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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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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王挺直背脊,刚毅的面容,虎目充血。

    是朱棣让他看到了,只要握有实力,身为高皇帝亲自,皇位不再遥不可及。

    也是朱棣让他明白了,皇位不是谁都能抢。即便有实力,能成功者也是寥寥无几。

    “我这一去,恐再无相见之日。”朱穗缓缓起身,看着王妃,温声道,“好好教养灼儿。”

    “王爷”

    “我已不是皇族,只是个庶人,更是罪人。”朱穗的脸上带着无限萧索,抚过长子的发顶,“灼儿就交给你了。”

    “王爷放心。”谷王妃眼中有泪,语气却无比坚定,“妾定教导灼儿成才。”

    “好。”

    谷王笑了,笑得释然。

    既是洪武帝的子孙,自然继承了朱元璋骨子里的傲气。便是败了,也不会跪地求饶,更不会堕了先帝的名声。

    “孤洪武十二年生人,洪武二十四年受封,统领上谷郡地,宣府重镇。戍边御敌,屡次出塞,驱北元于漠北,安边民于城廓。历经大小百余战,无一不冲锋在前!孤乃太……祖高皇帝之子,大明藩王,不落祖宗之名!”

    负手立在宣旨的中官面前,朱穗神情傲然,锦衣卫如何?今日,便是朱棣站在当前,他也敢言!

    “孤沙场征战十余载,岂惧尔等鼠辈!昔年楚王兄不愿受狱吏…侮…辱,闭门…烈火……焚……身…而死。孤不比楚王兄,却也容不得枷锁上身!”

    听闻此言,锦衣卫赫然变色。

    奉命拿人的纪纲举起右臂,主动让到一侧。他身后的锦衣卫纵有不满,也不能违令,只得自动分开,单手按刀,为朱穗让开道路。

    “请。”

    锦衣卫让路,中官袖手恭立,朱穗一甩袍袖,仰首大笑,迈步而出。

    “同知,咱们奉命拿人,朱庶人既已被废,何必如此礼遇?而且,他身着衮冕,大罪”

    “休要多言。”

    面无表情的看了李千户一眼,纪纲在心中冷笑。还以为是个有本事的难怪不再得杨指挥使看重,这样的见识,做个千户也是顶天了。

    “莫要忘记,朱庶人是太……祖高皇帝亲子!”

    造…反的大罪,只是废了王位,押入宗人府。

    换成旁人,早就被请到诏狱里…舒…爽几个来回。

    纪纲知道的内情不少,杨铎呈送御览的口供实据,七成是他经手。因此,他十分清楚,谷王联合曹国公和平王府,意图染指皇位的真相定不能公于世人。对朱穗,势必要“网开一面”。

    掩耳盗铃也好,自欺欺人也罢。

    总之,谷王被抓的理由可以是贪…虐…暴…戾,可以是不听直言,更甚者,可以是滥杀无辜。唯独不能是造…反。

    这其中牵涉着平王府,平王妃病了,平王被改封贵州,事情的真相更要瞒着。

    天子可以有个久病不治的儿媳,却不能有猝…死的兄弟,更不能有个要造老子反的儿子。

    朱棣为了正名,整天把高皇帝和高皇后挂在嘴边,此事若传出去,无异于在他脸上狠扇巴掌。

    如果是通过锦衣卫的口传出去,情况更加严重。

    纪纲下定决心,回京之后,哪怕冒着被杨铎猜忌的风险,也要把李千户踢走,能踢出锦衣卫的队伍,更好。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早晚会被牵累。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纪纲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太大变化。

    “李公公,请。”

    “纪同知请。”

    纪纲客气,李进比他更客气。能得侯显赏识,由尚宝监擢升司礼监,观事看人没点眼力价可不行。

    锦衣卫没有给朱穗上枷,只除掉冕服,将他关进了囚车。

    朱穗的家眷也要一同上京。从皇族贬为庶人,除了谷王妃和一双儿女乘坐青布马车,余下的王府家眷都要依靠双脚走到京城。

    养尊处优多年,怎堪路途疲累。

    锦衣卫没有苛待王府家眷,途中还是有女眷晕倒。哭闹装死毫无用处,被救醒,仍要跟着队伍继续走。连往日里颇受谷王宠爱,几乎要同王妃分庭抗礼的侧妃也是一样。

    朱穗一家被押往京师,南京城里的朱高炽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南下。

    乍一看,平王改封算不得大事。

    洪武帝的二十多个儿子,分封到北疆西南的不在少数,中途改封者不下五人。

    定国安邦,戍边守土,保朱氏江山,这是大明太…祖高皇帝定下的国策。

    不能承担重责,或是做得太好,需要到国家最需要的地方去,都能成为朱元璋调动儿子工作的理由。至于儿子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能适应当地气候,基本不在洪武帝的考虑范围之内,或是所占的比例相当小。

    反正老子的儿子多,这个不行,再换一个就是。

    亲儿子不行,还有干儿子。

    总之,坑挖了,就不会缺萝卜。

    历史上,永乐迁都之前,北平基本和繁华不沾边,与蛮荒之地没多大区别。西南各府州县更是如此。

    凭空一声炸雷,出现孟清和这个变数,北平大宁宣府等地才逐渐繁荣起来。紧邻老挝安南等番邦的广西云南诸州府也有了起色。

    天子将平王从山东改封西南,或许是朝廷想要搞西南大开发,继广西云南之后,发展一下普安州等地的商业和农业,顺带锻炼一个儿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称得上是一件好事。

    但是,平王改封的旨意是同谷王被废,曹国公被夺爵的圣旨一同下达,其中深意就值得推敲了。

    莫非皇帝不是要锻炼儿子,而是平王无故犯了事,被谪去西南劳动…改造?

