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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帆天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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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泽?广润……广净,”朱自平忽地一惊,“我这是在哪里?”

    “小施主,莫要害怕,你现在没事了。昨夜,你伤得很重,你现在起来走动看看。”

    朱自平想起自己后背受了伤,全身乏力,现在后背却并不觉得疼,身上也有了力气,翻身坐起,运功一周,果真并无大碍,问道:“是你……救了我?”

    广泽笑而不答,一指朱自平的右手:“小施主,你手中的包裹可是陨阳锏?”朱自平猛地一睁眼睛:“你,你打开看了?”却转念一想不对,父亲已经用叶汁涂刷多遍,一般人绝认不出,便道,“不是!”

    广泽呵呵一笑,转身向洞处走去:“小施主,你随我来。”朱自平跟着走出洞口,洞外是三丈见方的平台,往下看去,脚下百丈可见松竹成林,随风起舞,远处飞泉润谷,云蒸霞霭。

    广泽手指远处:“小施主,你可看见那远处山腰上的大殿了?那便是妙高禅寺。”顿了顿,又道,“不过,请宽心,这里不会有人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迎佛台。唐开元七年新罗国王族,也便是后来成为大愿地藏菩萨的金乔觉,来到西九华在妙高寺禅修。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金禅师梦见金色的神人像鸟儿一般在这山林间飞来飞去,金人念道,‘你要我来我招之即来,你让我走我飘然而去。’梦醒后,金禅师按照梦中记忆寻到这片山崖,站在这里双手合十,虔心祈拜,果见金色神人飞来,在头顶盘旋五圈,方又飞去。金禅师受此点化,后去东九华山禅修终成正果,故此,这里也叫迎佛台。

    朱自平道:“民间传说,这也可信?”

    “小施主非方外人,不信自是正常。不过,你可知道这陨阳锏从何而来?”见朱自平摇头,接着道,“记载,唐开元五年,天空中发出雷鸣般的巨响,一个月亮大小的火球向东飞去。这亮光落在新罗国一个姓李的人家,霎时火光满天,三日后才熄灭。地面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洞穴,冒着腾腾热气,人都不敢靠近。又过了一个月,李家挖开数丈,得到一块圆形的铁块,颜色发黑,发着微光,却比凡铁重上数倍。李家不敢私留,把陨铁献给王族,这一年金乔觉二十二岁,他命工匠精心打造,两年后制成一锏,这便是陨阳锏。

    “陨阳锏制成后,金乔觉携带此锏西渡来华,几经辗转来到这西九华山。其后,陨阳锏不知所踪。但我九华却流传一偈,‘陨阳既去,谁人留梦?九色莲开,青竹丹枫。’”

    朱自平念道:“陨阳既去,谁人留梦……九色莲开,青竹丹枫……这是什么意思?”

    “起先,我们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直到二十一年前的冬月初二,那日中午,妙高禅寺的地藏王府大殿忽然摇晃不已,我们先是以为地震,却见其它殿房并无动静,心里奇怪不已。后来,有巡寺弟子来报,山下有金光直冲万丈,应是留梦河谷方位,我们赶去时,却见一人怀里抱着一物,极像经书中描述的陨阳锏,那人见我们来,也不答话,快速逃入竹林。

    “我们自然不肯罢手,一路追去,最终那人逃进后山外的村子里。我们要他交出陨阳锏,那人并不答话就动起手来,连杀我宗四人,但是我们毕竟人众,一怒之下打斗起来,杀了他家里三人,那人返身进入屋内,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从后门逃走,一路上连伤我宗多人,最终在庐州逃脱。”

    朱自平听到这里,钢牙紧咬,恨道:“你们何必要逼迫我爹?”

