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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整整两年时间、摔得浑身再也无力爬起来时，才意识到一个道理—他需要一个合伙人。单打独斗显然已经撑不下去了。上天会在这时候给他安排一个合伙人吗？并没有。
这种暗无天日、食不果腹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两年半。因为经常收不到工钱、那漫长而孤寂的日子里，少年几次认真思索过要不要去挖煤…雅利安地下城里每周都在招人。这样至少有点收入，不用每天一大早就担心今天又没钱吃饭了。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古董人？因为他自己就是自然人，只要还能看到同类，他就仿佛能从他们身上汲取到一点温存、感到一点安慰。更何况，除了了解古董人，他也没什么会做的了。
就在两年后的某一天，少年再次在大古董交易行门外徘徊、被去做小弟的念头深深诱惑时，他遇到了那个穷会计…经理。一个比他富裕不了多少的中年人。
“你想回到过去吗？”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问。
“不想”少年扭头就走。
“你想回到一千年前吗？改变命运，从新开始…”大叔毫不气馁。
“我宁愿从没出生过”少年冷冷的回答。
“可以。只要你能开启时空之门。”
少年的眼前突然一亮。这么多年，第一次，他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要怎么做？”
“你就做你最擅长的。走吧”大叔点了下头，示意少年跟上来。
一个简陋的一居室里，桌上整齐的码放着几件男孩的玩具。大叔拿出一套洗好、叠好的衣服，在少年身上比了比：
“大小差不多。你后你就叫我经理、我给你做账。”
第142章 一切都结束了（）
盖先生寻找被低估的古董人、治疗、打理，怀表先生则负责把人卖出去、催账和管理店面。很长一段时间内，两人维持着友好的合作关系，直到盖先生问起怀表姥爷的儿子。
从没为人父母的人很难体会一个中年丧子的男人的内心。更何况盖先生彼时还是个颇有些叛逆的少年。
他撕过经理给的衣服、打翻过食物、独吞过全部货款、怀表姥爷都温厚的在后面收拾残局，直到有一天，少年大发脾气打碎了怀表姥爷的相框…里面是一个弯弯眼的少年依偎在父亲身旁，怀表姥爷第一次打了少年一巴掌。
“他是想救他儿子”盖先生收回缕缕思绪，“那是他求了十年、倾尽毕生心血才得到的独生子，却在那次矿车事故中失踪了。他自此之后，就疯了一样各种调查暗物质和时空之门。”
深深叹了口气，他继续说：“让他去吧。”
可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下水道里哗啦啦被震下一堆尘土。
“地震？地球爆了？”故里吓得蹲在地上。盖先生却大叫一声不好，迅速超下水道一侧跑去。
当他们艰难的打开下一个下水道盖子时，外面巨大的烟尘几乎挡住了所有视线。
“难道说…”盖先生心里咯噔一声，迅速向人流逆行的方向跑去。
“果真…”他呆在了原地。
“师傅、那不是你的老爷车。”成堂追了上来。
“他果真还是启动了暗物质。没想到他这么傻！”盖先生一拳狠狠打在地面，渗出殷殷血红。
“怀表姥爷呢？”引胜皱着眉，拉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故里终于赶了上来时，却被眼前已经炸的焦黑的老爷车吓的倒吸一口冷气。
三分钟前，怀表姥爷成功开启了暗物质，瞬间巨大的冲击波把四周的一切化为无有。
盖先生伸手哆嗦着抚摸了下车门，低头咬紧嘴唇。故里看到两行热泪汹涌而出。
成堂识趣地拉了一下故里和引胜，三人一起退到了几十米开外的街角。
此时天空呈现紫红、脚下的地面不时传来微震，人们惊惶地四处逃窜、尽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可以逃向何方。
“为什么就爆炸了？”引胜没心没肺的问道。
成堂一屁股坐到地上，伸了伸胳膊腿完好无损后低声道：
“时空之门哪儿那么容易打开。真是要凑够天时地利人和。暗物质就像是种显像剂，可以把原本就存在的冲动变为可见。但现在这个位置更本就没有虫洞，打开暗物质、那么大的能量一时空就会造成爆炸…”
“可我们以前用暗物质打开过哪儿都能去的门，没爆炸呀”故里皱了皱眉头。
“哪儿都能去的门？空间门吗？那个的能量是开启时空门能量的几万分之一。刚才那管可是让地球智囊帮着找到的大单位暗物质。”
故里终于听懂了：
“所以我们也走投无路了呗？地球马上就爆炸了，我们还丢失了最后的暗物质。”
“就是这个意思”引胜和一屁股坐下，把头靠在了成堂肩上，“一切都结束了”
第143章 一线生机？（）
故里和盖先生这一路上，似乎没什么是顺利的。经历那么多事情拿到暗物质，不是被毁、就是最后关头爆炸。甚至盖先生身旁唯一的左膀右臂也死在了暗物质手里。
故里隐隐感觉、这暗物质散发着黑暗的气场：
“每次拿到暗物质都没什么好事，没了也罢”
平日里温和沉静的盖先生，望着故里满脸的伤痕，满脸的苦涩。
倒是引胜，撅了撅嘴道一摊双手：
“大不了我再去抓一只脑袋！回来审问清楚！我那狐狸老爹，肯定不会只屯了这些暗物质！”
“来不及了”盖先生打断她。
这是故里第一次在这青年的眼中，看到深深的绝望，“还有不到12小时了。”
“按我们更要抓紧！！”引胜咬牙切齿，盖先生却长舒一口气：
“成堂，有烟吗？”
“我不抽烟。师傅你不也不抽烟吗？”
