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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矜仔细看了看，然后把手机给回他。
“它……是不是已经……死了？”
陆子矜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夜溟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
陆子矜咬唇，在要不要告诉夜溟她能看见鬼这个事情的边缘犹豫，如果她这么说，对方会不会以为她疯了？
她粗浅衡量了一下，觉得现在感情基础还不扎实，不宜暴露这个能力。
便说：“猜的，之前就有流言在学生中传播，老师与这只狗的故事。”
“哦？”夜溟好像显得有些感兴趣，熟练地泡好茶，过滤，然后倒了一小杯到陆子矜的杯子里，然后慢慢放到她前面，“还有这种流言，都是怎么说的？”
“额……”想不到他会追问下去，陆子矜有些懵了。
“牛奶是不是有过一段时间住过院？还是我住过的那家医院。”
夜溟挑眉，答道：“那家医院确实有兽医部在旁边，离医院主楼有一段距离，不过离住院部倒是挺近的。”
陆子矜联想起李凤琼给她说的那段流言，说不定还真能跟狗的事情对上，“就是那段时间老师经常跑医院，态度也比较紧张，过了一段时间不去医院后，就有同学看见老师您经常对着手机发呆，还以为你是因为女朋友在医院……那啥，然后伤心欲绝。”
夜溟：“……”
他还不知道自己有过这样的经历。
牛奶死去的那段时间确实消沉过，因为那只金毛从他小时候就开始陪伴他，陪着他长大，只可惜狗的寿命太短，老了之后又多病，才离开人世。
夜溟沉吟了半晌，又说：“不过，它虽然不是我的女朋友，但确实是一只母狗。”
陆子矜：“……”
第335章 ll，我的阎王老师（15）（）
“可以跟我聊聊牛奶吗？”陆子矜说。
那些不愿意离开人世的鬼魂，都对世间有一种执念、感情，不找机会化解，到了一定的时日就会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自从有了这个特别的能力，系统就给她灌输过类似的生存法则。
尽管她非常不愿意看到那些鬼，但第一次有了想要为那只死去的狗做点什么的念想。
它一直不愿意离开，或许是因为还有什么放不下。
不过从刚刚开始，就没看到牛奶的身影，或许是知道夜溟出门一般不会带上它，所以才乖乖留在学校。
夜溟似乎有些诧异，抿了一口茶，微笑了一下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这么问，老师别介意啊。”陆子矜硬着头皮说。
“你问。”
“它什么时候离世的？”
夜溟一愣，神色之间闪过一丝哀伤，“一个月前。”
“这么近？”陆子矜摸摸下巴，这么说，就比她被外卖小哥撞早一点。
“嗯，它生病了，抱着她去医院，一下车突然挣脱我的手，跑向了马路，那段时间它突然瘦了很多，跑在马路上有些体力不支，就碰上了一辆车，去医院抢救，还是没能救回来。”
突然说这么令人伤心的事，陆子矜也有些低落起来。
夜溟平复了一下心情，将茶壶里的茶倒出来，重新加了热水，这时，菜也慢慢上来，他说：“不说这个，先吃饭。”
这里的东西还挺好吃，看来不只是装修好，食物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了饭，天色变晚，陆子矜要回学校住，像夜溟这个教授的级别，在市里都会有房子，于是她问：“老师回学校吗？还是直接回家。”
“回学校。”
“那顺带载我去狗狗出车祸的地方吧。”
“嗯？”夜溟买完单，正把钱包收起来，就听到陆子矜杵着拐杖，立在他旁边问，“为什么？”
陆子矜：“嗯……想去看看。”
她忽然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如果老师不想去，那就在那附近放下我，我过去看一眼就行。”
“不是不想去，你总得告诉我，你过去干什么？”夜溟看着她，目光幽深。
“额……”陆子矜从脑海中搜刮理由，过了一会儿，她说，“我夜观天象，感觉那里会有一点值得研究的磁场。”
“哦？”夜溟明显知道她在胡扯，“我还不知道磁场还能通过肉眼观察。”
“嗯……如果老师不方便，告诉我地点，我打个车过去。”陆子矜还是很坚持。
夜溟和她走出餐厅，往电梯口走，他眼神将她上下扫了一眼：“你一个半级残废还想单独行动？”
陆子矜：“……”毒舌老师。
从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夜溟让她站在原地别动，他过去把车开过来，省得她杵着拐杖走。
夜溟将车开到他家附近，将车停在了原来的车位上，侧过头对陆子矜说：“前面就是狗遇车祸的地方。”
“老师经常带狗回学校吗？”
“嗯，因为要上课，我会带它到教室宿舍。”
“那它估计就对于从学校回家的路非常的熟了。”
第336章 ll，我的阎王老师（16）（）
陆子矜坐在车内，从玻璃镜子往外看，竟然看到了那只金毛穿梭在急速的车流中。
它似乎对那些车有些畏惧，又或者是想起死之前的车祸情景，一直不敢前进。
夜溟停好车，就看见陆子矜一直望着窗外。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只看到了一片空地，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陆子矜的目光，却好像真的煞有其物。
