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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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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有错了,这座隐藏在深谷中的城市确凿无疑是净魔宗在雷州的避难之所,当净魔宗在东陆遭到全面禁绝之后,这个地方应该就是他们新的总坛,虽然规模与当年雁返湖畔的旧地不可同日而语。而矗立在城市中央的这个形若帐篷的建筑物,就是他们的祭坛。

    最让云湛感兴趣的事这幅魔主像的头顶,在那一对长而弯曲的犄角上方,刻有六颗正在闪烁的星辰。这六颗星辰排列成一个不规则的六边形,下部向内凹,上部则高高凸起,有点像一只振翅的鸟儿,似乎意味着某种小型的星阙,云湛不明白这是什么,但总觉得这个图形很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他想起安武学曾指给他看过暗杀之星,告诉他那颗星就是天罗家主的象征,那么眼前这个小星阙,大概也是魔主的某种象征吧。

    回去让席峻锋查一下就知道了,他想着,随手推开了身前的木门。净魔宗的祭坛一向使用价格高昂的河络打磨的萤石照明,不必添换灯油,可以保持长久的光明,所以门开之后云湛一眼就能看清祭坛中的全貌。

    接下来的一刻他浑身都绷紧了,本能地向后连续做了三个纵跃的动作,然后转身狂奔向通往甬道的石门。虽然手里握着弓,此刻他却没有一丁点准备开弓『射』箭的架势,只是以最快冲向那道石门,甚至不敢回头。

    ——因为敌人太多了。推开门的一刹那,在萤石的照耀之下,他看见祭坛里黑压压跪满了一片人,至少得有上百号!

    这些人身披宽大的白袍,从头到脚都包裹其中,背对着大门而跪,低头做虔诚状。云湛顾不上去思考灯盏与房间内部的破绽,只顾得上产生一个念头:怪不得到处都见不到人呢,原来老子赶上日子了,他们都在祭坛里拜祭他们的魔主啊。

    以一对百,胜算显然为零。云湛凭借着灵巧的身法一通全力鼠窜,等到钻进了甬道才发现一个问题:好像身后并没有追兵的脚步。这一阵疾奔,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心跳声、拉风箱一样的呼吸声之外,并没有别的声音。可是木门推开时那尖厉的吱呀声,就算聋子也应该听到了。

    ——但为什么没有人追来呢?难道他们祭拜时个个都虔诚到浑然忘我的境地了?

    他陡然产生了一个很滑稽的念头,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并不滑稽,这个念头促使他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轻手轻脚地再次走回去。

    果然没有人追赶,四围仍然是一片死寂。他定了定神,大着胆子走回祭坛,一个大步跨了进去。

    人群依然在跪地膜拜,没有任何人理睬他。云湛大声咳嗽了一下,还是没能得到任何反应,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我真没面子”的感觉。他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于是走到了离他最近的人背后,抽出一支长箭,猛地一下挑掉了那件袍子。

    哗啦一声,袍子里德东西突然崩塌,散落得一地都是。那是一具零散的人的骸骨,头颅正好滚到云湛的脚下,一双黑洞洞的眼眶朝上,仿佛正在用不存在的眼珠凝视着他。

    难道所有的白袍里,都只是裹着这样的尸骨?云湛连忙又挑开了几件白袍,无一例外的,由于受到了外力的轻微震『荡』,原本完整的骨骸立刻散架,只留下不成形的残骸。

    云湛屏住呼吸,收回长箭,伸出自己的两根手指,尽可能轻地、一点一点地掀开了又一件长袍。他用力非常小,尽量注意着直接把长袍拉起来,而不碰到其中的骨架。这一次,他成功了,骨架并没有塌下去。

    眼前出现的是一具完整地骷髅,在萤石的亮光下反『射』出诡异青光的骷髅。它保持着完美的跪姿,头颅低垂,正在膜拜着祭坛中的魔主的雕像。

    不必再试了,其他跪着的“人”,一定也都是这样的形态,云湛想。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里的确是净魔宗在战争之前就苦心营建的避难之处,也是三十年前开始净魔宗残部的新总坛,然而在这三十年中的某一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正在跪地拜祭魔主的教徒们全部死亡,却还保持着跪拜的姿态。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的肉身慢慢腐烂,却并不知觉,就这样无比虔诚地继续膜拜着伟大的魔主,直到有一天连自己的骨头都开始腐朽。

    那一瞬间云湛竟然为这个无恶不作的魔教感受到了一丝悲哀。他们的荣光永远停留在了死亡的那一刻,停留在整个教派覆灭的那一刻。他们苦心经营、艰难跋涉才来到这里,却仍然未能逃过灭亡的命运。从眼前的情形来看,这些教徒也许是在毫无知觉间就突然失去生命的,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痛苦。他们的灵魂不知正在何处逡巡,追逐着自己那早已灰飞烟灭的信仰。

    云湛静静地站在祭坛中央,站在魔的雕像前,站在最后的魔教子民中间。他想到了至今仍被视作大忌的天驱,想到了苦苦追求复兴的辰月,想到了分裂成三派各自为战的天罗,想到了与世无争的龙渊阁和长门修会,还想到了早已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鹤雪。那些曾经叱咤风云令山河变『色』的名字,在逝者如斯的时光的洪流中,终究会真正只剩一个苍白无力的名字而已。人们那样苦苦地追寻信仰,苦苦地为了信仰献出鲜血和生命,究竟意义何在呢?

    他就这样陷入纷『乱』的思绪,很久以后才回到现实中,明白自己终究需要先把眼前的事实思考清楚。在沉重的喟叹后,他立即反应过来一个让他心里猛然一颤的巨大疑点:假如净魔宗真的只剩下这些披着长袍的白骨,那么南淮城的惨案是谁做的?难道是有人假托净土宗的名义干的,那样做意义何在?

