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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女儿为了为娘亲念经都是身着孝服，还请父亲恕罪，容许女儿先去沐浴更衣。”
身着孝服，在一般人看来都是不吉利的，季晴母亲虽说不是一般的妾室，可是穿着孝服回来确实不妥。此时她低头躬身待在那里，颇有几分请罪的意思。
不过，其实季晴不说的话季灼并没有发现她穿的是孝服，因为这些年来，季晴穿的一直都是十分素雅。
母亲过世这么多年依旧是身着素雅的服装，果然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暗骂自己这么多年来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孝心，季灼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愧疚，连忙上前将季晴扶起来：“无妨，你的孝心为父知道，你先回去沐浴更衣，晚些时候父亲过去看你。”
这边父慈女孝好一副感人的场面，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柳氏差点将手帕撕碎。
“贱人，小贱人！”
“母亲不要生气，她得意不了多久了。”季婉茹握着柳氏的手安慰她，眼睛却是落在季晴的身上。
几日不见，她似乎又变得漂亮了。不过漂亮有什么用？很快，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不，是整个京城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看着眼前温馨和谐的一幕，想到不久之后季晴的下场，季婉茹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然而，季婉茹还没有得意多久，就被人叫去了翠云苑。
季灼在翠云苑大发雷霆。
看着眼前一件一件被季灼扔出来的东西，季婉茹跪在地上，心头巨震却一句话不敢说。
第41章 论腹黑嫡女的死法（三十九）（）
“我还当你妹妹怎么会有这样多鲜艳的首饰衣服，原来都是你给的！你送些胭脂水粉衣物首饰也就算了，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
伴随着季灼的怒火，一本本书被扔在地上，因为大力，有些书摊开来，书上的内容赤裸裸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黑白画页，上面却有两个人在纠缠，竟是巫山云雨图！
闺中女儿竟然有这种东西，传出去别说是名声了，命都不用要了。
“你妹妹从京郊回来正在沐浴更衣，我过来的早了，看到有未打开的箱子就顺手打开了，这幸好是我打开的，这若是你妹妹打开的，指不定要吓成什么样子呢！”季灼愤怒地将箱子里面的衣物全部抖落，从里面又掉出几张云雨图来，一起掉出来的，竟然还有几个小玩具。
季灼险些气晕过去。
“你，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些东西？！你，你还要不要面皮了！！”
季灼真的是气急了，这些话脱口而出，季婉茹都惊呆了。
“父亲，我，这些东西真的不是我放的！”季婉茹急着辩解，可是却也只能说出这一句话来。
她确实是在衣服里面放了云雨图，可是也只是放了一张而已啊，这么多的图，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别说是还有那些玩具，她见都没有见过啊！
可是她只放了一张图这种话能说吗？肯定是不能啊，不能说实话，不能承认是她做的，只能咬死了不认了。
“父亲，我真的没有啊！”季婉茹膝行两步，上前抱住季灼的腿，却被季灼一脚踢开。
“你别碰我，当年你母亲为难云儿，我念她是当家主母给了她几分面子，没想到，今日竟然让你如此坑害晴儿！”季灼怒目圆睁，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季婉茹，到后面竟然气的说不出话来。
“父亲，真的不是我啊！”季婉茹一急，张口就要说是季晴自己放的，话还没出口，身后的门就被打开了。
“父亲，这是怎么了？”季晴刚刚沐浴完，只是简单的装扮了一下，头发依旧在滴着水，脸上粉黛为施，一脸焦急地推门进来。
“没事。”看着小女儿一脸茫然的样子，季灼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正想说几句，看到地上的图画便是一惊，快走两步上前将季晴拦在门外。
“你看看你，头发还没干，出来做什么？快回去，没什么大事，你先回去擦干头发，一会出来为父告诉你。阮璃，还不快带小姐回去。”
将季晴连推带哄的劝出去，季灼转回头来对着季婉茹又是一顿骂：“若不是你妹妹有孝心，一直都是穿些素雅的衣服从来不碰你送来的东西，只怕她早就被你害死了！你们还在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些龌龊的东西扔出去，等着污染晴儿的眼睛吗？”
狠狠一甩手，也不管跪在地上的季婉茹，季灼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不忘下命令。
“送大小姐回去，将她的东西也一并拿回去，晴儿三年孝期已过，我自会安排晴儿的衣物！”
第42章 论腹黑嫡女的死法（四十）（）
当天在翠云苑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季灼不想毁掉小女儿，也不代表就会想要毁掉大女儿，生气归生气，女儿还是要的，所以那些东西都毁掉之后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季灼传下来的命令，但是众人会不会照做就不知道了，不过，季婉茹是绝对不会当做没有事情发生的。
她原本想让季晴做替死鬼，促成她和六皇子的好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后面的计划不仅不能够再继续，甚至还惹了父亲的厌恶。
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上握着茶杯，因为过于用力，手指尖已经呈现出白色。
周围的丫鬟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她们不知道小姐被老爷叫去翠云苑之后发生了什么，可是小姐脸上的神情已经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不是什么好事，她们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
“啪！”
被季婉茹攥在手中许久的杯子终于还是被砸在了地上，伴随着一声“都给我滚出去”的怒喝，季婉茹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在了地上。