“我们下车。”
陆子矜打开车门，撑着拐杖下车。
那只狗在不停的张望，又好像是闻到了主人的气味，一眼看了过来。
然后迅速跑到夜溟旁边，一直在转圈圈。
它快速摇着尾巴，好像很开心在这里看到主人，它试图咬住夜溟的裤腿，带他去一个地方。
但是它是魂魄，不管怎么做，灵魂都只能穿过实物，起不到什么作用，夜溟也都无动于衷。
似乎是感觉到陆子矜的目光，它知道了陆子矜看得见它，它呜了一声，对主人不理它有些伤心，然后跑到陆子矜面前，汪汪喊了两声，像刚才那样快速摇尾巴。
陆子矜跟着它的动作动了动，然后走向了旁边能够穿越马路的天桥。
牛奶找到了通往对面的路，好像非常高兴，加快脚步往前跑，又停下来看看陆子矜他们走到哪。
夜溟看见陆子矜下车，也跟着下了车。
又看见她做了些奇怪的动作，眼睛一直看着没有东西的地方，然后走向了天桥。
天桥有一些阶梯，夜溟顺手就想去扶她，陆子矜却适时出声：“先别碰我。”
被他碰到，就看不见牛奶了。
虽然这街上的鬼魂也多，但是有夜溟在身边，好歹也是有点作用的。
之前跟他说单独来的时候，实际上是没什么底气的。
毕竟她还是怕鬼的。
夜溟讪讪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后。
“你要做什么？”
他可不相信这里真有什么磁场。
他宁愿相信这个学生是撞邪了，或者是被人下了降头。
“到时候再告诉你，先跟我走。”
陆子矜身残志坚地杵着拐杖走过天桥，然后跟着金毛扎进了附近的巷子。
走了大约十分钟，就看到金毛把鼻子凑到花丛里面反复找着什么。
它哀叫了几声，在这片杂草特别多的丛林里拼了命般循着味道找。
夜溟跟在身后，看着陆子矜停住脚步，也插着衣袋在一旁看向草丛。
“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家牛奶外出来过这里。”
“你怎么知道。”
他的狗确实跑失过，也是在这附近找到了它，找到时就发现狗狗瘦了一圈。
牛奶在草丛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就回来了，好像很失落。
陆子矜弯下身子，从它看向她的眼睛中，发现了一些眼泪。
它到底找什么？
就在这时，旁边一间平房的屋内传出一声狗叫，金毛一个激灵，迅速跑向了那座平房，扒在铁门上喊叫了几声。
陆子矜走过去，从铁门缝里看进去，竟然看见了几只小巧的狗崽子。
有两只金色的，有一只金黑相间。
狗崽子似乎感觉到什么，奔着小腿也跑了过来，用爪子扒拉着铁门。
第337章 ll，我的阎王老师（17）（）
夜溟看到这一幕，也是微微一愣，这几只小金毛，与牛奶确有几分相像。
屋内的人听到狗崽子的叫声，吱呀一声打开门，一把苍老的声音轻喊：“谁啊？”
陆子矜说：“你好，之前狗狗丢了在这附近，请问您有看见吗？”
老人明显一愣，又问道：“那狗长什么样啊？”
陆子矜看向夜溟，示意他来答。
夜溟看了陆子矜一眼，说：“浑身都是金色的，不过脖子下面有一撮白毛，尾巴上有一撮黑毛。”
闻言，老人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便将铁门打开了，说：“进来吧。”
老奶奶指着地上缠着她裤腿的几只小奶狗说：“那只大黄狗不见了，生下一堆小崽子活命的也只剩这几只，也不见它回来。”
“是您将小狗带回来吗？”夜溟脸上满是错愕，牛奶什么时候怀孕了？还偷偷生了小狗。
他想起牛奶有一段时间确实是有些胖……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就瘦了很多，难道是……生完小狗导致的？
“我出去买菜就听见小狗在喊，在草地里捡到的，那天下雨，我看着可怜，就捡了回来。”老人说着，咳嗽了几声，似乎身体有病。
“老师的狗怀孕了您不知道？”
夜溟一怔，他平时上课，有时候会让教工宿舍的朋友带一下，如果牛奶偷偷跑出去，又回来，确实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说到底，他对金毛的关系还是太少了，除了给它充足的狗粮外，他连狗狗怀孕都看不出来。
老人看了夜溟一眼，说：“还是老师呢，既然你是那只狗的主人，那你把这三只狗带走吧，我已经老了，也养不了多久，只能给它们吃一下人类的吃食，我听人说，狗崽子现在要吃狗粮才能长命呢。”
老人笑了一声，扶着墙边走回屋里，颤巍巍拿出一个小笼子。
“我年轻的时候也养过一只土狗，可惜，它比我先走了。”老奶奶说，“这个你拿着带小狗走吧。”
……
两人带着三只小狗先去了宠物店洗澡和打疫苗。
趁着店主给狗狗洗澡的时候，陆子矜趁机请教了一些养狗知识，这么小的狗崽子，毛都还没长齐，自然是要喝奶的。
牛奶已经不在，他们只好买了人工泡的奶粉，在瓶子上套个奶嘴，放到狗崽子嘴边喂它们喝。
陆子矜那里是学生宿舍，自然不能养狗，所以得夜溟带回去。
不过，鉴于夜溟的前车之鉴，陆子矜还是不大放心：“老师你记得要按时喂它们吃饭啊。”
夜溟坐在驾驶位上看了她一眼，竟然找不到词语反驳。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是怎么知道牛奶在那里生了小狗。”
按理说，牛奶从未接触过陆子矜，陆子矜也不知道他有小狗。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诡异。
陆子矜看到车上的时间也比较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