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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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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也会没底。

    毕竟,皇帝只下了召还的敕令,没说是赏还是罚。

    大宁的一千五百边军仍在郊外驻扎,就地修筑营寨,挖掘浅壕,随军的帐篷,做饭用的铁锅,军粮和堪称奢侈的香料,都引得京城守军侧目。

    一天三顿,两干一稀,三日开一次荤,大锅炖肉的味道,香飘十里。

    大内侍卫,五军都督府,全都瞪眼。

    天子二十六卫,大汉将军起点最高,旗手卫次之,再次为金吾卫,羽林卫,锦衣卫,其中不乏勋贵高官家中子弟,在营中时,也不见如此高规格待遇。

    伙食自然不缺,可远洋舶来的香料,以及从未在京中见过的药品,绝对是稀罕物。

    不是说边塞苦寒,边军屯田不易,京城每年以舟师运粮,边军仍多以高粱饼子荞麦面充饥?

    如今观兴宁伯带到京城的边军,从千户到百户,从总旗到小旗,从骑兵到步卒,个个高大威武,堪称猛士!

    吃不饱能壮成这样?

    何况,太……祖高皇帝定下条令,边军及各卫所兵卒,定期入京…操…演,接受皇帝检阅,戍卫南京。永乐元年,大宁边军什么样,京卫仍记忆犹新,不过三年,就有如此变化?

    大宁都司的钱,都用到了军汉身上不成?

    完全说不过去。

    此事不只引起了京卫的注意,还引来了朝中的目光。

    先是六部,随后是都察院和六科,接连派人到郊外探查情况,九成以上,都是无功而返。往往离军营还有几十米,就被警戒卫哨发现,继而撵走。

    “军…事…重…地,禁止靠近,违者军法处置!”

    次数多了,板子也打不走,军汉们不胜其扰,干脆在大营四周立起了牌子,字写得不太好看,意思却很明白,谁敢再靠近,别怪老子的拳头不客气!

    有御史闻听,嗤之以鼻,亲自乘轿前往郊外,不相信这些军汉敢将他也赶走。

    事实上,军汉真敢。

    不只赶了,还险些揍一顿。

    x的言官,不识字吗?牌子立在这里,眼眶里长的是石头珠子吗?

    “尔等、尔等”

    打头阵的御史被气得头顶冒烟,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军汉咔吧咔吧握着拳头,从怀里掏出一根碳条,在牌子上又加了一句,用力点点,看见没有,未得朝廷明令者,不得靠近军营!敢冒充朝官者,狼牙棒伺候!

    一边写,一边斜眼瞄着还没走的御史,差点把对方的鼻子气歪。

    常年驻守边塞,同鞑子交锋的边军,岂是好惹的。

    之乎者也辩不过,也没那份心思,明枪明刀,顺便问候一下找茬的祖宗十八代,才是爷们的作风。

    甭管来的是谁,只要占住一个“理”字,到天子面前也一样能辨个明白。

    欺负你?

    老子就欺负你了,怎样!不服气,敲登文鼓去!

    军汉建议言官敲登文鼓,自国朝创立以来还是首次,历数先朝,也是仅此一例。

    堪称奇闻。

    御史狼狈而去,一脸铁青。

    说到底,无令擅闯军营,的确是他没理,挨揍也没处喊冤。自从事言官职业以来,不是没同军汉打过交道,如此难缠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想起那块能让人火冒三丈的牌子,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军汉竟通文墨,简直是有辱斯文,滑天下之大稽!出言侮辱文官,更是岂有此理!

    此定为兴宁伯授意,待他与诸同僚商量,必要狠狠参上一本!

    御史本意是想弄清大宁边军如此富裕的真相,有如此财力养军,敢说都司衙门没有贪…污…受…贿?

    经此一事,决意立改,同两三同僚联名弹劾兴宁伯纵使部下肆意妄为,轻蔑朝官。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抵赖。

    之前几次都没能将此人参倒,这一次休想再轻易揭过!

