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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云奇剑录-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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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九思笑道,“你这个人怎么就冥顽不灵呢?我说了泠君是自愿拜我为师的,我未曾强迫过她。你回去告诉你师叔,叫她放心,她这个女儿,我会好好教的。”说罢,只见聂九思纵身一跃,瞬间没了踪迹。

第73章此时无招胜有招() 
见聂九思瞬间没了踪影,夏昭云突然觉得大事不妙。最后一块昙花令还在他手中,如果此时让他走了,下次要找到此人就困难了。思虑间,夏昭云也纵身一跃跟了去。临行前,不忘叮嘱道,“我先去追聂九思了,你们稍后跟上!”

    聂九思轻功了得,即使夏昭云奋力追赶,也只能偶尔看到一两次他的背影。终于,直到日落西山,夏昭云才追上。不过与其说是夏昭云奋力追赶上的,倒不如说是聂九思在那里等他。

    聂九思道,“你的轻功还算不错,至少跟了我半天,我也未能成功将你甩开!”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特立独行的人,竟然愿意替练小玉卖命,当真令人费解!”

    聂九思冷笑道,“你错了,我所做的一切并非替练小玉卖命,而是报恩。”

    “报恩?”

    “没错!我爹死的那年,我才五岁。无依无靠之际,我流落街头沦为乞丐差点饿死,幸好练小玉救了我,将我带回了小玉楼。也许在你看来,小玉楼尽干些杀人的勾当,我们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并不打算替自己人辩解什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比杀人更黑暗的是这些买凶杀人的人,我们就是这些人手上锋利的刀和剑,而真正行使杀人之举的其实是这些人。”

    夏昭云愣了一下,聂九思的这番话听起来貌似有些道理。在这刀光剑影的江湖中,灭人全族、铲除异己的事不在少数。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与聂九思还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境遇。

    夏昭云道,“我追上来实则是有两件事。第一,我希望能见叶泠君一面。第二,自然是为了你手中的昙花令。”

    聂九思又道,“叶泠君的事我已经交待很清楚了,不是我不肯交人,是她不愿意见你们。”

    “不管怎样,有些话我希望能跟她当面说清楚。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劝她,如果泠君妹妹还是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再强求。”

    “人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与年纪大小无关。当初泠君想在归隐寺出家,此举违背了你们的意愿,所以你们不惜千里迢迢赶来劝说。后来她被你们说动了,随你们下山。而如今她想拜入我门下,跟随我学武功,还是违背了你们的意愿。试问,难道泠君一辈子都要按照你们的意愿活着吗?”

    夏昭云辩驳道,“我并非此意!如果当初泠君妹妹执意留在归隐寺,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但是你不一样,你有小玉楼的身份在,泠君还小,如果真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难免以后也会变成和你一样的杀人工具!”

    聂九思突然大笑了一声,不禁道,“你又错了!虽然我是练小玉养大的,但我的武功却不全是她教的。小玉楼的身份并非我的江湖身份,我真正的师父另有其人,如果泠君真的拜入我门下,自然是师承我师父那一派,而不是小玉楼。”

    夏昭云“哦”了一声,好奇道,“请问你师父是哪位高人?”

    “秘密!”

    “也罢!这第一件事稍后再说,眼下第二件事是好解决的,昙花令我势在必得。”

    聂九思道,“行啊!凡是能用江湖规矩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夏昭云,出剑吧!”说罢,只见他当即拔出了煞灵剑,那剑气中透露着一股邪气。

    此时此刻,四周的枯木开始摇曳,狂风大作。

    相比之下,落英剑的剑气却是一股正气,这一邪一正的交锋,将这秋天的萧瑟彰显得更加淋漓尽致。

    自从上次在扬州百花巷一战后,夏昭云的剑法比起之前又精进了几分。聂九思是一个剑客,自然是用剑的高手。高手对决,如果还只是拘泥于一招一式,必败无疑。

    聂九思的剑法就如其本人一般,洒脱随性,随性之余还带点邪气。一剑刺出,看似是实招,但顷刻之间又变成了虚招,让人琢磨不透。再细看时,聂九思手中的剑竟然变成了两把剑,齐刷刷朝夏昭云攻来。

    究竟哪一剑是真的?左边还是右边?其实,无论是左边还是右边,都不是真的,都是虚招。想通了这一点,夏昭云顿时豁然开朗,既然对方的剑法虚虚实实,那接招者不动便是。或者说虽然未动,实则已动。

    果然,眼前的剑影不见了。聂九思大概也没想到吧!夏昭云竟然能领会武学中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动即是不动的奥秘。

    这一招下来,无人落败,也无人占上风。

    “夏昭云,好剑法!”

    “阁下的剑法也不赖!”

    说话间,夏昭云微微往后退了半步。因为聂九思的剑突然从顶门上直直往下刺,而这半步的后退,让对方刺了个空,那剑已经刺在地上,挑起了些许尘土。

    这时,夏昭云处于绝对的上风,他只需轻轻出一拳,便能打到对方,他自己是这么认为。于是真的轻轻出了一拳,往对方腹部击去。但也只是夏昭云这么认为,聂九思可不这么认为。越是轻而易举能成的事,世人就越是掉以轻心。因此,这一拳最终被聂九思牢牢接住。只见他纵身一跃,当即跃开了去,两人相隔七尺。

    夏昭云从未跟聂九思这样的高手对决过。以往就算碰到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也定会拼命想方设法去看透对方的招式,然后再绞尽脑汁想破解之法。但与聂九思对决完全用不上,不需要去想对方如何出招,甚至连自己怎么出招都不用想。无招胜有招当真玄妙!

