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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5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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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云湛居然有点脸红:“呃……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当时如果我去救你,我也得被冻成冰坨子,所以……”

    “所以你往旁边刺溜一跳,那速度,我估计长上翅膀的都没你快,”姬承在一旁十分不仗义地补充说,“不愧是天驱,好身手啊!”

    云湛瞪他一眼,慌忙转移话题:“你也应该知道取到专犁的珠子多么不容易,我估计这种箭叛军手里不会超过十支,居然舍得用在你身上,你也算是大大的有面子了。”

    “然后我就被冻成了冰块?”宇文非若有所思。

    “石公主把全城能找到的人和东西都找出来了,也不知道从大内库藏里翻出了些什么奇『药』,居然把你救回来了,”姬承说,“不过你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刚才。大夫说,你的脑袋可能被冻坏了,我们都担心你救回来也会变傻呢。”

    “没变傻,放心……”宇文非喃喃地说。

    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记忆开始渐渐凸现。一个奇妙的世界,一个名叫老六的朋友,一个苦思冥想、寻找龙渊阁的人。这一切在专犁冰冻一切的寒气中突然出现,当肉体暂时消失时,精神却能活跃到这等地步。原来老六和宇文非,不过是同一个精神分裂后的产物,他们原本是同一个人,却拥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原来,龙渊阁那位前辈所说的话是真的,他想。世界只存在于人的头脑中,当你死去或者醒来,当你的感知不再持续,也许一个恢宏的宇宙就会因此而消亡。他不无惋惜地回想起梦中的那一切:充满尘土的城市,钢铁筑成的高楼大厦,蚂蚁般密集的人群,机窗外的茫茫云海。

    还有老六,宇文非想,这是我思想的另一半,可我从未意识到我身上会存在这样一种人格——它究竟说明了什么?

    “想什么呢?”云湛伸出手,装模作样地给他把脉,“不会真被冻坏了吧?”

    “男左女右,你应该按我的左手,”宇文非说,在姬承幸灾乐祸的嗤笑声中,他仍在心里努力回想着那个异世界的点点滴滴。为什么会产生这样一个庞杂繁复、无比真实的幻影?

    也许是因为长年修习密罗系法术的缘故。密罗的反面是混『乱』,会对人的精神产生强烈的影响。而自己在龙渊阁读了太多的书,对世界的猜测与想象也太过深入,因而在意识深处已经不自觉地构建了一个完整的新世界?

    还有那些对龙渊阁的混『乱』印象,那些荒诞不经的细节,是某种期冀,还是某种不满?一切都无法解释,而且可能永远无法解释,因为即便是龙渊阁中的藏书,也没有任何一本能够详尽的解答,一切生物的精神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复杂与不可揣摩。

    我们的世界,是否也只是依赖于另一个生物的感知而存在?想到这里,宇文非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想要深入地思考这个问题,却又想永远不去触碰这个问题,毕竟让自己的头脑陷入永久的混『乱』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你再养两天,我送你回去,”云湛说,“你们龙渊阁的知识分子可值钱,死了我赔不起。”

    “我作证,”姬承不放过一切报复云湛的机会,“你昏『迷』这段日子,他的脸始终都是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的,那颜『色』别提多好看了。”

    “嗯,回去,”宇文非点点头,“可是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龙渊阁究竟在哪儿?”

    云湛疑『惑』地望了姬承一眼:“他居然问我们龙渊阁在哪儿?”

    “他疯了,”姬承简洁地回答说。

    宇文非不再理睬这两个活宝。他有些疲惫的抬起头,在屋顶的上方,天空依旧深邃幽远,星河依旧灿烂,但他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看着舷窗外的云海了。现在那里只有一群盘旋的羽人,羽翼翻飞中酝酿着杀机,随时准备取他的『性』命。

    绿原雪

    谢扬在正午时分听到阿古尔鬼哭狼嚎的叫声。他放下手里的烤肉,抬起头从哨所望出去。阿古尔迈着壮硕的短腿,正沿着边境唯一的一条车道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跑着。他面孔凸出,双目怒睁,全然不顾及奔跑时叫喊有可能导致岔气。在他的前方,有一辆看来是运送军需的马车正在疾驰。

    “停下来!”阿古尔喊着,“快停下来!”

