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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瑟芬妮。
他造成的错误,就应该经由他自己的手来弥补,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希望的。
神的愿望高不可及,若能实现,相比应承担的代价也会相应地大吧?
所以若真有愿望,那么,那个愿望对神来说,就是毒。
贝瑟芬妮就是冥王的毒。
抱持着有毒回忆的冥王哈迪斯,最终只会如满地的彼岸花一般,消亡殆尽。
“哈迪斯大人,我就是会让您致死的毒,”仓桥青灯说,“越是接近您,越是令我惶恐。这份惶恐不得不令我退避三舍,因为我害怕您的固执会让您走上不归路。”
“即便是那样也无妨!”
“哈迪斯大人!”仓桥青灯摇摇头,“我的名字是仓桥青灯,并不完全是您在寻找的那个人。您来到人间的目的也并非是完全为了我。换言之,您真心希望得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呢?
圣域的人,不止一次告诫过他的。
“冥王哈迪斯可不会单单为了谈恋爱才来到这个世间,你或许也是想用自己的双眼看清这个世界吧?”
然后呢,除此以外呢?
挣脱了冥界的束缚,来到大地上的他不仅见到了这个真实的世界,还见到了不少真实的人。
他们生活在阳光下,他们有缺点,也有优点。
他们照顾他,不厌其烦地给他做饭吃。虽然偶尔做出来的饭菜实在很难吃。
虽然有时很罗嗦,但往往很体贴。
他们可以忍受自己的毒舌,就算大声地吵架过也会很快就忘记。
那些一张张平日里好像挺讨人厌的脸从面前掠过,现在,他暂时讨厌不起来。
“仓桥青灯说:“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值得您珍视的人。这世上,并不是只有爱情才是唯一的感情。”
他摘下面具,鬼面下的五官与往日相同,至少肤色比最初见面更苍白了不少。
“封。”他将食指和中指贴在唇边,轻轻念了这个字。
手腕上的神乐铃响了一声。
冥王的神力收回,他高大的身影重新变回了一个小孩子。那些血红的花压在幼童的头上,几乎有种他会被吃掉的错觉。
“为什么”守被抽走了力气,勉强用剑支着地面,“为什么要这么做!青灯,一定是有人逼你的是吗?”
从树的背后,一轮月亮静静地升起。
“沙利叶啊,”地底的东西轰鸣着呼唤着他,“你终于想起来了回到这里来,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光与暗的界限分明了。
应着这不祥的声音,仓桥青灯回答:“非常抱歉,一切都只凭着我的意志。哈迪斯大人。”
第一百二十章 月缺()
他双目直视着他;淡淡月光因月亮升起而落他身周。
那团代表灵魂光芒未曾逊于周围黑暗。
被玷污光华,依然如此神圣与圣洁。
红色花瓣相互碰撞;传来了这样窃窃私语。
“回来了啊”
“是啊;醒悟了。”
“可喜可贺,沙利叶!”
“然后呢,就不要再让我们失望了。”
“成为王契;我们命运,交托给你了”
嘻嘻哈哈声音响彻了这个空间;愈演愈烈吵嚷之声就算捂住耳朵也能听得见。
“住口”守大吼道,“住口!混蛋!随随便便就把命运交托给他;朕绝不同意!”
突然;又安静下来了。
仓桥青灯白色宽大衣袖服帖地垂他身侧。这个地方无风,他便也静得如同一尊华美雕像;等待着即将到来献祭与审判。
“青灯,他们要把他们什么命运维系你身上,朕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那样做会发生不好事情话,你是一定不会同意吧?!知道吗?米花市出现异象了,异象和那些东西是一伙,他们吞噬人类灵魂,难道青灯要和他们一起吗?!告诉朕,你不同意他们话,你还是仓桥青灯,不是沙利耶,你”
“我是仓桥青灯,但是对于他们对我所起名字,我也不可否认,”仓桥青灯打断道,“正如您现名字是城户守,但同时,您也是冥王哈迪斯。”
“”
“我知道米花市发生一切,因为,我也参与其中。”
“为什么?!”
“这个问题,正如:您凭什么叫我拒绝他们呢?”仓桥青灯说,“我早已说过,您什么都不知道,对我身份、来历一无所知。您通过茵陈恶意追来这里,凭只是对过往梦境追求而已,而对于我这个人,您从未愿意认真了解过不,是不愿意了解,对吧?”
每一次身边人提醒守——从柯南到圣域,甚至忠心耿耿冥界属下——每一次都以他发脾气为了结。有些端倪他不是看不出,只是捂着眼睛不想看而已。他以为或许这样也好,没有什么厉害关系,终他们会和和睦睦地一直一起
抱歉,没有那种天真幼稚事情。
当矛盾不可避免地扩大时,守对仓桥青灯质问甚至无法反驳一句。
他只是个七岁小孩子,偶尔会有大人都想不到奇异想法,但终,还是个小孩子。
有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仓桥青灯那么说,就好像真是那样。
童话都是骗人。能够被世人铭记,只有悲剧。
“一定要这样吗?”从命令换为了恳求,“或许有别方法,青灯不用选择跟他们一样,或许”
“逃跑吗?”仓桥青灯冷冷地说,“您曾为了逃避现实而梦境中沉睡了许多年,对于逃避无用,您应该比我了解:只要我不消失,这样情景还是会发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他叹息道,“那些肆虐于人间东西不过是要回他们原本应得世界,花下掩藏着那些由人心而起一切负面因素。换言之,这花下,全部,都是与您现容貌没有任何区别人类!”
