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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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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道,想安生过几天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呐!

    “兴宁伯?”

    “下官没事。”

    孟清和一咬牙一跺脚,不就是草场和白条那点事吗?

    咱不惧!

    不过,既然是给皇帝排忧解难,好处应该多给点吧?

    擦干眼泪,孟十二郎将目光转向朱高煦,呲出一口白牙。

    饶是自认悍将一枚的高阳郡王也是后背一冷。

    搓搓胳膊,屋里的火盆是不是该多加一个?

第一百一十章() 
孟清和一脚踩进永乐帝挖的坑里,满脑门官司,觉得日子不好过。

    有人比他更难过。

    京城宁王府,宁王朱权负手在殿内踱步,眉头深锁,脸色十分难看。

    自天子登基之后,他几次上表请归藩,都如石沉大海,没得半点音讯。本以为到年后会有消息,不想皇帝给他玩了招釜底抽薪,派镇守接管大宁!

    朱权握紧了拳头,狠狠捶在了桌案之上。

    朱老四未免太不厚道!当初说什么和他两分天下,结果呢?登上皇位就翻脸,连藩国都不让他回了。

    难道就此困在南京?

    朱权不甘心。

    他正当壮年,文韬武略样样不缺。洪武年间,曾领兵多次出征大漠,麾下骑卫所向披靡,二十多个兄弟中也是能横着走的。

    不想一时大意,中了朱老四的计,全家被挟持,不得不跟着一起造反。

    早知今日,当初他充什么好心,顾念什么兄弟情,就该把人一砍了事。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还不是朱老四想怎么下刀就怎么下刀!

    朱权的愤怒只能在府内发泄,出了王府,他仍要对朱棣恭恭敬敬。

    不甘心又如何?朱棣不是朱允炆,他也没能力像朱棣一样造反。或许以前有,但在大宁落进朱棣手中,家底被掏空之后,朱权的八千甲兵早已荡然无存。

    官属没了,护卫也没了。忠心于他的朱鉴早就死了。

    为了一家人的性命,朱权必须忍,哪怕心头淌血,也得忍!

    不忍,广泽王和怀恩王就是前车之鉴。

    私下里动作,试图以文臣和武将角力,在朝堂上找朱棣的麻烦,结果呢?陵园也不用守了,直接贬为庶人,发到中都看管。

    表面上把人送过去了,实际如何,谁能预料?即使中途出了“意外”,人没了,车队到不了中都,又有哪个不开眼会为两个庶人仗义执言?

    方孝孺应该会,但他死了。

    朝中的言官也指望不上,经过兴宁伯的一番闹腾,都察院和六科给事中都开始缩起脖子过日子。不想被发去充军支教,就得管好自己的嘴。

    朱权冷笑,别说朝中的大臣,便是在京的藩王,哪个不是谨小慎微,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天子迟迟不下诏许藩王归国,大家就只能困守在南京。

    周王是天子的同母胞弟,自然用不着担心。不归国也能当一辈子的富贵闲人。

    谷王有开金川门之功,也算是有了一张保命的底牌。

    齐王,代王,岷王都是被朱允炆迫害的典型,就算为了面子上好看,近几年内,朱棣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晋王是主动跟着朱棣一起造反,又是朱棣的晚辈,好歹有些香火情。

    辽王很自觉,上表请留京师,巴望着能让世子归国。

    朱权知道,辽王的希望肯定会落空。朱棣绝不会放虎归山。

    镇守辽东的左军都督刘真已将辽王的旧部收拢,不服的早给收拾了。就算辽王世子归藩,注定也是个空架子,混吃等死的命。以朱老四的性格,怕是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朱权停下脚步,长叹一口气,苦笑一声。

    自己又比辽王好到哪里去?

    困兽,只要把他困在这座王府里,任由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一点浪花。

    殿门前,朱盘烒拦住欲通报的宦官,摇了摇头。

    母妃说不要来打扰父王,可他还是来了。

    天子所行着实让人心寒。

    派遣高阳郡王备边开平,令定远侯镇北平,兴宁伯镇大宁,又以朵颜三卫骑兵为主,抽调各归附蒙古部落及军中精锐组建三千营,明摆着要将父王在北疆的势力连根拔起。

    父王的护卫定然是要不回来了,官属也是名存实亡,他们父子回到大宁,也不过是被供奉起来,当个闲散宗室。

    朱权是个聪明人,否则不会有宁王善谋一说。

    朱盘烒继承了朱权的头脑,也有着坚毅的性格,若无意外,本该继朱权之后,成为护卫边疆的强悍藩王。

    无奈朱权上边还有个既善战又善谋的朱棣。朱权父子再不甘心,也只能在朱棣面前俯首称臣。

    朱盘烒在殿门前站了许久,久到朱权从愤怒中平静下来,又变回往日风度翩翩的北疆藩王。

    “烒儿来了,怎么不进来?”

    朱权的声音平和,朱盘烒却知道,这份平静之下潜藏着何等的隐忍与暗火。

    “见过父王。”朱盘烒行礼,道,“天子迟迟不许父王归藩,不知父王可有应对?”

    “应对?”朱权摇头,冷笑道,“事到如今,孤还能如何?唯一的办法就是上表请天子另赐封地。”

    “另赐封地?”朱盘烒显然没想到父王会做出这个决定,“父王不想再回大宁?”

    “岂是为父不想?而是天子不许。非但不能回大宁,再有封地,也不会是边疆重镇,天子不会允为父再带兵。”

    “父王甘心?”