    作者有话说h3》

    据外媒报道,2013年2月15日,一块陨石在俄罗斯车里雅宾斯克州坠落,其中一块陨石碎片在结冰的湖面上砸出一个直径8米的大洞。俄方同时否认军队曾试图拦截陨石。

    车里雅宾斯克州切巴库尔镇的官员表示,其中一块陨石碎片落入当地湖中。湖水已经结冰,冰面被陨石砸开一个直径8米的坑洞。相关人员经过检测后发现,切巴库尔湖附近的辐射水平正常。

    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说,陨石揭开了整个地球脆弱的一面。俄罗斯民主党领导人日里诺夫斯基则表示,陨石其实是美国在试验新式武器。另外,俄罗斯副总理否认曾经试图武力拦截陨石,他表示目前的技术水平还做不到这一点。

    陨石撞击已经导致大约1200人受伤,俄罗斯紧急事务部已经派遣2万多名救援人员展开援助工作。他们将帮助伤者,并确保当地的核设施安然无恙。

    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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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菩提本非树() 
迎佛台上,广泽道出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孽杀,让朱自平动了杀机,钢牙紧咬,恨道:“你们何必要逼迫我爹?”

    “小施主,莫非你到现在还不信,这陨阳锏乃是我九华宗之物?”

    朱自平将陨阳锏握在手中:“我如何能信你这些话?”

    广泽点了点头:“陨阳既去,谁人留梦?九色莲开,青竹丹枫。这禅偈就铭在地藏王府中的菩萨金身上,已有数百年,小施主有机会不妨去看看。”

    朱自平冷笑道:“我现在斗不过你们,一旦有机会不是去看什么禅偈,而是必报此仇!”

    广泽双手合十:“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小施主,你若要报仇,便向老衲来罢。”朱自平怒道:“当我不敢杀你?”一掌拍出,砰的一声广泽连退五步方才止住,嘴角流下血来。

    广泽惨然一笑:“二十一年前的孽杀,我们始悟出语偈中的‘谁人留梦’原来是指留梦河,只是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惨痛,若不是你爹捞出陨阳锏、触动地藏王府,我们也不会发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从庐州回来后,我自责不已,悔恨为了陨阳锏死伤我同门二十多人,更是悔恨杀了与陨阳锏毫无关系的你娘亲三人……虽然你娘亲三人非我亲手所杀,却与我有莫大关系,心灰意冷之下便选择在此闭关,再也不管西宗杂事。

    “可是昨日夜间,我忽然心跳不已,恍如二十一年前,无法入定……我揣测又将有孽杀发生,便下山去了妙高寺,见你正与众人厮杀。”广泽指着陨阳锏接着道,“虽是你用布裹着此物,但我见你竟破了五色莲花阵,便料定是陨阳锏。我与你爹谁对谁错,自有地藏王菩萨判正,但我不想见你命丧此地,便将你救下。”

    朱自平冷冷地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还手?我命是你所救,可当初如果你不追讨陨阳锏,也不会成今天这样。大丈夫恩怨分明,我该谢你,还是该杀你?”

    “菩提本非树,明镜也无台。这世间岂是谢与杀所能包括?这二十年,方丈师兄很少管我,当年因为陨阳锏他一直耿耿于怀,以为我追讨不力。我知道他一直想让西宗成为九华宗乃至天下各派的领袖,可这急切之心,如何能成正果……四个月前,他让人来告诉我,将有九色莲花出世,只是我早已跳出三界,不入轮回……小施主,我九华宗那么多弟子死伤在你的手中,不可再造杀孽,你去罢,只望你今后对我宗多些宽宏,老衲先行谢了!”广泽向朱自平深深一拜。

    朱自平也不知如何答话,怔了半天,方飘身下山。

    “陨阳既去,谁人留梦?当年地藏王菩萨将陨阳锏丢入留梦河谷,想来定有玄机。”广泽看着朱自平飞快离去的身影,叹道,“此子与我九华有缘,谁又知是得是失。”

    此时,边王村也是一轮太阳升起,朝霞满天。农村二月仍无活计,长枝披着棉袄靠在架子床的床头,冲着阿呆发起火来:“阿呆,你昨晚太过分了,挠门挠得让人一夜睡不好!”