季婉茹一样自持身为高贵，像这样不顾身份发怒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丫鬟们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劝说也不敢收拾东西，一个个生怕被牵连你推我我推你争先恐后挤了出去。
“季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季婉茹双目圆睁，就连迅速红肿起来的手掌都没有去管。
“季晴，从今以后，在季家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阿嚏。”
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季晴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阮璃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小姐不舒服吗？稍后奴婢去请医生吧。”
“不用，没事，就是有人在背后骂我而已。”揉了揉鼻子，季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擦了差不多一刻钟的头发，她腰都酸了。
阮璃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把嘴又闭上了。
要说谁要骂季晴，那真的是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谁了，更别说是她引到季灼去将那些箱子打开的。
不过，自家小姐也真是厉害，够狠，竟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东西，一下子全部都放进去了，一举就将季婉茹以前所做的努力消去了大半。
从此以后，不管是季婉茹在老爷心中的形象，还是自家小姐在老爷心中的形象，都会有巨大的改变。
不过既然是对自己有利的，改变也是好事，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要说值得担心的事情……
阮璃皱了皱眉，还是问了出来：“小姐，那位南公子，您是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按理说，小姐的事情丫鬟是不应该也没有资格过问的，可是季晴和那位南公子的关系明显已经亲密到了一定的地步，阮璃身为贴身侍女，如果不知道一些事情的话，恐怕难免会出问题，而且，有些事她还是做到心中有数比较好。
很能够理解阮璃的担心，季晴偏头笑了笑：“也没有认识多久，不过以后相处的日子会很长，你就，把他当成未来姑爷吧。”
第43章 论腹黑嫡女的死法（四十一）（）
虽然早就有这样的猜测了，可是听这个季晴亲口说出来，阮璃野人说不清楚是把心放下了还是提起来了，犹豫半晌，小心翼翼又问了一句：“小姐，奴婢可以知道那位南公子的身份吗？”
虽然知道这样问有些僭越了，但是阮璃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口。她有一种感觉，这位南公子，绝对不是身份简单的人，姓南的，是她想的那个吗？
阮璃的想法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在眼中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季晴突然低头凑近阮璃，盯着她的眼睛轻轻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季晴的动作太过突然，笑容太过耀眼，一瞬间竟然让阮璃产生了一种错觉，甚至让她将知道南公子身份的惊讶都给忘了。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不是人……
摇摇头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去，控制自己不要往那方面想，阮璃连忙低头，不敢去看季晴。
刚刚沐浴过的身上带着阵阵香气，衣服滑下露出半个肩膀，依旧带着湿气的头发贴在肩膀上，一眼看去，竟真的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妖精。
以前，竟从来不知道这位二小姐可以美的如此惊心动魄。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又想起在寺庙中经常出现的那位南公子，一身黑衣而立，浑身的气魄让人不敢去看。
将两个人的形象放在一起，竟是如此般配。
意识到自己在想着什么，阮璃暗骂自己迷了心窍，抬眼偷偷看了季晴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了吧？”
正低着头暗骂自己，突然听到季晴问话，阮璃忙点头：“是，皇后娘娘已经传旨各家的夫人小姐都进宫参加宴会。”
突然一顿，阮璃抬头看了季晴一眼，有些小心翼翼。
“你不用如此小心，我是庶女，没有资格进宫，我知道，我对这个宴会也没有兴趣。”看到阮璃小心翼翼的样子，季晴不禁有些好笑。这个时代嫡女庶女之分十分分明，不过她并不在意就是了。
“等到宴会前一天的时候，你记得提醒我，我还有一份厚礼要送给季婉茹，可不要错过了时间才好。”
见季晴不计较，阮璃忙应了。这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小姐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竟是让她到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这样的一个人，从前是怎么会被压制的那样凄惨的？
阮璃想不明白，而且，她永远不会想明白了。
季灼这个人，说到做到，他说要为季晴准备衣物，竟是真的准备了，就在皇后寿宴的前一天，季晴收到了季灼送来的将近十套衣服。
看着季灼一脸期待的模样，尽管季晴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很“贴心”地提醒了一句：“父亲其实不必赶着将衣服送来的，女儿并没有什么急着用衣服的地方。”
正在兴致勃勃介绍衣服的季灼猛然之间顿住。
他只看着季婉茹在忙着做衣服，就一起帮着季晴催了，却是忘了，她们二人一嫡一庶，并不相同。
第44章 论腹黑嫡女的死法（四十二）（）
季晴低着头，眼神中的失望太过明显，季灼只觉得嘴里发苦，突然发觉自己刚刚的兴致勃勃的样子简直就是在女儿的心里扎刀子。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女儿家自然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早就已经出了孝期，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自然要好好打扮一下，每日里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