拨开枯萎残花,下面浮现出不再是黑色地面,而是一张张死白死白人脸。冥王剑插其中一张上,伤口处没有血。死人是不会有血。
“天上遮蔽阳光乌云,来自拉哈伯;地面流淌毒物,来自茵陈;度玛用幻境困住人类;默菲斯托菲里斯用谎言蛊惑人类;罗弗寇残杀并吞噬人生命;巴布雷特寻找机会唤醒死人执着。然而这些名字,原本是不存。”
“不存?”
“我与你说过平安京故事吧?同样,能够杜撰出神所言人类,也杜撰出了恶魔。人类思想是无穷无,这不仅仅是好处,同样也是坏处。对于不可探知世界好奇已经让人类找不准自己界限哪里了!没错,他们能来到这世界,归功于人类对界限模糊,以及您。”
“我?”
“哈迪斯大人,七年前,冥界崩塌过一次,这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
“不过,会有这种结果是难免。神诅咒、人类**,总有一天会突破原有深渊,那只是时间问题。于是我想,不如这里,接受我命运。”
“要怎么了断?”
他视线向着他,一直未断:“成为契,将他们愿望背负于身,成为他们王。能够容纳世间所有欲念,人类就不会走入末路”。
花瓣间絮语又开始了。
“为什么要说得这么义正辞严呢?”
“不过是吾王容器而已,无论你有什么动作,都无法改变什么。”
“多少年了,千年前开始就等待,直至今天”
“曾作为神魂魄,现如今为人这具身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太合适了。”
“太合适了”
守耳畔,只剩这一句回响。
然后他颤抖着唇,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青灯那样,你会怎么样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月影()
层层叠叠的尸骸被踏在脚下,焦枯的花瓣飞扬而起;显出他们层层叠叠的苍白的真容——一张张;长大空无一物的双眼和黑色的嘴巴;向着高空似在哀嚎又似在呐喊。头顶的红色花瓣肆意地勃着夺取而来的生命力;嘲笑并鄙视着他们的无力。
远处层层推进,一声响过一声的神乐铃前来迎接他们的主人。
“然后呢?”守挣扎着直起身,再一次大声问道,“然后青灯老师会怎么样呢!这已经远远出了死亡的能力;你的灵魂会消失的!”
仓桥青灯冰冷话机械地从他的口中念出:“我的灵魂从未存在过,更没有未来。所以,也就不会怎么样。”
“别开玩笑了!你现在明明就站在这里;为什么要说从来没有存在过?!呐”守说,“其实我知道的,青灯老师一直都在我身边,自从我来到日本,我可以感觉到,但每一次每一次你都只是在远处,宁愿与我保持距离。我现在知道理由了,你说你像毒一样,可是”守抬起头,深深地望着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温柔的毒,会顾及到我,会为了我而逃避呐,青灯老师,一直逃避的,明明是你啊!”
学校里的初识,自此以后,每一次周围生异动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某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加隆和米诺斯的警告一直都在他耳侧。
“很抱歉,我是来要您的命的。”仓桥青灯说——这有这个讯息,都被过滤了。
因为他是他的老师,以及远比老师这个身份更重要的人。
为什么呢?
要对这样的一个人在意呢?
在养老院,引导死魂进入守房间的,其实是他吧?
岛田犯案的时候,他全部都知道,只是没有说;
在课堂上讲述辉夜姬的故事,是故意的。
接管死囚的律师出云,是他的朋友,
在高山上释放门中之物的,则是他本人
以及这一回,米诺斯被染黑的丝线一根根缠绕在他的身侧,为白色的狩衣上留下肮脏的印记。
东条的大宅,所接受的剧本,也是仓桥青灯的杰作。
每一次都是他。
出云说:“你以为他真的没有来吗?”
是的,仓桥青灯无处不在。
但结果,他一次次地,也选择了保护他。
为什么啊
“诚如您所言,”仓桥青灯说,“所以,这种逃避,才会有了现在的报应。我希望您能忘了我,就像以前一样。”
他踏着尸骸的面孔走过来,直至站到守的面前。
“就当,是不曾存在的一个东西,然后”他摸了摸守的头,“跟您被封禁的神识一起沉睡吧”
温柔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身周。他无法拒绝,只有这个人的声音,守没办法拒绝。
——成为钥匙。
记忆正在模糊。
明明遇见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景象从眼前掠过呢?
如老旧的电影倒放着一幕幕黑白的胶片,跳动的帧镜头一会把他拉得很远,一会又拉得很近。
镜头里的青灯,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
他伸出了小指。
守也伸出了小指。
“是呀”低下头的少年说,“明明约好的。如果我说‘请再与我约会一次’,仅仅是与青灯,你还会拒绝吗?”
对方沉默。
“果然不能回答吗?”守说,“大人就是不讲信用,明明曾答应过,只要是正式地提出,就会允诺的”
“我应允。”
“嗯?”
“我应允,”仓桥青灯说,“就当是浮光掠影的碎片好了,会留在您的记忆深处,想