    结合汉王赵王被召回京,有人猜测,天子是要立皇太子,恐怕还要废长立幼。

    今上登基以来,一直未立皇太子,朝臣的上疏都被打了回去。这一次,莫非是要定下来了?所以才把平王远远的打发到西南,把汉王和赵王召回南京。

    “天子属意的是汉王还是赵王?”

    “平王未犯大错,圣上怎可如此!”

    “平王仁孝贤德,宽厚待人。汉王赵王行布衣事,好武轻文,可为良将,难承国之重任!”

    “古之贤君,当亲贤臣远小人。汉王赵王不辨忠奸,甘与狡诈之徒为友,不及平王万分!”

    “以武安邦,以文治国!今上好武,若立汉王,穷兵黩武,又有小人在侧,恐非国朝之福!”

    “废长立幼非国之福,必生祸端!”

    “立皇太子乃关乎国本之事,我等必要上疏直谏天子!”

    “对,此言甚是!”

    由国子监生擢为礼科给事中的王给谏提议,上疏天子,入朝直谏。

    “好!”

    “此议甚好!”

    在一句接一句的豪言之下,众人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

    没资格参与这等“盛事”,只能冷眼旁观的礼科书吏暗暗在心里嘀咕,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又要摸老虎屁…股,找死去了。

    怎么也不打听打听,为何六科给事中隔三差五就要换一茬,像割麦子似的。

    连他这个不入流的书吏都清楚,皇朝立储非同小可,六部天官,五军都督府都是小心再小心,轻易不沾一点。

    依今上的脾气,谁敢在这件事上明着和他唱反调,绝不会有好下场。

    遥想当年意气风发的赵给谏,有从龙之功,不也是因为误判形势,被天子扔到贵州大山去教书育人了?

    眼前这几位热血冲头的,去贵州恐怕都没份,到安南住几年倒有极大可能。搞不好,命都要丢在那里。

    书吏微微眯眼,王给谏初来乍到,哪来这么大的底气和本事,煽…动众人同他一起上疏?

    这事背后一定有问题。而且,话里话外的“小人”“奸佞”,只要听过京城传言的人都能猜出,被他抨击痛斥的是哪位。

    书吏尽量放轻脚步,悄无声息的退出值房,走到廊檐下,挥手召来另一个刚进礼科不久的小吏,道:“有事吩咐你,且附耳过来。”

    小吏不敢轻慢,认真记下书吏说的每个字,慎重点头,“您放心,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这件事办成,就跟着我做事吧。”

    “是!”小吏大喜,别看上头的言官老爷们威风八面,顶着天子不杀言官的金钟罩各种蹦跶,各种找揍,六科之中,真正盘根错节不容小觑的,却是这些经年的书吏。

    让他递消息这位,虽然入职不到三载,却因童生出身颇受赏识。即使受身份所限,不能再向前一步,未来的前途也会相当光明。

    如果不是他额角有伤疤,破了相,退了亲,另娶寡妇为妻,科举封官应也不是难事。

    小吏咂咂嘴,想不明白,这位何时同兴宁伯搭上了关系,怎么偏偏要给兴宁伯传话,还不许自己道出身份。

    越想越不解,干脆将诸多念头抛在脑后,先把事情办好再说。

    此时,孟清和仍赖在应天府衙,不管府尹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硬是不肯离开。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应天府尹当真很想下令衙役,把伯爷架起来,直接丢出去。

    案子都结了,死赖着不走是想干嘛?

    天子早已下达旨意,诏令上写得清清楚楚,内容就贴在城门前,金口玉言,号召全民少读佛经,多读大诰。

    更下令,民为国本,服田力稼轩,尊祭祖宗,奉养父母才会正道。

    寺庙坐食于民,何补国家。严禁僧会司度民为僧,年满四十主动披剃男子,严核其家。

    独丁者,有高堂父母需奉养者,妻子无助,幼子嗷嗷待哺者,均不给度牒,并罚劳役。若有男丁私下披剃,骗取度牒,旁人可告发,家人可抓回。涉事者一概问罪。

    锦衣卫奉中旨查天下寺庙,有犯罪,私逃徭役军役,欠有债务的僧人,不管出家几年,一律详查。

    查证属实,不抓人也不动刑,只将实情写成大字报,张贴在城门和寺庙院墙外,请卫军和民户看守。

    如果百姓不识字,还有小吏在一旁大声宣讲。

    没听清楚?好,多讲几遍。

    茶水县衙买单,嗓子哑了有医户给药,每日还有补贴,宝钞再不值钱,那也是钱!

    不到半个月,各处被张贴了大字报的寺庙均苦不堪言。

    往日里鼎盛的香火消失不见,山门前一片寥落。

    “出家人万事皆空?”

    赖在应天府衙不走的孟十二郎撇撇嘴,推开窗子,将装着字条的竹筒向外一丢,丝毫不担心会扔错了地方。

    并非他一心同和尚过不去,道衍就是个和尚,还俗了也照样念经,他还不想欺师灭祖。

    但和尚也分真和尚同假和尚。

    真心悟道苦修,该得世人尊敬。

    以寺庙为名霸占土地,敛财而不交税,人前阿弥陀佛人后酒肉穿肠,念的是哪门子经?

    再者,杀人放火,逃…税…漏…税,欠债不还,爹娘和老婆孩子扔在一旁不闻不问,剃个光头就万事大吉?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京城之内,就有两所寺庙占田无数,香火供奉不息,却一粒粮食都不交。

    锦衣卫上门勘录,僧人们还振振有词,甚至抬出了高皇帝组训。

    朱元璋做过和尚,天下皆知。

    朱棣眼眶子发青,也没太好的办法。他能下诏让军民少念佛经多读大诰,却不能拿这些和尚怎么样。

    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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