    想到这里,御史也不乘轿,拎起衣摆,一路疾走,面带冷笑,已然有了腹案。

    御史远去,军汉扛起牌子,转身回营。

    真当他是傻子,证据留在这里,给找茬的当把柄?

    火头军说今天炖肉,缺柴火,这块刚刚好。

    早就听说这些京官和伯爷不对付,有事没事找伯爷麻烦,如果不是担心闹出人命不好收拾,来了,干脆就别回去了。

    想到这里,浓眉下的双眼,瞬间闪过一抹杀意。

    孟清和不上朝,无法反驳御史的弹劾奏疏,倒是朱高燧在朝堂上为大宁边军说了少好话。

    大宁都司贪…污…受…贿?

    亲眼看见了?有证据吗?就因为军汉的伙食好?

    御史蹦高,“此非实证?”

    朱高燧冷笑,“真贪了,会明摆着给人抓小辫子?图的是什么,陈御史不妨给小王讲一讲。”

    大宁有钱,在朝中不是秘密。

    大宁是皇帝的钱袋子,却有相当一部分朝臣不知道。

    毕竟,给户部交税光明正大,给皇帝的内库交钱,总要私下里找些理由,否则,皇帝的面子也不好看。

    御史以为抓住了大宁的把柄,殊不知,他正在撩老虎的须子。

    朱棣是马上皇帝,知道领兵不易。同样知晓,大宁改善边军待遇,打出的是天子旗号。

    据锦衣卫递上的条子,大宁都司对边军言,能一天三顿,偶尔开荤,都是皇帝授意,当拼以全力,卫土守疆,以报皇恩。

    “大宁地处边塞,边军对面就是鞑子,不吃饱如何同鞑子对拼?”朱高燧高声言道,“诸位远在金陵繁华之地,身处脂米膏腴之乡,何知边军之苦?!”

    御史想出言争论,朱高燧却压根不给他机会。

    “孤在封地,吃的一样是军粮!两和面的馒头,大碗的炖菜,三天吃一顿肉,这就是好的?据孤所知,诸位家中,不说三餐珍馐,也是顿顿白米白麦,孤在北边时都吃不上!难不成诸位是人,边军和孤就是牲口?!”

    御史哑火了,不要命才敢点头。

    朱棣和朱高炽一起咳嗽,就算是比喻,也不能这么比吧?

    说到后来,朱高燧撇开斯文,想说什么,一股脑全都道出。

    粗鲁?他就粗鲁了,咬他啊!

    御史哆嗦,朱棣和朱高炽被口水呛到了。

    “吃不完的馒头,孤都吩咐留着,下顿再吃。孤是亲王,大可不必如此,只因孤知道,种粮不易!孤的二兄亲自下田耕作,上阵带兵,出塞巡北,吃的比孤更不如。早年靖难,父皇带兵,何尝不是如此!不过是让军汉吃了几顿饱饭,吃几顿肉,诸位就要弹劾?没有军汉拼血,诸位能居庙堂之高?能绸衣美食,侃侃而谈?”

    “孤言在此,大宁边军的军粮衣饷都是该得,无一丝不妥。不只大宁,开原,广宁,辽东,宣府,顺天八府,甘肃宁夏,皆如此例!”

    “宣府是孤兄长的封地,开原是孤的封地,陈御史是否也要参孤…贪…污…之…罪?若是,孤等着!”

    掷地有声,余音在殿中回响。

    言官有讽谏亲王皇子…贪…虐…残…暴之责,但绝不是眼前这种情况。

    朱高燧将火力全部引到自己身上,将北疆边军捆到一起,装进了一个口袋。

    弹劾大宁边军如何能展现诸位的刚正不阿,将北疆边镇全都干掉,才是真英雄!

    顺便加上两个皇子,数位藩王,定国公和魏国公也不能落下。皇帝亲儿子,干儿子,兄弟,大舅子,全都一锅端,真正的名留史册,名垂千古啊!