    “无论甘心与否,事已成定局。但天子不会薄待为父。”朱权示意朱盘烒稍安勿躁,“不能去北边,干脆就留在南边,就算为堵天下悠悠之口,天子也要择一处名城安顿你我父子。至于大宁,”朱权冷笑,“便是给了天子又如何?那些门蒙古人能背叛孤,未必会对天子有多少忠心。大宁北接大漠,东邻辽东,高皇帝封孤于此,曾言此乃非善之地。如今孤倒要看看,天子如何令见钱眼开的朵颜三卫继续心甘情愿给他守大门。”

    “父王的意思是?”

    “没有足够的好处,朵颜三卫不会背叛孤。”朱权顿了顿,“一样的道理,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也不会继续忠诚于天子。牛羊,草场,金银布帛,天子坐上了皇位,这些蒙古人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足以让他头疼一阵子。”

    “天子令兴宁伯镇大宁,或许是想到了解决办法?”

    “这个”朱权迟疑了一下,他对孟清和的印象很深,实在是因为他完全不像一个军汉,却偏偏以战功封爵。

    这样一个人能封一等拨,获赐铁券,定有过人之处。

    但以他掌控朵颜三卫?

    朱权摇了摇头,他认为,天子封兴宁伯到大宁,最大可能是立个幌子,真正的后手当是镇守北平的沈瑄和备边开平的朱高煦。

    有他二人在,朵颜三卫闹得过了,或是同草原上的鞑子藕断丝连,完全可以出兵以武力解决。

    若是朵颜三卫把兴宁伯挟持甚至宰了,揍他们一顿的借口就更加充足了。

    “天子打的应该就是这主意。”

    朱权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相,不然怎样解释天子派兴宁伯镇大宁的原因?张辅都比他靠谱。

    听完朱权的分析,朱盘烒深以为然。

    如果天子打的真是这个主意,匆忙组建三千营也说得过去。

    把三卫的精锐抽走,一来可以警告那些蒙古人,二来,起兵揍他们的时候也能省下不少力气。

    朱盘烒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他可不想让皇帝这么如意。不能明面上找麻烦,但可以私下动手脚,背后推一把,让兴宁伯早点进入鬼门关,也让朵颜三卫快点闹起来。

    不管天子是否有牺牲兴宁伯的打算,都要坐实这件事。

    一旦消息在京中传开,朱棣的凉薄之名一辈子都甩不掉。

    朱权没料到儿子会打这个主意。如果料到了,绝对会第一时间阻止朱盘烒。在朱老四眼皮子地下玩手段,别说是他,连他老子都得掂量一下。

    可惜朱盘烒决定自己动手,没将心中的计划告诉朱权。朱权错过了“抢救”儿子的第一时间。想坑孟清和一把的朱盘烒,终将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会是什么滋味。

    兴宁伯府内,孟清和放下笔,吹干了纸上的墨迹。

    经过长期的锻炼,他终于写出了一笔不错的台阁体。笔锋间流淌的肆意被严谨取代,以四年前的手书对照,虽有相似之处,给人的观感却已截然不同。

    通读一遍,孟清和有些诧异。不知不觉间竟写了这么多。

    如此多的内容,全都誊上奏本明显不可能,若是划掉部分又未免可惜。

    转转眼珠,孟清和有了主意。

    再拿起笔,不誊内容,只写纲目,如果皇帝感兴趣,定然会召他奏对。当面说,肯定比写在纸上更形象具体。

    誊写过后,孟清和带上奏疏,打算到隔壁找沈瑄帮忙润色。

    侯二代打仗一流,文采同样非凡。

    护卫在墙边架上梯子,孟清和三两下爬上墙头,刚要跃下,发现下边正有人仰头看他。

    “兴宁伯?”

    张辅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整个人都石化了。

    孟清和在墙头朝张辅抱拳,“信安伯有礼。”

    侯府的护卫熟门熟路的架上梯子,等孟清和从墙头下来,才把梯子撤掉。

    张辅仍未从震惊中回神。

    他看到了什么?堂堂一等伯架梯子翻墙?

    京中传言定远侯爱好爬墙,他以为是污蔑,要么就是自污。但看兴宁伯今日举动,张辅不确定了。

    跟随朱棣靖难的燕军都知道,定远侯和兴宁伯的交情好到睡一间帐篷,用一双筷子。亲眼见证了兴宁伯翻墙的举动,张辅不得不重新思考,京中关于定远侯的传言,到底有几成真几成假。

    看着石化中的张辅,孟清和实在不忍心再打击这老实孩子,挠挠下巴,解释道:“信安伯莫怪,在下有要事同定远侯商量,事急从权,抄段近路。”

    抄近路?

    张辅无语。

    抄近路就能爬墙?

    他家和成国公是邻居,也时常有要事相商,每次不是规规矩矩从大门走?敢爬墙,护卫能用长枪把人扎成刺猬。

    心中仍有疑问,张辅却没再深究。

    总觉得,还是不继续问比较好。

    就当兴宁伯说的是实情,谁让兴宁伯和定远侯的关系好。

    关系好?

    猛然想起京中的另一则流言,张辅脚步一顿,看向正笑呵呵同侯府护卫打招呼的孟清和,用力一拍脑门,想多了,一定是他想多了!

    从护卫口中得知张辅目睹孟清和翻墙一幕,沈瑄没多做解释,请张辅入内,十分坦然。

    沈瑄的态度让张辅汗颜,他果然是想多了,思想太不纯…洁。

    似没看到张辅尴尬的神色,沈瑄开口问道:“信安伯可是为北平练兵一事?”

    张辅精神一振,“正是。”

    自永乐帝下令沈瑄镇北平,以朱能邱福为首的燕军将领都给沈瑄递了帖子,多少流露出想送子弟北上的意思。对此,永乐帝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想到边塞去和鞑子打仗,总比窝在南京的好。

    靖难结束了,不意味着天下太平。

    北边的残元仍是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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