海公子笑了起来，“但是，人不可能永远活着，所以有些人，为了得到永生，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这些年轻美貌的男子和女子，最怕青春流逝，盛宠不再。
当他们知道海公子能让他们得到永生之后，就争先恐后地祈求海公子，让自己永远保持着年轻貌美的样子。
作为交易，海公子要求他们先待在陶瓷人偶中，讨得皇帝的开心，也好让喜欢珠宝的海公子得到皇帝的赏赐，建造华美的大宅子。
那位皇帝驾崩前，想让人偶给他陪葬。
但是海公子带着这些陶瓷人偶回了“阴街”，并用十世镜的力量，为他们的造出了一个美好的幻境。
这些自愿献出灵魂的人，在幻境中永远年轻着，生活着，获得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
“阳刺史，我保他们青春永驻，灵魂不灭，不正是他们希望得那样吗？”海公子看着一脸呆滞的阳翰成，露出了一个妖娆的微笑，他伸手点着阳翰成的脸，“只有你，才傻乎乎的，觉得自己是他们的拯救者，追了我几千年，要把这些鬼魂带去轮回。你猜，他们是愿意在我的幻境里永生，还是愿意跟你回去，受那轮回之苦呢？”
阳翰成听了这话，神魂都在颤抖。
几千年的信仰，在这一刻崩塌了。
原来自己所有的牺牲，都是一厢情愿。
第179章 有人惦记我的尾巴（）
“不好，阳先生的神魂要散乱了。”司承运把姜灵佑放在一边的软榻上，想过去拦住自毁魂体的阳翰成。
但是阳翰成太过决绝，顷刻间，他的神魂裂开，散作无数碎片。
阳翰成修行千年，只为了救回灵魂被困的人。
而这个信仰，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哎，我说你怎么说爆就爆啊，吓我一跳。”海公子气得哇啦哇啦大叫，甩着袖子，竟然把阳翰成的神魂碎片都收拢到一起了，“真是的，死了都不安分，总是找我的麻烦。”
海公子看着手中的神魂碎片，想了想，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他从摆放着BJD娃娃的玻璃柜中，挑选了一个和阳翰成的脸有几分相似的娃娃，把阳翰成的神魂注入进去。
“你不是讨厌我把人的魂魄封印进陶瓷人偶里吗，那我就把你的神魂也封印进去，让你变成一个人偶娃娃！”海公子摸了摸人偶的脸，得意地说道。
姜灵佑觉得这海公子挺好玩的，也没有做什么大恶事，“承运，阳先生的神魂保住了吧？”
司承运回到娘子身边，点了点头，“这位海公子，极擅操纵魂魄之术。”
“阳先生擅长摆弄傀儡这样的死物，海公子擅长操纵活人的魂魄，他们俩能有着几千年的纠缠，也是有原因的啊。”姜灵佑很想知道，等阳先生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成了海公子的人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海公子一边嫌弃地看着装着阳翰成神魂的人偶，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