“问你要烟！还不赶快去买！”引胜斜着眼，嘲弄的看了眼成堂。
少年人本还想反驳，但到底还是垂下眼皮，呜呜哝哝说了句：
“师傅，我去买烟。”
盖先生点点头，拍了下故里：“你也一起去”
故里不知道盖先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现在显然也没有其他要做的事情。故里缓缓起身，跟着成堂离开了。引胜目送他们离开，才一屁股坐在盖先生身旁：
“说罢，有什么要我做？”
盖先生依然望着远去的故里和成堂，缓缓开口道：
“你知道我的博物馆为什么叫‘翼’吗？”
引胜没吭声，盖先生继续说：
“因为那是经理独生子的名字。”
说罢青年苦笑了一下，这个笑，像是夺走了他生命中所有的火苗，他整个人渐渐暗淡下去。
“那时候，经理也没钱。泡了面，他自己喝汤，给我吃面。当时我记得我跟他说，以后我做的作品都叫做‘翼’，都是他的孩子。引胜，帮我个忙……”
当故里和成堂拿着一袋烟草回来的时候，只有盖先生独自一人坐在街角。
“引胜呢？”故里一下子紧张起来。
“去找他父亲了。运气好的话，她能在地球毁灭前，离开这里。”
成堂突然全身僵硬在原处，盖先生见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对她是最好的。我们走。”
“去哪儿？”故里递过来烟草，盖先生却看也没看，“我们去拿最后一份暗物质。”
“还有暗物质？”成堂也快步追了上来。
＊＊＊
当盖先生一行人跑向雅利安生活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主干路都被堵塞－满地的垃圾，所有的人流都在往外挤。其实他们无处可去，地面上也并不安全，但人们总要做点什么，来去除内心的不安。对雅利安人而言，去到地面，往上走－是唯一让他们感到安慰的方法。
“他们哪儿都去不了……”故里悄声说出了真相，
“总没有人愿意等死吧。地下已经越来越热，除了往外跑，他们别无选择。”成堂在人流中尽量挤在最前面，帮故里挡一挡来自绝望人群的冲击。
一个穿着蓝色粗布短裤的小男孩，站立在路旁，眼睛清澈的望着故里。故里看到他时，小男孩羞涩一笑。这一笑，让故里的心一下子疼痛难忍。他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吧？他那眼睛清澈如雨后晴空，是因为还没有被生活的疲惫污染。故里记忆力，好像也有人拥有这么清澈的眼睛－谁？到底是谁？
一个巨大的阴影袭来，啪的一声，盖先生的胳膊挡在了故里面前。
原来是个背着大麻袋逃荒的女人，一转身，背后的包裹正好朝故里砸来，被盖先生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小心”盖先生说着，帮女人扶正背后的包裹。
“妈妈！”小男孩扑到女人身上。
“急死我了！你跑哪儿去了！”女人心疼的抱起孩子，像抱了世间最珍贵的财宝般，在小男孩脸上亲了一口。
“走！拉着妈妈！”女人紧紧拉住孩子的手，对盖先生点了点头，像是在说谢谢，就匆忙带着孩子汇入了逃亡大军。
“其实时间也许并不是问题”成堂突然伤感起来，“如果最后一刻，我们也能握着心爱的人的手……”
啪！
盖先生狠狠打了成堂脑袋一下
“别说丧气话。我们还有机会”
“嘿！师傅！谁刚才那么悲观？！话说我们到底去哪儿找暗物质？”
＊＊＊
曾经辉煌的雅利安酒吧街，现在满地是垃圾和破碎的家具。
盖先生轻车熟路的走进过去每天都要光顾的小酒馆，轻而易举拉开原本就没上锁的门。
那曾经繁华的酒吧内，桌椅凌乱，门口还有几杯客人没来得及喝完的饮料。地上还有打碎的酒瓶。
“这里有暗物质？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师傅？到底……”
“嘘！”盖先生示意成堂闭嘴。他绕过倒在地上的吧台椅，直接奔向吧台后侧。在那里，他用手小心地在贴了彩色壁纸的墙面上摸索。
咔嚓！
墙壁上打开一扇门。
“壁橱？”故里和成堂面面相觑。
“果然没猜错”盖先生伸手从墙内拿出一个黑色咖啡杯－那是他以前来这里常用的那款咖啡杯，另外里面还有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
“这是什么？”故里伸手摸了摸那个很具年代感，却四面没有任何接缝、或者开关的盒子。盖先生皱了皱眉，抬头迎上成堂疑惑的目光。
“师傅，这枚钥匙孔，没钥匙，没接缝，看着就是个铁块的东西，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老式保险箱？这干吗用的？我们现在是到这里捡漏的时候吗？”
“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应该就是暗物质”盖先生冷冷的说。
“朱莉……难道说？朱莉？”故里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朱莉。也许因为她去世前最后那句话？那句“在老地方？”
“朱莉告诉过我，她手里还有一个单位的暗物质。”
咔嚓！屋内突然暗下来。窗外的街道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紧急撤离！系统崩溃！雅利安地下13区将在50分钟后塌陷！请居民迅速撤离－”
第144章 密码锁的钥匙居然是（）
警报声惹人心烦，但盖先生转动手中的金属盒子，却找不到锁口或接缝，这要如何打开？
“给我试试！”故里干脆把盒子抱过来。尽管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