    阿呆缩着头,前肢搭在长枝的鞋上,似是已经熟睡。长枝气得把枕巾扔向阿呆:“你也在气我吗?那猪头一声不吭地走了,你再这样,就随那猪头去好了!”阿呆懒懒地伸直四肢,似是伸了个懒腰,头伸将出来,瞅了一眼长枝,张了张嘴像是打了个呵欠,随即将头缩回去,又睡了起来。

    朱家老宅,欧阳兰躺在颜越的怀里,不知何时昏昏睡去,迷迷糊糊中,她见到朱大哥展开双臂,围着一团火飞来飞去,最终扑进火光燃烧起来。

    欧阳兰吓得惊呼:“朱大哥!”却听颜越的声音问道:“兰儿?又作恶梦?”欧阳兰睁开眼睛,见颜越搂着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盖了被子,红着脸问道:“我……我怎的睡着了?朱大哥回来了吗?”

    颜越应道:“朱大哥一夜未回,我也很着急,不会有事罢。”欧阳兰啐道:“阿狗,你又在胡说什么,朱大哥当然没事!”颜越并不回话,胳膊一紧把欧阳兰紧紧搂住。

    就在这时,门倏地被推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两人抬头看去,却见朱自平站在门口。欧阳兰惶然道:“朱大哥,你怎的现在才回来,没事吧?”

    朱自平摇了摇头:“没事,我想休息会。”走进里屋,躺在床上,却是心如乱麻,“陨阳锏真是东宗之物?如果是,父亲将它取出带走,人家索要倒合情理,父亲知道陨阳锏的奇异,不肯交还他们,由此动起手来,不料弄得死伤多人,我娘亲和哥哥、姐姐因此丧命,看来这陨阳锏是个不祥之物。父亲当年取走陨阳锏,莫非错了?可是不对,陨阳锏随我这么多天,与我心灵相通,总在危急时候保护我,又怎么是不祥之物?……看来不祥的,并非是陨阳锏而是人心!

    “我本想探明九华西宗,寻机报仇,却伤在广净手中,如果不是广泽救了我……可他为什么要救我?莫非真如他所说,悔恨二十一年前所做之事?但是我欠下他救命大恩,又该如何报仇?还有他们多次提到的九色莲花,又是什么……”

    朱自平以手枕头,思来想去难以理清,最终翻身坐起,长叹道:“罢了!我现在也斗不过他们,此事暂且搁下。广泽和尚要我多些宽宏,但他们如果再惹我,定不会轻饶。”

    接下来的几日,欧阳兰每天在二叔家做饭做菜,颜越陪着朱自平在村中散心,二人看着孩子们在村口“挤油渣”,孩子们用力地挤在一起,胜的一方无不拍手跳着、笑着。朱自平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常玩这样的游戏,特别是冬天大家挤在一起,不觉得寒冷,那时候自己是这群孩子的头儿,总是站在中央,王厚紧挨着自己,肩头并着肩头,挤向长波等人。女孩子则是一旁观战,长枝跺着脚,大声叫道:“朱头加油!朱头加油!”听起来俨然是“猪头加油”,长梅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

    二狗子这几天却很少来玩,帮着欧阳兰做这做那,闲下来的时候则看着她呵呵笑着,欧阳兰便问:“二狗子,你傻笑什么?”二狗子脸一红,不紧不慢地道:“欧阳姐姐好漂亮,我长大了,一定要娶欧阳姐姐。”

    欧阳兰刮了一下他的鼻尖:“二狗子这么小,就想媳妇儿,羞不羞?”二狗子踮起脚,伸直腰杆:“我都十岁了,还小?欧阳姐姐你瞧,我都快有你高了!”欧阳兰轻轻一推,二狗子站立不稳,顿时矮了下去。

    朱志仍是未到,朱自平未免担心起来。二叔安慰道:“平儿,你不用多虑,你爹人精明,武功又好,不会出事的,或许路上有事耽搁了也是正常。”

    “大哥,我们在六安州耽搁了近四三十天,在这里也有十天,朱大叔还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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