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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素真人翻脸道：“你干吗对我吼，他有没有立功，你是亲眼看见的？”
“启禀掌门和长老，弟子亲眼看到。”
焦昃抱着筱元鲍踉跄着走到常春子和介素真人面前，他放下筱元鲍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常春子问道：“那你说说，林非是怎样立功的？”
焦昃踉跄着站起，道：“整个过程我全知道，因为就是他带着我们一路冲杀，没有林非，就没有今日的胜利！”当下他把刚才魔道神坛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连神女法镜被打碎、楚小女暗杀吴非也讲了。
介素真人哼了一声，对常春子道：“你不是为了袒护乌杏儿吧，这丫头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处处护着她？”
常春子一甩袖子，他懒得理会介素真人，问焦仄和筱元鲍道：“那个烧焦的黑影是什么人？”
筱元鲍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我们神道的士兵，因为他差点被丢进祭坛烧死。”
这时一个俏生生的女子站了出来，她忽闪着大眼睛道：“常春子长老，您只要查一下林非是跟谁一起来的云山关就知道了，不会有自己人无缘无故要杀他的。”
这女子竟是燕秋寒。
神坛下走出四位长老，带头的一人正是厓礼殿的维长老，其他三人乃是明秋长老、祖仁长老和鸿荣真人。
四人朝常春子和介素真人鞠躬，维长老道：“启禀掌门，那个林非是和铁刚长老、乌杏儿、楚小女在一组，先前我和林非在战场上遭遇，他说铁刚长老已死，乌杏儿受伤，只有楚小女他没有提。”
常春子道：“查查楚小女在哪里。”
维长老道：“是，属下已经查了，我们这次来的弟子，战死和活着的都已查明，只有林非、乌杏儿、楚小女三人失踪。”
常春子取出一块玉牌，神识一扫之下，微微色变，道：“铁刚长老死了，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感应到？”
介素真人也掏出一块玉牌，神识一扫，奇道：“不错，铁刚长老死了，我的位牌也没有报出他的生死，直到我勘查他所在的位置，才显示他已经身死，这不可能啊？”
常春子面色凝重，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刚才死的铁刚长老不是他本人，而是夺舍了铁刚长老身体的另一人！”他看了一眼手里的两个瓷瓶，一把将它们塞进宝囊。
介素真人急道：“你干吗把林非和乌杏儿的精血瓶收起来？”
常春子道：“我会把他们找出来，但如何责罚，要查清楚后再来处置，绝不可随意杀罚！”
介素真人冷冷一笑，道：“好，那你先把他们抓回来！”她心里想道：“那两个小子只要抓到，不管如何，我先把他们大卸八块。”
常春子面色凝重，道：“你先回青潇派，好好给我彻查一番，看看有没有阴灵游魂做怪！”
介素真人极不情愿，道：“不行，我要抓到那两个逆徒！”
常春子怒道：“你是怎么管的青潇派，不好好查清楚，还不知要出什么乱子，此间事了，我也马上回去，好好清理门户！”
看到常春子发火，介素真人终于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我弟弟的死，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常春子挥挥手，有些不耐。
燕秋寒这时站在燕子尚拿出的那口木箱边上，好奇地看着封印，暗忖道：“这里面是魔道的阵法石吗，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东西呀。”她悄悄伸手一抓，抓开了那条封印，想要看看箱子中装了什么。
只听嘭地一声爆响，那箱子突然炸裂，一道黑光闪过，燕秋寒就觉得头脑晕眩，一下失去知觉。
燕子尚一转头，看到燕秋寒猛地消失不见，惊叫道：“不好，传送陷阱！”他一掌劈碎那箱子，但已来不及抓住燕秋寒。
燕凌风叫了声寒儿，身子一软，差点栽倒，他明白，这是魔道人布下的陷阱，现在燕秋寒已被魔道人抓去。
燕子尚大怒，身子一纵就要飞出，但人影一闪，常春子挡在他身前。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救寒儿！”
“你是这里的总指挥，你走了，魔道卷土重来，怎么抵挡？”
“你来，云山关的事全部交给你！”
常春子当头喝道：“但这是魔道人的陷阱，你要去自投罗网吗？”
这一声喊让燕子尚清醒了不少，魔道人这一场大败，如果能诛杀一位神道的长老，也是一个胜利，所谓神道靠将，魔道靠兵，魔道人最喜欢做的陷阱就是诛杀神道高手，现在前方一定有个大大陷阱在等着他。
燕子尚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毕露，道：“那我怎么办，什么也不做？”
常春子道：“当然要做，但不是现在！”
燕凌风恨恨道：“你们不去，我去！”他一转身就要飞出，燕子尚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伸手一抓，燕凌风就觉得一道巨力将他拖住，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燕子尚咬着牙道：“你现在也不许去，谁都不许去，现在去，就是送死！”
燕凌风悲怅然地道：“但是寒儿落在他们手上，一定生不如死！”
常春子忧虑地道：“秋寒公主知道我们云山关的布防，她若是被抽魂，我们这里会有大危险！”
燕子尚这才醒悟到燕秋寒被抓，后果很严重，他想了想，对众人下达命令，将云山关的防御进行了调整修缮，最后寒声道：“我发誓，如果他们敢对寒儿怎样，我会让他们加倍还回来！”
山顶上吹起山风。
空气中弥漫着萧瑟的味道。