    思虑间,聂九思用一种非常怪异的方法刺出一剑,剑是打横的。这是何意?七尺的距离已剩下两尺,夏昭云无暇思虑,当即将落英剑竖着,打算档格。但那剑在还有一尺远之时,聂九思突然止住了步伐,用一种怪异的手法甩了一下剑,那剑竟然就像一条蛇一般,开始前后摆动,幅度越来越大,最后重重击在夏昭云胸口。

    至此,夏昭云败了一招。

第74章剑气潇潇一指间() 
这一场比武夏昭云不想输,就算一招落败,他还能重新再来,他只想赢,必须得赢。

    这是他第一次与聂九思的正面交锋,对对手的剑法并不熟悉,越是陌生,就容易心生恐惧。此时此刻的夏昭云正是这种情况。

    相比之下,聂九思就轻松得多。虽然这是在比武,但并非生死较量。而他又是个剑客,挥舞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剑,就像与一位老朋友并肩作战一样,心情是愉悦的。

    夏昭云见其面带笑意,心中的恐惧渐渐滋生。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样,但刚才那一招的落败对其确实有些影响。尤其当看到聂九思脸上的傲慢时,心中更是着急。

    于是,夏昭云又出了一剑,这一剑恰到好处,好到让聂九思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因为这一剑离他的脖子只有半寸。只要夏昭云稍微再往前一步,聂九思的脖子就会被割伤。身为剑客的聂九思是不允许对手的剑离自己如此之近的,所以,他愉悦的心情消减了半分,笑容稍微有所收敛。

    夏昭云留意到了这个细节,顿时心情也开始转晴。直到聂九思往左边一闪,躲过了这一剑,夏昭云才终于喘了口气。他与聂九思比武时,始终凝神聚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直到局面稍有好转,这才赶紧吸了口气。但这口气却含在嘴里,不敢往外吐,因为他片刻不敢松懈。

    眼见聂九思的剑一瞬间变成了三把剑,夏昭云又开始迟疑了。难道这次又是一个虚招,左边,右边,中间,究竟哪一把剑是真实的,他看不透。因为聂九思的剑法实在无规则可寻,十分古怪,并带着三分邪气。怎么一把剑会变成三把呢?

    夏昭云后退了半步,想要给自己多一点观察对手的时间。每一把剑都是真实的!对,这就是答案!这并非是聂九思故弄玄虚,而是那把煞灵剑中真的暗含了两把剑。因此,夏昭云所看的三把剑都是真实的。想到此处,他当即凌空一跃,在空中不停旋转着,从双足到地上的空间,全部封死,不给聂九思一点趁虚而入的机会。

    而夏昭云手中的落英剑也跟着他一起旋转,不知不觉间,对上了风行八式里的招式,落英剑不停吸收着四周的气。此时此刻,剑气强盛,只要对方敢靠近,必定重伤。

    但聂九思是个骄傲的人,纵使他看出了夏昭云这一剑招的厉害之处,他也不会后退。因为他始终觉得,只有认输的人才会后退。所以,他仍旧带着他的剑往前移了一步。

    只听见“当”的一声,伴随着狂风呼啸,这一声在空气中飘荡了许久。直到夏昭云和聂九思两人的剑分别落在地上。究竟是谁的剑先落地,似乎两人都不清楚。如此一来,就无法得知谁胜谁负了。

    夏昭云看着插入尘土里的两把剑,不禁道,“聂九思,这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

    落英剑和煞灵剑虽已经半截入土,但仍旧不安分,不断发出“当当当”的声音。显然是刚才两人的最后一击惹怒了它们。

    聂九思道,“比武没分出胜负的情况有的是,不过我想煞灵剑今天应该累了,我要带它去喝点血,有机会改天再战吧!”

    “喝点血?”

    聂九思冷冷道,“你没听到煞灵剑在发出‘当当’的声音吗?”

    “可是我的落英剑也一样啊!”

    “这是两剑之间一种同病相怜的呼应。我想你的落英剑应该也是一把魔剑,不过起了个正气的名字,掩人耳目罢了。”

    聂九思的这番说辞不禁让夏昭云心中一凛。这把剑是梦还谭送给他的,如果这真是一把魔剑,那她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见夏昭云在深思,聂九思又道,“其实剑本身没有正邪之分,人心才有。如果使剑的人心怀正念,即使他手上拿的是把魔剑,那邪气自然得不到发挥,慢慢地也就净化了。如果使剑的人心存恶念,那再正气的剑也终究会变成魔剑。善恶一念,皆在人心。”

    此时此刻,四周的狂风也停止了呼啸,一切归于平静。

    落英剑和煞灵剑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聂九思突然走上前去拔剑,蹲下身子的那一刻,不禁“咦”了一声。夏昭云不解,忙问道,“怎么了?”

    聂九思摇了摇头,“唉”了一声,无奈道,“也许这是天意!”

    夏昭云也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细看。原来落英剑比煞灵剑入土要深一些,露在地上的部分稍微低了一指的距离。

    “看来这场比武是你赢了!”

    “可仅仅是我的剑入土深了一指而已,这也不能说明我赢了啊!”

    聂九思笑道,“你不是渴望赢的吗?”

    夏昭云将落英剑拔出,不禁道,“我当然希望赢。我曾经与很多人比武过招,从未对赢如此渴望。今天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赢的感觉如此畅快。不过,我并不觉得今天我赢了!”

    聂九思道,“随便你怎么想吧!我想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那个时候再来一较高下。”说罢,只见他当即从怀中取出昙花令,扔给了夏昭云,接着道,“这是你要的东西,给你了!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此物不祥,留在身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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