    对于朱高燧的胡搅蛮缠,朱棣先是气怒,继而欣慰,最后侧过头,继续咳嗽。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大明的永乐皇帝定会拍着龙椅,欣然大笑,好,这才是老子的种!

    对比朱高燧,同列朝堂的朱高炽未免过于沉默。言官攻讦也好,赵王回讽也罢,都不见他开口。

    一般情况下,如此表现算是不功不过。但在朱棣看来,关系到边塞安稳,对错分明之争,仍不出声,着实令他失望。

    是过于小心,还是不愿得罪文臣?

    争论仍在继续,明显是朱高燧占据绝对优势。

    言官耿直刚正不假,终究拿的是老朱家工资。

    永乐帝虽不言,却明摆着支持儿子,继续争,也未必能赢。

    在皇太孙时期,文臣们尚且可以继续努力,如今,好时候早已过去,真惹恼了龙椅上那位,不进诏狱也要充军发配。

    明明是要打倒大宁都司,怎么会变成同赵王口舌争锋?

    想将话题转换过来,却是千难万难。

    硬着头皮扯开,赵王干脆甩着袖子哭。

    朝臣也会哭,言官最爱用这招,皇子亲王当殿大哭,这成何体统?

    朱高燧才不管这些,反正他是皇帝儿子,奉天殿里,除了老爹长兄,他最大。

    朱高燧一边哭,一边诉说边塞的艰苦,边军的任劳任怨,边民的食不饱腹。

    “父皇,你是不知道儿臣苦哇”

    朱棣笑也不是,骂也不是,捏捏额头,摆摆手,退朝。

    右班武臣麻溜退殿,走时不忘对朱高燧抱拳,翘起大拇指,殿下,好样的!做得好!臣等佩服!

    左班文臣也依序退出,被朱高燧严重打击的陈御史,几乎是被同僚架出了奉天殿。

    朝臣走光了,朱棣走下龙椅,踢踢朱高燧,“行了,人都走了。”

    朱高燧继续哭。

    朱棣虎目一瞪,到底没忍住,一脚踹过去,爆了粗口,“臭小子,和谁学的,给朕起来!”

    朱高燧滚一圈,站起来,“父皇。”

    “哼!”

    “父皇,儿臣也是没办法,这群光吃人饭不办人事的”

    “恩?”朱棣皱眉,瞪着儿子,这群不办人事的,是他任命的。

    朱高燧嘿嘿一笑,口误,口误!

    朱棣不哼了,袍袖一甩,“这几天常到兴宁伯府上去?”

    “回父皇,兴宁伯家厨子不错。”

    “朕赐给你的典膳不得用?”

    “父皇赐下的自然是好。”

    “行了。”朱棣不打算继续和儿子绕弯,“你到兴宁伯府传朕口谕,明日,兴宁伯入朝觐见。”

    “儿臣遵旨。”朱高燧眼珠子一转,“父皇,儿臣早膳午膳都没用。”

    “滚!该去哪去哪!”

    “遵旨!”

    于是,朱高燧出宫,到孟清和家奉旨蹭饭。

    朱棣磨磨牙,没有回头,对仍留在殿中的朱高炽说道:“随朕来。”

    朱高炽应了一声,“是。”

    看着父皇高大的背影,抹了一把眼泪。

    弟弟惹老爹生气,为何要受伤的却是他?

    兴宁伯府内,朱高燧眉飞色舞,讲得酣畅淋漓,结尾处,用眼瞄着孟清和,好似在说,小王表现如何,英雄吧?

    孟清和表情木然,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其实,他是昨夜没睡好,一直在做梦吧?

    “兴宁伯为何不说话?”

    继续木然,“臣无话可说。”

    “佩服孤?”

    拍巴掌,“殿下英明。”

    朱高燧仰头,恩,正该如此。

    孟清和转头,捂脸,说谎,果真会让人感到羞愧。

    不过,经朱高燧神来一笔,相信再没人敢轻易找大宁麻烦,效果比孟清和削尖了脑袋上疏有用得多。

    早知如此,应该早点请朱高燧帮忙,说不定能免去更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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