神道六十年一遇的胜利，就这样在萧瑟中收尾。
吴非没有想到，他自以为解决了桐生子，却还是漏洞百出，这也印证了那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十九章 哪怕一条狗（4）（）
一这是一片苍茫、浩瀚的雪地。
空中的白雪飞舞，在这一望无垠的雪地一隅，有九九八十一根的黑色冰柱突兀地矗立着。
一道黄色光芒闪过，两条人影忽然出现在冰柱之前。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吴非和楚小女。
“咦——”
一声疑问声响起，吴非觉得肋下又是一痛，插在他身上那把断剑被拔了出来，他一扭头，就看见烧得焦黑的楚小女手上拿着一把断剑，怔怔地望着四周。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吴非眼中满是不解。
楚小女环顾四周，咬牙切齿道：“你不死，我就没法回去！”
吴非惨笑道：“不错，你被俘投敌，出卖战友，我若是告之长老会，你一定会受到严惩！”
“所以，你必须死，你死了，这天下便没人知道我做过什么！”
楚小女瘸着腿，脸上布满狰狞。
“哼，你做过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魔道的人知道，乌杏儿也知道，你杀得完吗？”
“我不管，杀多少算多少，只要能多延迟一刻，我就要杀了你！”
楚小女说着举起断剑，就要朝吴非身上刺去。
“且慢——”
吴非叫了一声。
楚小女眼中满是狰狞之色，道：“怎么，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
吴非道：“我问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是怎么来的，要如何出去？”
楚小女冷笑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心里想道：“我先杀了你，再慢慢找路出去便是！”
吴非点头道：“这里是魔道境内的黑冰森林，你刚才若不刺我那一剑，回来的就只有我一个！”
楚小女愕然道：“什么意思？”
吴非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我之所以又出现在云山关战场，乃是一个魔咒，现在我回来，应该是完成了那个魔咒！”
楚小女脸色变了，露出惊恐之色，道：“你说的黑冰森林，是一块禁地，这里有魔神？”
吴非点头道：“不错，你觉得在这种地方，还有没有机会出去？”
“不可能，你想骗我分神！”
楚小女一只手高高举起，呼地一剑插下。
吴非一只手猛地伸出，一把扣住楚小女的手腕，另一只手啪的一声拍在他胸口上，楚小女只觉身上剩余的灵力在急速抽离，他不由大惊，吴非明明已经重伤，失去了反击之力，想不到这个时候还能出手。
但楚小女随即发现，吴非的灵力也是到了极限，他抓住自己的手腕在不住发抖，楚小女咬咬牙，将断剑一寸一寸刺向吴非心口。
“哈，哈哈——”
有笑声忽然响起。
“真是好戏，到这个时候，这些贱修还要你死我活的。”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一道黄色光芒闪过，楚小女被一股巨力抽得飞了出去。
那八十一根黑色冰柱组成的方阵，一道道黑气弥漫蒸腾。
“谁，是谁？”
楚小女仓惶地从雪地上爬起，惊问道。
“你说呢？”
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道，这声音带着得意，还带着冷酷和无情。
“您，您就是黑冰森林的主人？”
楚小女吓得一阵哆嗦，他知道遇到魔神的下场，就算是顶尖的高手，在魔神的领域内，也只有挨打的份，如果不知道魔神的领域是什么，怎么跑也跑不出去。
黑气蒸腾间，两条黑影在冰柱前出现，前面一条黑影高达丈许，他浑身笼罩在一件黑袍中，只有一个尖尖的下巴露在外面。
另一个黑影，是条巨大的狼犬，那狼犬身上黑一块，白一块，白的地方是森森白骨，黑的地方还长着一块块皮肉，它的额头到左眼，都是白骨，右眼却是一点莹莹的绿光。
楚小女身子颤抖，忽然爬起来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神尊饶命，神尊饶命。”
那狼犬尖声笑道：“主人，这家伙就赏给我吧，我好久没有吃烤熟的修炼者了。”
高大黑影冷冷一笑，道：“这家伙还没有烤熟，是夹生的。”
狼犬道：“那口味一定正好。”它身子一闪，飞扑到眼前。
楚小女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哀求道：“别吃我，别吃我，您教我做什么我都照办！”
狼犬嗅了一嗅，一口浊气喷在楚小女脸上，楚小女眼泪鼻涕流出，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狼犬摇摇头，仿佛嫌弃一般，身子一转又回到高大黑影身旁。
八十一根冰柱上黑气越来越浓，天空的飞雪出现了奇异的景象，它们在半空飘落得极慢，几乎停顿。
透过黑色的雾气，吴非看见这每一根冰柱中，都直挺挺地冰封着一支银白色的长蛇，那蛇头朝上，说不出的诡异。如果当初在玄女山的玄女峰，吴非没有被小露抹去记忆，他一定会记得玄女峰的冰柱中，是冰封了一个个女修的身体。
吴非哼了一声，捂着伤口缓缓站起，他摘下一朵停在空中的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道：“这位魔神大人，您就是黑冰森林的主人了？”
高大黑影点点头，道：“不错，小子，本尊很高兴你能活着回来。”
吴非问道：“是不是我死了，就不必回来了？”
高大黑影下巴一抬，张口露出嘴边的两颗巨齿，森冷地道：“不错，很可惜，你要是死了，就不会回来承受痛苦！”
吴非看到那黑影的两颗巨齿，暗道：“这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