    阿古尔奔跑的这一小段是一个岔口,按照三方议定,恰好暂时属于中立地带,谁都可以进入。谢扬犹豫了一下,展开双翼飞过去,正好阿古尔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他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手却兀自往前伸着。

    “干吗啊?”谢扬问,“媳『妇』儿被人抢了?”

    阿古尔摇摇头,好容易喘匀了几口气,好似一只风箱,一点一点往外漏着话:“马车……送军需的……刚走……我看到……后箱……有……”

    “有什么那么激动?”谢扬问,“你这蛮子,亏还是马背上长大的,就凭你那小短腿儿能追得上马车啊?”

    “一棵……青菜!”

    谢扬一跃而起,双翼把蛮子拍了个跟头,但他随即很沮丧地飞了回来,嘴里嘟哝着:“那好歹是你们的车,我不能追,而且已经进入你们的地盘了……你刚才怎么不再跑快点?”

    这一个下午谢扬都在心里埋怨阿古尔。这个愚蠢的蛮子,要是能想到牵匹马,也许就能追上马车,就能拿到那棵青菜。他们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尝到菜叶的滋味了?两个月?三个月?他自己也记不清了。蛮子嘲笑他,说他是有史以来食肉最多的羽人,但显然蛮子自己也吃不消。

    正想到火起,蛮子还要火上浇油。他隔着边境线大叫:“喂!鸟人!借你的锤子使使!我的找不着了!”

    鸟人没好气地抬起弓,嗖的一箭『射』出,准确地钉在阿古尔的脖子旁边。阿古尔面『色』惨白,用蛮语叽里咕噜咒骂了一通。

    谢扬翻出锤子,扔了过去,这次阿古尔稳稳接住了。他咧嘴一笑,表示感谢,举起另一只手里的东西:“一会儿给你送一份过去,刚打下来的红鹰,肉香,油多……”说到这里,猛然发觉犯了大忌,一时间颇为尴尬,灰溜溜地遁掉了。

    谢扬也不和他计较,往围栏上一趴,呆呆望着天空。天仍然是木然的铅灰,带有一种凝重的质感,仅有的几片云朵呈不规则形状懒洋洋地点缀其间,远方的高山狰狞矗立,峰顶的积雪闪动着微光。在这一切的下方,就是那片广阔的不『毛』之地,数千里的地界内只能看到毫无生命气息的灰黄『色』,连树都见不到两棵。

    三年前刚刚从森林茂密的宁州南部来到此处时,他曾颇为眼前苍凉壮阔的景致而感叹不已,但一千多个狗都不如的日子熬过后,苍凉变成了悲凉,感叹也变成了无休止的抱怨。到了一年前,其他的驻兵全都撤走了,这个边境小哨只剩下了谢扬和老孙头两个人,老孙头年迈体衰,一天恨不能躺十三个对时,两人几乎没什么话可说。

    幸好还认识了蛮族人阿古尔。这个蛮子在一次例行的边境巡视中遭遇暴风雪,竟然被稀里糊涂吹过了国境线,按规定,谢扬可以干掉他。不过他一向心软,也看得出眼前这个笨蛋已经快被冻成冰块了,于是瞒着老孙头偷偷救下了他。过后两人聊天,发现彼此的境遇差相仿佛,倒是颇有几分同病相怜,就这样攀上了交情。平日里大家隔着国境线吹吹牛皮,分享一下彼此的食物,也算是为枯燥乏味的生活略添一点生机。