    不对,云湛狠狠摇摇头,如果自己能看出这些跪在地上的只是不能动的死人,那么以桑白『露』等人的丰富经验,也应该和自己一样,能够看出来,但他们还是一口气落荒而逃,仅仅是微利保护郡主无暇他顾吗?恐怕是他们还见到了一些真正的活人吧。

    更何况……更何况……云湛猛地一跺脚,这些白袍不对劲!假如死者都是在祭祀时身披白袍而死,那么随着尸体的缓慢腐烂,蛆虫的生长以及尸油的排出,这些袍子早就应该污秽不堪,烂成了不成形的布条。然而,眼前的这些白袍,除了落满灰尘之外,既干净又完整。

    说明有人在尸体腐烂完毕后,才给它们罩上了白袍,云湛终于想明白了。也就是说,净魔宗虽然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还是有极少数人幸存下来,也许只有寥寥几个,所以才不会在城里留下生活过的痕迹。

    但对于意外闯入的六人来说,看到了跪地膜拜的上百魔徒,再见到几个活生生的人,就没有时间去怀疑了。它们会以为净魔宗真的还有那么多信徒,所以才会如此惶恐地一路逃回东陆,把这个可怕的消息带给石隆。

    可是新的疑问随之产生了。之前自己和席峻锋商议时,认为这是净魔宗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之后的重新现世。现在问题来了,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还有个狗屁力量去重新出现,那不是摆明了找死吗?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仅仅是为了明知死而玩一把灭亡前的最后疯狂?也不像。

    只有唯一的一种可能『性』,云湛忽然间冷汗直冒:有人想要借净魔宗的名头来虚张声势。记忆里的某些死角被点亮了,他想起了一个原本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在追踪石秋瞳的那一天,他曾和两名“魔教信徒”交手,那两人最后战败『自杀』了。但是其中一人使用的刚柔并济的铁抓手,他却始终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现在想到“虚张声势”这个词,却一下子提醒了他,他并么有见过,只是在以前和安学武聊天时,听安学武提起过。

    有那么一个没落的江湖世家,由于遭到权贵陷害,家长被凌迟处死,家产全部抄没,偌大一个世家顷刻成为罪人的宗族,只能从此在江湖中流浪,已有上百年历史。由于身世的原因,他们无法经商,不能求功名,除了武功和秘术之外,别无生存之法,于是只能凭借家族血缘的团结力量——这一点和早期的天罗相仿——组成了一个雇用兵团。他们个个对家族忠诚不二,令行禁止,在家族的安排下替他人卖命,用自己的血赚取酬金,是一个未必多么强大、但谁都不愿意去招惹的死缠烂打型的组织。安学武向他提到过,那个家族的几样招牌兵器中,就有这么一种铁抓手,乃是他们的家传绝艺。而那两个人最后毫不犹豫地『自杀』,似乎可以解释为邪教信徒的坚贞,但同样也能解释为对家族的死忠。

    也就是说……南淮城突然冒出来的大量净魔宗的活动,根本就是假的!是这个雇用兵团假扮冒充的!有人故意要在南淮城造势,让人们产生“净魔宗又要开始重新出现”的假象,以便转移人们的视线。

    但是是否就完全没有净魔宗的事情呢?也不见得。魔女复生的祭奠做得如此专业,布道的活动也完全符合教义安排,伪造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于是结论越发可怕了:那个幕后的阴谋家,除了雇佣兵之外,还同时勾结了最后剩下的净魔宗残部。南淮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由魔教徒指点完成。当然了,净魔宗的信徒是不会为了钱办事的,要他们帮忙,必然得付出相当的许诺。比如说……

    云湛霍然转身,向着甬道的方向跑去。这一回他没有停步,像被人猛抽屁股的骡子一样,恨不得嗷嗷『乱』叫着冲向前方。当他从地洞里钻出来时,那副气急败坏的嘴脸让正守在外面发呆的维克图汉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她一边轻松地跟着云湛身后一边发问,“你不会也招惹了同样的敌人吧?”

    “比那个糟糕一万倍!”云湛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我要回东陆,一秒钟都不能耽搁!”

    维克图汗没有说话,伸出粗大的手掌,一把提起云湛,放在了自己的肩头,然后大步跑起来。

    “一般情况下我不大喜欢让女人背我,挺伤自尊的……”云湛嘀咕着,觉得身边的景物都在飞快地倒退,迎面而来的风简直让他睁不开眼睛。

    “这不是背,是驮。”维克图汗的东陆语看来水平颇高。

    “那就更没面子了……”

第一祭:缚恶 二十五、() 
某种程度上说,锁匠梅洛甚至于得到了捕快们的喜爱。这真的是一个实心眼到极点的河络,全无心机,却比较重义气。席峻锋在按察司里找到了一间由废弃的厨房改成的储物室,将它再改为临时号房,把梅洛锁在其中,安排了好几名捕快日夜看守,不许有半点疏忽,梅洛却并不生气。

    “我知道,这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梅洛说,“虽然你们的捕头拿假锁骗过我,但他还算是个好人。”

    所以他也耐住『性』子安然待下去,没事儿的时候就拿捕快们给他找来的各种锁具和零件自娱自乐。他把几把锁拆开,用零件组合成一把更复杂的锁;然后再拆开,再组合,乐此不疲。按理说,让他这种水平的开锁大师接触到工具是很危险的,但上至席峻锋,下至众捕快,都绝对相信此人的言出如山。他答应了不会逃跑,就一定不会跑。

    “但门上的锁还算很有必要的,”席峻锋拍打着那扇结实的铁门,“不是为了防你,而是防内『奸』。敌人已经杀了四个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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