    也难怪他们俩无事可做。这片位于宁州西北的土地广袤而贫瘠,除了风沙之外从不出产其他东西,一直以来罕有人烟,虽然处在羽族、蛮族、夸父族的交界地带,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重视,而它的名字“绿原”也成了绝大的讽刺,这据说是因为上千年前此地还曾水草丰茂,可上千年前的荫泽关今人屁事。

    大约六十年前,突然传出消息,说是有人在这里发现了丰富的金矿,于是废土成了宝地,羽蛮二族分别宣布拥有主权,夸父族其时正在努力开化,闻听此事也要凑个热闹。三方陈重兵于此处,看看大家实力相差无几,大战不打、小仗不断,谁也没法去勘探开采,就这么干耗着。

    耗了四五十年,无数热血少年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兵,三族终于觉得难受,于是拟议定共同开采。不料请来河络专家一探,此地其实只有一片小小的贫矿,而且地质条件恶劣,基本没有什么开采价值,当年的那个流言,不过是一句天大的谎话。但既然兵力已经派出,兵站已经修筑,好歹让它发挥点作用吧,因此还是保留了一定的兵力在此,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地抽回。

    到了谢扬来的时候,兵站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留下几座破木屋、一堆绣迹斑斑的武器和几匹无精打采的瘦马。谢扬刚一跨进自己的屋子,就被一阵灰尘呛得睁不开眼睛,这让他意识到这屋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粗略打扫一番,放下东西跨出门,正看到老兵翼威手里拿着一块显然属于某种禽类的翅膀,正在开怀大嚼。

    羽族以飞翔而闻名,一向禁忌食用鸟类,谢扬虽不是古板的人,这一下也目瞪口呆。翼威看出他的惊讶,冲他一笑,『露』出一口烂糟糟的牙齿:“新来的吧?呆久了就习惯了。”

    翼威的话里隐藏了一层意思,那就是不习惯也没办法。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还想每天弄点水果蔬菜吃,简直做梦。刚来的时候,谢扬真的体会到了鸟不拉屎的深切含义,但过了一段时间后,肠胃似乎也变得粗粝了。虽然仍旧不吃飞鸟,他毕竟已经可以习惯油腻的肉食和比石头还硬的干粮,以及布满风沙的干燥空气。

    相比而言,阿古尔比他适应能力强多了,当然这大概是因为蛮子本来就过惯了粗鄙的生活。这蛮子时常把窖藏的冻肉——这玩意儿谢扬闻到气味就难受——拿到外面,有滋有味地烤着,还总是热情的给他送过来一份。可怜的羽人为了伟大的友谊,每次都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来。

    当然,蛮子的热情也有很可爱的一面。譬如他总是毫不吝惜地分享他的好酒。每次谢扬说:“用不着,现在青阳魂流通很广的,我手里就有。”蛮子就会很认真地一摆手:“胡说!只有我们草原上酿出来的才是正宗的,你们买的都是宛州『奸』商勾兑出来的,喝了骑马都没力气!”

    这话让谢扬很没面子,不过阿古尔说的倒是实话,他送过来的青阳魂的确味道不一般,果然是正宗土产,喝过之后,让人仿佛浑身都有烧灼之感。

    “青阳魂好啊!”阿古尔说,“喝了一天都有精神!”

    “你们那儿最大的酒窖一定是你家开的……”谢扬嘀咕说。

    天下的酒徒形形『色』『色』,各有各的妙处,阿古尔喝多了就变成话篓子,且喜引吭高歌。此人虽然五音不全,但蛮族人特有宽广的音域令他的嗓子显得嘹亮而雄壮,每次破锣一敲——用谢扬的话来说——歌声便飘出去很远,在无边的荒原上遥遥回响。

    谢扬不懂蛮语,只能听他解释歌词大意。阿古尔告诉他,自己多数时候唱的都是情歌,表达远离家门的勇士如何思念妻子云云。阿古尔颓丧地说,出门太急,没来得及找画师给老婆画张像,如今只能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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